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英雄传说-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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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工作更是一团糟，在这种种族战争状态下，拉尔以前在军校所学习的那种侦查方式几乎都不太适用们，人类和其他各个种族泾渭分明，各自聚集在彼此的城堡之内，人类农民远远地望见那些浑身长毛的草原大兵，老早就跑得不见踪影，根本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几乎任何灵便一点地消息都找不到。
现在，瑞恩所能掌握的情报渠道完全依赖于斥候骑兵的战场侦查，一般情况下是：漫天满地派出若干队小股骑兵，拉网式的到处刺探搜索，伺机捕获俘虏，通过审讯俘虏来获得资讯。
昨天，一支派往敌后侦查的小部队发现了敌军的援军大队，约莫一万五千人左右，从达克城朝克拉斯齐南部开了过来，斥候兵站在山岗上远远眺望，还没看完队尾就连滚带爬地逃了回来，气喘吁吁的朝瑞恩告急。
瑞恩大吃一惊，现在这个时候的他，就好像当初毫无提防的伯齐准将一样，直到敌人跑到自己身边才醒悟过来。如果计算没有失误的话，这支部队已经开进了最前线地人类堡垒了。
一队派往乌满部落地告急信使紧急出发，不过瑞恩却不指望这封信会对那帮食人魔起什么效果，他在草原呆了这么久，对这帮家伙可真是太了解了。
他甚至后能够猜得到乌喇曼克接到信笺时的表情：“什么？魔族崽子会来打我们？别逗了，好吧，孩子们，你们放心，等你们那个‘会屠龙地英雄’被魔族打得屁滚尿流地时候，乌喇曼克大爷会来救你们的。”
现在的战场形势是：条登王国军、瑞克部队和乌满部落军同处于克拉斯齐南部战区，彼此距离只有一百多公里，呈品字形布防，之前人类援军没来的时候，瑞克军和乌满军呈进攻态势，两军如同两把钳子一样，将人类守备军钳制得动弹不得，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但时移势转，现在人类得到了大批生力军，力量大增，必然会发动反攻，那么战场情势就必然转变为：瑞克军和乌满军两支友军彼此呼应，成犄角防御态势。
条登军势必要集中兵力，选择一方作为重点攻击目标，狠狠地扑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歼灭之，然后再转身对付另外一方。
恐怕现在，敌军的指挥官早已圈定了目标，磨快了刀子，就等着砍人头哩！
派出去的信使半夜里匆匆赶了回来，果然不出所料，乌喇曼克几乎是用嘲讽般的态度接待了瑞恩的信使，对他的警告丝毫也没有放在心上，满不在乎的叫使者传话回来：“叫那个傻瓜看好自己的地盘，魔族崽子不堪一击，俺们乌满族的勇士这么多，只要出一根小指头就能将他们摁死了！”
瑞恩哭笑不得，自进驻平原地区以来，他一直在不停的抢筑城防，防御严密已极，而乌满族却不停的四处袭扰，满世界追打那些逃亡的人类士兵、平民，得意洋洋，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人类会有打回来的一天——如果他是条登军的指挥官，会选择谁呢？！
送走了信使，瑞恩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这时满天星斗，启明星闪闪生辉，天边隐约泛起一丝银白，想到宝贵的备战时间又过去了一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头沉重：大战在即，友军不合，这场仗还没开始打，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第五十九节
清晨，瑞恩被震耳欲聋的口令声惊醒，他爬起身，门外的卫兵听到声响，急忙将早餐端了进来，敬礼道，“抱歉，大人，拉尔大人昨天下令，全军从今天开始加强训练。”
