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人家-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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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重阳,你竟敢玷污我夫人!”陈老爷大怒,拔剑就要对上倪重阳。
而倪重阳一身酒气,一时竟然没清醒过来。
杨端午急忙冲上去,拦在陈老爷面前:“你休要胡说!”
“我胡说?你问问在场的人!”陈老爷指了指酒楼的跑堂,那几个跑堂异口同声地说:“是我们亲眼看到的。陈夫人好意上前问候倪公子。可倪公子忽然就扑了上去,然后,然后——”
“怎么可能?”杨端午回头看倪重阳,可倪重阳竟然好像在梦里一样。闭着眼睛摇摇晃晃。一句话也不说。
“是他!他人面兽心!”马桐云大叫起来。“他撕扯我的衣服!他无耻!”
众人都起哄,“没想到我们尊敬的倪神医竟然是这样的。”
陈老爷一把推开杨端午,“倪重阳。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不要。”杨端午伸手抓着宝剑,那剑刃尖利无比,划过她的手,掌心炫出了鲜血。
血,滴了下来。可是,倪重阳还是没有醒来。
林安夜的心一揪,再也无法保持沉默,“陈老爷,不管如何,倪重阳已经醉了酒,毫无反抗能力,你趁人之危,也不算什么好汉。”
杨端午说:“不,重阳哥哥不会这样的。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他。重阳哥哥是跟谢玉公子来吃酒的,怎么忽然跑出了马桐云?并且谢公子为何不在?大家不觉得可疑吗?”
众人都议论纷纷,有的说是倪重阳不知好歹,色心大起才惹的祸,有的说一定是谢玉想打倪重阳的招牌,设计陷害的。
陈老爷对杨端午提出的怀疑,充耳不闻,骂道:“人证都在,你们还想抵赖不成?我陈家岂能被一个郎中,给欺负到头上去了?今天,我非教训他不可。都给我让开。”
杨端午咬牙说道:“你这样不调查事情的真相,就冤枉人,只怕你内心也是有鬼的吧。我不会让你伤害到我夫君的。”
“就凭你么?”陈老爷一拳就要打出去,忽然,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撞在他手上,他往后退了好几步远。
是林安夜!
他轻轻地用他的剑柄,打开了陈老爷!“林安夜,这是我和倪重阳之间的事,你来管什么闲事。”陈老爷知道是打不过林安夜的,不由的恼羞成怒。
林安夜冷冷地说:“我不会让你胡来的。”
“你们林家和我们陈家,也算是有交情的,林安夜,你别主动开罪我。”陈老爷拿两家交情威胁道。
林安夜不屑地摇摇头,“在我没拔剑之前,我只希望陈家的人都自行离开。”然后对杨端午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当着众人,林安夜对杨端午如此关心。
杨端午很感动,扶起倪重阳,对林安夜行礼说:“我代我夫君谢谢你。”
“林安夜,你和杨端午只怕也是有私情吧。”忽然,谢玉出现在陈老爷身边。
众人都哗然,虽然谁也不知道真相,可大家更喜欢的,是看谢家,陈家,和林安夜杨端午的较量。
林安夜只是瞟了谢玉一眼,对杨端午说:“你扶重阳先回村吧。我来善后,你大可以放心。”
“你要做什么?”杨端午一怔。
林安夜温和一笑:“我不会有事的。”
也只有在对着杨端午的时候,林安夜才会露出,如此温雅的一笑。
杨端午想起过去,第一次见到林安夜,他脸上,也是如此温雅的笑。
“嗯。”她点了点头,扶着半晕迷的倪重阳,走了。
有林安夜在这里,谢玉和陈老爷都不敢追杨端午。
“林安夜,你犯的着为了一个女人,和我们陈家不合吗?”陈老爷生气了,“我夫人被倪重阳玷污,莫非,我还不能为自己,讨个公道吗?”
林安夜冷笑:“你们的事我不管,但是我知道。如果事情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你们大可以等倪重阳清醒过来,再问他。倪重阳这情况,分明是被人下了迷药,昏昏沉沉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我想,谢公子最清楚了。”
“林安夜,你别含血喷人!”谢玉急了,“那是倪重阳自己做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公子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弟。林安夜。你今天做法,真的是太过分了。回头,我去林府找你爹理论理论!”陈老爷说着,拉马桐云上了轿子。“回府。”
“哼!”谢玉也拂袖而去。
林安夜走后。刚刚聚集的路人。也都散了,可是对于这事,却开始议论相传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
而杨端午扶倪重阳回家后,给倪重阳热了水,额头上放条毛巾,不一会儿,倪重阳醒过来了。
杨端午把药堂递到他嘴边:“重阳哥哥,喝药吧。”
“我怎么会在这里?”倪重阳很吃惊,“这是什么药?”“安神的药。你受了惊吓。”杨端午说。
倪重阳摇摇头:“不,我不需要安神,端午,我好想刚经历了一场战争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端午也想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马桐云会衣服破烂地和他一起走下楼?
