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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歌良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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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相拼。于是我花了半年时间,去接近她,我也试过在她毫无防备时,看能否将之斩杀。却没有一次成功的,我手上的法器,对她都没有作用,便是直接击其七寸,她也无动于衷。直到她发觉我有心要杀她……”晋旭的声音低下去,目光显得迷离:“她有许多机会可以发觉我接近她,与她花前月下,不过是想取她性命,却一次次不曾戳穿,甚至为我圆谎。我当时只觉得,妖怪真是单纯,太好骗了,心里还有些庆幸。但凡是说谎,总有真相浮出水面的一天,她发现我在她的饮食里动手脚,将师门灵符置于她枕下,还寻来各种破妖怪金身的法宝,死马当活马医,只求能破她修成的不坏之身。”
  “她没有一掌杀了你,对你看来是有几分情意。”卫正叹道。
  晋旭难受地撑着自己的额头:“若是一掌杀了我,说不得是好事。我也看不出她那时,是伤心,还是愤怒,她用我的剑自戕,刀剑却伤不得她分毫。于是她散尽一身妖力,自拆妖骨,万魔窟的门就是在那时候打开的,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了进去,在混沌虚无中流浪,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几乎快要疯了,又在某一天忽然被甩回了人世。当时于我而言,直像是过去了千年百年般寂静枯燥,而人世,却仅仅过去了两天。”
  “你在门后,可见到了其他人,或是妖?”卫正问。
  晋旭摇摇头:“那里暗无天日,根本没有日月,全是让人疯魔的虚空,起初是永寂,后来就常听到有许多人同我说话,但其实根本没有人。没有边界,也看不清五米之外是什么,就好像整个世间只有我一个。”
  回忆到这里,晋旭已经有些痛苦了。卫正替他倒了杯水,他接过来喝下去,神色缓和了许多。
  “这件事我没有向任何人提及,只除了我的师父,这也是我叛出师门的原因。”
  “因为你进过万魔窟?”
  “昆仑派弟子不允许在门中说谎,而我的师父认为我在对他说谎。加上我那时不人不鬼,浑身上下无一处是好肉,那些淤青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可能是在万魔窟中,你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与什么东西交过手。”卫正推测道。
  而晋旭只是摇头,说出这些,他似乎轻松不少,眼神里的阴郁稍解,他常常吁出一口气,望着青如眉黛的远山,郑重地朝卫正道:“我知道阻止不了你,但我还是建议,不要冒险进去。万魔窟中有太多未知,你所知道的,进入那里之后,也许根本不是真的。”
  卫正点点头,笑着眨了眨眼:“晋兄很是为我着想,莫不是在为我担心?”
  晋旭没有说话,半晌后,才轻道:“我不想看着我在乎的人,再次消失在我面前。进了万魔窟之后,我一直在找她,可是我却找不到她。有时候错过,就是一生。”
  那天傍晚时分,晋旭透过屋子里的窗户,看到卫正出了客栈,撑着把伞,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边玺云百无聊赖地在桌上堆一副木牌,是白岐城中一种通俗的玩法,在木牌上画出各种图案,以此对牌。
  玩法太复杂了,不是边玺云的风格,他只是堆着玩。
  “师父,我觉得你这次结交的道友,有很大古怪。”
  晋旭按着腰间的剑鞘:“什么古怪?”
  “他身上有秘密。”
  “谁还没件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前几天女鬼跟着你,你不也不想让师父知道吗。”
  边玺云想了想,点头,又摇头:“但我还是觉得他很奇怪,你看,我们认识他的时候,他身边跟着三只妖,到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既不为她们报仇,也没有去找她们,我觉得他和妖的关系,没有传闻里那么好,他也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有情有义。”
  晋旭在桌边坐下,伸手指一戳,边玺云快堆到眉毛了的牌堆轰然一声倒塌,木牌散落得满桌都是。
  “你知道个屁!”晋旭随口道。
  边玺云又开始搭木牌。
  出了客栈,卫正径自向西,路上去了间打铁铺子,将天罡剑朝桌上一甩。
  打铁的是个皮肤黝黑的硬汉,精壮的两臂正一下一下敲打一把重刀。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看了眼卫正:“道长想要什么?”
