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传说-第4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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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毛灵物一钻出来便咳嗽个不停,吴志远知道它十分狡猾,不给它喘息的机会,将手中的衣服一抖,直接包住了那白毛灵物的身子,将它逮了个正着。
张择方闻声冲过来,看到吴志远手中的衣服里包着一个白色毛茸茸的动物,那动物的头和尾巴恰好伸在衣服外,只看了那动物的头一眼,张择方便吃了一惊,高声道:“志远,小心,它放的屁有毒!”
吴志远闻言低头一看,只见那白毛灵物露在衣服外的屁股已经翘了起来,正对着吴志远的头,那灵物的脸上正露出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狡黠的笑。
就在这千钧一之时,吴志远连忙将手里的白毛灵物和衣服一起扔了出去。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白毛灵物在空中喷出了一股臭气,包在它身上的衣服也同时散开。
“趴下!”张择方大叫一声,同时捂住鼻子趴在了地上。
臭气较轻,因此会上浮,紧贴地面趴下就会避免吸入更多的臭气。
吴志远知道这臭气的厉害,如果吸入一口,怕是又要被臭晕。但此时如果就这样捂住鼻子趴在地上,那白毛灵物就会趁机逃脱,月影抚仙和盛晚香两人被勾走的一魂怕是很难找回了,这一念头只在脑海中电光石火般的闪过,吴志远屏住呼吸,抄起血影魔刀,向已经落在地上的白毛灵物猛跨几步,然后就地一跃扑了上去。
那白毛灵物鬼精狡猾,落地之后并不停留,撒腿就跑,但方才它躲在神像中被衣服燃烧的黑烟熏得有些腿脚不灵,所以始终还是慢了一步。
吴志远一扑而下,手中的血影魔刀恰好砍在了它的尾巴上,一刀将它的尾巴砍了下来。
白毛灵物“哇哇”惨叫了几声,忍着疼痛向殿门蹿了过去,它的尾骨上鲜血直流,一直流到门槛前。
此时两扇木门是关着的,那白毛灵物蹿到门前,居然做出了一个令吴志远和张择方都难以置信的动作。
只见它后腿挺立,竖直站了起来,伸出两只前爪去扒中间的门缝,一下便将两扇木门扒开。
一股灼热的气浪冲了进来,外面的气温更加炎热,那白毛灵物身影一闪,消失在了门口。
良久,殿内的臭气缓缓散去,过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吴志远和张择方才试着站起身来。
“师父,刚才那个是什么怪物?”吴志远以手打扇问道。
“那是一只修炼成精的黄皮子。”张择方看着门外,若是有所思的回答。
“黄皮子?黄皮子的皮毛不是棕黄色吗?”吴志远知道黄皮子就是黄鼠狼,他在山村长大,对这种东西自然是见过几次,但之前见过的都是棕黄色皮毛,现在看到的这只却是白毛。
“不一定,黄皮子有棕色灰色白色各种颜色,甚至有的还可以随着季节变换皮毛的颜色。”张择方脸上现出焦虑的神色,似乎在担心着什么,蓦地,他走过去将地上的断尾捡了起来,断口处还不断地滴着殷红的鲜血。
看着这条断尾,张择方长吸了一口气,脸上隐忧更甚。
“师父,你在担心它会回来报复?”吴志远看出了张择方心中的担忧,于是问道。
张择方缓缓点了点头:“黄皮子十分记仇,有仇必报,这次你断了它的尾巴,恐怕它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吴志远从未见师父如此担忧过,这虽然与眼下他们无法施展茅山道术有关,但最主要的还是黄皮子这种东西真的惹不得。
吴志远记得儿时听五叔讲过几个关于黄皮子的故事,其中一个故事就是关于黄皮子有仇必报的。
故事生在吴家村,当时村子里有个年轻小伙叫吴庆康,说起来算是吴志远的爷爷辈儿了,他在龙山脚下守山狮前的泉水潭打水时,看到一只黄皮子蹲在潭边喝水,吴庆康想也没想,抄起扁担就向那黄皮子头上敲了过去。
这只黄皮子体型是个雏儿,想要逃跑却跑不过扁担的长度,正好被扁担勾敲中了脑门,一下掉进了水里,当时就淹死了。
水潭里的水是整个吴家村的饮用水源,落进一只黄皮子,这水就被弄脏了,如果被村子里的长辈们现,吴庆康定会挨一顿责骂。
所以,吴庆康连忙用扁担勾去捞那只浮在水面上的黄皮子尸体,可扁担在水里划拉了半天,那黄皮子尸体不仅没有被勾上来,反而漂到了水潭中央。
眼看天黑了,吴庆康急了,连忙回家找家伙,他一路小跑跑回家,找来了家里最长的一根竹竿,等他赶回守山狮下时,却惊讶的现水面上漂浮着的那只黄皮子尸体不见了!
吴庆康百思不得其解,这水潭虽然不大,但并没有泄水口,黄皮子的尸体会去了哪里?
