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酒馆-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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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存在感极低，没有苏陌询问的话，很多人甚至已经忘掉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苏陌始终跟在老和尚身后，有时候闲暇下来的时候便跟他说话。
他说的都是自己小时候经历的事情，比如邻居小孩掉进粪坑里、跟小伙伴们去坝上游泳被大人抓回去用皮带抽……
老和尚从未搭理过他，就像是哑巴，或者是上好发条的钟表一样，我行我素地干着自己的事情。
“他太老了，根本听不懂你的话。”
“有这种闲工夫，你不如扎马步或者挑两桶水回来。”
“你也疯了吧……”
“没想到跟我们一起进来了一个傻子。”
……
周围那些俗家弟子对他的态度逐渐转变，短短三天时间，就开始疏远他。
苏陌丝毫不以为意，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当年执行任务，为了伏击一伙毒贩，他在楼顶趴了整整两天，期间滴水未进，那时候还是夏日，等到任务完成时，他的胸口已经被炙热的水泥楼板弄得血肉模糊，后背更是一片狼藉。
无论如何，他有的是耐心。
七日后。
老和尚正在藏经阁外的院子里清扫着地面。
他的速度很轻很慢，从屋檐下开始，每一处都扫的干干净净。
苏陌刚刚打水回来，他穿着一件灰色短衫，拿着另一个扫帚，从另一边开始清扫起来。
这两日他已经找到了规律，只要自己将某些地方清扫干净了，这个老和尚便不会去清扫。
相反，如若他扫过但是没有干净，老和尚还会再扫一遍，就像是有强迫症一般。
最初苏陌还有些不解，可慢慢的他适应了起来，每次打扫过的地方都得确保纤尘不染。
约莫一个时辰后，老和尚停了下来，将扫帚放下，盘膝坐到一棵大槐树下，默默地发起了呆。
看起来就是发呆！
他的眼神毫无焦距地望着远方，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苏陌盘膝坐在他旁边，不发一语地让自己心静下来，意识陷入空灵。
这样的状态莫名的让他感到享受，仿佛很多烦恼都会从意识中被驱除，整个人变得飘飘欲仙。
路过的一些僧人和俗家弟子都指指点点地看着二人，又快步走开。
日光逐渐倾斜。
一阵喧嚣突然从外边传来，很快如浪潮一般席卷到了这边。
苏陌和老和尚先后睁开了眼睛。
空中掠过一道红色身影，直接穿过那高高的院墙而来。
那人在空中，如同一只翱翔的大鸟，每次脚尖在树枝墙壁或屋顶上借力，都能飞出十余米。
苏陌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刚来这个世界时，苏陌看着那些修炼一两年的师兄们一拳杂碎一块青砖，三步越过院墙，就以为很了不起了。
毕竟，他见过的最优秀的兵王，才堪堪能做到这一步。
现如今，见识到那空中的“飞人”，他方才知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就是当初的那宋超，跟这人比起来也是如同云泥之别。
“他究竟是何人，怎会如此强大？”苏陌心下带着浓浓的震惊。
当看到那人的方向正是这边时，他心下难以抑制地露出几分惶恐。
微微侧头，看向那低垂着眼睑，一副事不关己的老和尚时，苏陌心下才稍稍平静了几分。
不多久，苏陌便看清楚了红衣人的面貌，赫然是一个涂抹着胭脂的女人，只是给他的感觉稍稍有点怪异。
她如同一只大鸟凌空而来，稳稳落在了藏经阁前地面上。
苏陌正猜测着这女人的身份时，忽然听到上空传来一道厚重的声音：“东方不败，你闯入我少林所为何事？”
苏陌表情一怔，再看向那红衣女人时带着些许骇然：“她竟然是东方不败！”
旋即，他感到头顶传来猎猎风声，赫然是三名穿着袈裟的大和尚。
“方正大师……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东方不败拈起兰花指，微笑看着最中间一个光头和尚。
方正面容无喜无悲。
“听闻少林寺有七十二绝技，还有《易筋经》与《洗髓经》两大绝顶武学，我想借来一观，不知可否？”东方不败微笑道。
“东方不败，你这是痴心妄想！”方正身边一名和尚道。
苏陌侧头看去，见远方有一群皮肤古铜色的和尚持着棍棒而来。
他已然认出，那正是罗汉堂的七十二名首座弟子。
整个少林寺内多出了一种肃杀的气氛，无数和尚齐聚到了藏经阁外。
东方不败被重重包围，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很笃定。
老和尚依旧不为所动，他双目浑浊，隐隐带着悲天悯人之意。
苏陌提起的心稍稍放松。
至于正在与众人对峙的东方不败，似乎耐心已经被消磨尽，终于出手。
她行动迅捷如同鬼魅，苏陌只能看到一片红影在人群中飘来飘去，其中带着一缕银光。
少林寺终究底蕴不凡，一群和尚以人海战术终究是拖住了东方不败。
