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族前传:verdancy in the pandemonium-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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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打交道,仿佛房间里只是进入了一些新空气一样。
布鲁克莱开始恼火。作为一个没有魔将军地位的伯爵,他几乎没有获得过直接面对德修尔的机会,参加过的几次万魔殿的宴会也只能让他对德修尔的容貌做出超越想象的评价。而现在,这位万魔殿大将军在行为举止上的傲慢也已经超越布鲁克莱所能想象和接受的程度了。
“德修尔殿下,”布鲁克莱告诉自己必须忍耐,毕竟坐在上方的是认真起来连另两个大将军也没有胜算能战胜——或者说能从他手中存活的人物,“为何我的晋升提案被驳回?”
德修尔仍旧没有任何回应,在一份文件上写了几行后,取过桌边一个黑色的印章。印章上有金色的装饰,从模样上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印章,但高级魔物的印章都附有不能仿制的魔力,布鲁克莱隐隐感受到那枚印章上的魔力波动比正在使用它的人更具有□裸的威慑感。
——撒旦的印章。
那本该只能由魔界的主人使用的印章现在却被其他人握在手中,并用理所当然的样子将附着了魔力的图案印在文件上——对待自己的晋升提案时也一定如此。
“德修尔?戈维拉?威弗尔殿下,”布鲁克莱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连名带姓地再次叫德修尔的名字,“魔界的主人自古只有撒旦陛下,身为陛下的仆人的您竟然冒犯陛下的威严!”
布鲁克莱的口气辞严义正,他还想说更多,比如印章是撒旦的权力象征,比如爵位的晋升只能由撒旦决定,但他却突然发现打好腹稿的话语都无法从口中送出来了。面前,那个美丽的生物正用一双翠绿的眼睛看着他,剔透得比任何湖泊都清澈。
“我的副官没有告诉你么?‘不想失去更多的话就请回自己领地去。’”
声音居高临下,但措辞却又礼貌得体,布鲁克莱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震慑了还是被激怒了,待调整过来,只见那个金发的青年微微扬起嘴角。十分绅士的微笑,好像一头善良的小羊,充满了令人赞叹和勾起人占有欲的元素。布鲁克莱几乎要陷入那潭翠绿的湖水中去了,但是身体却突然无法控制地战栗起来。那种惊战,就好像是从一览无遗的透明湖水中伸出了吃人女妖的手臂一样。
“你……你要做什么?!”
“我原本打算收回你的爵位,好让你重新学习一下魔界里对上位者的礼节。”德修尔不急不慢地回答,“但是很不幸,阁下选了个不太好的时机。”
布鲁克莱没有明白德修尔所指的“不太好的时机”是什么,他试图让气势再次回到身上,但一抬头,德修尔已经放下了手头的东西站了起来。布鲁克莱浑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不过德修尔并没有向他走来的意图,只是往座位旁边移动了一小步,就好像是在为谁让座一样。
为谁让座……在这个魔界,能够让这个几乎睥睨一切的大将军让步的只有……
“不必站起来,我的德尔。”
邪魅的声音一出,布鲁克莱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黑色的影子一点点在德修尔的身后聚成型,连一眼也没有看站在中央的人,把德修尔搂到怀里,用魔力将他的身形变为少年,然后狠狠地吻住。
万魔殿大将军的少年外貌几乎从不会近距离地展露在别人面前。布鲁克莱看到了,只因为他在撒旦眼里已经不是活物。
两股巨大的力量一前一后地冲向站着的魔物,布鲁克莱连反应也来不及,身体就好像被挤压得五脏六腑都要爆裂了一样。接着两条手臂被像挤毛巾一样扭曲地旋转,伴随着肌肉骨骼的撕裂声离开了躯干。
一声惨烈的叫声顿时充满房间。
德修尔回过了头,更加稚嫩的绿眸稍稍打量了一下还在挣扎的布鲁克莱,被吻红了的嘴唇微启,吐出两个音节。
“诺兰。”
金银异瞳的黑色鹰鹫一声高嚎,犹如一团黑色的火焰朝布鲁克莱扑去。尖锐的喙准确地啄破猎物的颈动脉,利爪将气管撕破,流畅利落的动作不知是多少条生命换来的。但布鲁克莱已经无法去思考这些,身体倒了下去,眼睛和头脑里却还都是最后看到的那张美丽无瑕的脸。
外面很快有侍者进来将尸体和血迹收拾干净,得到主人允许的诺兰也跟着一起离开,等待着美味的餐点。房间里的两个人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撒旦勾过德修尔的脸,继续被中断了的吻,手也开始侵入德修尔的衣服内,在他的敏感处搔弄了几下,果然听见少年低低的媚吟。
“果然还是我的德尔合我胃口,”撒旦心情愉快地将他推倒在桌上,解开他的衣服,“天上那些东西长得不比我的德尔漂亮,稍微调戏一下就扳着脸要我自重。”
“所以你就提前回来了?”
