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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顾道长生-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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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写完几行字,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这世道,也该出去碰碰面了。”
  …………
  世界上有一种生物,它们乐观开朗,恨天怨地,悲天悯人,盲目恶毒,饱含着大无畏的国际主义精神和地域偏见。
  它们擅于苦中作乐,自我嘲讽,互相攀比,甭管什么事儿都能拿来吹逼一番,然后很骄傲的敲上三个硕大的溜溜溜。
  这种生物叫网民。
  进入夏季之后,几乎每个城市的电视台、网络、手机端和办公室话题,都被一个字反复刷屏,热!
  比去年更特么热!
  喜都:出门五分钟,流汗两小时。
  长安:不想说话,等我翻个面儿烤。
  包邮区:表示苦苦要求的集体供暖终于实现了。
  山城:从单身狗变成了热狗。
  羊城:平均气温35度以下的相亲免谈,不熟好嘛!
  东京:呵呵,我就看看……
  总之,许是近几年的调教养成,网民对高温天挺有免疫力了,虽然今年来的较早,也没啥大惊小怪的。
  网络时代么,什么事都能沸腾起来,各个平台的用户无时无刻不在晒图,反倒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狂欢。
  盛天,文化路。
  白剌剌的太阳挂在天上,吊打着世间万物,空气中不含一丝水分,干燥得仿佛实质化的灰尘,漫扬扬的漂浮在街道、楼间、车里车外以及口鼻之中。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轻快的音乐声传来,伴着一阵细蓬的水雾,水雾落到地面上,短暂湿润着狰狞的燥气。而洒水车慢慢驶过,露出两个年轻挺拔的身影。
  都是十几岁的样子,眉目青涩,却穿着一身宽大的道袍,脚踩着十方鞋。不协调的打扮让路人频频侧目,他们却坦然自若,显然已经习惯。
  “明天34度,好家伙,比今天还热!”
  “咦,山海经又有新图谱……怎么又是洞庭湖的,水族嗑药了!”
  “哈哈,你看这个,看这个!”
  一个小点的道士边走边玩着手机,忽然拿到同伴面前晃了晃,乐道:“人家连仙人掌都弯了!”
  “……”
  同伴瞥了一眼,见是一张仙人掌萎缩弯腰的图片,还有配文:亚利桑那州热浪来袭,仙人掌已晒化!
  “看来国外比我们还严重,不知他们什么样子,真想去看看。”他道。
  “那跟咱们没关系,就这一亩三分地,还操心操到国外去了?哎对了,听说观里在挑选名额,要去别的地方交流,你有信心么?”小道士问。
  “尽人事,听天命吧。”
  同伴年纪不大,言谈倒很老成。
  “你我不清楚,反正你那妹子肯定有份。啧啧,月考第一啊,比不了。”
  “……”
  同伴一听,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提醒道:“马上就到了,你那领子最好拉上。”
  “啊,差点忘了!”
  小道士一惊,忙把松垮的道袍整理好,这要让巡照看见了,难免又是一顿处罚。不过他也很好奇,问:“哎,你就不热么?扎的那么严实?”
  “心静自然凉!”
  穿戴规整,步伐从容,挑不出半点毛病的同伴,略带鄙视的瞥了丫一眼。
  话说这二人,正是太清宫的实习弟子,林俊龙和彭生。
  俩人相差一岁,都是底层家庭的孩子,又是同寝,一来二去便成了好友。林俊龙性情敏感,有些偏激,彭生较为外向,善于交际,倒是非常互补。
  他们学完上午的功课,趁着午休出来购物,这会儿正赶回宫观。
  在太清宫呆了三个月,每天都修习基础养气法和体术,无论身体素质还是精神状态,都有明显提升。
  他们脚程很快,不一会就看到了宫观门脸,几步赶到近前,冲守在门口的道人施礼:“吴道长!”
  “回来了?快点进去吧,不要误了课程。”那道人和善回礼。
  “是!”
