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族前传:verdancy in the pandemonium-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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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伴侣在看完第六页的文字后，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达成了什么协议，然后把视线投向对面的小血族。感受到四道目光的可恩抬头，一接触到那两双眼睛，立刻明白了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凌哥哥、奥古斯汀哥哥，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小血族故意装做无辜，“难道你们觉得这个‘王子殿下’是我？”
“难道不是吗？所谓王子就是王者的儿子，撒旦主人没有孩子，那么就应该是曾外祖父的孩子。更何况这封信的抬头是这样写的——”凌的指指第一页上被德修尔划去的那个词，“这个称谓的孩子，不就是王子吗？”
“如果这么说的话，为什么不能是奥古斯汀哥哥？”可恩坚定地反驳。
“如果是我的话，天使的信应该不会写去父亲那儿。毕竟我已经离开父亲独立了几百年，而且我跟魔界没有直接瓜葛，要提到我总是威弗尔公爵，或者凌的伴侣。”奥古斯汀很利索地把信里的“王子”与自己撇清关系。
“嗯，没错。再说奥古斯汀连孩子都有了，不见得还去联姻吧。”凌很自然地给自己的父亲兼伴侣帮腔。
可恩抿抿嘴，接着把指头按在信中的某个词上，“他用了‘殿下’这个称呼，我可没有‘殿下’这个头衔。能使用这个称呼的只有德修尔主人，以及血族亲王了吧。”可恩很有所指地把视线投向对面黑发黑眼的年轻亲王。
“那是天上那些生物没弄清。”凌很肯定地判断，“我是亲王，不是王子。”
“也许亲王和王子在他们看来也一样呢。再说王子的孩子也还是王子吧。”
“可恩，你看他说的是‘前往梵蒂冈的’，那时候我和奥古斯汀在血界苦战，只有你去了梵蒂冈。”
“但是在开战之前，你们不是去过梵蒂冈救德修尔主人吗？”
凌苦恼地用手指顶顶额头，怨念地瞪了一眼桌上暧昧不清的信。旁边的奥古斯汀投过一个眼神，凌无奈地点点头。
“好吧，这是最后一个理由。”凌一幅“我不想伤害你”的表情，“我和奥古斯汀都有伴侣了，而你，可恩，不仅单身一人，而且还是一个没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的处子。就算那个毕瑟尔打算插足别人家庭当第三者，你想那种有洁癖的生物会要和一个身体里里外外都被另一个人触摸占有得彻彻底底的人结婚吗？”
“……”
小血族没话反驳了，不甘心地抿着嘴，好一会儿憋出一句话。
“凌哥哥和奥古斯汀哥哥太狡猾了！”
“我觉得把这东西送来的曾外祖父才是最狡猾的那个！”
房间里静默了几秒，可恩脸上有不满，奥古斯汀伤脑筋地叹气。
“凌，父亲是你之前的威弗尔亲王，而且是你的血亲，你不应该说这种话。”奥古斯汀扶着额角，“……不过我也很赞同……”
“……其实我也是。”
可恩心虚小声地应和，然后三人互相看看，一起瘫在椅子上长叹一声。
“现在怎么办？”凌用指尖弹了一下信纸，“联姻是大事，我们一下子干脆地拒绝会显得我们很蛮横无礼。”
“不错，况且父亲还回了这么封看起来很期待的信，我们这些小辈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就采取强硬回绝的态度，实在会让人说闲话。”
“可是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天使，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到我的，这样也不能算正当理由吗？”
“可恩，任何人都是从不认识开始的。”奥古斯汀坐正了摆出教育弟弟的样子，“比如我和凌，第一次只是在路上偶遇，我把他当作一个不会再见的食物吸了点血。谁知道后来竟然又遇到了，而且就成为了我的人。”
（hikaru的插话：咳咳，这时候小奥他们还不知道关于这场偶遇背后的故事……）
“奥古斯汀哥哥的意思是我应该先和他见个面吗？”
“见了面再委婉地表达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不认为这是个很好的策略吗？”
“可是万一他是那种见了面就更加纠缠不休的人怎么办？”可恩面露担忧。
“你都告诉他他没有戏了，他还纠缠你干什么？”凌不解。
“那为什么希欧多尔还一直在纠缠凌哥哥呢？”
“……”
凌无言，这个带着魔物灵魂在神学院长大的小血族有时候还真是能一招封喉。
“说到底，一个天使到底怎么会看上一个黑暗生物？”
“你可以问问你头顶上那个小家伙为什么会喜欢圣力。”
凌抬眼看看在自己头顶上，刚吃了一顿圣力点心的瑞正舒服地趴着打饱嗝。年轻的亲王叹了口气，看来变异过的生物到处都有。
“那么可恩，你想怎么处理？”