  “剑鞘。”
  “明日这个时候来取。”打铁汉道,他只粗粗一眼扫过天罡剑,就知道它的尺寸。
  卫正嗯了声,留下银票,顺便冲他打听:“之前我听说,你们城主刚弱冠,不知道是否属实?老城主已经不在了吗?”
  硬汉阴测测地笑了:“他老子现在坐都坐不住,只好从城主的位子上下来了。你是外乡人?打听这些做什么?”
  “初到宝地,想向你们城主求两件兵器,怕他不肯答应,所以先打听好他的脾性,届时好投其所好。”卫正说着,在袖上擦拭天罡剑,天罡剑剑身光洁,本已十分干净,而他做这件事,仍不厌其烦。
  “你已有一把神兵,城主的兵器,未必会更加称手。”石锤砸在刀身上,火光迸射,打铁郎将刀投入冷水中,又激起一阵白烟,他将手上的皮手套解下来,露出粗茧密布的手掌来,虎口的茧尤其明显,有两道如同刻痕的印。满脸的汗映衬得他的脸上全是光,头发也多日未洗,油腻纠结。
  “都知道白岐城城主有个兵器库,连左家的皇帝,没换一任,也要到白岐城求取一把宝剑。贫道慕名而来……”
  打铁郎不耐烦地打断他,拇指和食指摩擦:“带够银子了吗?”
  卫正立马识相地掏出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打铁郎眼底暗搓搓地一亮,卫正便知道有戏,等了会儿,只听打铁郎道:“后天晚上亥时我收摊,你来我这里。”
  “来干嘛?”
  话一出口,打铁郎便不耐烦地瞟向他,卫正立刻在嘴前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知道了。那便有劳壮士,大恩不言谢。”
  “口头上的谢意爷爷也不稀罕,到时候挑到称手的兵器,给爷爷打半斤酒来。”
  卫正忙点头谢过,从铁铺子里出来,摸着下巴思忖。那铁匠看上去也不像什么有身份的人,只有可能,他是管兵器库的人,这也不可能,管兵器库的人,应该是城主手底下的人才对。那便是,兵器库中的武器,有许多要从这间铁铺过去。
  卫正理清楚头绪,又回头看了眼,铁铺在一个漏风的棚子里,一幅半人长的大旗上浓墨写了个铁字。                        
作者有话要说:  

  ☆、青云(3)

  从打铁铺子出来,卫正径自去了湖边,湖水澄澈,水底的鱼虾欢快地游来游去。
  卫正蹲在湖边,忽然坐下来,把鞋袜脱了去,脚碰到冰冷的湖水,立刻缩了回来,连牙根都有点发酸。卫正“滋”了声,坐在伸入湖中三米的木板上,一探手,取出耳麦来。
  他有点迷茫地看着这东西,踌躇片刻,将耳机塞进耳孔中。
  “简清吾?”
  简清吾愣了下,忽然惊喜道:“你醒了?!”
  “嗯。”卫正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沉重。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既然这样,那我过一阵子也过来吧,你那边怎么样了?如果是你,这些内丹应该都不是问题,随手就能斩获……”
  卫正打断他的喋喋不休:“你先不要过来。”
  “为什么!”简清吾提高了八个分贝,差点没把卫正吓得滚进湖里去。
  卫正稳住心神:“你来也帮不上忙,何况……”卫正望着夜色里寂静无声的湖水微波:“我有点怀疑,即使集齐十颗内丹,也打不开万魔窟的门,还有,万魔窟的大门是移动的,现在我也不知道它在哪儿。”
  “这你不用担心,我知道呀!你不去我去,那可是我姐!”
