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福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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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顺利的出乎小花的预料,前世便知道这个韩屠夫做生意很是地道,尽管干的是杀行,但是一家人在整个集镇上都是比较兴旺的。这次她纯粹是来碰下运气的,没想到一下子就卖出去了。
拿着银钱的那一刻,小花感觉心底生出无限底气来。
只是,有了银钱她也不知道往哪里揣。本就破烂的衣裳为了包蛇撕掉一半,剩下的勉强遮羞,又没有衣兜。要真这样把银钱拽着回去的话铁定会被他们发现,发现是小事,大不了没有积蓄以后还可以攒,重要的是自己无法解释银钱的来源……所以小花铁了心要一瞒到底。
咕噜噜唱空城计的肚子将小花的思绪拉回来,朝街上四下扫了一通,只有山道口那边还有一个凉茶铺子,外面锅子还冒着热气,便抬脚走了过去。
陈伯和老伴一生无儿无女,年逾不惑捡了一个外乡逃难来的小叫花,叫陈宝儿,细心抚养,给衣穿给饭吃,还送私塾读书,虽然让生活非常拮据,但是两老总算有个依靠。偏偏陈宝儿十多岁年纪,却生的眉清目秀,浑身透着一股子机灵劲,逗得两老开怀不已。
今天正好私塾放假,所有学子都要回家帮着家里干活,陈宝儿便也在茶棚里帮衬着,说是帮衬,其实是带了自己结交的一帮半大小伙子围在一起喝茶吃零嘴连带下棋。
两老现在也没啥盼头,只要这小儿高兴就好,所以由的他们去。两人慢慢地收拾铺子打烊了,见小花径直走过来,陈伯说道:“小姑娘这是到哪去呀?”
小花说道:“陈伯,还有茶水吗,给我来一碗吧,那屉子里有剩的窝头也给我来两个吧。”虽然奶声奶气的,但是说话却干净利索,俨然一个小大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还没收拾的小方桌坐下。
哪有生意上门不做的道理,陈伯正愁这剩下的只有拿回去自己吃了,现在有客人上门,连忙将屉子放炉子上热着,一面提了茶壶顺手从柜台上拿来一个粗塘碗,加了慢慢一碗茶水端到小花面前。
“喝完了再倒就是了哈。”陈伯一边说着,返身去把炉膛里的火星抛亮堂一点。现在秋意渐浓,凉的东西吃多了不好,况且那窝头里面都是磨玉米粉小麦粉筛过后的粗嘎之物,很是扎口,热了才好吃一点。
小花嗳了一声便抱着碗咕咚咕咚灌了一气。这茶水就是山上采的冬青嫩叶炮制的茶叶冲泡而成的,味微苦后甘,又称为苦灯茶,最是清热解渴,是夏秋解暑的最好饮品。
干涸的身体得到水的滋润,整个人都舒爽起来,稍息片刻,陈伯将热好的干馍端上来,顺带将碗里的茶水满上。小花道了声谢,便开始猛吃起来。
实在是饿慌了,两个窝窝头下肚才勉强垫底,陈伯见状,问道:“这里还剩下两个窝头,要不也给你热上?”
恰时,陈宝儿喊道:“爹,我饿了,有啥吃的没有?”
陈伯连忙应道:“有哩有哩……”刚说完,有些尴尬地看向小花,小花说道:“呵,谢谢陈伯,我已经吃饱了,多少钱?”