  俩人匆匆进院,先到宿舍收拾,然后去跨院修习体术,再是晚饭和晚课。
  早课一般是固定的,只讲经义,晚课要灵活许多,或讲些道门趣闻,或弟子自由提问,由当值的道长解答。
  今天轮班的是清慧,她上完了课,额外叮嘱道:“大家可能听说了,观中要挑选五人,与各地的优秀弟子进行交流活动。你们也不必过于谈论,明日就会公布名单。选上的,不要骄傲,没选上的,也不要气馁,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哦对了……”
  她顿了顿,取出一个布袋,道:“最近天气炎热,你们年幼体弱,观中特备了一些解暑良药。每人两盒,依次来取。”
  说完,二十三个小萝卜头纷纷起身,排队取药。
  林俊龙拿到手一瞧,却是两盒藿香茶。峨眉制药厂生产,每盒十袋装,配方有藿香、薄荷、淡竹叶和甘草,主治暑湿浊邪,头昏胸闷,恶心作呕。
  用沸水冲泡,盖闷10分钟,1日饮尽。
  这家峨眉制药,课上有讲过,是自己人的药厂。所谓自己人,就是自己人,可意会不可言传。
  晚课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
  林俊龙收好药盒,回宿舍拿了几本书,又跑到坤道院门口。乾道院与坤道院一东一西,横跨好几个庭院,观中戒律也非常严格,未经允许,不得私自进入。
  他跟宿管大妈,啊不是,跟值守的女冠道:“净慧道长,我有事找何禾。”
  “稍候!”
  净慧进去片刻,一个小女孩就跑出来,正是何禾。
  她好像在洗头,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衣襟都沾了好些水气。林俊龙特不好意思,尴尬道:“呃,我不知你在洗头。”
  “没关系,你买到书了么?”何禾眨着眼睛问。
  “买到了,有四本。”
  他把书递过去,小姑娘瞧了瞧,分别是《药性歌括四百味》、《汤头歌诀》、《濒湖脉学》和《医宗金鉴》。
  “谢谢林哥哥!你花了多少钱,我把钱给你。”她显得很开心。
  “不用,不用,一共也没多少。”
  林俊龙连忙推拒,顿了顿,又道:“小禾,你年纪太小了,看这些书是不是有点早啊?道长们正在教经络窍穴的知识,我们在课堂学就行了。”
  “这不冲突啊,我就是想看看。”
  何禾笑了笑,摆手道:“没事我就先走了,谢谢你!”
  “呃,好!”
  林俊龙看着那个小人儿跑回宿舍,忽然生出一种,一种……好像望着天边月的感觉。
  太清宫二十三弟子,白城的就他们俩,三个月时间,足够这些人划分出小团体和敌对关系。他虽然性情古怪,可毕竟有几个好友,何禾却是公认的,最孤僻的一只。
  一向独来独往,也就这个老乡还能聊上几句。


第二百八十一章 酷暑之下(2)
  “何禾!”
  经堂内,肃穆端严,华阳道人念出了第一个名字,简单点评:“上月月考成绩第一,理应入选。”
  “谢过住持!”小姑娘俯身行礼。
  旁人看在眼中,虽带着羡慕之意,却没什么惊异和不满。人家的表现有目共睹,早在意料之中。
  “徐子瑛!”
  华阳又念出第二个名字,道:“月考成绩第二,可入选。”
  “谢谢主持!”徐子瑛道。
  “聂兆元!”
  “白香亭!”
  他又点了两个男孩子,前者是月考第三,后者虽然不在前列,但平日表现优异,倒也说得过去。
  四人一过,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仅剩一个名额,小萝卜头们都眼巴巴的盼着,希望能叫到自己。
  而华阳扫视一圈,缓缓开口,却是道出一个谁也没想到的名字:“林俊龙!”
  嗡!
  全场顿时议论纷纷,顾不得经堂戒律,吵杂一片。连林俊龙自己都非常惊讶,他考试成绩不好,平时也不突出,更没有好人缘,为毛会被馅饼砸到?
