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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圣龙传奇-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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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河流旁有一草堂,苍松雅树环绕,环境清幽,与周围的环境既有着不可协调的矛盾,但是又有一种天然而成的韵律自然之美。
    一人独坐堂中,两臂依榻上,目视前方,似乎小桥上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联。
    “匆匆一世生,怎就这么多烦恼呢?”草堂中坐着一个老人,老人身前摆放着一古朴七弦琴。
    古琴依凤形而制,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代表周天三百六十五度,琴面朱色,七根丝弦架在上好硬木岳山之上,琴面边缘还有十三棵琴徽,琴名水云。
    老人身穿浅褐色的麻布衣服2c白发燃眉,皮肤粗糙但并不褶皱,深深凹下去的眼眶里是一双深邃的宛若虚空的眼眸,眼睛里只有黑暗,好似亘古长久的时空隧道,荒凉与沉寂。
    如果没有草堂外的小桥人影,这里或许真的可算得上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了,即使河流是黑色的,大地是荒凉,天空是昏暗沉默的。
    老人看着前方的青翠苍松,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解:“你们为何总是这般沉默?我看了你们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们从未衰老?”
    兀的,老人来到苍松旁,苍松极为高大,树皮上写满了沧桑的痕迹,但是并不显得衰老。对于树木来说,如果没有外来的伤害便代表着它拥有无限久远的生命。
    可事实告诉我们,这种幸福的机遇可望而不可求。就像现在,老人将那双略显灰色的手放在苍松的树皮上,没有什么征兆,这颗存在了上万年的奇迹变化为了灰飞,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老人看着老树之前扎根的地方,一个深坑,似乎提醒着他原来这里有一个生命,只是现在已经消失不见。
    老人很孤苦,任何知道他一生的人都会知道。他没有朋友,因为所有人都恐惧他,只因他是死神。
    也许并不是别人不愿,而是死神认为他并不需要。在他拥有了无限生命后,他学会了恐惧。人间凡人恐惧他,他也恐惧自己,他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妖怪。性格诡谲多变,喜怒哀乐的种种似乎都消逝不见,所遗留下来的只有熟视无睹,他认为这是死亡主宰必备的素质。
    老人一挥浅褐色的长袖,眼前的苍松全部消失不见,只有一个个深坑,还有前方无尽的荒凉大地与无尽的黑色世界。
    老人转身看向河流之上的那座桥,眼神依旧平静,面容沉和,嘴角却有一抹讥讽之色。
    老人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回到草堂之中坐下,他要弹琴。
    每逢孤独、心情起伏不定,快要步入烦恼暴躁的时候,老人都要弹琴,也许只有弹琴能让他的心稍微平复一些。
    随着悠长宁静的琴音响起,老人似乎有那么一点平静的感觉,但是也只能到这里,这次他却无法平静了。
    桥上还是嘈杂一片,一群群的人来人往,他们顺着小桥走下,摆成一条长长的道路,这条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人的走动。
    老人走到桥边,双手背负在身后,看着桥上的人影,竟然有着一点羡慕的味道。
    再看向他们走过的那条道路,心中更是有着一股羡慕之情,当然还有悲凉的感觉。老人不哭,因为他的很高傲,死神怎会有眼泪?
