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伯爵-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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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事，眼前突然多出一根满是鱼油的木签。赫玛鲁抬头时，看到小猫偏着头正把木签横在自己的面前，哦，这个意思是要把她吃剩的最后半条鱼让给赫玛鲁吗？
地上还摆着七八根鱼骨头。崔因格镇的环境不错，从狮鬃山脉引来的溪流源于深山中的地下泉水，清澈洁净，适合几种淡水鱼类的生长。而这些鱼的味道都还不错……这是小猫最满意的地方。
重达两斤的成年胖头鱼，八只就是十六斤，足够一整队佣兵饱餐一顿了。而这其中，至少有六只半是落在了小猫的肚子里，饥肠辘辘的赫玛鲁，也只吃到了一只半的烤鱼。
不过，这样才是正常的。如果哪天小猫没吃这么多，那赫玛鲁反倒要小心，自己会不会被心情不好的小猫当成沙袋揍个半死来着。
正想着，小猫突然凑上前来，在赫玛鲁明白过来之前，她轻柔的用舌头舔掉了赫玛鲁脸上沾着的油……
哇哇哇！这还是我的灵鬼大人吗？她居然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赫玛鲁明显是呆住了。
如果不是一只信鸽正好在这时落在他的肩上，赫玛鲁大概还会发呆很久。
“烤着吃？”小猫指着那只白色的鸟，问道。
“啊，肉太少，不够肥。”赫玛鲁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他解下信鸽腿上的小铜管，取出其中的字条扫了一眼，随手拿起地上的鱼头挑了些碎屑，漫不经心的喂给这只信鸽。
信息来自于纳鲁的手下，但其来源，却是克玛特。
他想和赫玛鲁结成联盟，以应付咄咄逼人的埃格雷、艾尼克和普尼策。
没有永恒的敌人……赫玛鲁想了想，似乎和克玛特私下里有所交易并不违反他的利益。
毕竟，克玛特现在已经和圣教没什么联系了，他所能倚仗的只有一个野蛮人部落和刺客组织。
野蛮人“蛮荒巨象”部落的这次投机显然是得不偿失。他们倾全族之力支持克玛特，但得到的好处，还不如和赫玛鲁开通商路的“北风狂啸”来得多。正是因为野蛮人部落的压力，使得克玛特不得不放低姿态，与他原本看不起的赫玛鲁请求联盟。
另一个方面，刺客组织的联盟态度也有变化。马克西姆大公的权力已经被几个将军和政客瓜分，而洁琳丝一直也没有回国的打算，因此，刺杀洁琳丝，对刺客们来说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他们不介意先放一放，先和赫玛鲁结盟将之前亏损的利益先加拿一点回来。
啊，结盟啊……赫玛鲁叹了一口气，临时的联盟当然是没问题，反正一有机会双方都会毫无负罪感的抛弃对方，不过，赫玛鲁也不想让克玛特占到太大的便宜，毕竟他也仍然是竞争者之一。
想必，克玛特也打算着让自己和其他竞争者血拼，由他坐收渔利的美梦吧。
“和蛮荒巨象通商，这个没问题。”赫玛鲁伸手沾着烤鱼上的油污，在纸条上轻划了一下，“刺客组织需要的药剂……这个也没问题，不过售价要提高一些。联合部队？这个不行，我的‘部队’守成有余，进攻却是不足，不考虑。铁丝网，哈哈哈，冲击的史来姆团以铁丝网完胜鸣雷轻骑终于让人注意到了这个小东西吗？想买当然是没问题，毕竟我连盗贼团都卖了……”
赫玛鲁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想必也有人试图仿制吧，不知道他们的成果如何。”
