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农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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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婶子。”梁田田敲敲门。她不大习惯推门而入这事儿。
“是田田吧,门没锁,快进来。”菊花婶子正在外屋熬药,看到她进来就道:“这大雪天你咋来了呢?”
“婶子,没事儿,我过来给你们送点儿蘑菇,顺便看看棉衣做好没?”梁田田放下篮子,“婶子,是谁生病了?”
“田田,我奶奶又病了。”小花从屋里出来,叹气道:“天冷了,奶奶就病了,这都好几天了。”
梁田田还真不知道这事儿,这几天天气降温,他们也没往过送球球。
陈奶奶病了,梁田田把手伸到篮子里,花布盖着的篮子里就多了一块一斤左右的猪肉,是她从空间里直接拿出来的。
“田田,你们家的东西也不多,别再往这送了。”菊花婶子把药倒出来,擦了擦手就道:“那棉衣服早就做好了,我还合计等下午雪晴了给你送过去呢。”看了一眼梁田田脚上粗糙的针脚就知道她是自己缝补的鞋子。就道:“冬天了,田田你没事儿就过来,婶子教你做针线活,这做鞋、做衣裳你也得学起来。以后嫁人也得用。”
菊花婶子是真没把梁田田当外人,真心替她着想。
梁田田大大方方的,并没有一般女孩的害羞。“谢谢婶子,过两天我就过来。”这个时代的女孩几乎没有不好女红的,她的手艺除了缝衣服似乎其他的都太差,也该学习学习了。
梁田田坐在炕边,看着炕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陈奶奶,突然道:“陈奶奶这怎么就突然病了呢?”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呢。
菊花婶子叹了口气,低声道:“娘,起来喝药了。”
小花把梁田田拉到一边,低声道:“前几天是我爹的忌日,奶奶他……”说着说着眼睛也红了。他们家当初日子也很好过,自从爹爹过世后,这日子就艰难了。
梁田田恍然,怪不得呢。陈奶奶这是心病。
陈奶奶吃了药,似乎有了些精神。
“田田来了。天冷了,你可要多穿点儿啊。”声音嘶哑。难得老人自己病着还想着梁田田他们兄妹。“棉衣早几天都做好了,赶紧穿上,可别冻着。”老人闭着眼睛道。
梁田田坐过去拽住老人的手,轻声道:“陈奶奶你也要保重身体啊,家里还有菊花婶子,小花也还没嫁人呢。陈奶奶您还抱上重孙,可不能自己先病倒了。”她在劝老人往前看。失去的人再也找不回来了,应该顾着眼前人才是。
老人手一动,突然叹了口气。
“丫头啊,别看你陈奶奶眼盲了,可心不盲。我这呀,就是想得啊。”老人捂着胸口,浑浊的老眼里有一行清泪。
“娘。”菊花婶子低低唤了一声,也跟着抹眼泪。
这是怎么说的?
好好的还给劝哭了。
梁田田顿时头大。
小花是个柔顺的女孩子,就在梁田田以为她也得跟着哭鼻子的时候,小花却道:“奶奶,娘,你们哭爹也不会回来了。与其在这哭,还不如想想这个冬天怎么过呢。”他们家可没有梁田田他们的赚钱法子,现在能不能度过漫长的冬天还是问题呢。
小花的话让梁田田瞪大眼睛。
没看出来吗,小花还有这泼辣的一面。
菊花婶子大声呵斥,“小花,怎么跟奶奶说话呢,快认错。”她虽然是寡妇,可对婆婆向来孝顺,小花这样,传出去人家也得说是她没教育好。
陈奶奶却擦擦眼睛,拽着媳妇的手道:“别怪小花,她说的对。”陈奶奶挣扎着起来,“花儿的爹都死了那么久,我不能老这样,还得为活着的人着想。”
“娘……”菊花婶子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娘俩个互相拉着手。
梁田田在一旁看着,婆媳之间能够像他们这样,也是个异数了。
等梁田田从菊花婶子家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晴了。
梁田田一手提着篮子,里面装着腌制好的黑蘑和萝卜干。
另外一个手里提着个大包裹,是他们兄妹四个的棉衣。
路上没几个人走,梁田田找个背人的地方进到空间,摘了一些新鲜的小菜出来。
回到家里,梁满仓已经准备做饭了。
冬天天短,梁田田他们也随着村里开始吃两顿饭。
梁田田把棉衣送到屋里,让大家都试试,自己则接过做饭的活计。几个孩子都知道她去了菊花婶子家,所以对她拿回来的那些新鲜小菜根本就没人问,这倒让一早就准备好说辞的梁田田有点儿小小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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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凌墨轩【第二更】
老狼洞进入了冬天,到处一片银装素裹,外面气温已经零下。
梁田田他们家即使烧了许多柴禾,屋子里除了炕上还是冰冷一片。洗脸盆放到地上都结冰了。
这让梁田田很纠结,日子这样可真是难过。
一大早,兄妹早早的起来。不是他们不想睡,实在是太冷了,一晚上,炕已经冰冷了。就连喜欢赖床的球球都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这样下去他们早晚得冻出毛病来。
“我多去拣点柴禾,咱们家也弄个火盆吧。”梁满仓看着弟弟妹妹冻得小脸煞白,就道。那火盆几乎庄户人家家家都有,不过火盆需要的炭火多,自然用的柴禾就多。
火盆?
