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玉师-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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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也就是因为我太啰嗦反而没人愿意理我吧…

　　☆、第43章　神界浮水冰山一现

外面的一场大战持续时间极长，秦如玉和墨督言也的确是都等得有些不耐了。尤其是洪荒战场内常年无天无夜；根本就分辨不出到底过了多久。虽说两人都还带着光脑终端；奈何这里似乎还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干扰了时间，根本就走不准；快一下慢一下的，更惹人烦躁。
　　　　传说中这片洪荒战场最初并不是这个模样，它也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由最为强大的两位至高神之一——破坏神一手缔造。这本是诸神解决彼此之间纷争的决斗场，后来不知何故破坏神与创世神分裂，洪荒战场被彻底损毁，失去了“时光”的支撑，从此再不见光阴流逝。
　　　　秦如玉抬头环顾这传说中的“无垠”之地；昏黄的就像是一大团*蛋黄的太阳摁在阴沉沉的天空正中；没有风，但是不热，大地上黄沙遍地，斑驳地染着血色，嵌着白骨。
　　　　这里就是象征着死亡的土地，上古洪荒年间，它被叫做炼狱。
　　　　那时候镇守“炼狱”的也不是区区紫级上品的枯骨朱雀，而是真正超越了白级的神——饕餮。只可惜创世神与破坏神一战，绝大部分神灵都跟随创世神的脚步，最终破坏神受重创消失，饕餮战死。
　　　　“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这么多。”秦如玉惊讶地看了正侃侃而谈的墨督言一眼。
　　　　“都是父……啊不……墨孤南告诉我的。”墨督言有些懊恼，分明已经想好了要和自己的养父今后平等共处，结果还是老喊错。
　　　　很轻易地他又开始发呆想自己的事，一旁秦如玉等他半天不理，不知不觉中也发呆去了。这片寂静了千年万年的洪荒古战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其实秦如玉很想摘一朵花，可以没有，他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去数一只不知名动物的骨头。拜那些长着藤子的腐尸所赐，他现在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这种玩意儿了。
　　　　“是他动作太快……是我自己反应太慢……他太快……我太慢……”一根一根地数下去，最后只剩下一根，“我太慢。”
　　　　怎么可能！秦如玉怒摔骨头。这家伙少了几块骨头，绝对是！
　　　　他站起身，又去找别的骨头。细碎的黄沙在他的脚下凹陷，等他一抬腿又偷偷摸摸地填平，最后只剩下一圈圈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痕迹。
　　　　不知又过了多久，秦如玉总算是放弃了，这里所有的骨头们无一例外告诉他：
　　　　你脑回路太长。
　　　　难道真的是我的问题？他的内心里突然间就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墨督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他自己又从纠结中拽出来了，默默地看着他转来转去地数骨头，还是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如玉。”
　　　　“有事？”秦如玉头也不回，他决定去找最后一堆骨头，再失败就不理了。
　　　　“我刚开始还以为你在卖萌。”
　　　　卖萌……
　　　　秦如玉抬头，幽幽地望着他：“你才卖萌，你全家都卖萌。”
　　　　算了，不告诉他了。墨督言被他这么一反驳，不高兴地背过头去不管他。
　　　　“我太慢。”特么的又是这个。秦如玉这次是真的不准备再折腾这玩意儿了。可这一条信息就像是在他的脑子里生了根，挥之不去。
　　　　“如玉。”看不下去的墨督言善良还是战胜了邪恶，“你就真的不去想想看这里到底是谁的空间吗？”