眼看着外边还有源源不断的和尚冲进来，顶替掉一些受伤的和尚，东方不败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
正面与她抗衡的方证大师脸上闪出一丝忧虑，本能告诉他将会有很不妙的事情发生。
在他的注视下，东方不败突然闪身飞退，如同一只灵巧的纸鸢，刹那间便到了院子中央的一棵大树顶部，从怀中掏出一瓶装在琉璃瓶中的红色液体，冷冷扫视一圈下方的光头和尚，将其倒进了嘴里。
第205章 扫地僧
东方不败的行为让一众少林的僧人们皆是感到诧异。
在这方世界，的确有一些能够短暂提升实力的丹药，但那可不是什么液体。
所有人中，只有苏陌皱着眉头，觉得那红色试剂有些眼熟。
刚进入这世界，了解自己的神选者身份时，他查看过那神秘的商城，不过只是匆匆瞥了眼，所以印象并非那么深。
可很快，他便知晓那熟悉感从何而来。
在一众僧人惊骇的目光下，东方不败浑身衣服碎裂成一片红布，她的身体骤然膨胀，眨眼间变成了一个百余米长的恐怖怪物。
怪物体长四五百米，体表有着海蓝色的鳞甲，分布着赤红色的肉瘤子，尾尖如同一柄巨锤。
它伸展开肉翅，腾空而起，遮天蔽日般地出现在少林寺上空。
“红死神，竟然是红死神药剂！”苏陌仰头看着那恐怖的影子，喃喃自语，眼中有挥之不去的意外与恐慌。
初次成为“神选者”，对于他们这个团体，他知之甚少，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切是如何达到的。但是他很确信，这就是红死神药剂！
“难道这东方不败跟我一样，也是神选者？”
“还是说，有其他神选者和他接触，将这种红死神药剂转卖给了他？”
苏陌目光闪烁，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一直表现得对一切漠不关心的老和尚脸色微微变幻，终于抬起了头。
阳光已经被红死神那庞大的身躯遮挡，整个少林寺都处在它的阴影之下。
一直保持着高僧形象的方证大师等人面色骇然，狂念佛号，试图压下心中的恐惧。
“这样的身体终究是太丑了。”高空中的东方不败对于这个新的身躯有些不满。
“可是真的好强！”她心下有些兴奋，看准地面的大雄宝殿，直接张口喷出一口烈焰。
滚滚火焰从高空倾泻而下，使得下方僧众发出惊恐地叫声。
“恶魔，他是恶魔！”
“佛祖救命……娘，我不想死！”
“阿弥陀佛……我你娘！”
……
哪怕是最德高望重的高僧，看着这一幕，也都哑口无言，一些修养不够的，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方证大师嘴唇抖动，脸色苍白如纸。
“师叔救我！”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那倒塌的大雄宝殿中，一个穿着方丈袈裟的中年和尚满面惶恐，朝着这边喊道。
那人正是当代的少林方丈，江湖中名声不显的空闻大师。
空闻大师在佛理上颇有研究，但是武艺平常，所以在东方不败以“龙息”攻击，使得大雄宝殿的琉璃砖瓦变得焦黑，整个大殿更是轰然倒塌时，才会变得如此无助。
眼看着一根粗大的椽木朝着空闻大师头上砸来，方证大师穷尽全力也无法救下他时，忽然见一道灰芒闪过，竟是令那椽木直接断裂成两截。
一个人影出现，提起空闻大师的衣服，闪电般掠过，出现在外边的空地上。
尚保存着理智的一些僧人皆是瞪大眼睛，看着那灰衣老和尚。
现场之中，唯一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幕的只有苏陌。
他面带兴奋，之前的些许惶恐都被冲淡。
“他果然是那神秘的扫地僧，我没有猜错！”苏陌暗喜。
可是对于扫地僧的实力，他却有些担心。
红死神的恐怖身形带给人的震撼实在是太强烈，他并不清楚扫地僧能否对付。
其他人也注意到那出手的僧人正是平素并未被他们看在眼中的扫地僧，一个个面面相觑，眼中带着讶异。
这个世界并没有慕容龙城和萧远山，所以没有这些意外情况的话，扫地僧很可能一辈子都默默无闻。
然而，少林寺的这场危机终究是逼迫着他出手。
看着高空中不断喷出烈焰，将少林寺几乎变成一片火海的“红死神”，扫地僧眼中再也没了平日的温和，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寒意。
他猛地凌空而起，刹那便飞出十余米，脚尖在树顶点了下，再出现时已经到了红死神的背上。
他的速度极快，等到东方不败发现被一名老和尚上了身，已然反应不过来。
她扭转着庞大的身躯，试图将身上的老和尚甩掉，可对方脚下仿若扎根了一样，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将其甩掉。
少林众僧人之前也看到了那灰影，一个个紧张地凝目望去。
至于扫地僧，他面色再无慈悲，语气也变得冷厉：“阿弥陀佛，施主该收手了！”
东方不败大笑，发出的声音却是让人耳膜生疼的龙吟。
苏陌在下方瞧着这一幕，双腿颤抖。
他感觉整个心脏都在揪紧，默默为老和尚祈祷着。
扫地僧眼见脚下的红死神继续口吐烈焰，将一座大殿然烧成飞灰时，终于出手。
他的双掌直接拍在红死神后背，那看似平淡无奇的手掌，却是令东方不败所化身的红死神身体一震。
