铁楼-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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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我觉得，丁翎要是自己的媳妇的话，小艾更像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小姨子，时不时地，就要搞出一些事情陷害我一下。

　　　　在以前，对这丫头，其实是又爱又恨的，但是，看到这活蹦乱跳的混世魔王一下安静下来，又觉得，浓浓的伤感涌上心头。

　　　　当时就在想，我要是不带这丫头走，无依无靠的小艾有能依靠谁？看在丁翎的面子上也好，看在她叫我一声师父的面子上也好，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放她不管。

　　　　可问题是，小艾，好像不是这么想的，这丫头，似乎是觉得，丁翎姐姐走了，鬼鬼跟她的姑姑私奔了，那，照顾我的任务就跑到了她的身上一样，仔细想想，还真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治好小艾的眼睛在说，想到这里，倒也觉得轻松些。

　　　　那个叫蛇王恩的人，果然有一手，他告诉我，三天之后再去找她，到了第三天的光景，小艾的眼睛已经好了多，对方给小艾检查了一下伤势，随后，又用同样的方法续上了药膏，如此反复，十几天过去了，小艾的眼睛已经可以睁开了，虽然，看东西还很模糊而且，那个大大的熊猫眼还很明显，但是，总的来说已无大碍了。

　　　　最后一次见他，把费用结算了，掐指头这么一算，好家伙，一通下来花了二十几万，不但这大半年的收入全都赔进去，就连，自己做小报记者那时候节衣缩食攒下的那点积蓄都给搭进去了，这还是，到后期，那老头子觉得不好意思少要了些，要不然，光那几只血蟾就不是自己可以负担得起的。

　　　　提款机前，看着银行卡里那只有四位数的存款，顿时觉得，好生凄凉，趁着还有钱回家，在老头子那里拿了几包后续的药材之后，我便带着小艾走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无话，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了，路过菜市场的时候，还有几个大叔在那里收拾东西，小艾嘴馋，嚷嚷着要买点排骨，我寻思了一下，也没拒绝，带着这丫头去里头逛了一圈，算钱的时候，竟然没够，好在，经常过来，大家都很熟络，那买菜的大叔摆摆手说改天再说，先去吃吧，便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提着大包小裹的走在前头，一阵头疼，看样子，接下来这几个月，真得拼命地赚钱了，要不然，水费电费生活费，每一样，都是问题。

　　　　“师父，你是不是没钱了？”跟在后头，小艾拎着袋子的小爪子在我的腰间捅了捅。

　　　　“怎么，你有啊？”转头看看她，我笑着说。

　　　　小艾闻言，俏脸绯红，随后有点局促地摇摇头，我知道，这妞儿没有撒谎，以小艾的性格来说，爱玩爱闹爱折腾，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基本上，每个月都扮演着“月光公主”的角色。

　　　　按理说，在给特别行动组工作的时候，这丫头的工资也不低，加上，天天赖在自己家里，应该没什么大花销才对，可即便如此，每到了月底，还要丁翎偷偷给钱才能渡过难关，这事情，我是知道的，所以，小艾这样也并不让我觉得有多意外。

　　　　“师父，那些钱，我会还给你的，你放心好了。”跟在后面沉吟半晌，小艾很认真地对我说，我回头瞅瞅这丫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我如此，小艾很不满地眯缝着刚好没多久的小眼睛一脸不爽地看着我，嘟囔道：“我是认真的，你笑什么嘛！”

　　　　“我笑你傻啊，你这丫头，从小就跟着那些人混在一起，不知道的，这世道，赚钱哪有那么容易啊？你啊，还是老老实实照顾好自己吧，以后，别跟组里的人打交道了。这次的事情你都清楚，你还没看出来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没有几个人，是真的对你好。”

第844章　猪肉

　　　　我说着，有点无奈地摇摇头，说真的，特别行动组的人，真的让我很失望，以前，长辈们说，那些人不靠谱，不值得信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还觉得，可能是以前的经历，让大家对官面上的人有偏见，现在看，倒是觉得，老人们的说法是对的。