可恩低着头，眼睛直直地看着被德修尔用红线划出的几个词，神情就像在对待罗伊布置的作业一样。凌和奥古斯汀沉默着等他的建议方案，两分钟后，小血族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是不是只要我也找了一个情人并且不再是处子，我就有理由拒绝这门联姻？”
凌和奥古斯汀的视线对了一下，亲王的表情还是有点担心。
“这个……”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我们也会帮助你一起推掉这门联姻的。”奥古斯汀拍了拍凌的肩，“你可以放心，可恩。”
小血族很郑重而感激地点了点头。
“那么就这样了，关于这封信的回复，我和凌先想想办法拖延一阵子。其他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明白了，谢谢凌哥哥和奥古斯汀哥哥。”可恩站起来，“那么我先离开了，今天还有些作业。”
“去吧。”奥古斯汀很有兄长风范。等可恩离开了房间，目送他的凌凑到了奥古斯汀耳边。
“奥古斯汀，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可恩有了情人，天界的家伙不会胸襟宽大到可以和别人一起共有可恩吧。”
“我不是指这个。可恩的恋父情结不是比你还严重吗？他能找到情人还把自己的初夜送出去？”
奥古斯汀一脸黑线，“……宝贝儿，可恩虽然还很小，但你这样说一个血族总是很失礼的。而且——要说恋父的话应该是你最严重吧。”
“呃，这么说来的确好像……原来这是遗传的吗？难怪奥古斯汀不准我找个孩子……”
“嗯——？宝贝儿，你又在打谁的主意了？”
“嘻嘻。”
“看来最近我不太努力，那么……”
“唔……轻点，奥古斯汀……嗯……小心……茶杯……啊……”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的victim其实指的是多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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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92、Victim ~Verse III 。。。
第二天，奥古斯汀有事外出，对书面工作向来缺乏热情的威弗尔亲王难得在没人监督的情况下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关了一天。到傍晚奥古斯汀回到金蝙蝠城堡时，凌很自豪地向自己的伴侣兼父亲展示了一天的成果。
“……宝贝儿，你一天就写了这么一封信？”
“当然不是，我还顺手把那些都做掉了。”凌向后打开手臂，书桌上成堆的文件已经摇摇欲坠，奥古斯汀一个眼疾手快把悬崖口的文件拦住。
“……宝贝儿，你确信这些是‘顺手’，那封信才是正题？”
“当然，”凌很肯定地点头，“边想怎么写这封信边无聊拿份文件看看，结果不知不觉就全处理掉了。”
黑发的亲王很无辜很无奈地耸肩，奥古斯汀看得嘴角抽搐。要是罗伊知道这事会怎么样？总是以年幼等各种各样借口偷懒不处理政务的凌为了给天界回一封信“顺手”就把堆积了几天的文件都解决了，恐怕那座冰山从此会摒弃对天使的与生俱来的厌恶而积极发展两种族的友好交流了。
“那么让我来看看宝贝儿究竟写了一封怎样的回信。”
奥古斯汀把信拿过来。信很短，不是相对于桌上那些文件而言的短，而是绝对的短。
“尊敬的毕瑟尔炽天使：
作为族长，我很高兴听到我威弗尔的子民成为您提亲的对象。由于吾弟尚且年幼，对您的热烈示爱甚感羞涩，所以我很冒昧地代为回信。
光明和黑暗的联姻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我个人也非常期待。但是天界和血界鲜有来往，对于您的情况我们知之甚少。在缺乏相关信息的情况下，我们实在很难做出合适的判断。因此能否请您在回信中更详细地介绍您自己的情况？我们希望能得到以下的资料：
1） 有关您的外貌的图片或影像资料
2） 您在天界的经历职务等
3） 请您简略谈一下您认识中的光明和黑暗
期待您的回复。
凌？威弗尔，威弗尔亲王”
“……宝贝儿，你确定你不是在回复一个求职者？”奥古斯汀哭笑不得地指着凌列的三条，“照片、简历再加小论文一篇。”
“照片当然要，血族好歹也是重视外表的，万一来只哥斯拉威弗尔的形象都要毁了。经历嘛，我总得确定他没做过伤害血族的事。至于最后那个，不是说思想观念上的差异是导致离婚的重要因素吗？所以我要杜绝隐患。”
凌说得振振有词，解释得头头是道，有道理得奥古斯汀一时间都不知道这封回信到底哪里不恰当了。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的回信让人觉得我们没有诚意在摆架子吗？”
“是吗？可是我们威弗尔是血界第一家族，可恩贵为‘王子’，他没这点觉悟就别想追。”
凌扬头一哼，奥古斯汀只能苦笑。他的小伴侣都把威弗尔的尊贵地位拿出来压人了他还能说什么？德修尔一封不负责任的回信，凌一封认真过头的回信，从某方面来讲威弗尔的连续两任亲王都是难得一见的能人。不是吗？恐怕没一个人会说不。所以只能说天上那个以身体验的家伙实在太不走运了。
