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诡话-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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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你在玄鸟墓里的记忆都错乱了。”
虽然听到十三这样说,但我的脑海里记得清清楚楚,在大殿里先是薛和我说了一些什么,但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然后才是十三与我说的那一些话,这段记忆我自认为不会出任何差错的,因为它的确是像一个烙印一样烙在我的记忆当中。
那么十三是因为当时没有注意到、没有听到薛和我说这些话,还是说他是故意在误导我,想借此来隐瞒什么?
第八十五章蒋?
折腾了大半夜,我却丝毫睡意也没有,所以当十三已经鼾声如雷的时候,我依旧睁着眼睛睡不着,这时候天已经微亮,于是我打算出来透透气。
在我起来之后我又看了看疯子,疯子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我觉得疯子的这种情形应该尽早到医院里去看个清楚,但是十三却说疯子根本没事,睡一晚就好了,我信了他,于是就照着他的法子去做了。
所以我认为现在疯子应该还处在昏迷之中才对,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没有出现其他的状况。
但是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却正睁着眼睛看着我,眼珠子一动不动,见到他这样子,倒是吓了我一大跳。
还好我反应快,立刻就意识到了眼前的情形是怎么回事,于是我说道:“疯子,你醒了?”
可疯子却只睁着眼睛看着我而不说话,那一双眼睛就像一双死鱼眼睛一样。
我意识到一些不对劲,于是再次开口道:“疯子,你没事吧?”
疯子依旧是那样睁着眼睛,可是却没有丝毫的表情,我这才伸手晃了晃他的身子,当我的手接触到他的身体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僵硬无比,这种摸上去的感觉,就像摸到了一具已经死去良久的尸体一样。
虽然我能确定疯子是一个活人,但我最后还是摸了他的鼻息,果然是有呼吸的。
只是他这种状态,分明还是处于昏迷之中的状态,但是他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特别是他的眼睛,分明已经不是平时那个疯子的眼神,所以我觉得很诧异,我不知道疯子这是怎么了。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我看见疯子的身子突然动了动,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是他的眼睛依旧是僵直的,然后他转头朝我诡异地一笑,只听他开口说道:“何远,蒋要见你。”
边说着,我已经看到他从床上走了下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是可以的肯定的,那就是现在的疯子不是处在梦游状态,就是已经变成了我截然不认识的另一个人,但无论是那种情形,他刚刚说的话都让我惊异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疯子变成这样,也和蒋有关。
疯子走出几步,可能是没有感觉到我跟上来,他于是转头朝我说:“如果你想见他就跟我来。”
这时候的疯子说话的语气很不同,一点都不像平日里我见到的那个疯子,而且就连声音都是变了调的,如果不是他长着和疯子一模一样的脸,我还真会以为他就是一个冒牌货。
我听他这样说,的确是有些心动,自从在萨迦寺后山听了晓峰的那一番话之后,我就一直想见到蒋,因为我觉得很多疑问或许他可以告诉我,即便不能告诉我,见到他我也能猜到许多东西,我需要见到他。
而他也一定想要见到我。
我于是跟着疯子走,疯子很轻巧地开了门,我跟着他走出去。外面的天现在还是灰灰亮,就像蒙了一层烟雾一样朦胧,而疯子则丝毫不犹豫地就往后山的方向走。
我在心里暗想我们刚刚才从后山回来,他现在又是要带我到哪里去?
