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若影-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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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番外待续'———————————
斜阳若影(法医穿越) 外篇 稿件暂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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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泊涯》'这回是男穿男'——楔子
深秋的夜风十分的凉,公车上的人原本不多,随着越拐越是偏僻,渐渐都下了车。只有一个青年人还坐在门旁的座椅上,身子左摇右晃,头却一直低低垂着,竟然睡得极熟。
又停了一站,上来一个抱着文件袋的女人。
她一上车就见到这么一个能睡的青年,张大了口,无语了半晌,然后摇摇头,在他旁边坐下。
“小黄。”
原来这两人竟是认识的。只是她声音似乎太小,年轻人没反应。
“黄翎羽?”加大了音量,还是没反应。
“……”女人无言中,一抬头,看到票务员正笑眯眯地打量着自己和那青年。
“您……误会了,不会有人想和这种怪人一块的……”女人想要这么辩解,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又不干他人的事情,最后只能将一口闷气憋在胸膛里。
车子突然顿了一下,只听得闷哼一声,那个被叫做黄翎羽的青年咣当一下撞在了玻璃窗上。声音着实响亮,连票务员大婶都张了个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也不知道是在心疼那窗子,还是在好奇这位乘客头壳的硬度。
“你坐过站了吧,法医科的地儿早过了。”女人幸灾乐祸地道。
黄翎羽哼哼了几声,才头晕脑涨抬起头来看向坐在身边的人。
“啊,邓姐!你怎么在我家?”
“……”
黄翎羽见对方那明显僵硬的神色,四下里一顾,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说怎么睡得这么舒服,原来是在公车上。”
女人简直觉得无语问青天啊!怪人!无法与他沟通!竟然有人觉得在公车上睡得比家里香,她突然记起这黄翎羽似乎还曾在荒郊野岭里呆过两年,不论是坟坑里粪坑旁,牛车马车三轮车,甚至吃着饭也都能睡着。
“既然已经过站了,就和我一起去一趟公安局送物鉴材料吧。那里催了半晚上的加急。”邓姐抖了抖手里的文件袋。
黄翎羽倒没有不乐意,睡得实在有点迷糊了,含含糊糊点头道:“嗯嗯。”
“这两天没见你到科里来,是不是又去殡仪馆了?”
说到这话题,青年来了点神儿,晃了晃脑袋才道:“郊区那出了一起车祸,死了十几个人,都在筒子那办丧事。她说实在忙不过来,才拉了我去给死人化妆上路的。”一边又叹了口气,“其实应该邓姐去比较好,我修的是文物修复,面容复原勉强还能凑合着做,头骨修补这活儿可就拿不上手了。”
“咳咳……咳咳咳……”前方传来司机小小声的咳嗽。
邓姐听见便噗的笑了,低声道:“小声着些,咱们可是在坐车,说什么车祸啊死啊火化啊的,你看那票务员脸都青了。”
青年一看,果不其然,司机背对着他们还不清楚怎样,而那可怜的售票大婶脸都僵了。偏偏她穿的又是赭红的制服,映得脸上青青红红,煞是古怪。
这回黄翎羽是真醒了,赶忙招手道:“对不起啊大婶,我不说了!”
他挥了挥手表示歉意,倒笑趴了邓姐。黄翎羽又用十分无辜的眼神看向她。
“算了,早习惯了你这少根筋的人。”两人正说着话,已经到站了。
黄翎羽接过材料,随邓姐一起站起了身准备下车。
然而票务员大婶突然说话了:“对不起,这位同志,您还没买票。”
邓姐和黄翎羽莫名其妙地对视两眼,才想了起来,一拍脑袋道:“哎,看我!真对不住,我看到熟人说了会儿话就忘掉了。”
那大婶干咳了两声,心道,果然是忘掉了,说的什么火化啊车祸啊的,唬得几乎连我都差点忘掉了正事。
车前的司机也吭哧吭哧笑起那票务员来。秋夜风凉人稀少,长夜里偶尔会心一笑,便是萍水相逢的人,也会觉得心暖了很多。
“哈,邓姐,难怪科里人都说你粗心大意!”
邓姐正在掏钱,听这个比她还粗线条的人都这么评论自己,恼羞成怒,一把把青年往车门外推,道:“下去等我,别给我添乱!”
黄翎羽看她面色发窘乱掏硬币的样子,正笑得起劲呢,冷不丁挨她这么一推,蹭蹭蹭三步跌下公车,转回身正想骂人,耳边突然传来刺耳尖锐的鸣笛声,还有公车上的惊叫声……
公车停得离站台太远了,简直就是在马路中间。——没办法,谁叫深夜车子少,大马路中央也能停车呢。
后面来那辆黑色的跑车开得太快了。——没办法,谁叫夜深车子少呢。
他被推下车也太不是时候了——没办法,……谁叫车子少呢?
“去年科里才碾死了邹法医,今年莫非还要碾死我?”临死前,黄翎羽还模模糊糊地拐着他那门古古怪怪的心思,“不对,我怎么也只是个聘用人员,而且也不是读医学院毕业的,冒犯死人的事根本没做,甚至还好心地去帮忙化妆上路,不该这么倒霉吧。”
“……慢着,车不车祸,好像和是不是正式员工没关系吧……”
“啊!筒子,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火化前记得帮我把头壳补全,上个好妆啊!”