“不欢迎我回来,德尔?”撒旦的眉毛一扬,将少年身上剩下的衣物除去,把他的双手举过头顶,用魔力从桌角幻化出细绳。
“不,我只是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德修尔由着撒旦把自己的双手固定住,撒旦非常有耐心地一点点缠绕住德修尔的双手,让绳子自己打出一个复杂漂亮的死结,然后才开口回答。
“不愧是我的德尔。”他俯□吻了吻德修尔洁白的手腕,然后顺着光滑的手臂坏心眼地在他干净的腋下用舌头挠了几下。德修尔敏感地想要躲闪,但是被撒旦按住了腰,接着被玩弄的部位换成了□。
“你的那只小蝙蝠的出生,似乎比我预料的麻烦。”
德修尔的思维因身体的□而慢了一拍,在理解到撒旦口中的“小蝙蝠”指的是谁的时候,双腿已经被分开,异物的进入让他丧失了表达自身情绪的机会。
“我的祝福似乎让小蝙蝠的黑暗气息过于浓重了,”撒旦一边用手指做着进入前的准备一边解说着,“所以我不得不监视一下那些圣婴的情况。”
德修尔适应着半个多月没有经历过的侵入,思维断断续续地理解着撒旦的话语。人界的力量属性总是中性的,虽然大部分的人类信仰光明,但他们却并不是出生就携带圣力的,通过教会的修炼而获取的光明力量也通常很难通过生育而被后代继承。但黑暗的力量——更明确地说,血族的力量却不同。血族的力量依存于血液,如果生子,子嗣必然会天生携带黑暗力量。所以为了平衡这些黑暗力量,在圣诞日出生的婴儿有些会被赐予圣力,称为圣婴。虽然这是在天魔双方同意之下加于人界的某种自发机制,但若圣婴携带过于强大的圣力总会有被发现的危险——毕竟天魔大战后双方都签下过不干预人界的条约,即使那个传承了黑暗的力量、未出生就已经是撒旦的仆人的孩子不能完全算作人类,充其量也只能说是撒旦钻了条约的空子,所以能谨慎还是需要谨慎。
“圣婴的诞生……是今天?”德修尔没有专注力去仔细计算了,只是大概知道人界这时候应该是即将告别一年的时节。
“不,是明天。”撒旦果断地回答,“提早一天回来么,”他把嘴角勾起来,手指从德修尔抽出,“自然是想念我可爱的德尔,期待着我的德尔的服务。”
“不会让你失望的。”德修尔动了动腰,语气充满着一贯的自信,眼睛已经开始逐渐呈现出诱惑的金色。
“那么我就开动了。”撒旦甩手褪去自己的衣服,拉开少年的双腿,开始享受属于自己的美妙尤物。
作者有话要说:唉,国庆节闹文荒啊……我追的文的作者们都出去玩了……所以,咳咳,我们接下去要放4天假,是不是也来学习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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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39、Verse III 。。。
情事从处政厅一直延续到了寝殿,德修尔显然比天上那些被人类憧憬的有翼族惹撒旦喜爱多了,撒旦几乎想要把离开期间的份都补回来一样不断地猛烈索取。何时回到寝殿、又是何时停止的,德修尔已经完全没有记忆。当再次清醒地睁开眼睛时,周围空荡并且黑暗,墙上的火把都没有点燃,但是熟悉的气息就在附近。
“撒旦……”
德修尔本能地将瞳色变幻为更适合黑暗的金色,从软塌上坐起来,拉了拉裹在身上的薄毯。
“我的德尔,你终于醒了。”几步开外的撒旦的声音传过来,只是他并没有回头。在他面前分布着一点点深浅不一的光点,德修尔立刻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这里是那间可以探测到人界灵魂的房间,撒旦现在恐怕就是在处理自己那拥有太过浓重的黑暗气息的后代的诞生所带来的麻烦。
德修尔转过身,脚尖触地试了试身体的力气。在确定双腿足以支撑身体后才慢慢站起来,有些无力的步子在用巧妙的方式遮掩后,反而显得轻盈而优美。
“圣婴已经诞生么?”德修尔在撒旦身旁站停,眼睛开始搜索水镜上的光点。
光点的亮暗是力量的纯度,大小则是力量的强弱。所以出生便携带圣力的婴儿,应该会是从虚无中生出一个不小的光点,并且会因灵魂的不稳定而闪烁变化。
“别急。”撒旦冷不防伸手揽住德修尔的腰,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几乎把身高差了一个头的少年提起来要了一个吻,“时间还很多,不如我们先继续昨晚没有尽兴的事?”
德修尔想起昏睡之前又一次败在撒旦身下的事,不由地微微瞪了他一眼,“你不怕一不留神错过了圣婴的诞生?”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的德尔,这会使我联想起你哭着求饶的样子。”撒旦更为轻佻地抚摸着德修尔的下巴和脖子,“至于圣婴,我只是为了保险而已。其实强大的圣力多分几份,谁都不会注意到。”
“这么说圣婴不止一个?”
“不错。”撒旦把德修尔揽到身前,又想吻他,但嫌一次次提起来太麻烦,索性把他抱到怀里,一个长吻把德修尔弄得气喘吁吁。“通常总有好几个圣婴在人界不同地方诞生,但这次……该说我们的小蝙蝠运气不佳么?”
