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人家-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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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笑着不避嫌的说:“是的,都是重阳哥哥从山上挖的,过去,他不懂得把它们卖掉,任凭给枯萎了。卖了三十两银子呢。”
端午见何湘捷一直盯着她的银子,就大步走到了自己房间,头也不回。
杨端午在房间里,把银子数了数。
这两天一共得了六十两银子呢,再拼一拼,凑齐一百两,他们就可以自己开店了,杨端午很高兴地把这六十两银子整整齐齐的用布包好,放到压底箱里。然后把箱子推进床底下,锁好。
然后再出去去厨房里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面粉?打算做好吃的点心。
倪重阳自然又去山上砍好的草药了,他每天出去都能有很大的收获。
家里一下子安静了。只有厨房里传来剁菜声。
可是很快。一阵脚步声打搅了平静。
徐春玲回来了。
“这半个月以来,我都没让你把烧饼店的收入交上了。”她歪着胖胖的身子,紫红色的绸裙,沾着胭脂的手在裙子上摩挲着,不客气地对何湘捷说,“这半个月来烧饼店的收入呢?你把银子给我吧!就现在吧!”
何湘捷对着徐春玲,声音就矮了半截,说:“这半个月来,烧饼店的生意不大好,姐姐不知道呢。但凡赚了点。我都拿去家用了。夫君的身体又不太好。光是给他花钱买药就用了不少。已经没有了姐姐。”
“你说什么呢?你敢和我说没有?”徐春玲听了就怒了,指着何湘捷的鼻子就骂了过去,“我都听说了,上回杨端午在这边店里。你这一天都赚了不少。你倒是都用哪里了。别和我说这生意有多不好。怎么说我在烧饼店也是有分子的。你如果不爱做这个烧饼店的老板娘。你就给我出去,你横竖不过是个姨娘。本姑奶奶完全可以把你卖了,我是绝对有这个权利的!”
徐春玲是正室。她的确有这个权力,倪鹏又是如此的懦弱。何湘婕迅速地审时度势之后,陪笑道:“姐姐,天地良心,我真没说谎。这几天的生意真的不好,端午帮我那一天赚的。真的都拿去买药了,不过姐姐如果真的需要,我房间里还有一些。我这就给你拿去。”
徐春玲翻着白眼,“这还差不多。”
杨端午在厨房里听到她们说的这一切,并没有说什么话,这两个婆婆,各怀心思,但都不见得是她的朋友,她何必插上这么一脚。
还是给倪重阳做什么样的点心吃,才是正道,对了,倪重阳喜欢吃咸的,比如说咸菜饼,她喜欢甜的,红豆糕。那就做咸菜饼和红豆糕两种好了。
到了晚上,徐春玲又没回家,大家一起吃了晚饭。
杨端午红豆糕和咸菜饼拿出来,和倪重阳两个一起吃。倪重阳说:“端午,和你在一起,每天都是这么有口福,这么赏心悦目。”
“什么赏心悦目啊。”
“美人当前,能不赏心悦目吗?”
杨端午拍了倪重阳一下:“你啊,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倪重阳只顾笑。
何湘捷看着小两口这么亲密,心里很不舒服,倪重阳没吃几口点心,就听和何湘捷在门口叫他:“儿子你过来一下。”
“哎!”倪重阳回头对端午说:“我过去一下。”
夜凉如水。
这对母子在院子里站着,杨端午斜坐在窗前,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倪重阳青丝头顶上是无数的星星在闪耀。
这就是农村的夜。
夜空透着原始的深蓝色,好像深色衣服的里子,在上面撒满了尘埃。尘埃就是那若隐若现的星子。
无数的星子,在杨端午的眼睛里,渐渐变得模糊了,倒好像是梦幻中一样。
“你说啊,儿子。”只听得何湘捷空着手在衣袖里晃荡,对着倪重阳诉苦说,徐春玲又怎样要走了她的银子。
“都是我的血汗钱啊!儿子你是知道的,烧饼店是我的主意,是我一手创办起来,是我辛辛苦苦每天做烧饼做出来的。我辛辛苦苦守着店,最后最后,她一句话就要走了我的所有的积蓄。可是,可是,她拿着银子去做什么呢?她不顾你爹的病,她也不顾这个家走向衰败,她更加不顾你和弟弟以后的日子,她只顾着自己赌钱,只顾着她自己逍遥快活!你说儿子啊,这日子,娘该怎么过呢?”
