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进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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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下的一双球鞋是回力的，很大众的品牌，据说质量还不错，价格也便宜。

　　　　下午两点左右，隔壁农大种子一班的人早早就赶过来了，同时还有大约十多名莺莺燕燕，在后面大叫着加油，再看看自己身后七名“仙女”，信管三班的一群斗士们，都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就在此时，薛阳听到一声：“三班加油”的叫声从楼上传来，转头一看，原来是米雪带着二班的一群姐妹，在楼上呐喊助威，这里正好是二班女生的寝室。

　　　　虽然注定要做敌人，但是这时候可是和农大的友谊赛，主场的信管怎么能让他们压过去？不只是二班，连一班和四班的女生也来加油了，很快其他班级的男生也都围了上来，周围立刻就变得热闹起来。

　　　　看着这么多人，薛阳反而不紧张了，这些家伙都再熟悉不过了，出丑也没啥。

　　　　“怎么样？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吧。”隔壁农大的种子系一班班长王友齐走过来，道。

　　　　王友齐是一个长得很文静的男生，身材中等，皮肤很白，一头中短发有些发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容易给人以好感。老大走过来，随手递了一根烟过去，道：“还是要等等，我们还有两个人没有到。”

　　　　“哦，好。”王友齐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然后回去招呼自家的队伍开始热身，看那边搞得很正经的样子，薛阳就有些紧张地问老大：“老大，你说我们能赢吗？”

　　　　“不用想那么多，踢球就是了。”老大拍拍薛阳的肩膀，道，然后他又很不自信地加了一句：“输了也没有什么，反正是友谊赛。”

　　　　“来了！”听到角落里的同学一声喊，众人都转过头去，果然看到远方两个人跑了过来，其中一个是王杰，另外一个人定然就是他找来的外援了。

　　　　那外援看起来不太像学生，长得高高大大的，在篮球场上都能当中锋了，身上穿着一身很破的球衣，仔细看似乎还是篮球球衣。搁在以前，薛阳是分辨不出来差别的，不过中午的时候，米雪刚刚给他上了一课。而他脚下的球鞋也很脏了，侧边已经开了胶，他站在那里的时候，一双比船还大的大脚丫子似乎很想收回去。

　　　　看他皮肤黑得就好像是抹了锅底灰一样，旁边就有一名女生笑起来：“王杰，你怎么喊了一名黑人来。”

　　　　听到这名女生的调侃，黑大个子的脸色轰的一声，变成了紫红紫红的。

　　　　王杰笑了一笑，道：“好了，我们准备准备开始吧，这个是……是我高中一个同学的邻居，踢球踢得很好的。”

　　　　薛阳最近正在看liettome，对人的表情很是关注，加上最近觉醒之后，似乎观察力也强了许多，明显看到王杰面上那不太自然的笑容，很显然这家伙是在撒谎。

　　　　而薛阳仔细打量信管三班的这位外援时，发现他身上竟然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似乎和薛卫很相似啊。薛阳咂摸了一下，记忆力超群的他很快就从自己的记忆中，甄别出了这一点。

　　　　和薛卫那里相似呢？是气质？不是……这不是军人的气质，他憨厚的样子，好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市面，最远到过自家三十里外的屯子里的老山农，和薛卫那精干而锐气的军人气质完全不同。

　　　　那么……是什么呢？

　　　　薛阳的心中猛然一跳，他突然想起觉醒之后的人，会自然而然地散发一种场，只要是觉醒之后的进化者，都可以很容易地觉察到。这种奇特的感觉，是不是……就是一种场呢？

　　　　觉醒了的进化者？薛阳看着眼前的黑大个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家伙好像是一个出来打工的民工兄弟，而不像是一名觉醒者，在薛阳看来，不管是何种方向的进化者总归拥有一种别人所没有的能力，而比别人多一种能力，无论如何都会比其他的人活的更好，这种更好很容易就可以体现在生活条件上，一名进化者，怎么会长得好像是民工？

