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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狱门岛-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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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既然知道这是芭蕉的句子,那就容易读了。 
  金田一耕助重新阅读上下两句徘句,一边揣测着这些字的意思,最后他终于搞懂了,原来上面写的是: 

  头盔压顶虫嘶鸣…… 

  金田一耕助因为看懂了这一张,心中不觉十分得意,便又再往下看。 

  与女一家荻和月…… 

  这两篇都是出自松尾芭蕉的纪行诗集《奥之细道》的句子,金田一耕助在中学课本中就已经读过了。 
  搞懂了右边这两张之后,就只剩下左边一张了。 
  这一张从画像来看,可以知道应该不是松尾芭蕉,松尾芭蕉不会这么没有教养,而作者的名字既不是老翁,也不是芭蕉,不过既然右边是松尾芭蕉的句子,左边的句子想必也是出自可以跟松尾芭蕉媲美的大师作品才对,作者总不会用一些不入流的作品来羞辱大师吧!这么一想,金田一耕助便开始回想古代大师的名字,后来终于想起是“其角”的名字。 
  “原来是其角……唉!为什么要写这么难懂的字!” 
  金田一耕助从鼻孔里喷出忿忿不平的哼声。他只知道其角在桥上曾跟大高源吾有过一次禅问而出了丑,至于他的诗句金田一耕助就不太清楚了,因此,他对辨认这段诗句没有多大把握。 
  “这俳句的起句是什么呢?对了,是‘残年残生寒如水’。” 
  金田一耕助核对屏风上的字迹,再与记忆中的其角诗句相印证,终于让他找出两三句其角的句子。 
  “松影明月更添愁……沁凉兮星流旷野,星垂平野心似水……咦?好像也不是这两句。其角到底写些什么啊?” 
  金田一耕助有些心烦意乱,他好不容易才看出句子中的几个字,又绞尽脑汁终于认出“可那”两个字,而其他字虽都是汉字,却怎么看也认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 
  金田一耕助正百思不解时,忽然听到有人喊: 
  “金田一先生,金田一先生。” 
  典座了泽在僧房叫他。 
  了泽这一声呼唤,把金田一耕助对搞懂屏风上究竟写些什么的那份执著劲头打散了。 
  “金田一先生,您还没起床吗?” 
  这却是派出所巡警清水的声音。 
  金田一耕助听到清水的声音,立刻从被窝里爬起来,他觉得此时见到那一脸络腮胡子的清水,有股特别亲切的感觉。 
  “请、请等一下,我马上就起。” 
  金田一耕助慌张得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了然和尚虽然还在做早课,但看样子已经接近尾声了,清脆的磬音在冷冷的空气中回荡着。 
  金田一耕助迅速换好衣服,把寝具放进壁橱里之后,打开遮雨窗,才发现雾气很重,不禁连打了三个喷嚏。此刻,清水已在厨房里等着他了。 