  “滚滚滚!你又不是狐狸。”不过从简清吾的风流韵事来看,他倒是有点像青丘九尾的后裔,只不过他非得缠着明素认祖归宗的时候,明素仔细给他检查过,他确实没有妖族血统。
  “没准我上辈子或者下辈子是呢,既然你回来了,我可警告你啊,那个神马拂尘,你不要就给我吧,我已经查清楚了,她是老君的法器,让给我让给我,让我慢慢调|、教,将来没准我也能成为叱咤山河一代英豪……”简清吾的声音渐渐变小,换了个郑重的声音,卫正一听,背脊就僵直了。
  “卫正。”相杨冷静道:“听我说,简清吾已经把整个事情给我说了,我觉得你最好现在回来。先不说你找不找得到万魔窟,就算你找到了,进去之后,要是找不到明素,或者不能出来,到时候谁来救你。”
  卫正心想简清吾这个大嘴巴,跟相杨说得这么详细,相杨只是个寻常人类,要解释起来很麻烦,他觉得头已经开始痛了。
  “我没事,如果我在那扇门后消失了,不用谁来救我,让我消失便是。”
  对方静默了会儿,卫正听见相杨略带哀伤的声音:“那你让伯父伯母怎么办?”
  耳麦里一声“哎呀”,卫正似乎听见相杨摔了耳机,果然,没声音了。他没劲地摘下耳机,脚在湖水里划拉,两手撑着身侧,莫名想起家里的清蒸鲈鱼来,酱油和香油混合的特别的味道,让他有些想念。
  湖水中映出他的影子。
  卫正看了会儿,他和他爸爸有八分像,将近五十岁的卫爹有糖尿病。年前已经到了需要胰岛素的地步,卫正一时间觉得很混乱。
  他把袜子穿起,站起身来,两袖一振,只觉得胸腔里闷着口气,舒缓不出来,只得大叫一声。
  忽然间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卫正捂着后脑勺,回过头去,边玺云趴在楼上窗户口看他:“叫什么叫,上来睡觉!”
  话音未落,卫正一个飞踏,从一楼楼台翻上二楼廊子,倏忽间站在边玺云面前,抱臂对他道:“好啊,睡哪儿?”
  边玺云被吓得猛咽口口水,手朝隔壁一指。
  第二天又是晚上,卫正再次出门去,边玺云一看见他的身影走出客栈,便大声朝晋旭喊:“师父!那怪人又出去了!咱们跟不跟上去?”
  晋旭从里头随手甩出来一只手炉,边玺云后脑勺被砸出个大包来,仔细捧着手炉:“师父您怎么把紫金手炉甩出来了!这是咱们现在最值钱的家当啦!”
  正要睡觉的晋旭被这么一吼,瞌睡全跑没了,瞪着双眼睛想发作,就见边玺云满面堆笑地骑到他身上:“师父,咱们什么时候换个手炉?”
  晋旭这才看清,紫金手炉缺了个角,他深吸一口气,猛戳边玺云的头:“你这是石头脑袋啊,怎么这么硬!”
  “师父投喂得好!”
  “……下去!”晋旭吼道。
  边玺云被吼得脑子里嗡嗡的,却心满意足地从晋旭身上下去,恭迎晋旭下床,递上他的道袍,替他拉直了袖子。看晋旭衣服穿得差不多了,恬着脸小声道:“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晋旭被人打断了瞌睡,很是不爽,警告边玺云道:“路上你要是跑不见了,老子就要把你逐出师门。”
  边玺云嘿嘿点头,反正师父也没有师门。
  等上了街,师徒两个,人手一个包子,不远不近跟着卫正。没拐两个弯,边玺云便暗搓搓地朝晋旭道:“师父,我觉得他发现了我们。”
  “不可能。”
  “真的,他比之前,放慢了腿速。”
  晋旭的徒弟,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眼力好,连鬼都看得到。他半信半疑地审视边玺云,刚要说话,嘴巴一张,就听见卫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既然来了,不妨结伴而行。”
  “……”晋旭转过头,肃着脸:“卫兄弟,俗话说,拿人钱财,□□,昨天前天下雨先不论,今儿也无风雨也无晴,我们师徒再拣懒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嗯。”卫正点点头。
  “那个,卫兄弟。”边玺云刚跟着晋旭喊出声,就被晋旭一巴掌拍红了脑门,连忙改口:“卫大哥,我这儿还有个包子。”
  卫正不客气地接过边玺云的孝敬,白胖胖的包子,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一哂,将手递出。
  “……?白菜猪肉馅儿的,可香了。”边玺云摆了张馋猫脸。
  “那还是小兄弟吃吧。”
  “我刚才吃过了。”
  “那再吃一个。”
  “我……”边玺云默默在心底脑补被自己挖过鼻孔的手拿捏过的包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包子被尚还饿着的晋旭拿了过去,他只来得及喊了个“师”字,晋旭就如猛虎食肉般一甩脑袋:“怎么了?你们都不吃,正好我饿,挺好吃的。徒弟来点?”