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瑞恩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很憔悴，卫兵唯恐他发脾气，战战兢兢的道歉道：“打搅您休息了，将军，抱歉……”
早餐质量很差，是煮得发黑的燕麦糊糊，另外还有一小块熏肉——这就算是将军的待遇了，现在士兵们的口粮都是土豆和菜汤，连肉星都看不见。
瑞恩暗自摇摇头，实在是没什么胃口，挥挥手，打断了小兵絮絮叨叨的赔罪，起身走出帐篷，刚刚出门，一阵巨大的声浪迎面扑来，把他下了一跳。
“……立正！！！……你们这些婊子养的，‘砰’——‘噼啪’……”，木棍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耳光扇在面颊上的脆声，瑞恩循声望去，一名半兽人士官伫立在营房不远处，挥舞着木棒，一边殴打士兵，一边疯狂的叱骂：“……兽神在上，从来没有见过象你们这样的垃圾，神啊，你们的老妈不是和兔子弄过吧？！草原上有你们这样的士兵么？什么？！你们还是自己是勇士？！脑子里灌屎了吧？去——去看看屁眼里洗干净了没有？！……”
士官个头不高，叫骂声却中气十足，而且和许多木讷呆板的半兽人地大不一样。骂语也是多姿多彩，瑞恩不自禁呆了一呆，仔细看了看这名士兵，发觉有点眼熟，再看看前面的士兵，却意外的发现这些新兵大多数都是食人魔，个个高大壮硕。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了精心的挑选。
他走过去，轻轻咳嗽一声。带队的士官发觉，转身一看，当即立正敬礼：“将军早安！——报告将军，战区司令部直属警卫大队正在操练——期待您的命令！”
“稍息！”
瑞恩随口回应，心中却大吃一惊。一直以来，他的安全和警卫工作都是由老人负责地，里面的成员大多数原来投诚过来地人类佣兵。另外再参杂一些哈特克部落的老兵，在他的印象中，可从来没有过食人魔士兵。
瑞恩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些体毛厚重、身形壮硕的士兵，目光到处，一排排的的士兵禁不住挺起了胸膛，憨厚地脸上却露出惊讶、紧张和不知所措的申请。
其实，“食人魔”这个名称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篾称，站在公允的角度来讲。绝对没有任何一个智慧生命会使用这么一个一听就知道非常野蛮残酷的名字给自己的族群命名，这个名称来源于人类，同时也与这个种族的宗教和生活习惯有关——非常不幸，食人魔的信仰图腾是各种各样地骨骼，而且习惯于掘土挖坑居住，所以。当一个不知道内情的人如果突然遇到一个住在土洞里、营地里到处都是白晃晃的人兽骨骼、而且浑身上下佩满骨骼饰品的种族，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实际上，食人魔和兽人、半兽人、人类等，都属于同等的智慧生命，而且也没什么喜欢吃人之类地嗜好，之所以会落得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也仅仅是因为那种古怪的信仰而已：食人魔认为，世界上最具有神灵气息的东西就是动物骨骼，而如果要喜欢或者怀念某一个亲人，那就最好将他的骨骼保存起来。因为他们笃信。死者的灵魂就寄居在骨骼之上，在骨骼腐朽之前。灵魂将永不消逝。
而更巧的是，他们的外型彪悍凶猛，平均身长几乎将近两米五，浑身体毛黝黑发亮，面目狰狞，口中甚至还有两颗未曾进化完全的獠牙，兼之文化落后，生活困顿贫苦，除了部落中有权的贵族和巫师之外，大部分食人魔近乎赤裸，平日里仅只在腰部围一块兽皮，形状野蛮凶恶到了极点。所以，在人类或者其他种族看来，这个种族理所当然地就是“秉性凶残、野蛮而没开化”，等有谣言说“他们是吃人地”，所有人几乎没有任何怀疑都相信了。
在真实的生活中，他们和其他草原上地种族一样，以部落形式聚居，经济以狩猎、畜牧和少量的土豆、红薯种植为主，虽然挂了名字叫“食人魔”，但却真没有多少机会吃肉，他们的生活境况甚至比半兽人还要差，这个标准放在现实中，可以从吃饭上体现：现在瑞恩的部队军营伙食在半兽人看来就相当粗糙，但在食人魔看来，却就算小康了，因此一听说瑞恩大军招兵，食人魔一听有免费饭可吃，立即群走相告，眼巴巴的跑个几百里赶来参军。