　　　　秦如玉一僵，说的这么明显他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就是真蠢了。
　　　　白，昊，轩！劳资跟你没完！
　　　　周身空间一震，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气息扩散开来，很多的骨头都发生了些许或多或少的变化。还没等两人看清，场景又是一变，他们出现在了黑暗的外太空，面前的白昊轩笑地有点不自然。在他的身边，倒是还站着一个黑衣的男子。
　　　　墨孤南？秦如玉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细细打量一下，其实这只万年不死的玄武长得并不算惊为天人，却是属于极为耐看的类型，稳重大气，似笑非笑的样子又透着几分勾魂的高傲。
　　　　“老婆。”白昊轩不甘心老婆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别人家雄性，就算接下来是狂风暴雨也忍了，这是雄性的尊严问题！
　　　　“有事？”秦如玉轻飘飘地瞅了他一眼。
　　　　白昊轩瞬间战败。
　　　　墨孤南很不厚道地在一旁看热闹，直到墨督言终于鼓起勇气主动朝他走了过去，干脆果断地亲在他的唇上。
　　　　“艾玛。”鼻子撞了。
　　　　墨孤南无奈地蹲下来帮他揉鼻子，顺道还不忘继续打击两下：“你看你，又没我高，小韭菜装大葱。”
　　　　墨督言一言不发地甩脱他的手，起身，狠狠地踩在他的脚上。
　　　　“其实还是没我高。”墨孤南很认真地评论。
　　　　空旷的黑暗的外太空中并没有落脚点，而实际上他们此时都正站在由墨孤南制造出的一片蓝黑色冰幕上。遥远的星星的光走了无数年的路，落在冰面上第一次找到了可以反射折射它的东西。也许是故意的，这块冰幕的内部到处都是细碎的裂痕，以至于光辉像是钻石一般四下乱溢，映地这一片地区都是莹莹的亮意。
　　　　墨孤南还是蹲着没动，长发散在这荧光里，温馨地就连那似笑非笑嘲讽似的表情看着都有了些柔和的意味。
　　　　墨督言冷哼一声，但也没刚才那么坚定了。
　　　　白昊轩正恼火墨孤南，又见他如此简单就能俘获美人心，羡慕嫉妒恨赶紧落井下石：“墨督言，你家雄性开了防御罩。”
　　　　墨孤南的笑意僵硬在嘴角。
　　　　墨督言开始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往下一看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踩不疼。
　　　　“你……”他正想义正言辞地指责，却被人直接打断。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墨孤南一把揽住他的腰，“打扰这么久了真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冰幕上已再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秦如玉淡漠地看着这一出闹剧以烂尾终场，这才转回来又问白昊轩，“太岁呢？”
　　　　“老婆我……哎？”不是应该先兴师问罪的吗？
　　　　你想我问什么我偏不问，吊着你又怎样。秦如玉在心中冷笑。
　　　　“好吧，死了。”白昊轩也看出了他的意思，说不郁闷是假的，回答都有气无力了。
　　　　“时间，地点，人物。”他还记得还在地球天朝上学时老师反复强调的记叙文三要素。
　　　　“我和墨孤南联手把它宰了，耗时一天半。”白昊轩报告完毕。
　　　　秦如玉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白昊轩在撒谎，他知道，但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知道。
　　　　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甚至调头就想走。他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但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还在潜移默化地试图渗透他，掌控他。
　　　　身后有人轻轻地叹息，伸出手拥他入怀。
　　　　“保重。”冰凉却温柔的气息喷在他的发间，“为夫此去是要干一件大事啊，等我回来，乖？”