梁田田再次想到炉子,脑海中渐渐有了图案。
或许,该着手研究研究那炉子了。
不过眼下他们还有重要事儿。
猪肉二斤、腌制的黑蘑一小坛子。梁田田兄妹四个吃过了早饭,又锁上了房门,准备去凌家村找凌旭。当然,找凌旭这样的话说出去不好听,他们是探望凌伯父的。
梁田田显然没有忘记让大家跟着凌旭认字的打算。
老狼洞四面环山,去凌家村的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一条山道。
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梁田田穿着菊花婶子给新做的鞋子,踩在枯枝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看着身边的亲人,不由得抿嘴而笑。
球球趴在梁满仓的背上,青色的小棉袄穿在身上,愈发显得他唇红齿白。
“姐姐笑什么?”奶声奶气的声音,一开口就把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梁田田身上。
“我在笑一个人说的话。”梁田田就重复了一遍鲁老先生的话。
梁满囤就笑道:“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咱们这老狼洞本来就没路,到处都是山。听说最初就是几户人家为了躲避突厥兵才搬到这深山里的,渐渐的人多了,就有了路,再后来突厥兵也来抢掠,官府就修了官道。”
原来这里早先就经历过战乱。
“以前突厥兵来抢掠也死人吗?”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地方还真不是一个居住的好地方。
“听说也死人,不过有时候村民都跑到山上去,死的人少。”梁满仓道。
梁田田皱眉,“那这次怎么大家没上山?”按理说,应该形成常态化才是的。
“这就不知道了,好像没有人知道突厥兵突然来。”梁满仓他们毕竟是小孩子,知道的不多。
凌家村离老狼洞其实并不远,只是山路不太好走,兄妹四个小半个时辰还是到了。
村头一个老人在遛弯,梁田田笑眯眯的走过去,“这位老伯,麻烦问一下,这秀才老爷家怎么走?”
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嘴巴还甜,老人心情显然很愉悦。
“是去墨轩家啊,看到没,顺着这条道一直走,那个高高围墙的青石大院子就是了。”老人也是凌家的人,还比凌墨轩长了一辈。不过看他似乎反应慢一些,突然又问道:“你们去墨轩家是干啥啊,没听说他们家还有啥亲戚啊。”老人似乎是自言自语。
“老伯,我们是隔壁老狼洞的,听说凌伯父病了,我们来看看。”梁满仓就道。
“老狼洞的人啊,那你们去吧。”老人到底也没弄明白梁田田等人的身份,不过看是四个孩子就放行了。
庄户人家一般院子都不大,能够有青石砌墙的人家就更少了。
这凌墨轩家里条件只怕是不错。
梁田田他们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凌旭家,梁满囤上去敲门。
“谁呀!”院子里有人问道。
梁满囤喜道:“凌旭大哥,是我啊,满囤。”
里面的脚步声似乎有些急促,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凌旭憔悴的脸颊。看清楚了门外的人,凌旭惊讶道:“怎么是你们?”随即忙道:“快,外面冷,赶紧进屋去。”把四个孩子让进院子,凌旭拿过横木把大门从里面锁上了。
梁田田眨眨眼。
凌旭家住在村子中间,这个时代村民的地域观念极重,就像是刚刚村头的老人家,就来盘问他们。按理说凌旭家根本就不用插上大门。
“快进屋,都别在这站着了。”看到他们过来,凌旭显得很高兴,忙不迭的往屋里让人。
院子里地方很大,就三间正房,那些地方估计是准备重新起院子的。现在空地上堆放着许多柴禾。
走近上房,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梁田田微微蹙眉。
“怎么凌伯父的病还没好吗?”这可都病了一个月吧。
凌旭想到明年夏天父亲可能就会离他而去,心里一阵揪痛。哽咽道:“是,这几日天气渐渐冷了,父亲的病愈发沉重了。”
凌旭把他们让到东屋,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不过怎么都无法让人忽略那股子浓浓的药味。
“旭儿,是谁来了?”炕头凌墨轩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迷茫的睁开眼睛,待看到炕边四个孩子明显愣了一下。
“爹,是梁大叔家的孩子来看您了,我给您说过的,上次就是他们救了我。这是满仓、满囤、田田和球球。”凌旭就指了几个孩子介绍。
“凌伯父好。”四个孩子问好。
“是守山兄弟的孩子来了,好啊,好啊。”凌墨轩的目光依次在几个孩子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梁田田身上,道:“这就是田田啊,当年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才满月,都长这么大了。”这是他给儿子定的儿媳妇,为了感谢梁家的救命之恩。没想到人家竟然还救了他的儿子,凌墨轩觉得这门亲事是自己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儿。
“凌伯父好,听说您病了,早就应该过来看看……今天才过来,凌伯父别见怪。”梁田田就道。