何湘捷絮絮叨叨地说着,眼泪流下来,烧饼店就是她的骄傲,她一个外来媳妇儿,本村有谁看的起她,可是烧饼店不会看不起人,烧饼店会永远和她一块儿,见证着她的骄傲。
倪重阳心疼他的母亲,他拿出帕子给她母亲擦泪,问需要多少银子,何湘捷一哭,倪重阳就把底细都讲了:“娘,我这几天卖了草药,应该是赚了不少。”
何湘捷问:“你这两日赚到了多少银子呢?”
倪重阳老实地说:“倒也不少吧?应该有六十两了呀!”
“这么多,娘烧饼店一个月也赚不到六十两呢。”何湘捷伸出手来,“那银子呢?”
倪重阳愣了一下,端午起身,走了出来。
“儿子啊,你过去但凡是赚到的,都会交给娘,可自打你媳妇过门后,娘就没拿过你一点都没了。”何湘捷不满地说。
倪重阳看看端午,又看看何湘捷。
今天他去镇上行医,也赚到了三十两,还没给端午呢,本来看何湘捷在哭,就想给何湘捷的,可见端午来了,生怕端午生气,就操着手不动了。
“重阳,你站着做啥?怕媳妇吗?”何湘捷见倪重阳一声不吭,脸拉长了。
杨端午站在一边接口说:“婆婆,您需要多少钱?我明天就去烧饼店帮婆婆。”
何湘捷冷冷道:“端午,媳妇儿,我知道你是个能干的,可是我们家里的规矩不能因为你嫁过来就给改了。”
端午故意装傻的问:“哦,家里有什么规矩啊?我怎么没听过?”
“就是关于家里的收入归谁保管的?”何湘捷正色道。
“收入归谁保管,家里之前有过这样的规矩吗?谁定的?恕我耳薄,媳妇儿怎么没有听说呀。重阳哥哥看看你,你怎么也不讲呢?”
杨端午一连串的装傻,使得何湘捷终于忍不住了说:“家里的收入,都是归我和重阳的大娘保管的。我不知道重阳有没跟你说过,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跟你说,现在你知道了吧?”
“哦,这个是谁定的呢?是公爹定的吗?还是娘定的?还是大娘定的?或者要是重阳哥哥定的呢?”端午依旧面不改色地说。
何湘捷无法回答杨端午的话,便对倪重阳说:“儿子,你告诉她。”
倪重阳吞吞吐吐地说:“娘,我——我也不知道。”
“什么?”何湘捷面色铁青,这时,徐春玲慢腾腾地回家了。
“哎呀,三个人别站在门口吵架啊,让外头人看了,还说咱家多没家教呢。”徐春玲幸灾乐祸呢。
何湘捷气呼呼地进屋去了。
“我说重阳,怎么你媳妇不喜欢我们两个婆婆啊。说不喜欢我也就算了,如今连你亲娘都不喜欢,你怎么娶了这么个好媳妇啊。”徐春玲就着,磕着瓜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倪重阳处处不讨好,低着头脸色不好看,杨端午觉得她是要解决这个收入处理的问题了。如果都按照她的意思,只怕会影响到何湘捷和倪重阳之间的关系。
何湘捷,毕竟是倪重阳的亲娘啊。杨端午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这对母子关系不好了。
“重阳哥哥,我们进屋吧。对了,你把婆婆叫来,我们好好谈谈吧。”杨端午很干练地说,“你是知道的,我愿意为了你,后退一步的。”
倪重阳点点头,拉着端午的手说:“端午,我知道你也是对我好的。我娘不理解你的好,可是她以后一定会理解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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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相夫
正