赫玛鲁制作的铁丝网有一个精致但易损的机关，能在钢签插入地面后，通过拉索将铁丝上的枝刺立起，使原本平滑的网面变成刺猬一般的针林。但是，没有超卓的手艺和极强的敏锐，是很难把这个机关从铁丝网中安全的拆解开来的，稍有异动，它就会崩解，变成一堆难以看出原型的碎片。
而且赫玛鲁还恶趣味的在铁丝网的机关中装了不少无用的伪零件碎片，这样，更难猜出原本的结构了。没有这个功能，铁丝网的作用就大打折扣。
而且，其他势力想要打造铁丝网的话，花费的成本大概要比赫玛鲁大的多，他们没有赫玛鲁从全知之塔买来的铁丝拉制工艺，只用普通的铁匠锻打的话，虽然铁丝的质量会高很多，但成本之高，足以阻断他们大规模应用的****。
毕竟，这只是消耗品。
“通知菲尔娜，扩大铁匠铺的规模和数量，嗯，让难民中的年轻人去学习铁匠手艺吧，接下来我对铁匠的需求应该会很大的，唔，还有木工。”赫玛鲁盘算着，自语道，“毕竟，战争将至啊。”
回到镇上，赫玛鲁叫来商会卫队的实际负责人但斯林和希尔瓦，还有洁琳丝的两名骑士托马斯和杰瑞尔，和他们商量了一下。这四位是有在正规军中服役的经验，他们的专业意见对赫玛鲁的决策很有帮助。
最终，赫玛鲁与克玛特立下了临时的盟约。
赫玛鲁需要蛮荒巨象提供的大量兽皮，而他提供给对方的则是由红薯、青稞和肉制成的干粮块这些看不出材料的干粮相当顶饱，尤其是对高寒地区的人类来说，是相当合适的食物储备，只是口味太过难吃了些。
蛮荒巨象最大的产出是兽皮，其中，冰原巨象的兽皮是大量制作皮甲的优秀材料，如果不是怕巨象因此而灭绝，赫玛鲁并不介意大量收购这种兽皮。
他打算顺便给自己的部下换装。虽然他的部队大部分还是新兵，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如果换上足够优质的武器防具，还是有一定的战力的。
喔，现在所说的，是赫玛鲁可以拿到明面上的战斗力。狼蛛勇士、狡狼负责的佣兵、洁琳丝的盗贼团，渐渐的已经隐到幕后，成为赫玛鲁不见光的秘密力量了。
赫玛鲁也通过安洁丽娜的交际圈，打算从别的贵族那里挖一些他们淘汰的老兵。有经验的老兵在战斗力上也许偏弱，但作为基层军官，却能教给这些新兵蛋子不少东西当然是赫玛鲁想让他们教的。
太过激烈的扩张，是会引起其他竞争者的敌意的。所以，赫玛鲁尽量让自己的实力扩张的不那么明显。但是，军力的增加是不争的事实，赫玛鲁还是感觉到了排名前三的竞争者们所带来的压力。
他们不约而同的分出了部分力量，对赫玛鲁的发展进行了牵制。
赫玛鲁的招兵计划进展的就不顺利。原本已经达成协议的贵族们纷纷反悔。此外，与赫玛鲁交易粮食的几个商会也都减少了粮食供应。若不是赫玛鲁有充足的粮食储备，他现在就该着急于如何购粮，顾不上其他事了。
当一小队人马趁夜色潜入表面不设防的崔因格镇，试图进入镇立商会的仓库时，赫玛鲁终于还是被激怒了。
“我只打算忍三次，这就是第三次。”小范围的高层会议上，赫玛鲁摔了杯子，暴怒道，“粮食是一镇的根本，想向我的根本动手，就要承受我的怒火，哪怕你是排名第一的普尼策也是一样！我决定要报复，让所有人知道我的愤怒不是无足轻重的。”
“那么……要怎么做？”菲尔娜问道。
“这个月在金色权杖拍卖的计划全部取消，改在其他几家小拍卖行出售。”赫玛鲁说道，“我想他们大约也很乐意看到这一点，毕竟金色权杖这一两个月抢了他们太多的生意。唔，再加几次拍卖计划，把库存的全部北地珍珠、赤铁杉、象牙、迅鹰幼鸟各放到一家拍卖行拍卖掉。以后从北地运来的这些货物，也全都由这几家拍卖行包圆了。”
“他们会给我们什么？”菲尔娜问道，“没有好处的事，商会可不能随便做。”
“让他们去负责宣传，并且安排专业人士抬价。”赫玛鲁答道，“让他们减少佣金，对了，叫他们替我买一些人，随便是奴隶还是专业人士都可以，我知道这些小拍卖行有人脉。”