　　　　伪装？薛阳只能想到这一点。

　　　　为什么要伪装呢？薛阳就开始联想了。

　　　　“他叫孟获，就是七擒七纵的那个孟获。”王杰介绍道，薛阳看到王杰在介绍孟获时，显然孟获的表情不太对，薛阳就想，莫非……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孟获，中国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典故，就算是不识字的老大爷，都会给薛阳他们讲七擒孟获的故事。一般的父母……显然不会给孩子起这个名字。

　　　　被介绍完之后，王杰也随便点了一点周围的同学，把他们的名字随便说了一遍，很显然，孟获一个也没有记住。

　　　　直到介绍薛阳的时候，薛阳发现孟获看自己的目光闪闪烁烁的，显然有一些不怀好意。

　　　　早就有了那么一点戒心的薛阳就警惕起来，不过，接下来薛阳就有点迷糊了，因为孟获在认识完众人之后，拉住了王杰的衣服，低声小心问道：“你可是说真的，如果帮你们赢了比赛，就给我买一套新的球衣？”

　　　　“还有球鞋。”王杰不在乎地摆摆手，同庆是一个依靠地下资源的城市，地下流淌着的就是黑金，整个同庆市都富得流油，而王杰是一名本地人，家中似乎有点小钱，并不在乎这点东西。

　　　　孟获高兴地连连点头，那表情兴奋得好像是一个孩子。

　　　　薛阳这就疑惑了，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觉醒者？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

　　　　薛阳想了一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在薛卫，说明现在的情况。

　　　　“好了，大家开始准备准备，一会就开始踢球了。”王杰一挥手，孟获就一脸兴奋地冲上来，脚下一勾，球就飞了起来，在他的身上上灵活地上下跳跃。

　　　　这个外援的一连串花样动作，让众人纷纷侧目，显然王杰选择他当外援，不是随便拉来的。

　　　　“你怎么找到的这个外援？”薛阳忍不住问王杰，王杰有些得意地看着薛阳，道：“我们学校的新办公楼那边不是在动工吗？他是其中的一个农民工，那天中午我路过的时候，看到他正帮数学系的那班小子捡球，后来还上场踢了几脚，脚法很不错，上个星期数学系就请过他当外援了。”

　　　　就跟想到计算机系，薛阳就会想到一群架着眼睛，身材走样，面色苍白，蓬头垢面，如同发胖的隐君子一般的家伙一般，一想到数学系，薛阳就会想到瘦骨嶙峋的人形排骨，以及厚厚的锅底一般的眼睛，再以及一麻袋一麻袋的演算草纸。

　　　　这种陈旧的印象，让薛阳很难把数学系和足球联系起来，一想到一群人体排骨驰骋在赛场上，薛阳立刻觉得中国足球无望了。

　　　　让薛阳心安的是，热身运动还没有做完，薛阳就看到薛卫出现在球场角落里。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戴着鸭舌帽，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不多时，薛阳的手机就响起来。

　　　　“接个电话。”薛阳做个接电话的手势，走到一边，问薛卫道：“是觉醒了的进化者吗？”

　　　　“他是进化者，但是没有觉醒，或者说，觉醒没有成功。”薛卫淡淡道。

　　　　“觉醒没有成功？”薛阳有些愕然，除了觉醒和没有觉醒之外，还有觉醒不成功这个第三态？

　　　　“觉醒是有成功几率的，一般普通的觉醒者，成功的几率在百分之三十，而大家族经过严格周密的准备工作，可以把这个几率提升到百分之七十左右。”薛卫淡淡道，薛阳连忙竖起耳朵听，这可是在天书上都没有写的东西，或许这东西实在是太大众化了，大众化到所有人都知道，根本就无需提起。