　　　　要走？秦如玉一惊回头，却已看不到人影，只余残音。
　　　　“我相信你，但是你灵魂里的那个东西不能信。老婆，等我以最辉煌的形式归来，咱俩手拉手奔向小康社会！”
　　　　“噗。”秦如玉真的是受不了这货了。不过，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他伸出右手，上面竟布上了裂纹。
　　　　你，和那个我识海中的东西，别以为凡人就没法对抗神。
　　　　浩瀚宇宙中，白衣黑发的男人仰头高傲地笑着，目光遥及重重空间遮掩下的神界。

　　☆、第44章　豆青翡翠神秘呼唤

“青尊那边，应该也快开始了吧。”秦如玉喃喃自语；望向太空深处。他还是不习惯叫秦青云“父亲”；但既然接受了青尊对儿子的这份纠结的父爱；他也不会告诉青尊真相，但他会尽力回报，尽力让自己不露破绽。
　　　　这种情况下；他暂时也只能选择欺骗隐瞒。
　　　　秦如玉展开双翼；独自一人依靠光脑终端的指向朝着最近的居住型星球飞去。当然；也要庆幸一下那次失败的传送并没有把他们送到天煌帝国，更没有落入无尽未开发的宇宙荒原。
　　　　至凶之神太岁看上去已经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下。原本生长着可怕藤林的黏菌星球不见了；空荡荡的一片。秦如玉突然又想起来那根黑色的小藤子；那小玩意儿好像并不是从腐尸中长出来的。
　　　　他觉得有点儿后悔当初没有探测一下小黑藤子的内心，不过……那藤子真的有内心么？想起来它欺软怕硬的样子又想笑。
　　　　望山跑死马，秦如玉一边走神一边飞，这一次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绝大多数能够自由行进于外太空的紫级强者们还是宁愿多花点钱麻烦一下乘坐客舰，也不愿自己走了。
　　　　旅途实在是太漫长又太黑暗，孤独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秦如玉才降落到最近的星球，而这还是在他的基础速度已经超越光速的情况下。
　　　　伊斯卡尼尔星是一颗高等星球，这里旅游业发达，同样的带动了其交通运输业也极其发达。而那坐落在伊斯卡尼尔星中央大陆边缘的兰提达亚港口，更是号称直达临近三千多星球。
　　　　这三千多直达星球中当然包括了神狩帝国的首都神狩星，只不过通往神狩的航班每次都挤得满满的，还要提前好几天才能预约得到。
　　　　秦如玉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出来，虽说售票大厅内人山人海，但居然硬是没人能靠近他。
　　　　“居然要等好几天么……”可他没时间等，他根本就不知道天煌帝国在什么时候就会以卡尔斯星为跳板，突袭秦家。
　　　　可他又没法直接以修为相逼，当他也到达紫级这个级别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曾经七年前他所见到的那三大家主一个都不可能只是紫级的修为。就连其中真实气势看起来最弱的青尊秦青云，也还要强过朱洵途的尸骨所化成的，紫级境界无敌的枯骨朱雀不知多少倍。
　　　　而这个地方如此繁华，难免不会有更强大的紫级强者坐镇。最重要的是，万一还有天煌帝国的人渗透伊斯卡尼尔星高层那就麻烦了。天煌帝国的八岐蛇族那神鬼莫测的伪装他可是见识过的。
　　　　又要尽快赶过去，又不能轻易暴露修为，那该怎么办？秦如玉皱着眉头一路漫不经心地走着，随手拿起周边摊子上卖的一块青色小玉佩看了看。
　　　　“哎哟，您这可算是选对了。”这商家标准的“宰肥羊”的话一出，秦如玉嘴角微抽，放下玉佩就准备离开。那商家正要继续夸耀，一看他这架势就急了。
　　　　“哎哎哎，别走啊，您再看看啊，这可是好东西，一清二白，真真正正的好东西！”
　　　　好个鬼，豆青种中的下品，白送我我都不要。
　　　　豆青种的翡翠是翡翠中数量最大的一类品种。翡翠中素来有〃十有九豆〃这一说法。
　　　　豆青种翡翠中肉眼即可见粒状结构，质地比较粗，透明度也差。属于低档翡翠，比芙蓉种还要便宜。
　　　　秦如玉本不想再理会，奈何店家叫的实在是殷切，再这样下去整条街都要看过来了。他没法，只好还是又转了回去。
　　　　“嘿嘿，我说吧，这翡翠可好……”店家的话戛然而止，面前不甚起眼的黑发男子毫不犹豫地刷卡付钱，那东西走人。
　　　　待他再次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走远了。