    世人皆认为长生是福,但是又有谁能够洞彻其间的悲凉?所以死神从来就没有高看过他们,即使他曾经也是人。
    一个死神,世人眼中的魔鬼,自己心目中的妖怪。
    一个人的世界总会有孤独的身影,即便有苍松雅树、草堂古琴。
    
   

第二百七十四章 新生还是沉沦?(二)
    老人萧索的走回草堂,不再理会桥上桥下、人间冥河的所有所有。坐在古琴前,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就这样直直的望着琴弦发呆。
    眼神空洞而缺乏生命的光彩,看着薄若蝉翼的琴弦,看着琴弦之下的古老琴身,似乎也看到了自己身而为人时的生机勃勃与昂扬威武。
    突然,老人像是感觉到什么。瞬间来到石桥旁边,只见石桥上空若隐若现着七彩之光,那些鬼魂竟然也都能够停下脚步看着头顶之上的奇异景象。
    七彩之光里模糊的可以看到一个婴儿,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老人知道。
    老人不说,但是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告诉别人他的激动。
    终于,场景清晰地出现在老人眼前,一个简陋的屋子里,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病入膏肓的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他的旁边有一个胖嘟嘟的婴儿。
    站在石桥旁的老人望着远方无尽的人流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嘴角露出像是等待许久的如愿以偿的微笑。
    渐渐地,老人淡淡的笑容融化在这略显黑暗朦胧的寂静世界里。
    在人间广袤的大地上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蓝山。
    山虽小,但是却有不少人留恋它,现在有,以后也会有,所不同的是人与人之间身份的和个人注入情感的多少而已。
    蓝山其实并不小,但是相比较其它的名山高峰来说要小不少。
    蓝山之下有一条河,河流婉转流向远方。这条河叫做青川。青川没有多大的宽度,但是和其它所有的流水一样,曲曲折折的一生所为的终究也只是东流入海,将自己的一点心意灌入大海,以使自己获得另一种别样的永生。
    有山有河,还有广博的森林,这里便是东林蓝山。
    蓝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村庄里几户人家,其中有一户看来特别的安静,也尤为得萧瑟。
    小小的农家院落里一点生机也没有,但是屋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病入膏肓的张老爹,还有一个就是他那刚满一岁的孙子。
    孩子的父亲在一次进山中遇到古兽,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但是回来后却一病不起,不久便命归黄泉。
    孩子的母亲也因无人照顾,在生下孩子之后便因流血过多,虚弱身亡。
    床上的老人是孩子的爷爷,之前一直是痴呆状态。但在孩子出生那天之后,便渐渐清醒过来。但由于年老体迈,也是快要步入那扇在人间代代相传的死神的黑色大门了。
    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这个丧失父母的孙子,然而没有办法,命运依旧这般的让他绝望。在白发人送完黑发人之后,他也快去了,但让他悲痛的是他竟然已经预见到可怜孙儿的令人绝望的未来。
    张老爹伸出干瘪的右手,想要抚摸一下孙儿的柔嫩笑脸。襁褓里的婴儿看着突然而至的手掌,天真的嘻嘻直笑,两只肥胖的小手向上哈哈摇摆。
    干瘪的右手想要握紧那两只肥白柔嫩的小手,似乎等待了好久,张老爹猛然触摸到了那双小手,紧紧地握住。似是遗憾,似是满足,张老爹松开了右手,死亡的大门已经打开,他的灵魂无可逃避的远离了人间。
    襁褓里婴儿在双手被握住的一刹那惊奇的保持了不动,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灵动的眨着。在那只粗糙的手掌松开,重重的压在他肚子上的时候,婴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但是往日那张满是褶皱的笑脸却再也没有过来,于是他挣扎着从襁褓里出来,手脚并用的爬到张老爹的胸前,用手指使劲拽着张老爹的雪白头发。
    然而,毫无声息,因为死过一次的人缺少再次复活。
    死一般的寂静让这个刚满一岁的婴儿哇哇大哭,突然,他看到张老爹的脑袋上方有一个透明的老人的影子,于是便又天真的嘻嘻笑了起来。
    死神静静地看着这个婴儿,对于这个婴儿能够看到自己还是有一些惊奇,不过想到某些事情却又觉得是理所当然。
    死神的身影渐渐凝实,出现在这张破旧的木床旁边,刚准备伸出手抱起这个婴儿的时候,陡然停了下来,他似乎竟然已经忘记怎样才能把孩子抱起来。
    思索了良久,死神还是没有回忆起曾经抱起过孩子的点点滴滴,于是苦笑一声,坐到木床上,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缓缓地伸出坚实的双臂把婴儿抱起来,小心翼翼,眼神如水般的百般怜爱。
    看着眼前的这个老爷爷,婴儿眉头竟然微微皱了一下,用肥嫩的小手扯起死神的斑白头发。死神不疼,但是他哈哈大笑,这般的日子,这样的感觉有多少年没有体味过了?