* * *
回信在事件的中心人物可恩象征性的过目后送去了天界。血界中没有懂得穿越界层结界法术的人，也没人愿意去体验一下天界的圣洁，信使一职结果就落在了两个非血族身上——能够穿越界层的维尔和不会受圣力侵害的瑞。没被选上的索尔为此抗议了很久，凌虽然平时很放纵索尔的调皮，但这次并没有妥协。他实在很清楚如果把唯恐天下不乱的索尔和见了圣力就两眼放光的瑞单独派去天界，别说联姻了，搞不好又一次天魔大战要开打了。
但是事后，凌很后悔地感叹：要是早知道天使里也会有那种类型的，就该派索尔去好好调戏一番。
虽然只是送信，但作为黑暗方第一次前往天界的使者，天界方面很亲切地进行了招待。几天里，变为少年模样的瑞吃圣力吃到反胃，甚至回到血界后的一段时间都不再对圣力感兴趣。而维尔则似乎经历了更难以忍受的事，一回到血界便回到物质形态，挂回到希欧多尔脖子上。希欧多尔碰碰他，魄刃上闪了一下光泽，再叫叫他，脑海里竟然听到了维尔平淡的声音。
「什么事？」
这回应听上去没什么，可是差点把希欧多尔吓死。如果说罗伊是冰山，那维尔就是冰空气，只有偶尔在希欧多尔的行为太过出格时才会发点抗议表示自己还存在。难道他去了一次天界就转性了？或者莫非自己做了什么让他终于彻底承认自己为主人了？
希欧多尔摸摸下巴，他是个整天幻想的人，但这次，比起认为维尔彻底承认了自己，他更怀疑是天界的环境让这个魔器出故障了。有如此正当理由，某只优雅蝙蝠自然立刻登门金蝙蝠城堡要求和他亲爱的主人沟通沟通。凌听完希欧多尔的叙述也觉得有点蹊跷，便让意识相通的索尔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维尔说，他终于认识到希欧多尔的喋喋不休是可以接受的。”巴掌大的索尔坐在凌的肩上。
凌不可置信地看了希欧多尔——不，是他胸前的魄刃一眼，“原因呢？”
索尔歪着头，看起来在与维尔交谈，过了一会儿他稍稍露出吃惊的神色。
“怎么了？”
“嗯……”索尔有点为难，“维尔，还是你自己说吧。”
“好吧。”魄刃在两个主人惊讶的注视下出了声并变化成和索尔相似的模样，但是更加不可思议的事还在后面。
只见维尔吸了一大口气——
“那只登徒子公鸡从早到晚视线都在往我身上飘，他以为我不知道吗！陪同的时候视线时不时偷一眼偷一眼，不陪同的时候还要像爬山虎一样躲在柱子后面暗中注视，我被他弄得浑身上下都要发痒了！偏偏还闷骚得像个哑巴！我都暗示他喜欢我就正大光明地说，他竟然还跟我玩深沉玩忧郁，每次都欲言又止欲言又止！到后来竟然还摸我的头发吃我豆腐！我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碰的吗？！就算是希欧多尔主人我也要考虑考虑。没见过那种恶心闷骚的！相比之下希欧多尔主人的聒噪实在不算什么，至少让我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虽然不见得每句都是真的，但总比那只闷骚公鸡强！”
维尔咬着牙狠狠踢了一下被他当作地面站着的希欧多尔的肩膀。被踢的人没叫出来，只是神情呆滞地保持着张大嘴瞪大眼看着维尔的姿势。对面的凌也没好到哪去，不过年轻的亲王终于还是仗着年纪小适应力强而比某个总是以另一种风格的语言的滔滔不绝的血族率先恢复了过来。
“……维尔，你说的是谁……”
“还有谁！就是那个长着六只翅膀的炽天使毕瑟尔！”
又是一记重击，凌的身体震了一下，差点让肩上的索尔摔了下去。
“毕瑟尔……就是那个毕瑟尔？”凌在努力而牵强地找能够不颠覆自己心里天使形象的理由，“大概，或许，他是在你身上看到了可恩的影子……”
“是不是这样凌主人很快就会知道了。”维尔的声音终于有点平静下来了，“他说他很快就会造访血界，因为凌主人的那些要求他认为没有比亲自造访时面对面的交流更合适的了。”
“……什么？！”凌猛地站起来，索尔一个重心不稳，赶紧抓着凌的头发身体荡在半空中，“维尔，你怎么不早说。”
“请主人原谅，是我失职。”维尔的语调已经和过去一样没有起伏了，但是下一刻又跌宕起来，“我一想到那只闷骚公鸡就气……”
凌长叹一口气，麻烦啊，真是大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我从之前就很想说的是，大家先别可怜毕瑟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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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Victim ~Verse IV 。。。
但是麻烦终究是躲不过的，而且来得迅速得就好像赶集一样。可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别说是把自己的初夜送出去，就连最起码的说服自己暂时克服恋父情结去找情人的心理工作都没做好。小血族想来想去找不到可以拒绝这次相亲的借口，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