　　　　“不是说黑发黑瞳的最没资质的吗，怎么他还能出手那么大方。”晚上回家，他一边开心一边问自家的雌性。
　　　　却没想那雌性直接一本书扇在了他的脸上：“出息！怎么没叫他再多买点儿！”
　　　　店家恍然大悟，只可惜为时已晚，肥羊已经跑了，再也找不着了。
　　　　秦如玉压根就没去想过店家的想法，他此时正窝在一条罕有人至的小黑巷子里，真心想要大笑三声。
　　　　豆青种，什么豆青种，这根本就是一块儿人造的翡翠！
　　　　其实他发现这也是个偶然。一开始握在手里那么久，凭他的感应能力都只觉得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豆青种小玉佩。但就在他回身转去，对那店家心生恼怒之际，心境出现了裂痕的他反而觉查到了那股冥冥中温柔呼唤的力量。
　　　　那股力量并不是来自于整块翡翠，而是从这块翡翠里大大小小的绿色豆状物中有限的几处散发出来的。
　　　　他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呼唤，只觉得很好听，很舒服，让人潜意识里感觉得到对方没有恶意，虽然说他其实没发现里面有什么生命存在的迹象或者说灵魂残存的气息。
　　　　这就只是呼唤而已，里面有东西在呼唤他，或者在呼唤他所拥有的东西。
　　　　苍生刀碎片。
　　　　秦如玉打开自己的空间戒指，惊讶地发现里面的几片苍生刀碎片一反往日里如同普通刀的碎片的朴实无华，都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各色的光芒。
　　　　有点意思。这七年的平静的日子里他都已经忘了这几块碎片，就连前两天对抗至凶之神太岁的时候都没想到要用它们来对敌。否则的话恐怕他们也就不会被逼的那么惨了。
　　　　秦如玉小心翼翼地取出其中跟随自己时间最长的“色yu”之碎片，将那块玉佩放在桌子上，双手持着刀把缓缓靠近。这个他不得不防，按道理说苍生刀的碎片都只该对别的苍生刀碎片起反应，而今天所发生的现象无疑打破了这个定律。

　　☆、第45章　到底要不要咔嚓掉墨督言好纠结X﹏X

“嗡……”莫可言喻的神秘波动荡漾开来；在秦如玉凝重的目光注视下；灰白的玉佩中点点碧色开始震动；其中一枚细小的不起眼的颗粒居然缓缓向剔骨色刀靠近了过来，轻轻地碰到了刀尖。
　　　　那一刻；明明本是悄无声息；却又像是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而真实的世界里，竟也突然间朗朗晴空化作星辰黑夜；平地里一声惊雷；无数低级兽人惊呼着捂住耳朵；更有甚者被震得短暂失聪，从耳中溢出血丝来。
　　　　该死的，真的是天地异象！秦如玉脸色大变，隐身和“换影”两个装甲技能同时发动，战翼一震就冲了出去。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几个看不清形貌的人悄然出现在此地。
　　　　“苍生刀留下的气息……”苍老的声音像是指甲盖刮在黑板上，讴哑难听。
　　　　“苍生刀出，众生臣服。”这个声音年轻些，但又显得尖利了。
　　　　第三个人刀锯一样含混的音调反驳：“有那么简单的话，这一万年里苍生刀不知被集齐了多少次，怎么没有一个人真正成神？”
　　　　众人沉默片刻，黑暗的小巷里归于寂静，只看得见几道隐隐绰绰的黑影，没有呼吸声，也没有半点生命存在的迹象。
　　　　“不管怎么说。”最开始开口的那个年老的声音可以听出是这几人的头头，他一开口，别的人都骚动了起来，“追。”
　　　　整齐划一的展翅声如同利刃出鞘，和普通战翼完全不同，这几个兽人的战翼上附着的不是羽毛，而是冰冷的鳞片，弯折处和翼尖就像是锋利的刺刀，寒光闪烁。
　　　　这几个兽人，居然都是紫级，还都是天煌帝国的紫级。
　　　　“三个下品，两个中品，一个上品。”待那几人走了，秦如玉这才悄悄地显现身形。他刚刚其实没有逃走，逃走的是他的灵魄妖狐——冰骨。
　　　　又呆了一会儿，确认没人杀回马枪，他这才真的离开。
　　　　“刀魂……苍生刀魂……”又是那个冥冥的奇异的声音，还是那样以天下苍生为蝼蚁的高傲。
　　　　“……”秦如玉的嘴角牵起一丝冷意。这声音还以为他把它当作是自己内心的直觉，却不料他根本早就看出了破绽。
　　　　他虽然总是对什么都兴致缺缺，但他从来没傲过，尤其是这种“万物皆下品，唯有老子高”的傲。
　　　　一个和他自己都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