后来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就是那只黄皮子可能当时并没有死,只是被扁担敲晕了而已,等他回家拿竹竿时,那黄皮子又醒过来了,自行游水离开了,这种东西十分乖巧,会游水已是人尽皆知的事。
吴庆康没有再继续追究,直接收拾东西顺着小路回了村子,可是他不知道,有一双幽黄的眼睛正躲在守山狮下的角落里窥伺着他
第八百八十章 黄狼往事
怪事就在当天晚上发生了,那晚三更时分,吴庆康家里的大黑狗叫个不停,吴庆康他爹打着风灯出去查看,什么也没有发现,可那狗就是对着院子狂吠不止,他爹踹了大黑狗一脚,大黑狗唧唧叫了几声躲进了狗窝里,他爹这才回屋睡觉去了。
刚躺下不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凄惨的嚎叫,那声音一听就是大黑狗发出来的,吴庆康他爹养了这条大黑狗快十年了,从来没有听到它这样叫过,一时间两口子都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披着衣服一起到院子里查看,老两口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那大黑狗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狗头已经被砸扁了,流了一地狗血,狗的尸体旁横着一根扁担。
吴庆康他爹以为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人家报复到家里来了,所以害了他家的狗,于是就对着院门大骂了几句,半晌过后见没有动静,便静了静心,将大黑狗的尸体拖进了屋里,和老伴儿睡觉去了。
可发生了这种事,老两口怎么可能睡得着?两人就这样盖着被子瞪大了眼睛听外面的动静。
突然,漆黑的夜里传来一阵锯子锯木头的声音,吴庆康他爹是木匠,所以家里这种木匠工具倒是有不少,可三更半夜的会是谁在锯木头?
这时候吴庆康他娘听出声音是从吴庆康那屋子里传出来的,急忙催促他爹过去看看。
吴庆康他爹披着衣服,点起风灯下了炕,到吴庆康的房间门口贴耳一听,果然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轻轻敲了敲门,喊了几声吴庆康的名字,里面没有回应,但锯木头的声音却一直没停。
“吱嘎吱嘎”没完没了,吴庆康他爹急了,用力一推门,门接着便开了,原来里面没有插门。
他爹刚要问是怎么回事,就见黑漆漆的屋里有一个人影站得很高,手臂不停地摆动,锯木头的声音也随着他手臂的摆动颇有节奏的响个不停。
他爹连忙走上前几步,提高了风灯仔细一看,只见吴庆康正踩在一张杌子上,踮着脚,双手握着锯子在那儿锯房顶的木梁。
他爹火冒三丈,破口大骂,就要上前去把吴庆康拉下来,就在这时,吴庆康停下了手上锯木头的动作,突然转头看向他爹,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他爹后来对村子里的人说,他当时看到吴庆康两只眼睛散发出幽黄的光,不知道为什么,两只脚就走不动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儿子朝着自己做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就在这时,水桶粗细的木梁突然发出“咔嚓”的一声脆响,木梁的一头竟然断了,直接砸在了吴庆康的脑门上。
吴庆康他爹眼睁睁的看着吴庆康从杌子上掉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等他反应过来,双腿可以活动时,跑过去抱起吴庆康一看,人已经死了。
吴庆康他爹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是痛不欲生,老两口哭了整整一夜,可已经无法挽回爱子的性命。
悲痛过后,吴庆康他爹回想起当晚发生的一些古怪事情,觉得吴庆康的死并不简单,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待到早上的时候,他外出报丧,却不经意间发现昨晚自己亲手拖进屋里的那条狗的尸体居然不见了。
孩子入土为安事大,一具狗尸事所以他当时没有追究。
就在临近晌午时分,村子里的人来给吴庆康他爹报信儿,说有人去龙山脚下守山狮前的水潭打水时,看到他家的大黑狗淹死在了水潭里,大家伙儿正在合力往岸上捞呢。
吴庆康他爹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那条大黑狗是昨晚被扁担敲死的,并不是淹死在了水潭里,这件事处处透露着古怪,绝对不是人为,应该是得罪了什么冤孽。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他爹就把这件事深埋在了心里,但自此家里多了一个供奉的无名牌位,祈求那个冤家不要再来寻仇。
从此倒也再没什么怪事发生,吴庆康他爹老两口从此过着寡居的生活,一直到他爹老死的前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头上包着包袱的中年妇女对他说,她也有个儿子,在龙山脚下守山狮前的水潭喝水时,被吴庆康用扁担敲死了,尸体就扔在了守山狮前的水潭里。
吴庆康他爹想问个明白,到底自己的孩子是被谁害死的,突然一阵青烟飘过,那中年妇女就此不见了,却看到一只体型硕大的黄皮子向远处跑去。
梦醒之后,吴庆康他爹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吴庆康的死因,尽管那中年妇女没有明言,但一切已然真相大白。
这个故事一直深埋在吴志远的心底,当时幼小的他只把它当成了一个故事,从没有想过会是真的,但如今所见所闻,想来应该不假。
将这个故事简略的跟张择方说了一遍,张择方点头沉思道:“黄皮子本就通灵,如果修炼有方,的确会有成精的可能。不过,它们虽然有仇必报,但也并没有无来由的恨,像这次我们遇到这只黄皮子,应是少有的妖邪之物,大部分的黄皮子还是懂得人情世故,是讲道理的。”