  清水看到金田一耕助,从络腮胡中咧出一嘴白牙笑了笑,又慌忙收起笑容,清了清喉咙,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很抱歉,早上起得太迟了。” 
  金田一耕助略带羞赧地说。 
  “不要紧,碰上昨天晚上那种事,谁都会……” 
  清水一边说,一边掩口打哈欠,看得出来他也睡眠不足,一双眼睛都塌下去了。 
  “是啊,不巧又下着大雨,你刚回来吗?” 
  “是的,这里出了漏子,我那里的事情也很大呢!哎哟,这简直像拍电影嘛!” 
  “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们去追海盗船啊!还一连开了好多枪呢!这附近难道没听到吗?” 
  “没有,就在这附近吗?” 
  “是啊!在真锅岛附近。情况很酷哦!大约有七八个海盗在我们的追捕下,拼命向我们开枪;我们当然也不是软脚虾,就这样你来我往,互相激烈地射击,简直比屋岛的坛浦大战还惨烈哩!” 
  清水指手画脚夸张地说着。 
  金田一耕助听到清水这样讲,不禁笑了起来。 
  “真厉害,那你们抓到海盗了吗?” 
  “我们船上的机器不幸被海盗的子弹打中,结果船抛锚了,所以才被他们逃走。唉!别小看他们的船才十五吨左右,那速度可快着呐!” 
  “真遗憾!只有你一个人抓海盗吗?” 
  “怎么可能?总署的缉私船上载了很多人来!我听说他们要抢水岛仓库的纤维品跟杂货,因此故意下网引他们上钩,谁知道……啊!对了,我还遇到一个认识你的人。” 
  “认识我的人?” 
  金田一耕助惊讶地反问一句。 
  听清水的语气好像是海盗里面有一个金田一耕助的亲戚似的,这时清水又板起面孔,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金田一耕助,清清喉咙后,接着说: 
  “金田一先生,我欣赏你的为人,所以才偷偷地警告你——如果你做了什么亏心事的话,趁早逃走比较好。” 
  “你、你说什么?” 
  金田一耕助被清水出乎意料之外的话吓着了。 
  “我哪里会做什么亏心事啊?是谁说的?” 
  “就是认识你的人。那个人问我:狱门岛上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我说没有啊!不过是来了一个叫金田一耕助的流浪汉——啊,失礼啦……” 
  “没关系,就叫我流浪汉吧!他说我怎么了?” 
  金田一耕助想搞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便急切地问。 
  “他一听就吓了一跳,忙问是金田一耕助来了吗?然后,他又问我金田一耕助长得是不是这个样子?他形容得毫发无差。于是我说对,那个人就更惊讶了,一直说这可不得了啦,像金田一耕助这种人会到狱门岛来,肯定有什么大案子。他还说:‘清水,你得小心看住那个人,我要是最近有空一定会去一趟的……’” 
  金田一耕助惊讶得无言以对,他瞪着清水,厉声问: 
  “清水,那个人究竟是谁?” 
  清水一脸严肃的样子,又清了一下喉咙,慢条斯理地说: 
  “就是那个又老又厉害的矶川警官,在冈山县大家都叫他老狐狸。” 
  金田一耕助好像听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似的,兴奋得拼命搔头,因为用力太猛,头皮屑掉得连清水都不得不后退两三步。 
  “金田一,你认识矶川警官吗?” 
  “我、我当然认、认识了。听你这么一说,他还健在喽?” 
  金田一耕助兴奋得又结巴起来。 
  “当然健在!虽然以前也有很多警察上战场,但他好像平安无事。” 
  “那、那你说他可能会来这个岛上?” 
  清水眼中带着怀疑地问: 
  “金田一先生,你怎么了?你在哭啊?” 
  “我……啊,哈哈哈!” 
  金田一耕助一边笑,一边慌忙伸手擦眼睛。 

  如果各位读者看过《本阵杀人事件》的话,一定会知道金田一耕助为什么哭。 
  在冈山县某农村发生的“密室杀人”案件,是金田一耕助刚出道时办的案子,那时跟他一起办案的就是矶川警官。 
  那个案子结束后不久,就发生了这场战争,许多男人都被派到海外打仗去了,留下来的人,也因为田舍毁于战火而四处流浪,妻离子散,生死不明。 
  现在,金田一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小岛上.忽然听到老朋友健在、即将重逢的消息,怎不令他喜出望外.激动得流泪呢? 
  清水再一次盯着金田一耕助的脸,担心地问: 
  “金田一先生,你不用逃吗?” 
  “我哪能逃啊?反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嘛!不是吗?哈哈哈!” 
  金田一耕助高兴地大声笑了起来。 
  清水仍大惑不解地说: 
  “金田一先生,昨天晚上我听矶川警官提到你,今天早上又听说竹藏说起走天晚上的事,我就在想是不是要把你捆起来?” 
  金田一耕助好不容易才停住笑说道: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但是你并没有把我捆起来呀!难道你改变主意了吗?” 
  “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最后我下定决心,如果你的身份跟我料想的相反,我马上就会把你捆起来!” 
  “啊!与你料想的相反?” 
  金田一耕助惊讶地看着清水,不懂这个老好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清水一边眨着眼睛,一边拍着脑袋说: 
  “你是鬼头本家千万太的战友,而且是受千万太之托到这里来的。” 
  “是啊!” 