    看着简陋屋子的破败和贫穷,死神眉头微皱,褐色长袖轻轻一挥,屋子顿时变得一尘不染,家具等等一应俱全。似是觉得还有一些不足,他看了看怀中的婴儿,了然一笑,于是手中出现一碗鲜奶来。死神就像是第一次似的喂婴儿喝奶,也许有过,但是已然忘了吧。
    “从此,你便叫蓝剑,生死之剑将从蓝山开始横扫整个人间大陆。”死神的声音重新变得庄严、深沉而不容拒绝。
    刚到这里的时候,死神有一些奇怪,为什么周围的邻居没有人过来照看一下。瞬息之间便已明白,原来在蓝剑之父死亡之后,村子里请来一个老巫师。巫师说是他被那尚在母亲肚里的儿子克死的,将来还要克母、克全家。而且谁接近他谁就会无缘无故灾厄临身,不知不觉间命丧黄泉。
    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听他的话,但后来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不久便死亡却由不得别人不担心了,现在他的爷爷也已病入膏肓,所以也就再没有人敢来接近他们爷孙俩。
    死神笑了笑,有些嘲讽,有些鄙夷,但更多的是摇头。
    在他的眼中,怕死是没有意义的,相反,不怕死的人在他的眼中却更应值得赞美。生命是用来生活的,而不是用来苟活的。既已知生命的短暂,那么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拼搏呢?
    死神专注的抱着怀中的蓝剑,忽然想到木床上还有一个死人,于是转过身来,伸出右臂,灰色的手指轻轻一点,一朵黑色的莲花状火焰悠然笔直快捷的飘到张老爹的身上,只见张老爹的身体陡然瞬间化为一道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与此同时,蓝山脚下两座新坟旁边突然间隆起一个小土包,小土包前树立一块墓碑:张治之墓。
    望着空荡荡的木床,死神又皱起了眉头,他遇到了难题,他不知道是把蓝剑放在自己身边还是送给其它人抚养。如果是自己,一切都好办,但如果是让别人的话,他又怕结果不能使他满意,且不论能否找到这样的人了。
    死神眉毛微扬,眼帘却下垂,双眼微阖,轻轻地摇着怀中的婴儿,蓝剑已经静静地睡着了。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何去何从给死神带来了一个很大的困扰。
    其实死神更多的是对蓝剑的不舍,多少年的在冥河水畔独居沉寂,他早已忘记感情是一种什么东西。当年的所有人都已死去,且是在自己成神之后,是他自己一个个的送走的。
    死神每送走一个人,冥河之上,朴拙石桥四周就会飘荡着古老而宁静的琴音,那是死神在悼念亡人故友。
    但自从那以后,死神弹琴的频率便越来越少,直到现在,终年都几乎听不到那样的琴音了。现在的他,每次烦恼时坐在古琴前,总是呆呆的看着古琴沉默,满心的愤懑却找不到人来诉说。
    现在,终于有一个孩子让他重拾以往的作为人的情感,舍不得是理所当然的。
    不知过了多久,死神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顿时眉开眼笑,哈哈大笑声中闪身不见。而蓝剑的消失也给这个平凡小村庄留下了一个很好地谈资,神奇的传说。
    没有路的路代表终将会有人走过,因此,即使路在未来你也不要因为你在现在而放弃尝试的**。最好是行动!最易是行动!