起初他走的还是后山的方向,但是走着走着,这方向就转了过来,我发现疯子只是从这一条路走出了萨迦寺,而他的目的地,却不是萨迦寺后山,而是另有所在。
我跟着他顺着萨迦寺往外走了很远,直到萨迦寺已经远远在了我身后,我这才意识到疯子已经领着我走了很远了。
我于是问他:“疯子,你究竟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疯子头也不回地说道:“带你去见蒋。”
疯子这种情形从某种意义上上,我认为他所遭遇的变故并不是受了海尔藏的袭击这么简单,或许这里面有蒋的参与,加之晓峰的出现也是为蒋带了口讯来,似乎从进入日喀则开始,所有的重点都集中在了蒋的身上。
就好像我还在洛阳时候就收到的快递,里面也是蒋的玉印,这不是巧合,我这样告诉自己,因为我现在并不相信巧合。
而且我更相信现在的疯子很有问题,他并不是我所熟知的疯子,而完全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这里面的究竟我说不上来,或许是受了什么催眠之类的,总之可能是让我会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一类事情。
疯子带着我绕了一大个圈,已经从萨迦寺所在的后山来到了山下,这里一片荒芜,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更重要的是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尽是一片迷蒙的昏暗,我这才意识到,我就这样摸黑跟着疯子过来的,这一路上竟然都没有察觉周围的地形。
又走了不远,我终于看见了在黑暗中闪烁着一点微光,在这昏暗中格外地醒目,我看过去,这应该是一座木屋,即便不是木屋,也应该是一座茅屋。
最后到了边上,我终于确定这是一座小木屋,灯光应该是煤油灯的光,我环顾一遍四周,周围一片荒芜,除了这座小木屋孤零零地坐落在这里,再无其他,甚至就连一棵树都没有。
到了小木屋门口,疯子突然停下来,他用我所不熟悉的语气说道:“他就在里面,你一个人进去,我在外面替你们守着。”
我看着这个荒芜而贫瘠的地方,心中已经警惕了起来,我问疯子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因为周围迷迷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想着这里不是什么无人区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而疯子是和我同时来到这里的,他就这么轻车熟路地带着我过来了,让我始终觉得不正常。因为在来日喀则的时候,我明明记得疯子和我说过,他是第一次来这里,而这一路上他都和我在一起,他知道这里,我不可能不知道。
疯子听到我的问题,他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可当我看到他的眼睛时候却猛地觉得心上一冷,同时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顿时萦绕在心头,我身子猛地一哆嗦,情不自禁地开口:“疯子,你……”
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疯子给打断,他说:“我们时间不多,你赶紧进去吧。”
说完他就兀自走到了小木屋十来米开外,头也不回,我看他一眼终于伸手轻轻推开了小木屋。
随着木门被推开,小木屋里微弱的灯光徐徐打在我身上,我环视一遍,木屋里面简单而狭小,和我在外面所设想的大小一样。里面只有一张木桌,木桌旁则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坐着,身子佝偻,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
而因为他的头低着,我看不清他的大致轮廓,因此一时间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蒋。
我就这样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也没有退出来,就这样站着。
大约是他察觉到了门响,但是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于是发出低沉而老迈的声音,他说道:“何远,你来了。”
这个声音很陌生,我发誓我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于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因为之前我猜测蒋可能是我身边很熟悉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我的这个猜测似乎是错了。
我于是走进木屋里,将门关上,站定了问道:“你是蒋?”
他没有回答我,甚至是连一丝一毫的动作都没有,他就那样背对着我,就像一尊雕像一样,我耐心地等着他回答我,因为我知道他会回答,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果真,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说:“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吗,你急着找他?”
听他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却觉得无言以对,说实话我并没有在找蒋,日喀则的这些事虽然都和蒋有关系,但又似乎没有关系,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见蒋,或者说蒋为什么要见我,所以听到他这样问我之后,我回答说:“我也不知道。”
这人始终没有回头,他说:“我不是蒋,但我如果不这样说,你就不会来见我,因为你对我的疑心太重,只怕以我的身份见了你,你也不会认真听我想要对你说的话。”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一动,然后问道:“那你是谁?”
他这次却笑起来,而且笑的很吃力,像是笑着笑着就会断气了一般,但是这声音却猛地出现在脑海中,这个声音,我听过。我只听他说:“你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问,何远,你是聪明人,我从你稍稍犹豫的语气里已经听出来了。”
我也不掩饰,于是说道:“海尔藏?”
他这才回过头来,我看见的是一张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脸,说实话,在看到的那一瞬间,我有一种重新看见了王大头的感觉,因为他们的样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当然,他不可能是王大头,因为从身形这些我能区分开来,只是他们脸庞的腐烂样子,真的是一模一样,甚至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脱口就问道:“你也去过龙潭北沟的墓里?”
第八十六章交易
可是我却看见海尔藏轻轻地摇了摇头,而且在他那腐烂了又干涸,看上去就像是皲裂的土地一样的面庞上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笑意,正从他的嘴角往整张脸徐徐散开而来。
我将定在他脸上的眼神移开,看向桌子的时候,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件东西,而且在我看到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重的土腥子气。
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我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这是一块玉片,有巴掌大小,但是很薄,而且在上面还沾着腥红的泥土,这股子土腥味就是这些腥红的泥土发出来的,据我估计,这东西应该刚刚被挖出来不久,上面的泥土甚至都还是湿的。
我情不自禁地开口:“这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我才看见海尔藏缓缓站起来,他的动作迟缓而老迈,看上去和一个濒死之人没有什么两样,我在心里暗自估摸着他的年纪,他估计早已经过了花甲之年。
接着他伸出他那如同鸡爪子一样的手将玉片拿起来,但是他的手却是颤抖的,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人老迈还是激动或者紧张的关系,但相比于他的手,他的眼神却是坚定的。
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于见你吗?”
