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英雄传说-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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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硬朗。
“我来这里的目的，族长跟你说了么？！”
默里特神色严肃，看上去对瑞恩非常恭敬，“说了，您是在帮我们图图族训练士兵的！”
“很好！”瑞恩稍稍颔首，再不多话。
这一带的水源颇为丰富，全部发源于远方山脉，雪水融化之后汇集成河，并不似其他地方秋夏即枯，终年奔波不绝。哈特克牧群就驻扎在这条小河旁边，一大片毡房被木头横栏围住，扼住通向土城的通道，进口处歪歪斜斜的竖着一座望楼，不过这时却无一人守卫，地上泥泞不堪，大群牛羊进进出出，妇女们扛着水囊大声谈笑，孩子们进进出出，竟然连一个青壮年的半兽人男子都看不见。
瑞恩和拉尔对视一眼，不禁一齐皱眉，大踏步走进事先早已备好的大毡房，刚刚坐下，瑞恩即不客气的问道，“默里特大人，我们的战士呢？他们在哪里？！”
默里特微微一怔，看上去有些犹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搬出一堆木片，指着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象形雕刻道，“大人，您还没有和前任进行交接！”
“交接什么？！”瑞恩有些迷惑，事前他就知道，这里全部都是临时征召的民兵，根本没有粮食辎重武器这么一说，更没有什么武库，难道还要交接人口么？！
“是的，大人，您的前任是阿莫多大队长，他两天前就走了，但是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比如……”他拿出一片木片，“前屯阿诺家的儿子打伤了后屯穆里尔家的儿子，但是阿诺家只答应赔偿一头小羊羔，穆里尔家不同意……”
“停、停、停！”瑞恩相当恼火，怒道，“默里特大人，我是图图族第十六骑兵大队大队长，不是法官，这种屁事难道也归我管？！”
“当然！！”默里特愕然抬头，“难道族长没跟你说过么？按照咱们图图族的规矩，管理战士的人就是牧群的最高长官，您既然是大队长，当然也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嘛！”
简直扯淡，瑞恩差点拍桌子，楞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看来双方对所谓“最高长官”理解不同，在默里特看来，瑞恩就是酋长派给哈特克部的首领，当然对牧群的大事小事享有全权；而在瑞恩看来，自己应该是哈特克部所在地区的卫戍司令官，除了军事之外，其他的事情根本不用操心。
两人大眼瞪小眼，默然良久，在老半兽人的炯炯注视下，瑞恩首先败下阵来，摆摆手道，“好吧……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还有，咱们牧群公有牛群前日出去放牧，不慎走失了两头，后来虽然派人寻找，但还是没有找到，按照规矩，负责放牧的人要受到惩罚，另外，”默里特一板一眼的道，“大人，咱们是族里最穷的一个牧群，牛羊很少，您还应该想办法找回来才好。”
“哦……”瑞恩叹了一口气，“默里特大叔，依你看来，这个打人赔偿的事情和牛羊走失的事情，咱们应当怎么办才好！”
“您是首领，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个……我说图图族有没有法律？！”瑞恩试探着问道。
默里特摇摇头，“规矩是有一些，比如祭奠祖先，分配食物或者出去打猎之类，但这种事情都是首领来办，只要大伙心服就行。”
“那好！”瑞恩大为心安，“那个打人的事情……伤得重不重？！”
“不重，”默里特摇摇头，他是这里唯一的医生，自然心里有数，“骨头拖了，接上就没事了，不过得休息两天。”
“那……那个穆里尔还叫个屁？！”瑞恩终于找到机会，一拍桌子勃然大怒，“赔他一头羊足够了，再罗唆老子连他的骨头也打断了！”