瑞恩在排前站定，扫了一眼，轻轻咳嗽一声，还未开始说话，这些貌似凶恶的食人魔士兵，却象一群受惊了的小鸟一样，一齐抖了一抖，噤若寒蝉。
“你……怎么回事？！”瑞恩回头，朝士官问道。
“报告将军，拉尔将军下达了命令，他说：我们哈特克团队是草原人的军队，是为全草原人民的解放而战斗的队伍，在军队之中，不论是人类、半兽人、兽人、地精、食人魔还是其他什么种族，都必须一视同仁，只要是愿意为草原人民的解放事业而奋斗的人，都是我们的朋友和伙伴，因此，我们现在已经将各个种族混合编队，包括司令部警卫部队在内！”士官大声回答，末了立正道，“报告完毕！”
嗯？！瑞恩微微一怔，这才回忆起来，似乎拉尔以前对自己说过这个事情，不过这几天军情紧急，自己忙着揣摩作战计划。一时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很好！”迎着士官严肃的神情，瑞恩含含糊糊地点头，“出了什么问题没有？”
“有的！”士官恭谨而不失亲近的上前一步，凑到瑞恩身前，小心翼翼的道，“整编之前，咱们队伍里还有一些人——就是原来的那些各个部族的长老闹事。说咱们想吞并他们……”
瑞恩悚然一惊，突然明白了过来。这时他才明白拉尔为什么要搞这种莫名其妙的大混编了，警惕地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被拉尔大人……说服了！”士官脸色有些发白，实际上，最近拉尔安排了不少非常危险的侦查任务，部队出现了一些伤亡，只是这些伤亡名单暂时还不方便公布而已。
有些事情。总是需要人去做地。瑞恩自我安慰的想到，本来他还想找拉尔仔细问问这个事情，但此刻却打消了主意。抬头朝操场那头仰望，尘土飞扬、口号震天，一片片的士兵排成战斗队形，在军官的口令下冲击格斗，而最远处的旷野里，那些混合着各个种族的骑兵们上马、下马、俯冲、劈砍。其中竟然也有大块头的食人魔，笨拙地钻高伏低。
无奈之举啊，他忍不住一声感叹，随即，却又不由自主地心中一寒。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肤色白皙、容貌柔弱似少女的少年军官，现在已经是如此地陌生了——或者。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可以想象，如果不是精灵森林的那一次偶然冲突，自己和拉尔恐怕永远也不会走到一起来。
拉尔·阿尔萨斯举止谦和，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一咋眼看上去，就是一个英俊阳光的贵族少年，甚至象是一个腼腆害羞的少女，但内心深处，却跳动着一颗野心勃勃心脏。他的血管里。到底还是流淌着阿尔萨斯家的血液啊。
想到这里，他忽然感觉索然无味。挥挥手，命令士官继续训练，转身返回司令部。“嘀嗒、嘀嗒……”营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一名半兽人骑兵疾驰而至，直到快冲到营房，才被卫兵拦了下来，不顾说话，一把推开卫兵，朝瑞恩大声喊：“将军，有最新情报！”
瑞恩停了下来，问：“什么事情？！”
斥候满头大汗，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整个人湿淋淋地，就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似的，头脸上长毛都被汗水糊住了。
好半天，他才喘息着报告：“大人，我们发现魔族军大举出动了！……是大军、好多好多魔族，他们都跑出来了！”
瑞恩愕然，旋即反应过来，几乎跳了起来，“大举出击？！——哪个方向？！”
按照战线布置，条登大军和义军对峙，义军在西、条登王国军在东，而义军内部，却又分为两军，瑞恩大军踞占北方，靠近克拉斯齐山脉立营，而乌满部族的部队却是在偏南方向就地依托部族领地驻扎，双方的直线距离几乎有上百公里。
听见瑞恩急急询问，斥候想也不想，拖口而出：“他们就朝乌满人那里去了！”