  边玺云呵呵呵了三声,摆摆手:“孝敬师父的,别客气。”
  很快三人走到铁铺前,卫正前去敲门,打铁的一见来了三个人,眉毛夹起,目光警惕,像被侵犯了领地的动物般,审视地扫视过晋旭师徒,以询问的眼神看卫正。
  卫正脸上堆笑,弓着身:“是我的师弟,和他的小徒弟,想一并进去开开眼。”
  打铁郎臂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边玺云忍不住伸手指按了按,被晋旭逮了回来,护在身后。
  半晌,打铁郎终于让三人一块儿进去。
  简陋的木棚中,只有一张桌子,巨大的水缸右侧有一个铁架,架子上摆放着铁铺一天的成就。上头却只有一柄长戟,月牙造型,边缘十分锋利。
  卫正望着那弯月牙,回忆起当年送乐问的第一支也是唯一的一支簪,也是月牙的造型,上面湛蓝的珠子,就像拂尘化为人形那天,巨声雷响之后,漫天的云雾都散了开,显出天空本来的面貌。
  卫正很快从回忆里抽离,将目光挪到打铁郎的炉子上,炉膛中的火红得发烫,虽是隆冬,棚子里却很热,打铁郎打着两条赤膊,一边反复敲打铁块,一边说:“没说要带这么多人,既然是三个人,得加钱。”
  “当然,按你的规矩来,加多少?”卫正摸了摸袖子里的银票。
  “一人十两。”
  他改摸钱袋子,将银锭子拍在桌上,银子嵌入桌面,打铁郎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又道:“亥时初刻,活儿干完才能走。”
  卫正以目示意,晋旭招呼边玺云坐下,一行人四下打量这间棚子,卫正走近那把看着十分巨大的长戟,刚抬手,就听一声断喝“别碰”,他讪讪地收回手。
  “这是谁用的?”
  打铁郎似乎不太高兴,半晌才道:“看你用的兵器,行走在外时间也不短了,难道没听过一句话,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他话锋一转,眼神冷厉的瞟了眼卫正。
  卫正不为所动,笑吟吟拉过张板凳,蹲马扎般得坐在铁匠身后看他健壮的体魄,和打铁时流畅的动作,继续喋喋不休:“你打铁多少年了?城中就见得你这一间铁铺子,手艺一定很不错。”
  “那是当然,也有别的铁铺开过张,但都撑不过两个月。”铁匠语带得意,手里的大锤子晃了晃,卫正忙低头,被锤子带起的呼呼风声贴着他的头顶而过。
  “要不是看你有眼力,用的剑也是神兵,爷爷还不见得乐意带你们进去。一不小心让人知道了,可是杀头的罪。”后半句铁匠压低了声,面带威慑,特别多看了边玺云一眼,实在是少年人让他有点不放心。
  晋旭将边玺云拉到身后,硬声道:“是我徒弟,我会负责管好他。”
  边玺云一脸不以为意,问铁匠道:“让你打一把剑要多少银子?十两够不够?”
  边玺云跟着卫正这些日子,也存了点银子,都在晋旭那儿收着。晋旭一听,面色刹那愕然,转而怒道:“你用什么兵器,剑法不熟,利器反倒容易伤人。到时候还不是老子给你擦屁股。”
  “……”边玺云默了会儿,小声道:“师父,您从来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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