德修尔的头脑因为暂时性缺氧而无法全力运作,但依旧抓住了撒旦话语里的信息。魔力就像不需要头脑控制一样聚集在掌心,召唤出一只沙漏,金色的眸子看了一眼便立刻彻底明白现在的情形了。
沙漏中的沙子正在从黑色的半边流向金色的另一边,当所有的沙子都流尽时就是人界新的一天的开始,而现在所剩下的沙子最多也只能代表人界一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所有的圣力都集中在一个圣婴身上……”
“你会怎么做呢?”撒旦打断德修尔,接着他的话把问题扔给他。
德修尔盯着沙漏中央的细沙流,又把视线移到水镜上,眼帘微微垂下,掩在纤长的睫毛之下的眼瞳已经不是带着欲望的魅惑,而是魔界第二把手那在黑暗中散发着犀利和狠辣的优雅美丽。
“封印。”
“哦?”撒旦勾着嘴角,“我的德尔什么时候变成会留后患的人了?”
“为了这么一个人类而使得人界这一年缺少圣婴,让天上的种族抓到违反条约的把柄,我不会做这种愚蠢的决定。”德修尔停顿了一下,口气里带上了轻蔑,“更何况人界早已不是几百年前的时代,一个携带圣力的人类也不过是一个不足为惧的人类。”
“呵呵,违反条约的把柄。”撒旦用手指抚摸着德修尔的下颌和嘴唇,“不错,无论我要对那个婴儿做什么都是违反条约。不过你弄错了一点,我的德尔。我可不是‘为了这么一个人类’,而是为了你。”
德修尔愣了一下,一时分不出撒旦是认真的或者只是在与他玩文字游戏。
“我是属于你的。”
少年回答,房间里很快响起了一阵低沉的笑声。
“我的德尔,你这是在推卸责任?”撒旦把他的下巴挑高,整截脖子雪白得任人宰割一样。
“不,我只是在描述事实,难道不是?”德修尔看着统治者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一点心虚,不过嘴角上却在一秒后忍不住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撒旦的眼睛立刻眯起来了。
“德尔,”撒旦的指甲变得尖锐,他从德修尔的领口挑开裹在他身上的薄毯,指甲从锁骨中央一点点下移,在羊脂玉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红印,“你好像越来越狡猾了?”
德修尔嘴边的弧度更加不加掩饰了,“即使狡猾,也不会改变我属于你的事实。”他将双臂从毯子中伸出,环住撒旦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唇,“我的主人。”
撒旦不放弃时机地又彻底地占领了一次德修尔的口腔,然后收回长长了指甲的手,满意地舔舔指甲上在德修尔贴近时划破了他的肌肤而沾上的血,一翻掌,魔力聚集起来。
“那么我们就将那幸运儿封印起来吧。”
黑色的魔力在房间里几乎不可见,但德修尔清楚地感受到力量在水镜的上方周转,就好像盘旋在苍穹寻找着猎物的鹰,随后在某一时刻突然俯冲而下。
水镜的一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几乎比所有光点都大的白色;几乎同一时刻,光点开始缩小,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样,直到它缩得不怎么显眼,封印的力量才被撤走。
撒旦所说的麻烦事,其实也不过是这么短短的一秒。
“好了,办完了,我们该回去做其他事了。”撒旦意有所指地看着德修尔□着的皮肤。
德修尔应了一声,单单一晚不够补偿撒旦这种事他非常清楚,但是思绪似乎有些飘忽,好像忘记了一件什么很重要的事。
“……撒旦。”德修尔转头,把视线从水镜上移向撒旦,“圣婴的力量平衡的是即将过去的这一年里的?那么说……”
他记得那继承着自己的力量的后代,灵魂形成时并没有刚才的圣力那么庞大的黑暗气息,那么……
“那只小蝙蝠么?”撒旦邪恶地翘起嘴角,抱着德修尔向屋外走去。到寝殿的路并不近,以前撒旦一定会用瞬移直接把德修尔压到床上,但今天却故意用双脚慢慢行走,一路上一言不发,坏心眼地看着德修尔难得一见的焦急不安,直到回到寝殿把他放到床上才慢悠悠地在空中划了几下。
一个立体画面浮现了出来。画面中的是一对年轻夫妇,黑发黑眸,应该是东方人,一个小小的婴儿在妈妈的怀抱里好动地挥舞着手臂。这些人德修尔都不认识,他也不敢去猜测这个小小的头发还没长出多少的东方婴儿会是自己的曾外孙。但是下一刻,年轻的妈妈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而回头,一声“妈妈”从画面中传出来,接着进入画面的人一出现在德修尔的视野里,他突然觉得一直引以为傲的冷静头脑无法思考了。
“……珍妮弗……”
金发的妙龄女子,与那东方女子确实长得有几分相像,但从年龄上看最多也只能是姐妹。可是德修尔知道,她是她的母亲,那个怀抱婴儿的女子是珍妮弗的女儿。珍妮弗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高贵典雅如同他目送她离开去寻找自己的爱侣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