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神-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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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纱？”
“呵呵……”
“智纱？？”
“……呵呵……”
“智纱！”
“呵呵。”
“比嘉智纱！我和你说话哪！”飘雪几乎是喊了起来。
“呵呵……天坊……”
飘雪气得捶了智纱一下：“智纱！”
一下子把智纱捶得晃悠了一下，她这才回过神来：“……咦？——啊！对、对不起……”
“嘻嘻——果然就如记录里的一样，一想事情就什么都忽略了~~”飘雪挠着头发笑着。
“我、我吗？”
“是啊，没有别人在这里吧。”
“什么记录呀？”
“不是什么记录哦，你听错了，”飘雪摆摆手道，“你傻笑什么呢？”
“我、我……我一听到有天坊认识的人来，就高兴得有些失礼了……对不起……”智纱红着脸道歉。
“没事啦！”飘雪笑着，“快说吧，求我什么事呀？一会我师公要是看见了可就危险了。”
“啊！是、是呀！”智纱这才如梦初醒，“那个……我想问一问……天坊过得好吗？小雅过得好吗？”
飘雪睁大了眼睛，用十分开朗的声音说道：“好到不得了呢！几乎把你完全忘啦！”
智纱一下子就哭出来了，眼泪像变魔术一样哗哗淌着。
飘雪看着她，仍旧嘻嘻笑着，说道：“真的是几乎把你完全忘啦！除了清醒的不睡觉的时候会因为想你而难过外，几乎就是把你完全忘了呦！”
“咦？”听飘雪这么说，智纱一下子破涕为笑了，红着大眼睛看着飘雪。
但却马上又因为想到再也不能与他们相见而感到了哀伤。
一哀伤，就哭了起来，所以飘雪就和善地看着她，眼里尽是怜惜。
本书的两个美丽的女生就这样互相望着。
飘雪温柔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没有你在的日子里，天坊没有一丁点的笑意，可雅也是如此。为了能够把你找回来，天坊曾经疯狂地杀掉很多的神和魔，好在现在恢复了理智……”
没有一丝隐瞒的，飘雪说出了所有关于天坊和可雅的事情——包括自己和天坊的师徒关系，以及来到大天神殿的目的。
虽然飘雪说的尽量简短，但是智纱仍旧带着眼泪不住地哭着，等到听完了所有的经过，她露出相当伤心的表情。
“怎么啦，我是来接你的呀！”飘雪和善地看着她，“高兴点啊~~”
智纱努力止住了眼泪，红着脸，此时此刻就算是女生看她都会觉得格外的惹人怜爱。她轻轻说着：“我可以也叫您师傅吗？”
飘雪温柔地笑着：“可以啊，我是天坊的师傅，所以你理所应当可以这么叫呀。”
而这时候偏殿的门忽然就被打开了，大天神笑容满面地走进来看着这两个窃窃私语的女生。
“师公好！！！！”
飘雪嘻嘻笑着，极力表现出自己的轻松和友善，把大天神的突然闯入尽量当成稀松平常的事情。
而智纱接下来说出的两个字，则把飘雪完全惊呆了。
“父亲……”
“嗯！”大天神非常温和地看着她，眼睛笑成了月牙，轻轻抚摸着智纱长长的头发：“小纱，你没把我交待的事情办好啊……”
智纱红着脸，完全不敢看大天神的眼睛，低声说道：“我刚刚在确认她到底是不是雅可女神或者张桐她们两人中的一个，您就来了。”
大天神哈哈大笑着：“小纱啊，你也学会撒谎了哦？”然后乐呵呵地看着飘雪，“小桐！你看你，刚刚一来，就把我女儿给教坏了！”
飘雪嘻嘻笑着：“我可是很善良！很纯洁的！我从不撒谎呀！”
大天神笑着：“你现在不是就在撒谎吗？”
“唔——”飘雪鼓着腮帮，对大天神道了个万福，“师公吉祥！”
大天神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看见你这小丫头，我就能高兴！看见雅可那妮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生气！别生气嘛！”飘雪笑着，“师公，让我来给你捶背吧！”
“好！好！”大天神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飘雪嘻嘻笑着，转到大天神背后轻轻捶着，同时不禁暗自赞叹大天神盔甲的轻柔——虽然看起来相当沉重，没想到实际上却是轻如无物。
一边捶，一边飘雪又说道：“对啦，师公，智纱怎么会是你的女儿呢？”
大天神没什么表情地说道：“怎么忽然打听小纱啊？想带她走？”
飘雪嘻嘻笑着，毫不隐晦：“是呀，我来的目的就是想带小纱回去哦~~”
大天神笑了：“自从我死了以后，小纱是难得的还愿意向我祈祷的人，我就把她当成我的女儿一样对待了！要是你把她带走了，我就再次孤苦伶仃的了！”
