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案缉凶-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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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笑枫笑呵呵道：“哪能天天碰到那些东西。我是说，这村子怎么到处都是小孩和年轻人，貌似没看见几个老年人啊。我这一路走来，除了碰见大爷你，其他都不见长者。”
“哦，你是说这个啊！”三疯子跟着应答，把眼睛也闭上了。他并没有回答，却在那里躺着，嘴里先是哼着小曲，终究怕是有些心事，小曲没有哼下去。
这样的举止，意味着这的确是个问题。江笑枫虽然不是情感交流师，可是他毕竟多年刑侦经验，对于谈话的技巧还是有的。此时如果追问，怕是效果不好，索性就先放放，岔开到另一个话题道：“大爷上次帮我喊魂，让我很感兴趣。你们村这些捉妖师，都有啥本领啊。”
三疯子果然开口道：“捉妖师的本领可大了，往大了说，这村里就得捉妖师镇着，否则千百年前这村子就不在了。往小了说，捉妖师影响这村子生活的方方面面，有些小事，都得听捉妖师的，以免坏了规矩。”
江笑枫瞪大双目，装作极为感兴趣的模样：“那会不会像别人说的吗，什么附体之类的。”
“什么附体啊，那就降神。把神灵降到自己身上。这样一来就不是自己。”
“那是不是说话的方式也变了！”
“那是当然，降神之后，声音和说话的方式也得跟着将神的要求来改变。”
这一下，江笑枫问到了自己想要的问题。他只需要试探三疯子变声的能力，便可以想象出当年胡德才变身的特点了。三疯子并非村里最知名的捉妖师，可是在江笑枫的要求下，三疯子也是给江笑枫示范了一番。在短暂的切换状态和声音之后，三疯子又恢复了本来的模样。他能做到，可想而知胡德才还有现在的胡东东，也应该能做得更好。
之前的那些场景，怕是江笑枫终身难忘了。
他也算见多识广，见识过不少事情，可是面对面看着别人展示，对江笑枫的冲击还是很大的。世间真的可有有人能在同一时间展现不同人在场的样子。这些状态，到底是表演出来的，还是真的可以随意切换人格？
实际上，那时候的江笑枫真的想问一句，当年胡德才案件，三疯子怎么看。只是，他也怕这么问太唐突，便只是拍拍手，给三疯子叫好。
三疯子满意道：“什么好啊。这都是捉妖师基本的本领。哎可惜啊，我这一身本领，现在也快无用武之地了。”
“都是因为那个胡东东吗？”
“呵，谁说不是呢。村里那些人现在都捧着那个小孩。胡东东要说本事的确有点本事，但是捉妖师这个行当，得靠时间积累的，他一个小孩子，镇得住吗？”
所谓镇得住，自当说的是镇得住妖魔鬼怪了。三疯子本来就是做这一行的，肯定要信奉这些东西。
既然是三疯子主动说了，江笑枫趁机道：“我不明白了，村里人为什么要捧着那个胡东东。”
“哼。”三疯子鼻息发出不屑，积攒了些年头的不满，正好对一个外人倒了出来，“胡东东这小孩命苦，当年全家被杀，村里人看他可怜，都照顾他。我一个老东西，自当不会嫉妒什么，毕竟照顾小孩也是理所当然。可是胡东东这小孩，心思不简单啊，他要的不仅仅是成为村里的捉妖师，他要的是村里人都得听他的话。咱们胡狐村有村长，族长，还有胡竹达老祖。这些人有些声望，只是，这些声望有时候并不能影响村民的生活，爱听就听，不听也罢。只有捉妖师不同，我前面说了，往小了说，村里任何事情，捉妖师都能说得上话。因为村民不知道做什么就得罪了狐仙或者狐妖，得看捉妖师怎么说啊。”
江笑枫明白了：“大爷你是想说，村民可以不听村长，族长或者胡竹达的。但是捉妖师的话，是不得不听的。”
“那是当然，咱们这是什么地方，胡狐村，就是出狐仙的地方。不信能成吗？以前还有好几个捉妖师，大家听谁不听谁的还得有个分歧。可是胡东东现在不同了，他这一弄下去，全村的人都得听他的。你看看我，在村里的捉妖师中辈分算是高的了，但是有几个人能听我的。”
三疯子的这番话，也验证了江笑枫和萱世蕊之前猜测胡东东另有目的的想法。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江笑枫终于可以胆子稍微大点，试探道：“之前听说你们村前阵子差点把一个志愿者给烧死了，这就是胡东东的主意。大爷，以你看来，胡东东到底想干嘛，难道那个志愿者真的是狐狸精转世？”
三疯子又把眼睛闭上，悠悠道：“哪有那么多狐狸精转世，又哪有这么多狐仙附体。说到底，都是胡东东给村民下的套。村民信了他的话，就得照他说的做。他就可以进一步操控村民，村民如果不信他的话，就危言耸听，让村民自己慌张。之前胡东东说他只治狐仙不管的人，也是这个道理。我从出生就在这个村子，这村子什么情况，我心里门清。胡东东别作，作到最后，怕是他自己收不了场。”
这话说的很严重了，三疯子其实已经在暗示胡东东的确在做什么不好的计划。
“那他烧死志愿者，就是作了？这的确是做大死啊。真要出了事，得把警察找来。”