　　　　丁翎的死，是我心中，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儿，于实际来说，我最清楚，那个组织在丁翎心中的分量。刚结婚没几天，一个电话过来，本可以不管这闲事的丁翎硬是撇下她老公跟着那些人上了飞机出生入死，可，倒头来换的是什么？

　　　　蝰王毒，虽然毒性猛烈霸道，但是，并不是不能解，那些人，就为了“将血清留给更需要它的人”，而看着那美妞儿无比痛苦地死去，一想想那副情景，我就恨得不行，从此以后，这些人还是能滚多远给我滚多远吧！

　　　　我这个人，心眼小，记仇，别跟我讲什么家国大义，老子不欠他们的。

　　　　想到这里，心中的愤懑一下子涌了上来，见我脸色不好，小艾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一脸忐忑地拉了我一下：“师父？”

　　　　“没事。”我说着，莞尔一笑，随后到厨房里将买来的东西摘洗了一下，将排骨泡上。

　　　　平时，在厨房里头忙活，都是鬼鬼跟着的，现在，这丫头跟她姑姑私奔了，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就剩下两个人，小艾便没有像平时似的，将两只大脚丫子搭在桌边牛逼哄哄地看电视，反倒是，系着围裙跑过来帮忙。

　　　　不过，这丫头毕竟不是鬼鬼，笨手笨脚的，总是在添乱，几次被她搅合，我有点无奈地将她推出厨房自己忙活，小艾见了，还非常不满意地嘟起嘴来。

　　　　其实，带着这妞儿在身边，就像是带个孩子似的，带鬼鬼，也是一样，相比之下，鬼鬼乖巧可人，这小黑妞儿，却着实是个混世魔王，她要是想干什么，老虎的屁股都敢摸一摸，有的时候，连我也没有办法。

　　　　匆匆忙忙地做了四个菜，又做了小艾最喜欢的土豆饼，好久没有这么像现在这么有胃口的小艾吃得很开心，满嘴都是油，还在那里傻笑个不停，不管怎么说，他这流氓师父的手艺，还是很对自己的胃口的。

　　　　心里头想着，也没怎么耽搁，联系了一下小胖他们，准备明天就过去上班，现在的小艾，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除了每天吃药上药之外，只要花些时间将养一下便没有问题。

　　　　卸下了她这边的负担，最主要的，还是想办法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另外，丁翎走了，那刚刚盘过来的花店也没人打理，我想了想，还是先关了吧，等兑出去就先兑出去，兑不出去，就放在那里。

　　　　跟胖婶那边打了个招呼，这个月的工资照发，对方也知道我的难处，推让着说这个月也没上两天班，工资的事，就算了。

　　　　她这么说，其实我是挺感激的，可有些事，该怎样，就要怎样，我不愿意亏欠人家的。

　　　　把胖婶的钱转过去，顺带着了结一下花店那边的欠款，手里剩下的钱，也只有几百块了，拿在手里，我自己都笑了，谁会想到，刚过几个月的消停日子，自己，又要再温饱线上摸爬滚打了呢？

　　　　小艾虽然不知道我在盘算什么，但，也看出了我的拮据，饭桌上，酒足饭饱的小黑妞儿摸着肚皮对我说：“师父，你怎么老是愁眉不展的？”

　　　　“没钱了呗。”苦笑一下，我很无奈地对她说。

　　　　“你不用担心的，我会还给你的。”小艾说着，也是一脸诚恳。

　　　　“你又没钱，拿什么来还？是不是傻。”我说着，讪讪一笑，小艾听了，也托着下巴摆出一副很惆怅的样子来，眉头紧锁老半天，突然贼笑着对我说：“要不，小艾肉偿吧！”

　　　　“拉倒吧，我吃素。”微微一怔，我有点气人地回答道，小艾闻言，却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丫头，趴在桌子上，摆出一个羞答答的表情对我说：“师父，你用不着这么害羞哦，好久好久以前，丁翎姐姐就把你输给我了，她不会不开心的。”