  “肃静!”
  方成子皱眉猛喝,声波好像通过一只大大的铜喇叭,砰的发射出去,然后迅速扩散。孩子们只觉耳膜发颤,极为难受,连忙捂耳闭嘴。
  “……”
  华阳古井无波,依然简单点评:“虽说天资不足,但论刻苦勤奋,林俊龙当为观中第一,我与诸位道长商议,应当入选。”
  这貌似算个理由,小孩子不懂,若有老司机在场,一眼就能看穿。
  何禾出身寒门,天资超绝;徐子瑛出身官家,自身素质相当优秀;聂兆元和白香亭出身商界豪族,成绩中上;林俊龙也是寒门,是勤能补拙的草根代表。
  如此一来,各个阶层都照顾到了,既不会引起逆反,也能激发寒门子弟刻苦向上。
  “这次交流,二十四个十方丛林都会参加,你们由方成子道长和清慧道长带队,后日一早出发。”
  华阳把五人叫到跟前,嘱咐道:“由太清宫,转京城白云观,再至天柱齐云,行程约三十日。此番我道门共收五百二十八名实习弟子,有好的,有差的,有和善的,有跋扈的。你们修习三月有余,也算学了些微末本领,共聚一处,难免冲突摩擦。切记,该让时让他三分,不能让时也不必顾虑,但不可主动生事,开眼界、学道理,才是此行目的!”
  “是!”五人齐声道。
  …………
  天柱山,天门镇。
  六月中旬刚过,气温就变得愈发疯狂。单论潜州一地,已连续三日突破了四十度大关,五百万人口苦不堪言。
  尤其在城区中心,那里密度最大,温度也最高,挤在公交车上随便一蹭,妥妥就是体液感染。
  天门镇也不例外,不过这里有些奇怪:镇子里很热,可越靠近天柱山,越觉得凉爽宜人。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很快发现了这个秘密。于是乎,每逢周末,都有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热狗们,专程来此纳凉。
  也非常神奇的,山脚下原本关门的一溜农家乐,居然有了咸鱼翻身的迹象。
  “哟,一大早就出去啊?”
  “听说那边有个农业园,我们过去看看。”
  “哦,那园子离山不远,凉快,放心去吧!”
  一户农家乐的院子里,老板娘打过招呼,看着一家三口开车远去。
  所谓的农业园,其实是基地建立之后,特批的一个水果蔬菜种植场,由当地百姓承包,负责往山里运送。
  可人家机灵啊,一见有这么多人,立马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采摘点——反正山也上不去。
  “唉,这天就奇了怪了!”
  老板娘穿着短褂,胖墩墩的坐在门口的大树下,自言自语道:“就隔五十来里路,一边四十度,一边二十度,什么世道!”
  她摇摇头,表示不懂,pia的往椅子上一躺,左手茶壶,右手蒲扇,那叫一滋润。
  “轰!”
  “轰!”
  她正躺着,忽被一阵强劲的声响震醒,起身一看,却是一辆卡车压着柏油路,直奔山门而去。
  老板娘一愣,见车后边放着一个长条形的,好像盒子似的黑色物品。副驾驶还坐着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病仄仄的样子。
  他随意往这边瞄了一眼,那目光一扫……
  咝!
  老板娘立时一抖,脊梁骨突然升起一道寒气,哧溜溜的到处乱窜,冷汗竟下来了。
  ……
  道院,某处院落前。
  三十四位道人齐聚于此,心不在焉的低声谈论,不时看一眼那紧闭的屋门。在道院里,能排出这等阵仗的,只有晋升先天一事。
  之前有两个成功案例,按理说不该紧张,但这次不一样,可是有两位同时闭关!一个叫司空蟾,一个叫张无梦,都是全真弟子。
  他们皆已中年,自幼苦修,积累深厚,纵然比不得卢元清,也是排在前十的好手。
  俩人同时闭关,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诸位在山中修道两年,每日受节点熏陶,并辅以灵米助之,就算蛤蟆也能滚一滚了。
  不知等了多久,突然间,卢元清和石云来面色一喜,都感受到了屋中气息,成了!