菲尔娜想了想，飞快的计算了下，抬头道：“还不够。”
“先这么办吧，开始的时候总要让他们尝点甜头。以后……我猜你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把钱放到你的口袋里。”赫玛鲁笑道。
菲尔娜点点头，她开始走神。赫玛鲁转向洁琳丝，偏着头想了一阵。
“到老娘了？怎么说？”小狼姬兴致高扬的问道。
“你先亲自走一趟，把这颗秘药带给莉娅女士，让她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服下秘药进行深度冥想。”赫玛鲁将准备好的白色石子扔给了小狼姬。
“这不是一颗鹅卵石么？”洁琳丝茫然反问道。
“一颗价值上万金币的鹅卵石。”赫玛鲁点点头道。
产自地心冰泉，经过高压与低温的反复淬炼而成的晶心岩，吸收了五星巫药强大但温和的药力而成的“鹅卵石”，当然值得这个价。
第158章 伏击与截击的光之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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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玛鲁看着洁琳丝，直到好奇的盗贼小公主把秘药收好，才继续说道：“送完药之后，你先不用回来，直接和美娜、齐克到蜜湖东北部福格雷镇转转。那里是普尼策的领地，粮食产区，你看清他名下商会的行动，找一个合适动手的时机和地点，提前通知我。”
“要大干一场吗？”洁琳丝两眼放光道。
“虽然不能搬空他的粮仓……但我至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的后果。”赫玛鲁嘿然笑道，“区区一个拍卖场还不能平息我的怒气，我要的，是这个月的产粮。嘿嘿嘿，蜜湖，帝国粮仓，供应整个帝国甚至周边国家的黄金之地么……”
能在蜜湖边缘拥有一块领地，几乎等同于财富的象征，毕竟，无论何时，粮食总是硬通货。
“纳鲁，你让刺客们知道我打算向普尼策动手。”赫玛鲁转脸对一旁呆坐的酒馆老板说道，“暗示他们我只打算偷普尼策一点东西。我猜，他们会想办法掺上一手，让小动静变成大动静，好让普尼策和我彻底对上。这样，总算也是让他们出了点力。”
……
赫玛鲁并没有等太久，很快，他收到洁琳丝发回的消息。与此同时，银狼盗贼团也收到了洁琳丝的传唤，他们全体出动，化整为零向福格雷镇出动。
赫玛鲁也在稍晚一点的时间，带着以原先佣兵为主构成的小分队向着福格雷镇进发。同时，他还带上了由托马斯和杰瑞尔训练出来的二十骑精锐轻骑，一同上路。
从崔因格镇到福格雷镇，距离并不近。赫玛鲁让手下步兵以十人为一组，分乘十辆双轮马车伪装成青盾商会的货车队伍向东南方向进发，二十骑精锐轻骑并不随行，而是分成五组，每组四人，按照训练时那样分散在车队前后，保持一个相当距离的侦察范围。
赫玛鲁坐在其中一辆车里，他没有把手下的主力都带出来，随行的，只有阿莱克西斯、狡狼、红鹰等几个佣兵出身的好手。
一路行来，赫玛鲁居然还能遇到两个规模不大的盗贼团。这种情况，赫玛鲁连车都懒得下，端坐在车里喝茶，陪小猫说着话。动手的，只有那二十骑精锐轻骑。
赫玛鲁对轻骑的理解，和隆德伯爵稍有不同。他手下的轻骑并不打算成规模的发起冲锋，而是以四人为小组，承担侦察、破袭等危险工作。
所以，赫玛鲁选择的轻骑兵，都是他手下的佼佼者。他们首先要擅长剑术和骑术，这两个要求，就足以筛掉赫玛鲁手下的大多数人。