　　　　“是哈，我把这件事情忘了呢！”做恍然大悟状，我转头看她，小艾见了，那带着坏笑的小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放下手机，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点着桌面，仔细打量了好半天，开口问道：“小艾，你多重？”

　　　　“讨厌！这是秘密！”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小艾像是对这个问题很敏感似的，依着我的判断来看，小艾肯定超过一百斤了，一来，这妮子身材高挑，二来，军旅出身，又身手极好，即便略显清瘦，这妮子的身上，还是有些分量的，想到这里，我贼笑着凑过去，故意摆出一副流氓样子：“我不告诉我，我就自己试试了。”

　　　　“你要干嘛。。。。。。”小艾一听，赶紧捂着自己的胸口摆出一副很警惕的样子，我斜着眼睛看她，只看，不说话，对峙了能有半分钟，小艾败下阵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挠着桌面对我说：“几个月钱，好像。。。。。。一百多一点的样子吧。。。。。。”

　　　　“你确定？”上下打量，我道。

　　　　“恩。”小艾说着，好像还有点小忐忑。

　　　　拿出手机，找到计算器，在那里捅咕几下，小艾不明白我在做什么，一脸疑惑地问：“师父，你。。。。。。你干嘛呢？”

　　　　“查点东西。”我说着，皱着眉头算了一会儿，对小艾说：“我算了一下，现在，猪肉的行情看，一斤十二块钱不到，看你的样子，也就一百五十斤的分量，这么一算，你这妞儿，混在猪肉里头也就能出个两千不到。。。。。还是算了吧，师父不差这点钱。”

　　　　我说着，叹息一声站起身，自顾自地收拾碗筷。

　　　　一开始，小艾没明白我的意思，歪着脑袋一脸错愕，等这小黑妞儿反应过来，又，立即炸了窝。

第845章　五术

　　　　日子一点点过去，没有大起大落，时不时地有人慕名前来找我帮忙，总的来将，过来看邪症的人占了大多数，但是，客观一点讲，过来看问题的，并不一定就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这里头，也有一些，现实条件下很难判断的病。

　　　　做我们这一行，其实很难，通常，没有真遇上脏东西的人很难对我们这一类人产生好感，这也怪不得他们，我们这行当里，有本事的，没本事的，什么样的人都搅合在一起，有那么几条臭鱼，确实有搅臭一锅汤药的本事，说多了，全是眼泪。

　　　　作为一个接受了十几年中式教育的穷人家出来的好孩子，实事求是的优秀作风，还是有的，来的人，真是遇上什么邪症就帮帮忙，不是这类问题的，也跟对方明说，加上，自始至终，从来没有骗钱骗色的情况出现，一来二去的，口碑也逐渐积累起来了。

　　　　有那个几个叔叔阿姨，笃信风水命理，平时，又信不着路边摆摊的江湖人士，没事的时候，就常来坐坐，顺带着跟我研究研究这些方面的问题。

　　　　在他们看来，能抓鬼的一定会算命，会算命的一定会看风水，会看风水的一定懂得阴阳五行，对阴阳五行有研究的，十有**会有奇门遁甲的本事，种种技艺相互联结，到最后，弄得一个捉鬼降妖的臭流氓快要变成全知全能的高人似的。

　　　　其实，这也是一个误会。

　　　　传统的道家流派，学的东西，大体分成五种：山、医、命、相、卜，这五种技艺，并称玄门五术。

　　　　所谓的“山”，其实是一种很隐晦的说法，这个字的本体，是“仙”，仙法，涵盖的内容比较多，过去，很多人都认为，这一门，包含《玄典》、《养生》、《修密》三个主要部分，是修心养性、锻炼身体的秘术，于实际来说，具体表现在我们常说的“道法”上，像我们常说的内外丹道、天书符箓、玄门的武艺，都在里头，这一门，其实是我学习的重点，最精通最擅长的，也就是它了。