江笑枫故意问出一个弱智的问题，让三疯子不屑一笑：“咱们这地方，警察有时候不好使。烧那个志愿者怎么了？最后还不是息事宁人，胡东东一点事情没有。这村里虽然问题不少，可是毕竟都一直生活在这里，出了事都是一起上。外面的人不好弄。警察真要要用强，那可问题大了。你敢把这两百多号人都抓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就是胡狐村一直成为神秘不可触碰的地区所在。派出所几个警察是绝对搞不定这里的，所以，他们只能先让步。
终究，江笑枫又接近之前的问题了。因为烧死宣世蓓，就是因为同老人死亡事件有关。打开了三疯子的话匣，江笑枫继续甘当弱智，问道：“那那些老年人，真的是被狐狸精吸走了阳气？”
说话的语气非常诚恳，江笑枫还故作惊叹。
三疯子撇撇嘴：“胡东东说啥就是啥？当然了，别人要信也是没办法。至于那些老年人死亡，生老病死是常态，而且年老了，心态也重要。被人一直说叨，想不开就死了这也很正常。哎，不说了，不说了。”
被人说叨，想不开就死了！
江笑枫提高嗓音道：“大爷，别介啊，你这话可不是不想说啊。你说被人说叨就死了？那这个人不会是胡东东吧！”
第171章 老鼠洞
三疯子贼贼一乐，先不说，但是还在那里故作深沉。江笑枫明白这老爷子是想着让人哄哄他，让他找点存在感。毕竟现在在这个村子里，也就三疯子和江笑枫交流最多，索性，江笑枫还真的学着萱世蕊那一套，对三疯子大爷就是一顿夸。
“大爷，你看啊，我现在就指着你了，所以你说啥我都信，既然我都这么问了，你就跟我说说呗，反正我现在待着也是待着，就当歇歇脚。”
三疯子终于又是睁眼看了看，嗯的点头后，道：“你这个年轻人还是挺懂事的，说实话，我给你还有点眼缘。昨天帮你喊了魂，看你今天状态不错。那既然你想听，我就来跟你说道说道。为啥我会说被人说叨就说死了，你想想看，老人家本来身体就差，心理承受能力也不行，胡东东那小子没事还把人家吓唬一两下，能不出事吗。”
江笑枫明白了，焕然大悟道：“你的意识说，胡东东故意危言耸听，让那些老年人成天担惊受怕。”
“就是这个理。”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江笑枫道，“这村子人信捉妖师的话，所以老年人相信胡东东可以理解。可是胡东东怎么说也是被村里人一起照顾长大的，他不但不报答这些老年人，还吓唬人家，这到底怎么回事？”
“嘿，怎么回事？你想想看，这小子自小全家都被人杀了。他心里会没点问题？所以啊，我一早就看出来，胡东东这小子不仅有问题，而且还是有大问题。自打这小子在我们村成了最出名的捉妖师后，他就成天给那些老年人说些担惊受怕的事情。到了如今，那些老年人都不敢随便出门。本来身体就好，还成天在屋子里待着，能不出事吗。而且啊。咱们村还有一个传统。这个传统。。。。。。”说到这里，三疯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多了，他连忙咳嗽了两下，竟然把头转了过去，连忙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
“怎么就不说了呢。大爷，我可听着正有意思呢？”
“什么正有意思啊。我说不说就不说了，你这个年轻人不错，在村里转悠几天，差不多就出去吧。胡狐村啊，不好玩。”
三疯子的态度转变，让江笑枫感觉到他先前那句话绝对有问题。这村子到底还有什么传统？这些传统到底又和胡东东有什么关系？胡东东又为什么要吓唬那些老年人。
真的感觉到，越接近事实的真相，就越发觉得，这个胡狐村，绝对不仅仅是只有胡德才当年被灭门一件事情这么简单。多年的与世隔绝，让警方都没办法彻底调查的村落，再加上迷信和一些传统，或许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按照和萱世蕊的约定，江笑枫在和三疯子谈话结束后，会返回胡风林，取回先前放置在那里的拍摄设备，进行进一步观察。和上次一样，路过胡东东家的时候，江笑枫必当驻足。
因为现在还没天黑，所以江笑枫来的时候，胡东东竟然还在家中。而且正好。当江笑枫路过的时候，胡东东从家中走了出来。
就见胡东东在门口驻足了一会，似乎想了什么事情，进而，朝着柴房走去。
那天在柴房看见的一幕，让江笑枫如今还有所思。现在再见胡东东进入柴房，一种好奇心驱使加上职业习惯，让江笑枫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用极为熟悉的警方跟踪套路，江笑枫绕着房子的边缘，盯着胡东东进入柴房。当然，因为柴房就那么大，江笑枫如果贸然进入，必然会被抓个现行，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待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从咚咚咚的脚步声中可以听出，胡东东上了小阁楼。又在小阁楼上咚咚咚的声响，这种声响和脚步声有些不同。江笑枫感觉，这应该是跪在地上。联想到阁楼那里被链锁锁住的木偶，江笑枫觉得，胡东东又是在进行什么特别的迷信活动。
听不见里面说些什么，不过看着时间，也就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在听见下楼声后，江笑枫躲到一边，又看着胡东东回到了家中。