端午坐着,倪重阳和何湘捷叫来,三个人关起门来商量。
最终他们讨论出来的结果是:倪重阳和杨端午二人每日的收入可以归他们自己保管,可是二人每月都上交生活费八两银子,剩余的可以自行使用,然后每月杨端午还要抽出十天以上的时间去烧饼店铺帮忙。当然,杨端午无论为烧饼店带来多少收入,都不归她保管。
这也是何湘捷的底线了。要不是她冲着倪重阳护着杨端午,只怕这样的条件还谈不下来呢。毕竟,娶进门的媳妇都是仰人鼻息过日子的。
何湘捷说:“端午,你觉得这样的方案可以行,那以后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办。可是,我顾不上你大婆婆那边,她那边找你们什么的,我也是管不了她的。你既然是我们倪家的媳妇,每月的家用上缴这原是应该。这也是媳妇的责任。再者,烧饼店铺也是倪家的铁饭碗,你也要顾着点。至于你大婆婆,她也是极少找重阳要银子的。因为她之前也很少在家,之前重阳也没有什么收入,所以她也是都找我要的。至于日后她会不会找你们要,有待你们再商量的。”
何湘捷句句向着她自己,可是被她说起来,却是娓娓动听,好像句句都说到人的心坎上一样。杨端午觉得何湘捷如果有点文化,口才一定很好。
“这点婆婆放心好了,我们会和大婆婆相处好的。大婆婆过去如何。现在也是如何,您刚才不也说了,依照过去的规定吗?不能因为我来了,大婆婆就开始向重阳哥哥讨要生活费了。那也是日后的事了。若是大婆婆找婆婆要,婆婆也可以来找我们,让我们帮婆婆说几句理的。自家人是自家人,可是谁亲谁疏,却也是明白的。”
杨端午暗示何湘捷,如果她和徐春玲吵架,她会帮她这一边。何湘捷听了很高兴。虽然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
“我们做长辈的,不管是我还是你大婆婆,都一样,希望你们过地好。旁的还争什么呢。横竖都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就算手里有个几文钱。也不是留给你们的吗?若是你们日后有娃娃,就知道我们的苦心了。若是我们为了银子,吵的不可开交。好看么?值得么?我说是不值当的。所以,不管你大婆婆找我要什么,凡是我有的,我都会给她。我也希望你们也如此,不要为了银子伤了和气。家和才能万事兴呢。”
杨端午说:“媳妇知道了。媳妇也是希望可以支持到夫君的事业。至于烧饼店的收入是归你还是归你大婆婆,媳妇不去管的,由婆婆和大婆婆说了算。媳妇会尽心尽力辅佐夫君,使他能够施展他的才华。婆婆也是希望重阳哥哥好的,若是在重阳哥哥身上多投点资也是心甘情愿的对吧!”
何湘捷点点头,满怀希望的看着倪重阳,“那是当然了。”
都说好了,何湘捷带杨端午出来,把家里后院里的五只猪给端午看,“咱家里一共有五头猪,每头猪每天需要吃下不少的猪草。猪爱吃新鲜的,所以每天都要上山摘猪草。到了晚上就要切好第二天的猪食,如何有条件,可以去捉蚯蚓给猪草吃。每年年底,我们家都杀一头猪吃的。当然,我们的猪平时也卖的,长大了就卖,不过这几只猪还太小。”
端午心想,感情你真的让她以后都困在家里了,又是让她去烧饼店帮忙,又是教她每天要采猪草养猪,可是,钱都不归她管理。
可表面上,端午都应道:“知道了,婆婆。”
何湘捷都吩咐完,就去打烙子了,还有好几件衣服要做。
端午在厨房里切着猪草。
好容易把猪明天要吃的猪草都给切完,腰都累坏了。
回到床上,她对倪重阳说:“我们要赶紧开医馆了。我还是更喜欢做自己的事业。”
倪重阳说:“开医馆?你想好了吗?”