这些精锐轻骑，既要能骑着埃丝特战马在高速奔行中斩断敌人的头颈，也要能下马以长剑鹫盾与人格斗。他们的战马是昂贵的纯血统轻型战马，他们的盔甲是以冰原巨象的韧皮糅制的护胸甲，轻而坚韧，其上镶钉着象骨磨制的骨片保护要害。他们的武器是百炼精钢锻打并由炼金术士加工的锋利长剑与坚固鹫盾，价值不菲。
就是这二十骑，在盗贼团围上车队的时候从四个方向突袭而出，以区区二十骑，将近百人的盗贼连续两次冲锋分割成六个小块，不慌不忙的掉转马头，发动第二次冲锋将其中一块盗贼团匪徒碾碎，再次冲向第二块，第三块敌人，将他们逐一绞杀。
这样的战斗，连热身都算不上。马车上的士兵们连下车都懒得，只是拿起武器稍稍注意了一下，很快，就看着轻骑兵横扫了整个战场。
“我去看看。”狡狼说着，跳下马车。赫玛鲁点点头，继续喝茶。
不多时，狡狼回来了，登上马车报告道：“不认识的盗贼，看起来只是乌合之众。看衣着和随身物品，应该是从北部地区流蹿过来的。”
“是难民吗？”赫玛鲁问道。
“也许。”狡狼点头道，“几乎没受过像样的训练，只凭一股血勇，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形不成战力。”
“那就不留俘虏。我们继续赶路，天黑前，要到达‘蜜湖夹道’。”赫玛鲁说道。
蜜湖，是帝国的粮仓。而从蜜湖区域通往帝国中部地区的通道，需要越过鹰翼山脉。蜜湖夹道，正是那由无数工人花费数年时候修建成，穿过鹰翼山脉一条大路。
这条穿越鹰山脉的路段仍然很长，弯弯绕绕的从群山间盘行前进。赫玛鲁直接选中了靠近蜜湖一侧，名为光翎山的区域作为袭击地点。
他比普通盗贼团有利的地方在于，赫玛鲁在全知之塔仔细看过帝国内的全套地图，而鹰翼山脉，尤其是光翎山附近，因为易于伏击，是他特别注意过的区域。以赫玛鲁的注意，大致记下这里的地形并非难事。
而在赫玛鲁到达光翎山后，他更是仔仔细细的利用“地图测绘”的知识，画下了附近的地形草图。
光翎山，在蜜湖夹道西侧，山脚离大道不足五十米，向着道路一侧的山坡并不陡峭但笔直修长，而另一侧，则犹如斧斫一般是两面接近直角的悬崖。整座山约有四百米高，从上方看，就像是一根末梢朝向道路的巨大翎羽，因而得名。
蜜湖区域气候温暖湿润，因此光翎山上植被繁荣，赫玛鲁随便就找到了数百棵合抱粗的大树。不过，这里的树木显然不如狮鬃山脉的树木坚硬密实，只有少数硬木毕竟它们生长的太快了，木质堆积的程度并不如崔因格镇附近的树木来得密实。
“狡狼，让所有的士兵去伐木，月上中天之前，我要看到五十根合抱粗的原木。另外，有看到大块的石块，都给我做上标记，告诉我具体位置。”站在山脚下的道路旁，赫玛鲁下令道。
狡狼微微躬身，便带着几个士兵退了下去传令。
“红鹰，你去山上找几个适合射击的位置。”赫玛鲁对身后的红鹰说道，“射击目标是我们此时站的这个位置，顺着道路前后各延伸一百米的区域。”
红鹰点点头，带上他训练出来的几个射手上了山头。
赫玛鲁偏着头想了想，他向着蜜湖方向走了百来米，在道路东侧，有一座小山，它低矮浑圆，大约只有不足百米高，坡度很缓，几乎可以让骑兵在山上突袭。而这座小山和光翎山正好位于蜜湖夹道的两侧，像是把道路掐在当中一般。
赫玛鲁走到这个小山包下方，他蹲在山脚，顺着地面摸索了一阵，点了点头。
赫玛鲁打了个呼哨，不多时，二十来个士兵赶着两辆货车开了过来。赫玛鲁指挥着他们将货车中的黑色‘石块’卸下，将道路挖开，将那些‘石块’埋在其中，形成一条黑色的截断线。
然后，赫玛鲁又让士兵们用碎石片重新将这些黑色‘石块’浅浅的盖了一层。他招呼着士兵们随他走上小山包，在山上转了一圈，选了一处地方，让士兵们为他开掘出一片较为平整的地面，在上面铺上一层石块。
做完这一切，赫玛鲁让两个士兵去跑腿，让剩下的士兵开始伐木。很快，狡狼带去的士兵们扛着粗大的原木来到赫玛鲁这边，按赫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