“给…六文钱就行了。”
小花从钱串子上数出六个铜子放桌上,这里茶水和窝窝头都是两文钱一个,两碗茶水加两个窝窝头,算起来对方便宜了自己两文。小花很识趣,道谢后离开。
这陈宝儿她是有些印象的,在前世,貌似这小子还有些来历,她刚被卖到田员外家当侍妾不久,就几个粗使婆子爵舌根子,就提到四方镇奇事,说是这穷乡僻壤的山旮旯里来了京城里面的贵人,还是来寻亲的。
正是陈宝儿的亲生父亲,说是那家人纳了几房妻妾都没生出一个带把的,诺大的家业竟没人继承,这怎么得了,于是想到了多年前失散的收房小妾生的儿子。所谓子凭母贵,妾生的孩子总是庶出,再加上正室十分强悍了得,直接将这母子两人打发到一个偏远落魄山庄,说是看守家业。恰逢十年难遇的洪水,把整个村庄都冲没了。母子俩一路逃难,又感染时疫,命悬一线,母亲硬是将陈宝儿从阎王手里夺了一条命,自己却顶了上去……
第二十章 树灵?
京城大户,竟然要将这这失散多年的儿子接去继承家业……啧啧,真真是羡煞旁人了。说来也奇,却说这小子虽然有些滑头,也有些游手好闲的,但是当时面对那么大的**,硬是对陈伯两老不离不弃的,扬言除非将他两老一起接去享福他才去……后来的后来,小花便听到两老貌似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久就撒手人寰了,至于陈宝儿究竟如何她也不得而知。
有了这一段记忆,小花不由得对那陈宝儿多看了一眼,有了一丝欣赏。
恰时,陈宝儿将棋盘一推,嚷嚷道:“不下了不下了,等长大了有本事直接从军去,在这里默默唧唧有什么意思。”刚一说完,偏头正好看到刚刚走到街道上的小花偏头看向自己,那眼睛一点也不像小孩子,就像历经人世的智者一样,将自己一下子看透了。
陈伯一边给几个刑子端了茶水和窝头上去,从来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陈宝儿的,伸手就给陈宝儿来个梨爪,“你个兔崽子,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从军?看你再乱说我…我今天非打你不可。”说着左右找称手物什。
陈宝儿从没见过父亲这样子,一时间也急了,一边从凳子上跳下就往街道上跑,一边辩解道;“就是嘛,有道是男儿志在四方,要建功立业,自然是从军咯……”
陈大婶一声声“背时娃子”地数落。陈伯直接拿起擀面杖朝陈宝儿追来出来。
陈宝儿哪里不好跑,竟然直接往小花身旁钻。小花猝不及防,差点别他撞倒。陈宝儿十二三岁年纪,生得壮实,身子骨又灵活,见小花一阵风就将她刮到的样子,伸手一捞就将她扶住。恰时陈伯一边叫骂一边追赶了上来。
陈宝儿竟然直接拉着小花的手腕就往前面跑去。
小花纤弱的小胳膊小腿哪里跟的上,最重要的是她手里还紧紧拽着一个银锞子和一串铜钱呢,对方抓着她,心里有了忌讳不便挣脱,这一分心差点被拉摔倒。
小花心里郁闷不已,还道今天运气不错,那么顺利的就把蛇肉卖掉,原来还有一个槛在这里呢。小花气极吼道:“陈宝儿你干什么拉我呀?快放开……”
陈宝儿愣了一下,回头惊异道:“咦,你认得我?我怎么不认得你呢。这集镇上连带十里八乡的就没有我陈宝儿不认识的人,说,你是哪家的女娃?”
小花急了,对这个蛮横子说不清,偏头对后面边哭便喊道:“陈伯,救救我……”
陈伯更是气的不得了,平时这娃子野就野点,现在竟然随便就拉着来自家铺上食客乱跑,成何体统,叫骂道:“宝儿,还不快放开人家姑娘,当心你摔着人家……”
陈宝儿这才反应过来,朝小花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嘻,有意思。”便放开小花的手腕,身形一动,一个趟子便跑不见人影了。茶棚里的几个小伙伴将茶水和窝头扫荡一空,也一窝蜂散了。
陈伯走上前,很是歉意地对小花说:“真是对不住啊小姑娘,他没伤着你吧,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小花摆摆手,终于缓过气来,对陈伯道:“谢谢陈伯,我没事的。姥姥他们还在等我回去呢,先走了。”
小花心里直嘀咕,刚才陈宝儿偏头对她说的那句“有意思”让她心里很不平静,为什么偏偏抓着自己跑,为什么对自己说那莫名其妙的话。
小花回到林家的时候已经申时初刻,林家人还没回来,正好。
手里的银钱都被拽出水来了,小花看着紧闭的院门,屋后是一个山坡,与山坡相连是一座绵延大山。究竟把银钱藏哪呢……
蓦地,左手心又传来熟悉的轻微的钝痛感,心中疑惑不已,难道当时的铬伤又患了?不可能呀,手心已经没有任何印记了,为何还会痛?