“是吗？”飘雪心里想着，“看来正如师傅所说，智纱可能真的把伟大和天神两个词连用了吧——因为按照天坊的回忆，她直到消失之前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神接受的她的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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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没笑，飘雪撅着嘴道：“可是，人间还有个少年在日思夜想着小纱回去呀，他所感受到的痛苦，是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呢！”
大天神一下子生起气来：“我的女儿，已经不属于凡间了！”
智纱听了这句话，在一边偷偷掉起泪来。
飘雪神色哀伤地说着：“女大不中留呀，师公，你看，小纱多难受！”
大天神有些凄哀地看着智纱：“小纱总是自己哭着，这是尘缘不净。我不强求她，过一段时间，她自然就想开了。”
飘雪一下子认真起来：“这样对小纱和那个少年都太残忍了。”
大天神一边被飘雪捶着背，一边冷冷地说道：“张桐，你今天是来找死的吗？”
飘雪停住了捶背的手，严肃地转到大天神面前，说道：“我是来请求师公让我带智纱回去的。”
“——不行。”——大天神和飘雪对视了好久，冷冷地说道。
飘雪忽然又嘻嘻笑了起来：“求你咧，师公！”
大天神仍旧面无表情，语气却变得强硬了：“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是吗？”
见师公放出了狠话，飘雪竟然也用起了冷冷的态度，扬起头来正视着大天神，回答道：“只要小纱能回去，我情愿死在这里。”
“啊！”智纱在一旁惊讶地叫了起来。
大天神仍旧没任何表情地看着她：“你说话算数？”
飘雪点着头。
“好啊！”大天神哈哈大笑起来了，“比你师傅还胆大！把小纱带走也可以，不过……”
他说了一半，兴致盎然地看着飘雪。
“要我命吗？”飘雪看着大天神。
大天神哈哈大笑着：“没错！”
“只要能让智纱回到人间，那我情愿了。”
“我说话可是算数的，你把命给我，我就马上让我女儿回人间。”
“好呀！”飘雪忽然嘻嘻笑了，“不过，师公你要我命干嘛呀？”
大天神一下子恶狠狠起来，瞪着她：“我是要让我女儿知道，她根本回不去人间。”
智纱依旧哭泣着。
飘雪仍旧嘻嘻笑着：“为什么回不去呀，不是说我死了就送她回去吗？”
大天神火冒三丈：“因为你根本就不敢为她死！”
飘雪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智纱轻轻地说着：“你们别生气……我、我是不会回去……”
“你回屋去！”大天神忽然对智纱吼起来了。
智纱哭得更厉害了：“父亲，我会一直陪着您，请放师傅她离开吧。”
一听智纱这么说，大天神就慈祥起来，满脸都是笑容，和善地看着智纱：“爸爸知道啦，只要她不带我亲爱的女儿走，我就饶她。”
这一刻，飘雪惊讶地发现，大天神眼中对智纱所流露出的，是真真切切的父爱。
她的心一下就温暖起来了。
智纱对飘雪鞠了一躬，轻轻说着：“请转告天坊我在这里过得很好，知道了他的现状我很开心，希望他能够和可雅快乐的……”
飘雪“啪”的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智纱脸上，将她打摔在地。
“啊！”智纱捂着脸，傻傻地着看着飘雪。
大天神怒发冲冠，无数魔法的碎片在他身边爆裂着，似乎马上就要置飘雪于死地。
飘雪对智纱大喊着：“收回你大小姐的独断！天坊为了你做出那么多的错事，但他从不后悔！可雅为了你而宁愿放弃毕生的爱！就算是我，也愿意为了让你回去而死，怎么偏偏你就愿意这么放弃！你们的爱情，你十多年的爱恋，就这么容易放弃吗！”
“我……”智纱张着嘴，不住哭泣着。
飘雪仍旧咄咄逼人的架势：“你当可雅和天坊是什么？随你安排吗？那我今天来找你，岂不是像傻子一样！”
“不、不……”智纱使劲摇着头，长长的头发努力摆动着，就像她心中的不安。
大天神吼道：“当父亲的面打女儿，张桐你当真不要命了吗！”
飘雪气鼓鼓的用毫不认输的表情回视着大天神：“不要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带她走！”
她的眼睛是冷冷的令人胆寒的光，她的语气透着莫名的自信，这种气势能够将天坊屡屡震慑住。但想不到大天神竟然也一时间呆住了。
飘雪也忽然感到了诧异，没想到自己的气场竟然能够震惊世上最高位的王者，所以更强的自信心一下子就涌上了身体，她继续说道：“智纱永远是你的女儿，作为父亲，应该要放手让女儿寻找幸福了！”
大天神哈哈大笑起来，什么都没说，狂傲地看着飘雪。
而飘雪也嘻嘻笑起来了。
大天神道：“小丫头，每次你都让我惊喜不断啊！上次是研究出一个隐形副手施法的主意，这次又让我见识到能够和我不相上下的杀气了！”
飘雪很开心地笑着。
“所以我决定不要你的命，也决定让我的女儿跟你回去了！”大天神说道。
“啊……”智纱露出了无比甜美的笑容，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激动得再次哭了起来。
飘雪笑着：“那么您说，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求呀？”
大天神冷冷地说：“很简单，把你的双眼留下。”