  “那我就不用伤脑筋了。相反,如果你是阿一的战友,受阿一之托到这里来的话,那我马上就会把你捆起来。” 
  金田一耕助看着清水,一双眼睛凌厉得像是要把清水的脑袋看穿似的。 
  “清水,这是什么话?为什么如果我是阿一的战友就要把我捆起来?” 
  “金田一先生,你还不懂吗?政府已经确定本家千万太死亡的事实,但是,千万太死了并不表示鬼头家的一切财产全是阿一的!鬼头家还有月代、雪枝、花子三个女儿,只有把她们三个杀死——” 
  金田一耕助忽然感到脊背生凉,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凝视着清水,用沙哑的声音说: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是阿一的战友,受阿一之托到这里来当刺客……”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可是你是……” 
  “等一下,我不太明白你的想法。第一,在缅甸的阿一绝对不会知道千万太在新几内亚的生死;第二,他若找刺客的话,不是替自己制造把柄吗?这太危险了。再说,阿一马上就要回来了,他自己悄悄下手不是更安全吗?” 
  “我才不这么想哩!要是阿一回来后,再把本家的女孩一个个杀死,别人马上就会怀疑是他干的。现在,阿一人还在缅甸,大家绝对不会怀疑到他头上。至于你,因为你跟鬼头家毫无关系,就算当了阿一的刺客,也不会有人怀疑你。” 
  “我刚才不也说过了嘛,阿一人在缅甸,不可能知道千万太已经死了。” 
  金田一耕助急切地解释着。 
  “阿一很清楚千万太上战场了,这场战争打了这么久,他一定会想,千万太可能已经战死了。于是他托比他早还乡的战友,在他回来前先把那三个女孩杀死。如果是千万太活着回来,搞不好他也许会托战友连千万太一起杀死!” 
  清水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让金田一耕助深感惊讶。他咬紧牙关,茫然凝望着远方,然后回头看着清水,说: 
  “清水先生,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确定我不是阿一的战友了吗?” 
  清水舒了口气,摆出一副放心的样子说: 
  “是啊!我刚才在本家已经问过早苗了,同时也查过你带来的那封介绍信上的笔迹确实是千万太的,因此,我才没有把你绑起来。” 
  “谢了。唉!你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想法呢?阿一真的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吗?” 
  金田一耕助始终难以理解清水怎会有这样恐怖的想法,他忍不住再三追问。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大概和待在这个狱门岛有些关系吧!金田一先生,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这座岛上的居民,不能以常理来揣测他们,他们都躲在自己坚硬的盔甲里,想法奇特,叫人难以捉摸。这场战争,让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疯狂,说不定我也疯了,脑子里才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清水一边说着,一边神情悲哀地拍着自己的脑袋。 
  金田一耕助到现在都还没见过阿一,因此不敢说清水的想法是对是错。但是,他也不能说清水的想法是毫无根据的,因为说不定清水的想法中,有着叫人意想不到的真相呢! 
  这时,金田一耕助的脑海中又响起千万太那如惊涛拍岸、似远方雷鸣的遗言: 
  “……去狱门岛……我三个妹妹会被他们杀死……表弟……表弟……” 