杨端午说:“我是没什么想不好的。就是这医馆若要开的长久,可不是一时冲动开得起来。不如这样吧,你去镇上找份郎中的工作,做上一个月,先积累点经验。”
倪重阳说:“以前李家药铺就缺个郎中,要我过去帮他们,我一直给推了。既然端午要我去,我明天就去问问看还有没有。”
一听李家药铺,端午说:“他们在镇上也是最大的药铺了,因为他们亲戚在村里,对你是知根知底的,所以才重金想聘你。这样便好,你且在他们药铺好好做,权当积累经验好了。”
倪重阳点点头,“可是娘要我去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
端午说:“我的话和婆婆也没冲突阿。你要参加科举也只管参加,不影响你工作的。并且你自己也知道,你不喜欢做官,你喜欢行医。”
“娘子知我心。”当下就这样说好了。
次日,倪重阳果然得到了李家药铺的郎中工作,第二天就可以去任职。只是如此,就要在镇上吃完饭才能回家了,因为李家药铺打烊时间是在晚饭之后。
倪重阳去镇上做郎中了,端午则在家里帮何湘捷料理烧饼店铺的事,做饭洗碗浇花,还要去山上摘猪草,喂养猪儿,如此何湘捷倒是捡来了个免费劳力。而倪鹏则负责去田地里干活。男人嘛,地里庄稼的事当然是他了。
徐春玲不必说了,自然是“负责”赌钱和吃喝玩乐。
如此,半个月过去了,也是杨端午嫁进倪家正式一个月了。
正好赶上五月五的粽子节。
一大早,何湘捷就采摘了箬叶,洗净了晾在院子里。杨端午则在厨房里烧糯米,准备食材,把肉给切了,红枣蒸熟。都准备好了,满屋子都是糯米香的时候,那箬叶也干了,何湘捷都拿进来。
婆媳俩开始包起来。
有三角形的,四角形的,五角形的,甚至还有六角形的。很多的粽子包好了。放在锅里煮。
今天烧饼店。何湘捷也只是略略一去,店里加卖了粽子,有些村民来不及做粽子的,就来买。
当然。何湘捷也给谢灵送了一篮子粽子去。
到了晚上。餐桌上就用粽子代替了米饭。
一家人用了晚饭之后。杨端午,倪鹏,何湘捷。倪重阳四个人,一起来到河边中看他们在赛龙舟。好不热闹。
樱花树下聚集了这么多村民们,人人都踮着脚,拉长脖子,看着河面。
正是樱花凋谢的时节,树叶繁茂,还是闹哄哄的。湖水还是很清的。映着两边的绿影。
湖面上锣鼓喧天。龙舟队可是村里五月五独有的节目,每家都捐钱给他们赛的,得了第一的有奖励。虽然都是光着膀子的汉子,可都是年轻汉子,姑娘们有害羞不好意思看的,也有大大咧咧盯着看的,这可是看汉子的好机会。
杨端午和倪重阳边看边聊天,本来是很开心的。
只是对于徐春玲来说,却不是开心的。为啥呢?
原来徐春玲已经赌红了眼,以为趁着好日子的名头,可以赢不少银子。便加大了赌注,谁知却是血本无归,还欠了债。
回到家,看这么大的屋子里却是没人,桌子上是给她留了饭和菜。可是哪里有什么肉鱼,都是咸干菜和几个就三角粽子。
粽子在徐春玲眼中看来就是奇形怪状的。
徐春玲不知道今天大家都吃这个,还以为何湘捷他们都吃了好的,留下她不爱吃的给她,心里大怒。“谁都欺负我,连老天都欺负我!”
气的徐春玲气呼呼的跑到河边的。
正好何湘捷看到了,走出来。徐春玲说:“你给我回来,我有事跟你们商量。”何湘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