“这个……”默里特呆了一呆，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神色，迟疑的道，“大人……这个穆里尔是咱们哈特克的第一勇士……咳……咳，也是您手下的中队长之一……”
瑞恩一怔，心中有些犹豫，转过头去，忽然看到默里特古怪的神情，再次一拍桌子，怒道，“中队长？！中队长怎么了？！回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默里特嘿嘿陪笑，却不接过他的话头，转言道，“另外，关于牛群走失的事情，我觉得应该是附近的食人魔和地精偷走的……”
瑞恩大吃一惊，愕然道，“你说什么？这附近还有食人魔和地精？！”
“当然？！”默里特疑惑的看着他，边缘草原一向如此，难道这位大人连如此起码的常识都不知道，“大人，您知道的，牛可不是马，根本跑得不快，咱们当天就派人骑马跑出几十公里反复寻找，这草原上平平坦坦，根本藏不住什么牲口，如果不是被人偷走了，那怎么会找不到呢？！”
瑞恩有些明白了，这个老头要自己客串一回打手，不过此事瑞恩也是责无旁贷，当下点头，问道，“那个小偷……我是说你知不知道食人魔和地精住在哪里？！”
“知道！”默里特苦笑摇头，“食人魔行踪诡异，我们找不到他们的巢穴，不过地精就住在那边的一个地洞里，咱们派人进去过，结果被……被他打出来了！……”
瑞恩奇怪的看了看他，真是笑话，地精他这段时间经常看见，个头矮矮、眼睛大大，肚子瘪瘪，胳膊细细，站着象蹲着，跑着象走着，一没速度二没力量，立在那儿还没半兽人的腰杆高，这个默里特居然说“被地精打出来”？！奇闻啊奇闻，看来这个哈特克牧群半兽人的战斗力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差。
这时瑞恩已经彻底对这些人失去了信心，转头对拉尔道，“拉尔副大队长，”指着这些木片，“这些事情你处理！”
他站起身来，“兀兀尔，腾格，叫你的人集合，我倒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精，居然学会欺负半兽人了！”
第十三节
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巧合，默里特推荐的向导居然就是那个穆里尔，当瑞恩看到他时禁不住吃了一惊，尽管在图图族见过不少彪悍的半兽人大汉，但象这位这么强壮的倒也是第一次。
这位骑兵中队长身长将近两米五，站在地上几乎和骑马的瑞恩差不多高，穿着一件满是窟窿的亚麻布背心，长长的茸毛根根竖起，几乎要将那件薄薄的背心刺穿，肌肉虬结，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眉角拖到嘴边，看上去狰狞凶狠。
和他的个头一样，穆里尔的战马亦是筋骨强壮，雄骏异常。大人大马，立在那里，气势雄浑，给一种非常震撼的视觉冲击。
见瑞恩率人出来，他行了一个军礼，瓮声瓮气的道，“大人，我是第十六骑兵大队一中队中队长穆里尔，听候您的……”
“开路、开路！”瑞恩虽然心惊，但脸上却作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截断了他的话，摆摆手命令出发。
离开营地，一行人在穆里尔的知引下，径直向西北方向前进。这时夕阳渐下，草原昏黄，前方视野不畅，是一片起伏不平的丘陵地。
穆里尔走在最前，不住的偷眼朝后边张望，望见兀兀尔身上的盔甲，他露出羡慕的神色，在马上扭了扭去，犹豫半晌，朝瑞恩憨笑道，“大人，听说您是来训练咱们的！……”
瑞恩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穆里尔脸色顿时涨得通红，眼中怒色隐隐，但却强制按捺，反手指着正前方，“大人，再过去一段就到了，那个地精很古怪，身边还有一个食人魔。”
“嗯？！”瑞恩这次倒是真的吃了一惊，顾不上矜持，失声道，“你说什么？地精和食人魔住在一起？那这里到底是地精巢穴还是食人魔巢穴？！”
“不知道！不过既不是地精巢穴也不是食人魔巢穴，就两个家伙，一个是地精，一个是食人魔，他们两个是一伙的……”穆里尔显然不是什么智力很好的人，听到上司惊呼，他眼中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的搔了搔脑袋上的长毛，含含糊糊的道，“……就是很奇怪，上次我还带人和他们打了一架，那个地精就坐在食人魔肩膀上，丢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也看不见，打又打不着，没几下士兵们就晕头转向了……”