  “吱呀!”
  果然,木门拉开,两个中年道人大步迈出,气势截然不同。
  “恭喜司空师兄!”
  “恭喜张师兄!”
  众人连忙迎上去,一一道贺,紧跟着,值守道士得到消息,钟声又起。当当当,足足撞了十二下。
  “二位师兄晋升先天,道院如虎添翼,在此拜贺了!”卢元清郑重施礼。
  “不敢,日后定将尽心尽力,扬我齐云声威。”俩人连忙回礼。
  年初时,卢元清等四人在长白山惨败,拖着伤回到道院。他与石云来并未失去威信,地位稳固,因为斗法比试,总有高低上下,还不至于狭隘到这种程度。
  但张守阳、晁空图和钟灵毓就很苦逼了,他们明明自知不敌,明明有条件可以选择,却仍然守着师门道统,不肯改修内丹。
  想当初,正一全真势同水火,后来慢慢相融,如今不分彼此——除了他们三个,所有人都在修内丹。
  理所当然的,自成了其中异类,张守阳虽还占着监院名头,但已不能服众。
  而此刻,三人上前恭贺,司空蟾和张无梦也只是淡淡回应,明显少了几分热络。
  “……”
  三人苦笑,默默退下,看着师兄弟围作一团,颇有局外人之感。
  没办法,大部分人都不理解:你们没有传承了!大世来临,道门正需要高手支撑,为毛还抱着传统不撒手?交流共通,互相增进不是很好么?
  就连正一的那些道友,都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二位师兄先请歇息,晚些我与石师兄再去拜访。”
  而那边,卢元清见三人要走,忙与对方告辞,快步追上。
  “张师兄,留步!”
  他凑到旁边,有意缓解气氛,挑着话题问:“我还想请教呢,那千里传讯术研究的怎样了?”
  “哦,这张符是古代修士通信所用,品级虽高,施法的要求却很低。我这几天解构符纹,颇有成效,不出三日,我们便可自行炼制。”张守阳道。
  “师兄是符法大家,还要多费心了。”
  卢元清顿了顿,见稍稍远离人群,才委婉道:“师兄,自长白一行,我观你神情郁郁,似有心结,能否说与我听听?”
  “……”
  三人沉默,半响,张守阳才忽然顿足,转身道:“住持,我深感才能不足,自请让位,监院一职,还是留给两位师兄为好。”
  “你这……”
  卢元清非常意外,没想到对方如此果决,直接请辞。他也很为难,因为对方是天师道嫡传,身份摆在哪儿呢,但以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担任了。
  “住持!”
  他们正聊着,忽见一个道人从前院跑来,道:“住持,三位师兄,有客到访!”
  “可知身份?”众人一怔。
  “呃,他没说,只是请您过去。”
  “那人什么样子?”
  “孤身一人,哦不不,是两人,一个年纪不大,一个全身罩着黑布,看不见面目。”
  “哦……”
  卢元清心中有谱,道:“走,一起去看看。”
  几人快步来到前厅,见厅中站着两位,当先一人瘦瘦高高,五官俊秀,却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感觉,凭白降了好些分数。
  “可是李肃纯道长?”卢元清试着询问。
  “嗯!”
  李肃纯打量他一番,硬邦邦回道。
  “久仰久仰,快请坐!”
  卢元清十分热情,笑道:“早听闻李道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哦,那位就是你的铁尸吧?气势非凡啊!”
  “……”
  小李子古怪的瞧了他一眼,好像在无声吐槽:你丫怎么这么多废话!他直接扯出一纸文件,展开道:“这是批令,我要在山中借住一段。”
  卢元清压根没看那文件,道:“你想来,来了就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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