莫非是异能惹的祸?
小花仔细回忆这几天来的经历……当时跟着姥姥赶夜路,手心便一直隐隐作痛的,后来无意间爆发力异能,将荆棘的生命元能给吸收掉,疼痛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再后来自己把院子里的杂草全部“抓死”,也是将植物精华吸收……
如此说来,左手必须要植物精华的滋养才不会疼痛?
小花郁闷了,现在还不知道这鸡肋异能有什么用呢,竟然非要吸收植物精华才能平复疼痛!难道每天都要去“抓”些野草树木之类的才行?
看着后山郁郁葱葱的树木,小花心上一计,拔腿便沿着屋旁的斜坡爬到后山。前世的记忆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顺着那熟悉的场景,小花终于找到那棵老槐树。秋风肃杀,将树叶尽皆扫荡的个干干净净,留下光秃秃的枝桠。
老槐树中空,常有野物寄居里面,但是除了那个最大的树洞外,老槐身上还有其它小孔洞,小花正要寻一个合适的将银钱藏在里面。突然一个沧桑暗哑的声音突兀响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小花蓦地一惊,倏地侧身四下看去,影影绰绰的密林,只有枝叶摩挲的声音,间或两声鸟鸣……没有人?!刚才是谁在跟我说话?
当确认自己重生了的那一刻开始,小花便对灵异怪谈以及命理学说之类的确信不已,她装着胆子喊道:“谁,是谁在那里?”
没有回音,踌躇良久,小花再次回到老槐面前,左手刚刚触及粗糙斑驳的树皮是,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小花本能地缩回手,这次她感应的真切,那声音是直接在脑海里响起的。她看着面前这棵大树,沉默良久,心底震惊无比,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她再次将左手覆在树干上。
果真,那沧桑而暗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小花闭着眼睛,心中默念一句话:“我没想杀你,我只是想把一样东西寄放在你这里,请你帮我保管一下。”
小花从来都没想到过植物会有意识,更没想到植物会跟人交流,更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心中默念的那句话对方竟然能够听到,甚至产生了回应。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老槐树再次给她传递来一个意念:“哦,好,放这里来吧。”
第二十一章 家在哪里?
树干上一个小小的孔洞逐渐扯开放大,小花将手中的小布包放进去,想了想,又从里面的铜串子上数了十来个铜子下来。待她放好东西后,孔洞渐渐缩小,到最后恢复的和普通被虫蛀的样子差不多,任谁也看不出丝毫端倪……除非把这大树给砍了。
小花知道,村人才没有那么多闲心呢。地处山野,怎少的了柴火生火做饭呢?再说了这槐木属阴且木质粗糙松散也不能做家具,所以只要自己运气还没有背到底,这点家当算是保住了。
收拾停当,太阳已经落到山顶了,如同天火,引燃了半边天空。
远处的山垭口上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小花立马警觉起来,是姥姥他们回来了,便立马折身往山下跑去。地上的枯枝藤蔓砾石铬在脚上生疼,不过对于从来就没穿过鞋子的她来说,已经疼的麻木了。
小花在院门口的篱笆墙根坐着,和也氏背了一背篓的红薯走在最前面,看见小花,“小花,今天你三舅舅说你摔到山沟里去了,没事吧?”