什么乱七八糟，瑞恩不住摇头，这个家伙的话他根本听不明白，“那……你感觉他们什么地方厉害？！”
“不知道，但就是挺厉害，”穆里尔丧气的道，“大人，咱们的人都没有盔甲，也没有武器，大家都是拿着棍子，那个食人魔身上的盔甲很硬，力气大、跑得也快，咱们走近了打不到他，准备隔远了拿弓箭射，他就一转身跑进洞里面……所以……所以……”他看了瑞恩一眼，吞吞吐吐的道，“所以咱们就回来了。”
看来是有些古怪，瑞恩心中好奇心起，不由加快了速度。这次他并没有召集大队人马，身边只带了从土城跟过来的那一个小队，连同兀兀尔和腾格，一共十四名半兽人骑兵，而拉尔和四个小精灵则留在了哈特克营地。
约莫半个多小时之后，转过一座高大的丘陵，穆里尔大声说道，“大人，就是那里，那两个家伙就住在洞里面。”
瑞恩循声望去，只见丘陵脚下镶嵌着一道宽大的石门，装饰居然颇为讲究，刻画着不少类似于文字的花纹，瑞恩看了半天，总感觉颇为熟悉，凝神细想，感觉居然和因达尔所提到过的魔法铭文颇为相似。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呆了一呆，转过头去看着穆里尔，郑重的道，“里面真的只有一个地精和一个食人魔？！——你确定？！”
“肯定嘛！……”穆里尔大大咧咧的道，迎上瑞恩严峻的目光，却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小声道，“……我们来了两回，每回都只有这两个家伙出来，所以里面肯定就只有他们了。”
真是不可思议，瑞恩心中犹豫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立即砸门，要是一不小心蹦出一个什么血魔法师，那可就麻烦大了。
踌躇良久，瑞恩决定还是客气点，转头命令士兵在后警戒，自己却跳下战马，带着穆里尔上前拜访。
走到近前，还未及敲门，一道尖细的声音忽然传到，“你们是谁？！”
瑞恩吓了一跳，转头四顾，四野空旷并无一个人影，正疑惑间，那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不说话？——你们到底是谁？！”
瑞恩茫然望去，却突然发现石门的顶上方居然镶嵌着一方小小地水晶，将两人的身影照个正着，旁边数个细细的小孔，声音就是从小孔中传出。
“……啊哈，我知道了，又是这个大个子，”声音变得有些凄厉尖刻，怒色勃然，“你们又是来打架的么？！”
瑞恩偏头看了穆里尔一眼，这时这个大家伙满脸恐惧，手中紧紧拎着一根大棒，东张西望手足无措。
无奈之下，瑞恩只得应声，“抱歉，他叫穆里尔，是我的部下，听说上次他们和您有些误会，所以我这次特意赶过来与阁下进行协商。”
“哼哼……”声音冷笑道，“协商？带了那么多战士，恐怕不是协商吧？！”
瑞恩讶然上望，这片水晶居然还能观察到那边，果然魔力无穷。他转过身去，朝后方大声下令，“你们下马，走远一点！”
待骑兵们奉命行动之后，瑞恩笑道，“现在可以了吧？！”
“咔咔嚓嚓……”数声尖利的摩擦声，石门缓缓敞开，一道亮光骤然射出，瑞恩禁不住后退数步，眯眼望去，只见洞里火把熊熊，两侧石壁光滑得犹如镜子，刚才那道光线，竟然就是石壁反光。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道巨大的人影自门背后走出，一股浓烈的体臭传来，瑞恩禁不住再退数步，仰头上望，原来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食人魔，一根宽大的金属铠带将凸肚紧紧缚住，肢体雄壮之极，手臂却紧紧的握着两根装着利刃的木杆，顺着木杆再次望上，食人魔脸上罩着一副可笑的金属面具，脑后的背筐上，一名枯瘦矮小的地精高高踞坐，神气活现的看着自己。
瑞恩有点吃不准这两个家伙谁是老大，犹豫的道，“您……两位先生是……”
地精敲了敲食人魔的脑袋，傲然道，“他是我的奴隶伦巴！”
奴隶？！瑞恩吞了一大口唾沫，呆呆的看着这个地精，迟疑的道，“那……阁下是？！……”
“我，博学者、地精中的天才、伟大地魔法师、傀儡师、魔药师、探矿师、机械师和炼金术士……”地精报出长长一串头衔，陶醉半天，居高临下瞥了瑞恩一眼，大声喝道，“……艾德拉西！”