　　　　“而觉醒不成功，是有很严重的后果的，这种后遗症千奇百怪，但是根据进化方向的不同，可以分为很多类，比如血脉的觉醒，若是不成功，则可你造成大脑上的缺陷，灵根觉醒失败，则可能会昏迷不醒，成为植物人。当然，这并不是最严重的后果，最严重的后果，是死亡。”

　　　　“那……那……那你还让我觉醒？”薛阳觉得自己的生命简直如同儿戏，他甚至不知道后果，就那么草率地觉醒了。

　　　　“我所训练的人中，觉醒成功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这就是小姐让我来的原因。”薛卫淡淡道。

　　　　这可真是出乎薛阳的预料，没想到薛卫这家伙竟然还是技术人才？

　　　　而且……觉醒失败的几率竟然这么大？薛阳忍不住问薛卫道：“这么说来，我的所有亲戚中，有百分之十五是智障，有百分之十五是植物人？”得到薛卫的肯定答复之后，他才忍不住叹息一声：“oh，mygod！亏我还在家族病史上面理直气壮地填无……”

　　　　“不过……你看他像智障还是像植物人？”薛阳问薛卫，孟获不像这种人啊。

　　　　“大脑受损并不真的就是智障。”薛卫更正道，“比如有些人觉醒之后，发现自己没有了感情，变成杀人狂魔，有些人觉醒之后，发现自己失去了记忆力，任何事情都记不住，还有一些人……”

　　　　“等等！”薛阳突然觉得，觉醒真是危险的东西，自己认识的人里，竟然没有这种变态的家伙，这还真是值得庆幸。

　　　　薛卫不理他，继续说道：“总之，觉醒之后，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会作出一些改变，除了觉醒失败的人无法正常使用觉醒之后的能力之外，他们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薛阳忍不住问薛卫。

　　　　“因为我的工作就是找到进化者，然后让他们觉醒，我见过的觉醒失败者，比你见过的活着的人都多。”薛卫的解释很无理，但是也很有说服力。

　　　　“那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薛阳问。

第十二章：十一个人的游戏（修）

　　　　“我会去调查的。【】”薛阳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推掉这场足球比赛，因为他很可能会伤害你，虽然这个几率很低。理论上来讲，觉醒失败的进化者会尽可能地躲避成功的觉醒者，因为很多的觉醒者不会喜欢自己的弱智表弟，很多家族的觉醒失败者，会被最终统一杀掉。”

　　　　薛阳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了嘶的声音。

　　　　“如果他知道你觉醒了，他会尽可能离你更远一点，若是他不知道，就没有理由接近你。”最后薛卫总结道，“总之，这事儿显得有些蹊跷，因为从他的眼神看，他显然认识你。”

　　　　薛阳默默点头，不论在什么时候，他都算不上是名人，所以认识他而他不认识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我现在还没有问，我的信息是什么人发出去的？用什么方式流传出去的？”薛阳问薛卫。

　　　　“这个目前还在查，但是现在为止，知道你的身份的人，都属于一个很小的圈子，他不太可能属于那个圈子，因为那个圈子里最低级的，也是一个小家族的族长。”

　　　　那更糟糕……薛阳忍不住想。

　　　　“当然，也许会有第三种可能，或许他只是和你在什么时候有过交集，或者他妹妹是你的仰慕者，就是这样。”薛卫道，“我现在可以出面，说你身体现在有些不适，暂时不能参加太剧烈的体育活动，你就可以借机离开比赛，你看呢？”

　　　　薛阳回头看了看，米雪一直在看向这边，看到薛阳看过去，对薛阳露出了大大的笑脸，薛阳犹豫了一下，道：“不，不用了。我总不能因为一点莫须有的危险就什么也不做了。这次比赛，我必须参加。”

　　　　薛阳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其实有点破釜沉舟似的，改变的决心，他打算改变自己之前那软弱的态度和平庸的，无法冒险的心态，因为他知道，自己未来的路，不是安安静静地毕业，然后找一家小公司朝九晚五终老一生。