　　　　至于其它的，其实也是很好的东西，但是，我不太会，这其中，“医”术比较常见，跟我们说的中医差不多，尤其在针灸和药理方面，有很多独到的地方，这跟佛家也比较相似，过去，走江湖的出家人，不管佛道都有这方面的本事，要说不同的话，也有，传说中，道门是有一种“灵疗”的方法的，就是通过自己的修为，来帮助被痛苦折磨的人，“隔空发力，包治百病”之类的。这有点神，我不太信，也没亲眼见过，倒是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们，最喜欢这玩意，过去看新闻，时不时就能看见什么邪教组织的大祭司，打着“灵疗”的幌子奸…淫妇女，甚至，还有那干了坏事还腆着大脸跟人要钱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除了质量中之外，剩下的三种，在大多数人看来，是很相似的。命，相，卜，这三种，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学会的，大多数算命的，都打着这个幌子。

　　　　具体来说，“命”是以时空关系来判断人的命运的一种方法，“卜”呢，是推算前因后果的学问，至于“相”术，还要分成很多种，看人是一种，看风水是一种，看天上的星辰变换也是一种，过去，很多谋略出众的牛逼人，都要学这样的东西，不信你可以回忆一下，在乱世之中，一个成功人士的背后，都会有一个很牛逼的道门中人在背后出谋划策，比较有名的，像汉朝的诸葛亮、唐朝的李淳风、宋朝的邵康节、明朝的刘伯温、清朝的曾国藩等等，都在这几个方面下过很大的心思，奇门遁甲，六壬神课，也都在此类之中。

　　　　过去，这五种技艺，都是要学的，至于最后落在哪一脉上，还要看个人的条件和造诣，全知全能者，几乎没有。问题是，真要这么说的话，玄门五术，除了这山字脉的东西学了一点之外，其它的，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想想怪丢人的，也正因如此，现在，看风水那么赚钱，自己依然搭不上半点关系，只能老老实实干自己的。

　　　　鬼鬼离家出走，已经快一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小没良心的，怄气也就怄气呗，总不至于一个电话都不打吧，看她这态度，倒像是要跟她陆离哥哥恩断义绝似的，想到此处，不由得一阵不爽，没事的时候，偶尔，也会画个圈圈诅咒她一下。

　　　　丁翎去世的消息，一直没敢跟家里说，我怕家里的人接受不了，好在住得远，这消息，也传不到家里去，要不然，这也是个大麻烦。

　　　　相比之下，这段时间，两个人都是经常过来，一个，是不久前刚刚失业的胖婶，没事儿的时候，就过来跟我说说相亲的事儿，一面安慰我节哀顺变，一面，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一堆照片让我看看，说真的，胖婶真的是一个很热心的人，找的对象，也都不错，可她的好意我心领了，此时的自己，真的没有那个心思。

　　　　一来二去，胖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叹息一声，也就不再提起，相比之下，夏宇那个混蛋，却并没有消停过，自从得知我跟特别行动组那边的人闹翻之后，这小子，就贼殷勤，没事儿就开车过来找我一起去鬼混，其实也没什么，足疗按摩逛夜店，就是那么回事呗。

　　　　他还是老样子，三天两头就换个女朋友，反正，他不在乎，人家也不在乎，有心情的时候就在一起腻歪，没心情的时候就踢得远远的。看他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洒脱态度，倒真的，不是我这样的穷**丝可以比拟的。

　　　　“诶，你这样真的好么？”躺在一边，光着大脚丫子，让人捏舒服了的夏宇哼哼唧唧地问我。

　　　　“什么？”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坐在一边抠脚的我一脸不解地说。

第846章　打岔

　　　　“啧，装什么傻？钱我都给你花了，你碰都不碰人家？咋的，嫌她长得不好看啊？你说吧，你看上哪个了，除了柜台上那个不行之外，其它的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