剧痛使得东方不败叫出了声。
扫地僧继续出掌，每一次落在红死神后背，都令其发出惨烈的龙吟。
短短数分钟后，一阵轰然响声中，红死神那庞大的身躯终于坠地。
东方不败只感觉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了，再也提不起一丝的力气。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个老和尚的恐怖。
“他究竟是何人，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东方不败心中有着浓浓的懊悔，“早知道应该去武当山找那些牛鼻子道士……”
轻飘飘地做完这一切后，扫地僧只是念了声佛号，便兀自走开。
方证大师匆忙走来，朝着扫地僧恭敬道：“大师，这个妖物如何处置？”
他心中也很纠结。
面前的扫地僧平日根本没人注意，甚至他的辈分都无人知晓，他只能以“大师”相称。
至于化身红死神的东方不败，在他看来是妖物无疑，而对方现如今显然没死……
“虽说佛法讲究普度众生，但是这种妖怪可不在此列。”方证大师心中想着，要为自己的恐惧找个借口。
“留他一条性命吧。”扫地僧眼皮抬了抬，轻声说道。
他的目光移动，看向远处的苏陌，闪过一丝怀疑。
第206章 羞怒的东方不败
苏陌盘膝坐在树下，目光平静，心中却有些忐忑。
他很清楚自己之前自言自语的话被扫地僧听到，明白对方肯定有事情想问自己。
“这并非坏事，反而是我的一个机会。”他深吸口气，将脊背挺直。
日光将一道长长的影子拉到了他脚边，穿着灰色僧袍的扫地僧走到了他的面前。
“施主之前所说的红死神是何物？”扫地僧开门见山地问。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苏陌原本还有些许忐忑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苏陌早就在这段时间里想好了借口。
他抬起头，怡然不惧地与这位实力强悍的僧人对视，缓缓开口道：“红死神是一种特殊的龙。”
“龙？”扫地僧微微诧异。
“当然，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龙，而是一种异世界的生物。”苏陌说。
“异世界？”扫地僧更奇怪了。
尽管他武艺高强佛法精深，但是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将这个世界看得越透。
不像很多对佛经似懂非懂的“高僧”，他清楚其中的些许隐喻，知晓有些东西深究起来并不能与现实一一对应。
物质的世界终究只是这样，人依旧渺小。
关于其他世界的存在，他一直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苏陌指了指天空的太阳，说道：“大师可知道那是何物？”
扫地僧沉默地看着他。
“那是太阳，但是它还有一个称呼，叫做恒星。”苏陌说。
“我们脚下的这个世界，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球，悬在宇宙中，它围绕着太阳运转，所以才会有日出日落……”
苏陌捡起一根树枝，直接在地上写写画画，向着扫地僧解释。
他的这些东西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而言，可以称作是天方夜谭，但是扫地僧并非常人，他的理解力接受能力都很强。
即便对于苏陌所说的一些东西有所怀疑，他也认真听着，并与自己心中的一些猜测一一对照，眼眸逐渐亮了起来。
“在那夜空中，有无数的恒星，也有很多像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一样的星球，它们共同组成了这个宇宙。”
“甚至于，在这宇宙之外，可能还有其他宇宙的存在，有着其他的人类……”
“而那红死神，便是另外一个星球上的生物。”
扫地僧认真地听着，临到最后，方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是神明指引着我来到这里。”苏陌很是装逼地用手指了指天，开口说道。
他认真地看着扫地僧，开口道：“我想向您学习武功。”
扫地僧默然地看着他，实际上他并没有完全理解苏陌所说的话，但是他心中有个强烈的直觉，告诉自己对方并非在说谎。
苏陌见扫地僧并未回应，便继续说：“请大师收我为徒。”
扫地僧霍然抬头，看着苏陌道：“想要学习少林武功，必须得剃度出家，你愿意吗？”
“我愿意。”苏陌郑重说。
扫地僧停顿了片刻，最终颔首。
在扫地僧亲自为苏陌剃度的时候，少林寺的僧人们正在将“红死神”那巨大的身躯用铁索捆住。
这些铁索是他们从整个少林寺中搜集来的，并让寺中的一些铁匠紧急加工。
每一条锁链都有百余米长，其中的钢铁更是堪比成人胳膊粗。
东方不败躺在地上，感受着那些人将她的四肢用这种锁链绑住，心下有些不屑。
时间缓缓流逝。
在苏陌头顶的头发尽数被剃掉，变得光秃秃时，方证大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