可倪重阳脸色苍白,好像比她知道得都还少一样。她把药放下,定定地看着他。
好像要从他黝黑的眼睛里,读出什么似的。
“端午,为何这么看着我?”倪重阳起身坐了起来,“我的头好沉,好沉。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重阳哥哥,我们去看看郎中吧。”虽然倪重阳是神医,可能医治别人的,未必能医治自己。
“不,不要,端午,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要这样看着我?”倪重阳抓着端午的手,问。
端午把她看到的,都说了一遍。
“我想起来了,当时,谢玉说是要去李家药铺抓药,我给他开了药方子,然后,我头就开始晕了,好像酒里被人下了迷药,然后,马桐云就进来了。我的视线渐渐模糊,模糊。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一无所知了。”倪重阳喃喃着,“端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碰马桐云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那酒里一定是放了什么东西。可是,重阳哥哥,你就是神医,一般的迷药,你一定能尝下就辨认出来。”端午说,“一定是稀少的迷药。”
“那么就一定是谢玉干的,这个谢玉,他为何要害我。”倪重阳恨恨地捶了下腿,“分明是谢玉和陈老爷联合好的,让马桐云出来污蔑我。”
“不一定。污蔑了你,谢玉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并且,这事陈老爷应该是事先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怎么会拿马桐云的名声来陷害你?他除了给他们陈家抹黑,还能得到什么好处?”杨端午分析说。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倪重阳站了起来,“我要去找谢玉,问个清楚!”
可没等他走几步,就晕了过去。
杨端午连忙扶他到床上,“谢玉给重阳哥哥究竟下的是什么迷药,怎么到现在,药力还是没消散?”
杨端午端着脸盆来到院子里,看到贺丽君跑出院子。
原来刚才贺丽君一直在偷听她和重阳的对话。
难道这件事,贺丽君也有关系?
杨端午想起中午去李家药铺时,李掌柜和她说,倪重阳是被贺丽君拉到酒楼去的。
“没想到谢花宝暗中集合了这么多人力,连贺丽君也掺和进去了。”杨端午决定不要打草惊蛇,她要好好和谢花宝这个幕后大黑手,干上一场。
她写了封信给李延,说非常感谢他,他上次的推断是对的,谢花宝和马桐云果然要开始谋害她和倪重阳了。
敌人的刀已经出鞘,她就不能什么都不做。可是毕竟,权势相差悬殊,她还是要小心为上,缓缓图之。
晚上倪重阳就醒来了,他认真说:“端午,我不会再去李家药铺做事了。明天就不去了。工钱,我以后再去和他结算。”
端午点点头:“重阳哥哥,如今满城都在议论你和马桐云的事,连带着也议论我和林安夜的事,都说子乌须有的。陈家想要告我们,可他没有证据。也不想把这事闹大。我们只有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最好的反击。”
杨端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她和倪重阳什么都不做,连镇上也不去,谢花宝一定会焦急起来。
次日,杨端午托李家的人,到镇上给倪重阳告假,然后倪重阳就在家里研究药材了。
倪重阳家里,随处可见各种药材。除了常见的各种植物,还有些珍珠母,牡蛎,龟板之类的矿物药材。
倪重阳对医术很是痴迷,特别对于中草药,恨不得把每一个草药都记载下来。如今受了挫折,他更珍惜研究药材的生活了。每每有机会坐下来,倪重阳便拿出画笔,一笔一画,将中药材仔仔细细的临摹下来。
这画草药,比画人还要仔细,每一种草药的根茎叶,都要表现出特有的性质。
倪重阳最喜欢用的,是狼毫,笔尖够细,笔毛也够硬。用狼毫画出来的药材,栩栩如生。
当画好画之后,倪重阳按照自己对药材的认识,会在旁边备注下该药材的四气五味,主治归经。甚至,还将药材做成标本,附在一旁。
倪重阳也亲自炮制药材。特别是一些名贵的药材以及有特殊作用的药材。
这炮制药材,很是讲究,有清炒,有火烤,还有蒸煮酒炙等等。倪重阳擅长治疗脾胃病,而常用中药党参,就是经过倪重阳的特殊炮制。
普通药材铺,所出售的党参只是蒸熟干燥,可倪重阳所炮制的党参,额外增加了一个米炒的过程。
如此目的,便是增加党参健脾胃的功能。倪重阳对药材的讲究,几乎达到忘我的境界,常常这边刚刚低下头天还亮着,等下一次抬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日,倪重阳正在家中捣药,准备制作一个特效止痛膏。选的药材有三七,蒲公英,麝香等等。
这麝香是味极名贵的药材,很是难得。倪重阳先将麝香溶解在清水中,橙红色的麝香水,散发出浓郁的香味,这香味峻烈,远远就能闻见。