“哦，那真是久仰了！我是瑞恩，”瑞恩回过神来，点点头道，“那么……艾德拉西先生，这次我来到这里，就正是有事需要请教！”
艾德拉西显然对瑞恩的态度非常满意，他发出一阵尖细的笑声，“瑞恩先生，纠正几个问题：第一，我虽然在学术上有卓越成就，但并非有名，你怎么会仰慕我呢？！第二，你说你是瑞恩，但我却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是战士还是魔法师？是半兽人官员还是人类使者？我们难道很熟么？第三，既然我连你的身份都不知道，怎么指点你？！”
瑞恩有些头痛，他倒还是第一次碰到将客气话当真的人，当下苦笑道，“我说艾德拉西先生，你能不能下来……大家面对面坐下，慢慢说话？！”
艾德拉西摇了摇头，“第一，地精身材矮小，我也不喜欢仰头说话；第二，如果我离开伦巴肩膀，我将缺乏自卫能力，那么谈话很容易变成要挟；第三，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我认为我们应当保持距离！”
瑞恩彻底无语了，转头对穆里尔小声道，“去把你的马牵过来。”待他应命而去，仰头说道，“好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半兽人图图族部哈特克牧群的首领，第十六骑兵大队大队长，瑞恩！”
穆里尔牵过战马，瑞恩翻身而上，这匹战马躯体极为高大，坐在鞍上，勉强可以和地精平视，瑞恩神色严肃，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我这个人办事一向讲究公平，这样大家就都没有意见了！”
艾德拉西点点头，“很好！”
瑞恩也不和他废话，单刀直入道，“前段时间我的牧群丢了两头牛，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干的！”
“这么说，你的意思就是此事与你无关？！”瑞恩倒不甚怀疑，依眼前这个地精的派头，说他会去杀人放火没什么可奇怪的，但若说他偷鸡摸狗确实不太可信。
“不，此事与我有关！”出乎瑞恩意料，艾德拉西居然点头承认，“第一，我没有去你的牧群偷窃，所以你们走失牧牛与我无关；第二，我居住在这片丘陵，这里就是我的领地，那两头牛擅自入侵我的领地，我有权没收；第三，按照边缘草原的习惯，我杀死那两头牛充当食物，应当以打猎看待，因此，你们不能要我承担责任！”
瑞恩心头火发，怒道，“那你吃牛的时候，知不知道它们是我们的财产？！”
“知道！”
“那就是偷窃……哦不，”瑞恩恶狠狠地看着他，“是抢劫！！”
艾德拉西彷佛注意到瑞恩脸上的怒火，依旧一板一眼的解释道，“第一，那两头牛离开了牧群，我可以认为它们是被你们丢弃；第二，既然被你们丢弃，那它们就象野外的猎物一样，没有主人；第三，没有主人的猎物进入我的领地，那就是我的财产！”
“你他妈强词夺理！！”瑞恩这回是真的怒了，反手握紧火刃刀，感觉这场谈话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要都象他这么说，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小偷强盗？大家随便捡就是了，“艾德拉西，咱们也不废话了，你说，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艾德拉西脸色严肃，伸出三根指头，“第一，不是我打算怎么办，而是你们打算怎么办；第二，我认为此事我或许应当承担一点点责任，但你们亦同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第三，看你的表情和姿势，我认为你会采取暴力，我保留自卫和还击的权力；第四，我再次呼吁和平，我认为此事我们可以谈判解决！”
瑞恩斜着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倒还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神经病还是在装蒜，手中刀柄略略一松，冷冷地道，“我认为你必须赔偿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