智纱呆住了。
飘雪也是说不出话来。
大天神笑了起来：“怎么样？你成为个瞎子，我就放你带我女儿走。”
飘雪笑了：“好呀！”
“师傅……”智纱胆怯地看着她。
飘雪和善地对她微笑着：“能够活命，并把你带回去，已经赚到啦！”
“可是……”
“没什么啦！”飘雪笑着，“想想天坊和可雅在等着你哦~”
智纱真的表情开朗起来了。
而飘雪却一下子哭出来了：“能看见你开心，我的眼睛也就没白费。”
“师傅……”智纱再次哭出来了，“我不能……”
飘雪一边哭着一边安慰智纱道：“你能的，我是心甘情愿的……天坊是我的徒弟……为了他最爱的人……嘻嘻，不就是一双眼睛吗~~”
说罢看向大天神，完全不给自己考虑的机会：“师公，我已经决定了，请取走我的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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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里写满了坚决，丝毫没有后退的犹豫，那股气势再次冒了出来。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后悔？”
“嗯，张桐做事从不后悔。”
仍旧是独属于飘雪的不可一世的态度。
“我取走的不是你的眼珠，而是你的视力，”大天神道，“你的眼睛仍旧属于你，不过，无论你学会什么法术，都不可能再看见东西了，你不后悔？”
飘雪轻轻笑起来了：“好呀，这样我还不至于太吓人哦，总比一双空空的洞强多啦！”
“师傅！”智纱再次哭了起来。
“师公，动手吧，张桐心甘情愿！”飘雪睁大了眼睛看着大天神，眼里闪着晶莹的光。
那是属于她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孩独有的知性的眼神。
“这是你最后一次看见东西。”大天神轻轻说着，伸手便向那双眼刺来。
智纱吓得闭上了眼睛，而飘雪，就是那么眼都不眨地迎着师公的裁决，只有一行热泪放肆的流淌着。
智纱闭着眼睛，没有听见飘雪的叫声，只是听见了不住的哭声。她颤颤巍巍地睁开了双眼，看见飘雪仍旧站在原地，双眼直直望着前方，失去了所有的光泽，热泪滚滚淌着，哭得十分惨痛。
“……师傅？”智纱怯生生叫着。
“嗯？”飘雪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智纱？”
然后她笔直地伸出双手，往智纱的方向摸过来，结果刚迈出一步，就狠狠摔在了地上。
【啊！
看着这个姐姐在我的面前摔倒，我的心都碎了。
她是天坊的师傅，是我们的恩人。
现在真的为了我能够和天坊团聚，她舍弃了双眼。
这是个什么样伟大的女子啊！
可是几秒钟前，是的，仅仅几秒钟前，
她那眼睛还闪着光茫，聪明的眼神让人心安，
可是现在……
她摔倒了，双眼直直望着前方，没有一丁点光亮，没有一丁点活力，
她绝望地哭着，双手吃力地找着平衡，
却难以站起。
那是何等无助！
这全怪我！
全都怪我！
怪我！
……是啊……
为什么，我比嘉智纱活着，就一定有人为我受苦……
为什么……
为什么，我是这样的人……
我，哪里还有……活着的意义。】
——智纱深深的自责
智纱俨然成了泪人，与哭泣着的勉强爬起的飘雪抱在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智纱满口的道歉。
飘雪哭得稀里哗啦的：“是我对不起你……本来是你回去见天坊的好日子，却把你弄得一直哭……”然后她无力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无比失望地嚎着，“我真没出息……我还以为自己很坚强呢……我……我……却笑不出来……只是瞎了而已啊……我……我怎么就笑不出来啊！……我怎么就笑不出来啊！”
笑不出来，却哭得很畅快，眼泪非河，却比海洋还要汹涌。
没有同伴看见飘雪的这种状态，所以一个属于柔弱女生的惨痛正在放肆地释放着。
这是飘雪的另一面。
大天神的表情也不是很快乐，更多的是无奈，他慢慢走回到主厅的王座上，轻轻坐下来，而他一挥手，飘雪就和智纱也一起从偏殿飞到他王座之前的地面上了。
大天神说道：“我的徒孙，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小纱当初向我许愿，求他的男朋友能够钢筋铁骨哪怕她从此消失不见。我答应了她，并把她接到神殿里，当自己的亲女儿一样对待。我死的这几万年来，她是唯一陪着我的人，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不过我很满意。而你今天来，想把她带回去，那就意味着我将再次孤独。”
“父亲……”智纱眼泪婆娑地看着大天神。
就算看不见，飘雪也能感觉到在他们俩之间的虽然日子不长却已经很深厚了的父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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