“呦,什么东西,这么香!”贺丽君被香味吸引而来。
倪重阳忙着调药,只应答了声,便头也不抬的忙自己的事。
“呦,还真忙!”贺丽君自言自语道,说着,便开始东看西看,屋子里,又是一些倪重阳新收集过来的草药,长的奇怪的很。(未完待续。)
136 大业
正:
其中,最吸引贺丽君的,便是一种黑乎乎的虫子。
虫子不长,也就一节手指般长短,在瓷碗里慢慢蠕动的样子,让人又害怕又好奇。
“这也可以入药?”贺丽君想伸手去摸下,可手刚一碰到,便全身打了个冷颤,大喊一声:“救命阿!”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倪重阳手里的事情,更是把倪里正也吸引了过来。
只见,贺丽君的手上,吸着个黑黑的虫子,贺丽君甩的越急,这虫子吸的就越紧。
“不要动!”倪重阳叫到,“那是蚂蟥,没有毒。”说罢,上前一步,将还在懵然状态的贺丽君手上的蚂蟥取了下来。
只是,贺丽君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一个包。
“这个怎么办?”回过神的贺丽君还是一脸惊恐,望着倪重阳。
深喑心理的倪重阳明白,如果不给贺丽君点什么草药,恐怕贺丽君今晚都会睡不着。
“把这个敷上吧。”倪重阳抓了一把已经被捣烂的草药,抹在了贺丽君的手上。
这把泥一样的东西,其实只是蒲公英,可以消炎止痛。
贺丽君尴尬极了,她之前为了利益,差点害了倪重阳,害的他连镇上都不能去。可是倪重阳还是对她一样的好。
杨端午走了过来,“重阳哥哥,只怕婶娘手上的这个包,一时半会好不了。我把蒲公英打包给婶娘带回去好了。”
贺丽君忙说:“哦,不。不,一点小伤,想必回去就好了。”
“婶娘何必这么客气呢。我们做晚辈的理应孝顺婶娘的。”杨端午说着,拿了两张箬叶,折叠在一起,把剩下的蒲公英末打包起来。
那芊巧的手指,轻轻旋转,箬叶就成了一个封闭体,贺丽君捧在手里,好像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低着头正要离开。
“婶娘。”
杨端午忽然在她背后,叫了一句。
端午离她很近,声音在她颈后盘桓。一股冷意从脚心升上来。贺丽君手一抖。药包掉在了地上。
杨端午帮她捡起来,递给她,她手抖个不停。倒是不敢接了,为了不让端午看到她的哆嗦,她把手背到身后去,勉强笑道:“要不我明天来拿吧。”
“婶娘是怎么了?心虚了吗?”杨端午笑道。
贺丽君打了个寒噤,抬头看端午,她眉弯如月,露齿而笑,可笑容却没有到达眼睛里。她的笑,太过于寒冷!
眼角有一抹凌厉闪过,虽然她表面是如此淡然微笑。
贺丽君大声说:“我有什么可心虚的,侄媳妇你这是什么话?”
“婶娘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端午把药包塞到贺丽君手里,这回,她看着贺丽君的眼睛,嘴角的笑容僵硬了,她走近一步,几乎是从牙齿里发了音,说:“婶娘,你——走——好。”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拉长了音,听的贺丽君恐怖无比,拿了药包,就疾步而去。
“婶娘是怎么了?”倪重阳没发现,刚刚在他身边上演的女人的无声的战争,看贺丽君走的这么快,问。
“重阳哥哥,难道你没发现,婶娘这两天一直在躲着我们吗?”端午嘴角笑意浮起,眼中波光流转。
倪重阳摇摇头,很老实的回答:“端午,我没觉得婶娘变了,我道觉得,你变了。”
“我?”
“嗯。你变得总是忧心忡忡,思虑众多。有时候看你是在笑,可你的笑容是浮在脸上,没有发自内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倪重阳说着拉着端午的手,“端午,你等我,把这些药草都记录好,我就开药铺子,行医治病,一定可以给那些陷害我们的人,颜色看看的。”
端午低下目光,倪重阳这话好像一道阳光,照进她的心里,这几天,她伪装自己,暗中筹划反击谢花宝的事,她几乎是累到极点了。
连李延都还没有回信给她,她又不方便去找林安夜,更不方便告诉倪重阳,她一个人承受着这一切,暗中观察贺丽君,孤独感袭来,她终归不过也是个喜欢被保护的女子罢了。
可是倪重阳这番话,虽不能马上驱散她的孤独感,可却很能安慰到她。至少她明白,她现在不是孤身奋战。
“你总算还是了解我的。”端午点点头,“重阳哥哥,你不觉得,上次的事,其实是一场阴谋吗?”
“究竟你想到了什么?”倪重阳问。端午摇摇头:“还没找到证据,就是猜测而已。”
端午不打算告诉倪重阳,因为他太单纯,只怕被人一套,就能套出话来。
倪重阳也没多问,继续去研究草药了。
谢家。
“九妹妹,你道这两日,倪重阳怎么会这么安静?”谢玉匆匆走到谢花宝的院子里,看着在剪弄花枝的花宝,忧心忡忡地说,“这次也是我安排不当,竟然没拦住林安夜,让林安夜护住了倪重阳,使得你的妙计,变得如此被动。”
谢花宝并没抬头,只是专注于修建枝条。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