深呼吸，感觉到自己的盯梢技能还没荒废，又抬了抬头，看看那天放置摄像头的位置。现在天还没完全黑，所以，还得过阵子才把那个摄像头取下来。趁着还没天黑，还是赶紧进入胡风林吧。
他又是一溜烟的摸到了小路上，沿着小路进入那树林之中。然，刚刚步入树林，一个冷激贯穿了江笑枫全身。那也背后的那双眼睛，似乎又出现了一般，由不得的，江笑枫猛地回头，可是身后，并无身影。
奇了怪了。江笑枫如今在胡风林的入口，而背后就是小路。小路那头就是胡东东的家。那如果有双眼睛，那双眼睛从哪来。
又是一阵冷激，这种冷激甚至于带着一丝惊悚，江笑枫看着胡东东的那间房子，总感觉，这个小孩子身上笼罩着太过于奇怪的东西。胡东东说别人是狐妖或者是狐仙，那他是什么？他对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回过身，朝前走，江笑枫的心中默数步数，又是没走出几步，他猛地回头，这一次，他的确看见了一个人影。只是那个人影，貌似有些不清晰，又或者，似乎从视觉上判断，更像是一个小孩。
方才江笑枫已经见过胡东东了，胡东东的身形不算矮小，所以，跟刚才那个身影有些不同。
“好吧，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该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再管后面的事情，江笑枫步入胡风林。
先去假山，将拍摄装备收了。这一次，江笑枫没有继续安置拍摄装备。随后，他又去了东边的山头。他想看看白天和夜间的差别。
如果说夜间还有夜游者上山的话，到了白天，连个人影更看不见。他去埋着铁盒子的地方看了看。铁盒子和铲子还继续放在那里。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等到江笑枫下山的时候，经过那个林子，他的脚步又停下来了。和他第一次来胡风林相同，这次，他又遇见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老鼠，又有两只老鼠出现在江笑枫面前。江大警官的童年阴影再次发作，木讷的身体僵硬在那，不知道向前，也没法后退。老鼠不动，江大警官也是暂时不做动作了。
上次还有一条蛇，指望着那条蛇将老鼠吃掉，可是这次，那条蛇也不见了踪影。
“妈的，不会这么背吧！”
今天的一切看起来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却没想到了，都到了要收工回去的时候，碰上了心中的禁忌。而且看那样子，那两只老鼠是趴在那里吃东西，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江笑枫是真怕老鼠，要不然杨雨晴也不会那这事更戚雨诗说笑。都到了这一步，僵持在这里，总得想个办法。这回萱世蕊可做不了救星。人家正在安抚胡牛呢。
看了看四周，江笑枫最终决定从旁边走开。甚至于担心老鼠朝着自己方向跑过来，他还先慢慢的后退了好几步，直至差不多觉得距离足够安全后，在迈着腿，跨过树枝，找寻另一条道路。
胡风林靠近东头这边，杂木丛生，所以，江笑枫每踏出一步，都得注意脚下，要不然就得一软，身体失去平衡。更加担心的是，还有其他的老鼠窜出来，那可真的要了江大警官的小命了。
还好，一直绕了一圈，老鼠倒是真的没出来了，可是树旁边有些动静，仔细去看，，貌似还是上次的那条蛇。
萱世蕊已经说了，这条蛇无毒，加上江笑枫并不是十分怕蛇，所以这边走到倒是无所谓。一直向前，只是眼睛还得留意看着那条蛇，却不想这下终于不小心，软了一个结实。
要不是江笑枫肢体协调，这下可就真的趴在地上，相当不雅观了。可也正是这一软，让江笑枫觉得这脚下有些软的奇怪。
皱皱眉头，他蹲了下来，用手摸了摸下面的树枝还有草皮，这的确很软，软的让人觉得这下面是空的。
用手扒拉开树枝，并且将上面的草用力拉开。随着土层朝着上面被豁开，下面真的出现了一个大裂缝。
那一瞬间，江笑枫做出了一个无比正确的抉择，随着裂缝的出现，还有瞬间产生的声响，他毫不犹豫的朝着旁边跳了过去。真的是有多远就跳了多远。
不出所料，就在那个裂缝之中，竟然又窜出了几只老鼠。而这几只老鼠的出现，终于将旁边的那条蛇惊动了。一下子，那条蛇也跟着窜了出去。
“这下面不会是个老鼠洞吧！”说实话，现在江笑枫的心真的提到嗓子眼了，他整个身子都在发麻，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但是，老鼠洞会很大吗？江笑枫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下面的洞可不小啊。
蛇跟老鼠都不见了，江笑枫心中禁忌还在。至少他明白了，为何在附近会有老鼠和蛇。因为这地下有个地方藏着老鼠，而蛇也是盯着老鼠出现的。
但是，这老鼠洞是老鼠自己打出来的？江笑枫伸手想过去摸一摸那个裂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