小花连忙起身,拍拍屁股,奶声奶气道:“姥姥,我没事的,都是小花不小心,小花以后一定会注意的,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和也氏听到心中一下子就软了,大舅舅走过来,挖了小花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家人都快忙死了,还要分心来照顾你,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要当小姐就给我打哪来就滚回哪去。”这是摆明下逐客令了。
小花心中一紧,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她偏头看向姥姥,正要喊出声,却见和也氏也叹口气,“唉,都是姥姥没用呀,原本只想让你过的好一点的……”
小花心中咯噔一下,就像有根弦断了一般,两滴热泪滚落而下。
小花微微仰起头看向天边那抹红霞,她不会问老天,为什么既然生理她,却又要抛弃她;她也不会问大地,为什么可以哺育所有的人,却要将她排斥在外;她想问娘亲,想问所有的人,为什么会嫌弃她?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是女娃吗?
问了又有什么意义,没有谁是应该天经地义地对自己好,更没有谁就应该无怨无悔,没有任何怨尤,不计报酬地供给自己衣食。
所以,别人不给,那是别人的权利。而当别人对自己好,哪怕只是一丝,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都是值得感恩的。
小花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即便只是在这里只有两三天,但是却让她有了人生的第一次感动,有了对生活的更高的领悟,还有……异能。
秀云来到小花面前,想伸手摸摸外甥女枯草一般的头发,手伸到半空中又所料回去,叹口气,扛着锄头跟着众人进了院子。
一晚上非常平静地过去了。
……
林家趁着吃早上饭又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和也氏心里非常愧疚,始终不忍心就这样将小花送回去。
林富不耐烦说道:“娘,你这是干什么,昨天不是说好的吗。瞿家才是她的家,即便你现在能护她一时,又能护她一辈子?她迟早都是要回去的,更何况等她以后嫁人了,她还能记得你这个外家姥姥的好?娘,我说你就别在那默默唧唧的了。”
林茂生说道:“大郎说的有道理,小花终归是要回自己家的,她是瞿家的人,她娘再怎样对她,那也是她的娘,她爹娘有什么难道我们还能管的着了?”一说起林秀兰,林茂生心里就憋的慌,那个自作下贱的女儿,真恨不得她死了算了。要不是和也氏一直拦着,他早就和她断绝关系了。现在看到小花,就像是看到那个不争气的女儿,真想直接扫出门去,眼不见为净。
……他们的谈话并没有刻意避讳小花,或许是觉得她听没听到都无所谓,亦或许是认为她这样的小娃子是听不懂大人的谈话的。
尽管昨天小花就从大舅舅的话里听出些什么,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小花想到记忆中的前世,自己不是在姥姥家待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吗?为什么这次这么快?才四五天时间……
小花眉头微微皱起,莫非是因为自己逃过改命,然后又获得异能,所以无意间也将命运的进程也改变了?
只是这改变的速度太快,让她一时无法适应过来。
小花偎在堂屋门脚,瘦小的身体靠在门框上,脑袋中使劲搜索回去后的记忆片段……回到瞿家,一顿好大,然后半死不活地被送到村外十多里远的山场上守山了,直到及笄之年才接回来,然后被嫁进田家……她不知道那些年自己是怎样活下来的,但是她现在更恐惧的是那即将到来的一顿好打,身体瑟缩,下意识抱紧小小的身体。
小花一直想不起来田家为什么会看中自己,还纳自己当侍妾,凭田家在方山县的财势和地位,又怎么会认识她这个山野女子?她现在脑袋里乱哄哄一片,现在愁怎么解决眼前生计都难,哪里还有心情去探究十年后的事情。
小花仰头看向和也氏,语气哽噎道:“姥姥,是不是小花又做错了什么,小花以后一定会努力改正,不惹你们生气了。可不可以不要送我走?”
和也氏眼睛顿时湿润了,正要说什么,林茂生当下发话,“哎呀,好了好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