  “清水,辛苦你了。” 
  做完早课的了然和尚跟了泽从正殿那边走来,两人都带着一脸睡眠不足的疲惫神情和清水打招呼。 
  “了泽,先去准备早餐。金田一先生,你饿了吧?” 
  了然和尚一面命令了泽,一面和颜悦色地对金田一耕助说。同时,他还不忘看了一眼清水,接着说道: 
  “清水,出了意外,要麻烦你了,花子的尸体在正殿,是现在就过去看看?还是先吃早饭呢?喂,金田一先生,请等一等……” 
  了然和尚带着“终于给我抓到了吧”的神情,狡黠地笑着问金田一耕助。 
  “你说天一亮就来查验脚印的,已经查完了吗?还是睡过头了呢?也难怪,碰上那种事情谁都睡不好,何况又下了一夜的大雨,真是‘夜半后山闻风雨’。” 
  和尚又习惯性地说了一句,接着,他又说: 
  “曾良的俳句虽然写得并不是很好,不过,我觉得他这个句子已经把昨夜的感觉都表达出来了。” 
  和尚有些得意地用睡眠不足、沙哑的嗓音打着哈哈。 

第九章、爱染桂



  细心的读者也许会记得,本书开始曾介绍过,这岛上的居民信仰虔诚。 
  金田一耕助住进千光寺的第二天一大早,天色未明的时候,来参拜的善男信女的脚步声、祈祷声、叫醒菩萨的铃铛声,就把他吵醒了,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什么神明的祭日呢!但随后天天如此,他才知道岛上居民对神明的依赖有多深。 
  原来这些岛民在出海捕鱼前,如果不到寺里来参拜一番,整天都会魂不守舍、办不成事情;这跟信仰不信仰无关,已经变成像洗脸刷牙般地例行公事了。 
  今天早上,也许是清水已经事先交代过,只见浓雾弥漫的寺院里杳无人影。因此,金田一耕助才会在不知不觉中睡过头。不过他倒是很庆幸,现场没有被其他的足迹踩乱。 
  “金田一先生,昨天晚上忙到那么晚,您也饿了吧!先来吃早饭。清水先生,你先喝杯茶,待会儿再去看现场嘛!” 
  了然和尚这次是真心地招呼着。 
  “好的,谢谢。” 
  早餐是一碗饭加味噌汤,配上几块腌萝卜。 
  清水嫌脱鞋麻烦,就坐在厨房台阶上,喝着了泽送来的茶,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说: 
  “对了,师父,刚才我听竹藏说,小偷昨天晚上把饭桶里的饭都吃光了,是真的吗?” 
  “真的,吃得一干二净呢!” 
  “了泽,剩饭大概有多少呢?” 
  “嗯,大概有三碗吧!昨天我忘了要去本家吃饭这回事,因此煮了跟平常一样多的饭。” 
  “那小偷还真会吃啊!师父,凶手杀人后会那么饿吗?” 
  清水摸了一下络腮胡子,想了想,很认真地问。 
  金田一耕助听了差点噎住,慌忙喝口汤说: 
  “我吃饱了,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那个大肚子小偷的足迹吧!” 

  前面提到过,厨房后门口口外面紧挨着悬崖,地上始终是阴暗潮湿的,因为屋檐很宽,所以昨晚虽然下了一夜大雨,足迹还在。 
  “啊!这是军鞋的脚印吗?早知道我进来时就应该更小心才对。嗯,看样子对方是来过又走喽!” 
  清水弯下腰看着脚印,一脸认真地说。 
  这里的脚印昨天晚上被了然和尚、了泽、金田一耕助以及今天早上清水的脚印弄得有些模糊不清了,不过仍看得出一些轮廓来。 
  “清水,这岛上有人穿军鞋吗?” 
  “有好几个吧!最近复员回乡的人很多,再加上不久前岛上还配给过军鞋……等一下,金田一先生。” 
  清水趴在脚印上面,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高声喊着。 
  “你看这脚印,有类似蝙蝠模样的痕迹,是地上原来就有的,还是鞋底上有这种形状的花纹?” 
  “这是右脚印,请等一下。” 
  金田一耕助也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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