我说:“不知道。”
他说:“我时日不多了,但是在最后的时间能够找到这东西,是我最值得庆幸的事。”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顿,但他的视线却始终紧紧盯在这块玉片上,丝毫都没有移开过。
然后海尔藏继续说道:“但是找到这东西之后,我却惧怕起来,我突然十分害怕死亡,何远,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这种感觉就好像让我知道了一个开头却无法再知道结局一样,你应该知道,这是多么让人伤感而遗憾的事。”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于是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他可能是没得到我的回应,这次抬头看了看我,诧异于我的冷漠,然后又兀自摇摇头说:“看来你并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听他自顾自地说着这些,虽然我对玉片很好奇,但我现在更想知道布多的下落,而海尔藏在电话里曾不止一次和我提起过布多。
于是我单刀直入地问:“布多在哪里,我想见他。”
在我提到布多的时候,我看到海尔藏死寂的眼睛里像是突然看见了希望一样地腾起了莫名的光芒,他反问道:“你想见布多?”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带着一丝颤抖,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我问起布多竟然如此激动?
而还不等我回答,我就听到他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我只听见他说:“我可以带你去,我可以带你去……”
我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和我说的,还是纯粹就是他的自言自语,但我既然听见了,而且听见他说可以带我去,于是立马被他提起了兴趣,我问他:“你真的能带我去?”
海尔藏抬头看向我,他的眼睛里是锐利至极的光芒,他很肯定地说:“我当然可以带你去,可是却有一个条件。”
我问:“什么条件?”
他说:“你必须救我。”
我问:“救你?”
海尔藏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手相互揉搓着,眼睛里满是贪婪的神色,他说:“你知道我这个样子已经活不长了,为了等你到日喀则来,我已经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只有你才可以救我,也只有你!现在你需要我带你去找布多,我需要你救我,这不是很公平的交易吗?”
我见他这模样,和电视剧历描绘的奸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不禁提高了警惕,但他能领着我去见布多,这个条件对于我来说还是十分有诱惑力的,于是我问他:“那我要如何救你,如果我办不到的话,那么一切都是多说无益。”
海尔藏听见我松口,立刻说道:“很容易的很容易的,就只看你愿不愿意,其实就只在你一念之间而已。”
我听他这样说,自己不禁也分外好奇起来,在我一念之间,真的有这么容易?
于是我问:“是什么?”
海尔藏说:“你只需给我喝一茶盅你的血就成。”
我见他贪婪地看着我,说实话,在听到他要喝我的血的时候还是惊了下,不知道为什么,我张口就回绝:“不可以。”
我说话的速度之快,让我觉得这个念头都没有经过大脑就被我说了出来,几乎是本能的条件反射一样。
而海尔藏听到我一口回绝,也是一愣,他兴许是没想到我会回绝得如此干脆,他一愣之后马上又恢复了最初的老态龙钟,我只看见他用手摩挲着那块玉片,然后再放回到桌子上,接着整个人复又在桌子边坐下,变成我刚进来时候看到的那个姿势,我只听到他说:“既然这样,那你走吧。”
我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看着他佝偻的身形,而大脑中却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我自己会如此抗拒他的这个提议,因为在我看来,这无疑是一个代价最小的办法,我只需给他喝一茶盅血就可以,那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而已。
可是为什么我自己会如此抗拒?
但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这种抗拒的念头逐渐被我压了下去,答应他的这个念头最后终于占据了上风,我开口道:“海尔藏,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海尔藏本来已经重新低垂着头颅,就像一具死尸一样挂在桌子边上,听到我的话之后他又重新回过头来,我看见他死灰一般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火苗,他问:“是什么条件?”
我说:“并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我必须小心,我可以给你喝我的血,但是我必须先见到布多。”
我本以为海尔藏会继续和我讨价还价,可是出乎意料的,他却一口答应下来,他说:“可以,但是这样的话,我们的时间会很紧迫。”
我问:“那我们有多长时间?”
海尔藏说:“我也说不准,或许三天,或许两天,这取决我的身体能坚持多久。”
我在心里沉思,两三天的话应该够了,而且布多就在日喀则,既然海尔藏知道他在哪里,那找到他顶多也就一天的时间。
我说:“那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
但是海尔藏却摇头说道:“我说了,我们的时间会很紧迫。”
我觉得我开始有些不懂海尔藏的意思了,但是他说:“即便时间紧迫,我也可以去安排,只是你到时候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如果你敢出尔反尔,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布多。”
海尔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突然变得一紧,我只觉得似乎我必须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