　　　　很多事情，知道不等于可以接受，更不等于可以改变。

　　　　而现在，他打算改变了。

　　　　他，和现在他身边的米雪、老大他们是不同的，而相反，现在让他感觉到危险的孟获，却是他的同类。

　　　　“进化者，这就是进化者。”薛阳挂上电话的时候，心中嘲讽地说了一句，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是在嘲讽谁。

　　　　“好了？那就开始吧。”看到薛阳回来，王杰道，“国际惯例，442阵形，有问题吗？”

　　　　“有，什么叫做442？”薛阳举手问道。

　　　　“你不用知道什么叫做442；薛阳，你先跟着马驰，马驰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王杰很明智地选择了不回答薛阳的问题，开始分配其他人的任务，而信管三班的体育委员张雷也在旁边支招，三下五除二就分好了位置，最后，众人把手叠在了一起，大喊了一声“胜利”，比赛就算是开始了。

　　　　薛阳的性格就是，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完全不屑一顾，所以他完全不明白，一颗黑白相间的球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魔力，可以让二十多个人争来抢去，而且最后还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虽然小时候猜谜语的时候，他一口就叫出了足球这个名字。他也不太明白，这颗看起来并不怎么高科技的足球，可以牵动整个世界的心灵，甚至连战争都为足球让道，连敌对的双方都可以在拥护的球队获胜时，如同兄弟一般把臂庆祝。有时候他会想，或许生长在国外，他就可以明白这一点，明白足球是让人热血沸腾的，而不是让人痛哭流涕，让人伤心绝望，让人怒其不争，让人为之扼腕叹息，甚至为之自杀短见的。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不看足球是他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特别是看到老大马驰在国家队输球时，郁闷地跑到楼顶大喊大叫，还向下丢酒瓶时的样子，就连老大和高中女友分手的时候，老大都没有那么郁闷过。

　　　　而且，当时这样做的，还不只是老大，半个楼的男生都聚集在顶楼向下丢酒瓶。他一直以为，足球就是一种专门给全世界大半的男人制造郁闷的东西。

　　　　而现在，他有些理解足球这东西的魔力了，当他拼命奔跑在球场上，追着那黑白相间的球一刻不停地跑时，他听到背后米雪刺耳的尖叫声和加油声。

　　　　有人说，五个女人等于一百只鸭子，但是薛阳的感觉却是来到了金属加工厂，就连锯子锯金属的声音，都没有那么尖锐。

　　　　对外行人来说，准确地判断何时应该助攻，何时应该射门，何时应该防守，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虽然在pc上的足球经理游戏里，他还踢赢过老大，但是身在赛场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办法想，只能跑、跑、跑！

　　　　“什么也不要管。”看到薛阳明显是有些蒙了，在拦截了对方一次猛攻之后，老大马驰喘着气跑到了薛阳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只要看到球，就冲上去，抢过来，向对方的球门跑，想办法踢进去！还有，注意保护自己！”

　　　　薛阳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掌握了要领，原来踢球就是这么简单啊。

　　　　他眼前一闪，发现孟获正从他的身边跑过去，那黑白相间的圆球如同精灵一般在他的脚下若隐若现，他盘带的样子很专业，让几个打算铲球的家伙无处下脚，不过他跑得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身后几个援护的人都被他甩下，而对方的人则全部包抄了起来。

　　　　薛阳连忙追了上去，让他感到吃惊的是，他的速度是那么快，竟然轻易甩下了人高腿长的张雷，迅速冲到了最前面。

　　　　是了，我觉醒了，而且我觉醒之后，力量和速度都提升了许多啊！

　　　　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发现自己看孟获脚下的动作，是那么清晰，孟获的右脚在球后面晃了一下，似乎要射门，但是下一秒，他发现球飞到了自己这边。

　　　　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