《夙夜栖山》片断
风雨交加。
天色如被加了墨的水盆一般,漆黑而浸泽。
夙戾坐在玄窗旁,望着雨空中不断落下的,迎着堂屋内烛光闪耀的雨珠,缓缓地端起茶盏,啜了浅浅的一小口后,就将那茶盏持在手中,良久没有放下。
君武垂手立在三丈开外的烛光阴影处,久久地望着这样的夙戾。淡淡一点疼痛和犹豫慢慢延伸至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蜷着的拳松松地握着,想要触及什么,却始终不敢碰触。生怕破坏了什么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从前。
两人就静默着,度过了无言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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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家,阎域东南泠阴县十分有名的煮茶大家。说是大家,其实并非是指人丁兴旺,这家其实每代都是单传,或传男,或传女,总之,只是单传。
夙家烹煮的茶饼,采的是雨前时节石隙阳生的笋尖茶芽,用的是山腰泉上冒出的清泉活水,使的是老竹扎制紫陶捏制的茶具。因为产量十分有限,就算只是不慎做出的残次品,在市面上也能卖到与黄金等价的价钱。好的茶饼,可谓无价。
而真正的上上品次,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因为都贡入阎殿中去了。
尽管如此,泠阴县的人家却都认为夙家这世的主人其实命苦,出生时便有泠阴县阴差前来命名为“戾”。这名字本来就不是好意头,然而阎府的规矩谁也不敢忤逆。果然夙戾不及七岁,父母都相继离世,还阳转世投胎去了。
夙家少主年少当家,却不像其他世家的纨绔子弟一般不学无术。更不像阴差给他定的名字那般暴戾不堪。人们常常可以见到他早起晚睡,习文练武。家中收获的产业也常常捐助佃户流民。
有人说,他是为了积阳德,好在下一世还阳投胎时落个好人家。
有人说,他定是死前造了天大的孽,所以阴差定名时才特地给他取了个“戾”字。如果他在死后这一世不好好弥补,来生还阳时定然会落入畜牲道。
也有人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看着夙戾默默品着茶,习着武,默默地猜测着他的过往,一步也不敢靠前。
这里是阎域,死后的世界。
《斜阳若影》番外三:有怨报怨
当楚共走进书房时,发现聂怜披头散发坐在书桌前,持着一杆狼毫,笔杆抵着下巴,笔尖上已经干了,纸上留了数滴墨渍,不知在正想些什么。他身后丈许处燃着一炉香,白烟袅袅地升起。
楚共无奈地摇摇头,依然十分自觉地悄悄走了过去,端起轻巧的香炉就要走出去。说来冤孽,聂怜曾被他父王囚禁在湖底幽|穴数年,潮气泥气吸得久了,肺早就坏了。幸好这两年调养得好,不过长久吸入熏香,依旧不好。
若是在教里,教中人多少也知道他的这个毛病,熏香是断不敢点的。但是目下却偏偏在群竹山庄,早知道初来的时候,就该把聂怜大大小小的毛病都统统报给梅若影就好了。
思绪不由回到当年,说来,聂怜神通广大,若不是为他,也不会落入当时那种境地。
聂怜陡然一惊,抬起头来,便看到爱人那副蹑手蹑脚偷偷摸摸的模样。他惊讶地上下打量两眼,才怪道:“楚共,这么偷偷摸摸的,是不是又出去拈花惹草了?”
楚共早在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吓了一跳,停了步子立在当地,这一刻听他如此诽谤,连忙叫苦不迭:“哎唷!我的教主大人,您这张口闭口说我拈花惹草,可怜我这小老头儿哪里有福消受,别说出去采花,就是家里这一朵也要把我给采干了。”
“哦?”聂怜将笔搁回架上,转了身子软软斜靠在太师椅上,长发披散垂地,一双美目流转,霎时间把楚共勾引得心肝怦怦直跳,喉头干得发慌。
聂怜这才好笑地放过楚共,盯着对方怀里的香炉,轻轻蹙眉道:“这倒是我的疏忽,刚才想得入迷,进来都没有发现。”
“那,那我先出去了!”说罢,楚共端着炉子头也不回地溜了。
见状,斜靠在太师椅上的男子不由笑弯了腰。恐怕今夜,又有人要自愿被采干了。笑意渐渐从脸上褪下,聂怜又回头去看那张除了墨点空空如也的生宣,懊恼地将纸张一团,丢入了纸篓。
“算了,既然想不出来,我问若影去!”聂怜忿忿地道,一边慢慢往外挪腾,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说不定他还记得。”说罢,又奸险险笑了出来,“那更不错,不就等于让若影自己同刘辰庚那家伙算账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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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影正在奋笔疾书。
突听远远传来两名护卫的怒喝,然后就是乒乒乓乓一阵兵刃乱响。接着就听见乱刀声中楚共大声地嚷嚷:“梅庄主在吗?梅庄主?梅兄弟?小梅……哎哟,踢死我了!”
梅若影看看已经叠成一摞的尚未处理的文书,也许,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这么打定主意,才对外间唤到:“让他进来。”
未及放笔,碰的一声巨响,花厅的门被大力撞开,然后楚共风风火火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眼前。
梅若影稍微斟酌了一下,才没有搞乱称谓,笑道:“楚大叔今日气色真不错!”
楚共拍拍被踢了两个脚印的衣角,一边道:“好说好说!”
梅若影更是好笑,所谓双拳不敌四腿,楚共虽然伸手不错,然而他院外今日当值的可是罗保亩师徒和蓝带清师兄弟。若不是都知道楚共是他的客人,这时在他面前的大概已经不是一个能站直的人了。
回头跟十老人提提意见,就算是以带徒弟实习为名,将这些高手派给他,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楚共大赫赫在团椅上坐了,道出来意道:“我今日来,是想和你说一下聂怜……呃,也就是你伯伯……不,你舅舅的事。”
这一段纠错不断的开场白,顿时把梅若影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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