    淡蓝色的天空,朵朵浮云,清冷的太阳,还有不时吹来的草原暖风。
    天空之下一望无际的翠绿色大草原和远方高耸入云的巍峨连绵山脉,山脉的远方是一个可以一览天地辽阔的小山坡,山坡上有一个身穿玄色衣服的少年。
    少年正以手扶住下颌,望着远方,眼睛迷离,他的肩上有一只通身漆黑的乌鸦。
    “天玄,你说书上写得东西都是真的吗?”少年扭一下头,抬起手轻轻地把那只乌鸦从他肩膀上拿下来,然后抱在怀里低首轻轻地问道。
    “为什么师父让我看的书上的东西我几乎就没遇过呢?”声音稚气未脱,但是有着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和决心。
    乌鸦不大,但是也能将少年的整个胸房遮挡住了。乌鸦在听到少年的话后,头微微摇摆一下,然后径直的望向远方,如同没有听到少年的话。
    少年看乌鸦没有回答他的话,不由得有点气恼,伸出稚嫩的右手拍了拍怀中乌鸦的黑色头颅。
    乌鸦好像被打疼似的,叫了两声,竟不是嘶哑的声音!宛如黄鹂鸣叫,清脆悦耳,不过少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少年觉得好生无趣,于是站起身来,将手中乌鸦随意的往上一抛,然后伸了一个懒腰。乌鸦扑棱棱的飞起来,重又落在少年的肩上。
    少年又看了看前方的草原高山云雾太阳,然后转过身来看了看背后。但是少年的视线如同没有停顿一般一扫而过,就像是根本没有东西一样。
    从少年的眼睛里我们看到漆黑一片,与刚才少年看草原风色时的颜色一点都不一样。
    “该回去了,不知道师父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呢?”少年自言自语。
    然后,只见少年双手交互,瞬息间掐了数百个手诀。天上一道长虹飞过,落在少年的身上。
    长虹消隐,少年不见。
    灰暗的天空,不见日月,没有星辰。墨色的乌云重重叠叠的布满天空,给人一种很沉重的感觉,所幸的是这里看起来没有人。
    乌云下是连绵的荒山山脉,寂静与诡秘是它存在的主旋律。
    山脉很奇特,连绵不绝,但是从上空看下去会发现,山脉的中间有一条大峡谷,深邃漫长的峡谷将布满大地的山脉完美的分成两半。
    峡谷之上,山脉里毫无生机,只有黄色的、黑色的、绿色的种种奇特的岩石,但是如果进入到峡谷之中便会看见,墨绿葱葱,参天大树,花草植物,应有尽有,但比较奇怪的是,竟然毫无生物存在的痕迹。
    然而能够来到这里的人都知道这条峡谷叫做虚无之谷,这里的主人叫做先天之主。
    一道白光闪过,一个少年和一个扑棱棱飞起的乌鸦从空中落下。那少年竟然只身独自立在空中,然后慢慢向峡谷深处飞去。
    少年来到一个莲花池边,池旁有三两颗巨树矗立,巨树后是花花草草,黄绿白粉,煞是喜人。但由于天色昏暗,所以看得不怎么清晰。
    在莲花池前方是一个不宽,但绵延很长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宫殿正上方立一牌匾,上书中黄宫。
    少年落在莲花池前方的草地上,神情自然从容的迈上中黄宫前的青色踏阶。走到中黄宫门前,还未停下脚步,大门就自动的打开了。少年脚步不停的走了进去,只是不知道此时那只乌鸦又飞到哪里去了。
    宫殿里陈设很简单,十二根龙凤缠绕的黄金巨柱,金色的地面,金色的屋顶,就连四周的墙壁都是金色的。
    少年在走过最后一根黄金巨柱后,只见挡住他的黄金墙面慢慢的变透明,直到消失不见。金色墙面的背后是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是黑色的墙壁、黑色的地面,都是黑色的。
    在两边墙壁上每隔十米就有一盏青铜古灯,灯上文有玉龙。大约走了上百米,少年在左面墙壁上看到一扇门,上面书写藏书室,再走百米,右面墙壁上有一扇门,上面书写兵器厅,再走下去,依次有丹房,鼎房,书房,卧室等等不一而足。隧道尽头并不仅仅是一面生冷的黑色墙壁,相反,隧道尽头有一扇门,而且是青色的大门。
    少年走到门前,大门瞬间洞开。走入其中,一个白发苍苍,身穿灰褐色的老者正坐在一张圆桌前,一手持书,一手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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