听说不是冲自己而来，瑞恩心中一松，随即又是一紧，事情是很明显的，食人魔乌满部族骄傲自大，小胜之后，极度轻视条登军，他们根本不直到，这次来地肯定是西北军训练有素的野战师团，和原来那些半兵半民的地方守备队、警察、民兵根本就是两回事，如果就这样打起来，结果想都不用想了。
瑞恩眉头紧皱，这时他甚至都能想得到那些傻乎乎的食人魔被砍得肠穿肚烂、尸横遍野的情景。
看见将军的脸色时好时坏，变幻莫测，斥候兵竟也有点战战兢兢，沉默片刻，瑞恩扬声问道：“有多少人？！”
“吓！！……”半兽人的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夸张的道，“成千上万哪，一片片地人马，数都数不清！”
“哦？！……”瑞恩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到什么样的旗帜？有没有黑花边地军旗？！”
按照条登王国地军队编制，大队级地军旗上绣绿花边。团队级地军旗上则是白花边，师团级是黑花边，而军团级又是金花边，除此之外，直接保卫首都和王室的禁卫军、皇家骑士团等，他们的军旗上还有镶红嵌蓝条纹的王室标记。
“有的，俺们就看到一面。最高的那杆，旁边人马也最多。布条边上贼黑贼黑，好像老乌鸦！”
“消息可靠么？！”
“绝对可靠！”半兽人“唰”地一声，将自己的铠甲扯拉下来，露出肩膀，上面草草地裹着一片脏兮兮地布条，此刻随着他猛烈的呼吸，鲜血犹自缓缓渗透出来。他大声叫道，“大人，俺们是亲眼看到的，俺们还和魔族崽子的骑兵打起来了，俺们兄弟都中了箭，俺们兄弟要我跑回来报告，他们把他们引到山那边去了！……”
“哦……”瑞恩呆了一呆，哭笑不得。
半兽人忽然眼睛一红。哽咽着道，“俺们兄弟死了两个！都是被弩箭打穿了马腿，摔下来被砍死的！”
瑞恩收起笑容，禁不住也沉下脸，为他朴素简单的感情默哀。等他擦干眼睛，瑞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兽人吃了一惊，脸上满是受宠若惊地激动。
“咱们是在打仗呢！……”瑞恩轻轻说，他想说点什么安安慰慰这名士兵，但刚刚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这段时间以来，每天，甚至是每时每刻都在死人，草原人、人类甚至其他什么种族的人，都在成片成片地被冻死、饿死、被各种各样的武器杀死。这短短的几十天。瑞恩看到的尸体比大多数人见过的活人还要多，但是——也就只能是“但是”了……还有什么可感叹的呢？！！
活着的人。依旧还是一定要继续杀人地。
而且现在，瑞恩正计划叫上他的部队，去杀更多的人。他转身对卫兵道，“拉尔参谋长在哪里？！”
“报告将军，参谋长大人在作战室！”他补充道，“大人好像在和许多老长老开会！”
“去叫他来！”
片刻后，拉尔匆匆赶到，但是除了他之外，一齐跟着来的还有不少老年草原人，有些人面目很熟悉，瑞恩看了半天，忽然认了出来，这些人都是最近投奔过来的各个地方部族的长老。
刚刚见面，还未来得及寒暄，那些头发胡子都白了老头们就大声嚷嚷道，“瑞恩大人……将军……英雄……您可要替我们说说话啊……”
有个形貌威猛，脖子上挂着骷髅头地老食人魔将权杖重重一顿，气哼哼地道，“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难道长老会派你们这些人过来，就是要欺负俺们么？！”
有人附和着道，“是啊、是啊……我看就是有以起义为名头，吞并咱们的部落吧？！”
瑞恩冷冷地看着他们，和拉尔对视一眼，默然无语。
吵吵嚷嚷持续了约莫半个多钟头，部落长老们终于发现两个军队的主事人，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慢慢停了下来。
数分钟后，一片安静，气氛逐渐尴尬，随着瑞恩眼神的挪动，又逐渐冰冷肃杀，他的视线投向谁，谁就急忙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仿佛空气中弥漫着烈火燃烧的味道，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