接着,张择方言简意赅的说起了他所听过的一个关于黄皮子的故事。
张择方的姥姥中年丧偶,一直独居,晚年时,家里养了几只小鸡,老人家八十多岁,生活清苦,极不容易,本想靠着养几只鸡下蛋,没想到有一天她却发现鸡圈里的鸡莫名其妙的就少了一只,鸡圈六面结实,里面的鸡绝不可能会跑出去。
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第二天早上,发现鸡圈里的鸡又少了一只。
老人家十分生气,就向逮住这个偷鸡贼,于是当天晚上假装熄灯睡觉,却偷偷地趴在窗户边看着院子里鸡圈的情况。
当晚正是月明星稀,院子里十分明亮,一直到了四更时分,鸡圈附近都没有异常,老人家困意袭来,以为今晚那偷鸡贼不会来了,正要去睡觉,就看见一个猫一样的动物不知从哪里钻进了院子里。
那动物四肢比猫要短,体型比猫要长。老人家经历太多,一眼便认出那是一只黄皮子。
她看到那只黄皮子鬼鬼祟祟的摸到了鸡圈旁,知道前两只鸡是它偷的,不会有错,于是掀开窗户,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第八百八十一章 黄狼奸计
黄皮子听到声音,撒腿就跑,转眼消失在墙角的黑暗中。借着皎洁的月光,老人家看清那黄皮子体型较应是只年龄不大的雏儿,她气愤不过,到院子中对着黄皮子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
她生性顽固,想起自己养鸡的种种不易,一直骂到天亮才消了气,回到屋里睡觉去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晌午,老人家醒来时,在自己的枕头旁看到了一把类似人的手指甲模样的东西,她认出那正是黄皮子爪子上的指甲,仔细一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那黄皮子共有四爪,每爪生有五趾,想来应该是那小黄皮子的两只前爪的指甲。
这些指甲从何处来,老人家一想便知,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从此以后,她养的鸡再也没有被偷过。
“看来黄皮子中也有明辨是非的。”听完张择方所讲的往事,吴志远心中不由得感慨,这世上凡事无绝对,人畜均是有好有坏,不能以偏概全。
“黄皮子虽不喜群居,但却是同气连枝,如今你斩断了那只黄皮子的尾巴,这四近的黄皮子都会被它召唤来,就算有道行较深明辨是非的,怕是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我们无法施展茅山道术,肯定是要吃它们的亏啊!”张择方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月影和晚香的魂魄被那只黄皮子勾了去,不知是仍旧在这太白祠内徘徊,还是已经与黄皮子化为一体,要为她们找回二魂,我们就不能离开这里。”吴志远意识到现下的形势,留在这太白祠已成定局,但如何对付前来报复的黄皮子却是个难题。
师徒二人沉思不语,过了半晌,吴志远有了主意。
他将先前脱下来的用来捉那黄皮子的衣服捡了起来,用血影魔刀裁成一缕一缕,然后前后系了起来,做了两根绳子,绳子一头留扣,分别放在了殿门门槛内两侧,只要外面的黄皮子一进来,必定会踩在绳子扣里,届时躲在两旁的吴志远和张择方一收绳,就会将入扣的黄皮子活捉。
如果前来报复的黄皮子数量多于两个,那两人已经有黄皮子作人质,剩下的就好对付了。吴志远使用血影魔刀,张择方挥舞那把扫帚,绝对可以将剩下的黄皮子击退。
吴志远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张择方思考良久,点头道:“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如就照你说的办。”
两人接着开始准备,将绳扣放好之后,吴志远又从门外抓了几把黑沙子盖在了绳扣上,黄皮子十分狡猾,如果一迈过门槛恰好看见了地上的绳扣,那计划就泡汤了。
一切准备就绪,吴志远和张择方分别躲在木门两侧,手里各抓着一根布绳,布绳的另一头则是绳扣。
就这样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门外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吴志远开始怀疑那黄皮子是不是出了这太白祠后就一命呜呼了?或者是它根本就忌惮吴志远的厉害,而不敢前来滋事?
就在这时,太白祠的屋顶上突然掉下一块瓦片,“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吴志远和张择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扇木门上,所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两人同时抬头向屋顶看去,只见屋顶有五处位置的瓦片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阳光透过屋顶的漏洞照射下来,形成五道直直的光柱。
吴志远正感到疑惑,就见五条长长的黄皮子尾巴从屋顶那五个漏洞里垂了下来,皮毛的颜色均为白色。
见此情形,张择方大叫一声:“不好!”
吴志远忙问道:“师父,怎么了?”
“这些黄皮子太狡猾了,它们应该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所以不进门,而是放臭屁把我们熏出去。”张择方看着屋顶垂下的五条黄皮子尾巴说道。
果然,话音一落,就听到屋顶传来“噗噗噗”五声连响,那些黄皮子真的放了臭屁。
“快,把月影和晚香扶起来,我们得出去。”张择方急忙说道。
“师父,不能出去,它们这么做正是要把我们逼出去,如果我们就这样出去,岂不是正中了它们的诡计,这些东西如此奸猾,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