凌墨轩已经听说了他们家的事儿,就叹气道:“事儿我都知道了,也是难为你们几个孩子了,本该我这做伯父的去看看你们,可是我这身体……”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凌旭忙不迭的给他拍背,道:“爹你别说话了,我去给你拿药。”
“凌旭大哥你照顾伯父,我去拿药。”梁田田放下篮子,梁满囤跟着她一起出去。
梁田田刚走到厨房,就听到有人砰砰砸门,动静大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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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到哪里都有极品,亲们别担心,我们的女主很强大,绝对不会被欺负的。
一切牛鬼蛇神,在田田面前统统打倒。
神一样的少女,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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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小迂腐的秀才老爷
梁田田把药端进屋,凌旭毫无表情的接过去。“爹,喝药了。”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梁田田和两位兄长对视一眼,直觉有事儿发生。
凌墨轩叹了口气,“唉,旭儿,难为你了。”却不喝药。
“爹,没啥难不难的,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楚的很。”凌旭冷笑,小小的少年眸子里有锋利的光芒。前世这种戏码已经上演过了,在爹去世后他更是见识到了世态炎凉,今生,这些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他们真正丑恶的嘴脸还没露出来呢。
“爹你先喝药,我去应付他们。”凌旭一点儿都没有害怕的意思。别说前世他已经面对过,就是前世,他伤心了,寒心了,最后死心了,却也从来没有怕过那些人。更别提今生今世她还重活了一次了。
“旭儿,都是你的叔伯长辈,你……咳咳……”凌墨轩并不想儿子跟家族闹的太僵。他这副身体自己知道,怕是命不久矣,到时候儿子年纪小,还得靠着家族生存,他不想儿子孤苦伶仃的没人照顾。虽然那些人也指望不上什么。
唉,如果自己没有生这场大病就好了。凭着他凌秀才的身份,家族的人哪里敢这样欺负上门。
“爹您老就放心吧,我有分寸。”凌旭似乎想笑着安慰他一下,只是表情有点儿冷。
“凌旭大哥,要不要帮忙。”梁满囤也听出来了,外面那些哐哐砸门的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想到了梁铁锤,顿时就斗志昂扬。“等会我找个菜刀,谁敢乱来就砍谁。”
“满囤别乱说话。”梁满仓拿出大哥的架势,不过随即话锋一转,“拿烧火棍就成了,别误伤了凌旭大哥的亲人。”
梁田田抿着嘴乐,心道:这个看似稳重的大哥原来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不过,打仗什么的女孩子就不要参加了,梁田田就把球球抱到炕上。大方的道:“大哥、二哥你们去帮忙,我和球球照顾凌伯父。”
凌旭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的小娇妻永远都这样站在身后支持他。
凌墨轩也很满意梁田田,这孩子别看年纪小,眼里却是个有事儿的人。
“爹,我出去了。”凌旭冲梁田田点点头。
外面传来凌旭的声音,他似乎把人堵在了大门口,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凌伯父,我喂您吃药吧。”梁田田看出他心不在焉的,就想转移他注意力。
“唉,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吃多少药都是浪费。”凌墨轩不住的叹气,“就是拖累了旭儿,他才十一岁,正是该好好读书的年纪。”凌墨轩欲言又止。幸好当初给儿子定了这么一门亲,对方不会因为自己这个病觉得是个拖累。当初还觉得农户的女儿配不上儿子,现在看来,这个丫头倒是个好的,虽然没有大人照顾,可四兄妹都是白白净净的,衣服更是新的。
在凌墨轩想来,这些肯定都是女孩子做的。
梁田田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劝道:“凌伯父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还年轻,这身体肯定能治好。这什么啊都跟心情有关。您可不能老这样郁郁寡欢的,这样会加重病情,没事儿出去走走,正午天气暖和的时候去晒晒太阳,这样身体才能好得快。您这屋子怎么还挡着窗帘啊,一点儿阳光都进不来,屋子还不通风,这病啊,好的肯定慢。”梁田田看着凌墨轩那瘦骨嶙峋的模样,很难想到他才三十多岁。
“是吗?”凌墨轩有些迟疑。再分能好好活着,谁想这么早就病倒呢。他才三十岁啊,正是人生的好时候。
“可不是吗。”梁田田看他似乎心动,就继续鼓吹道:“这可是一位老大夫给我说的。这病人啊,不能老想着静养,要出去闻闻新鲜空气,还要多晒晒太阳。您老想想,总这么躺在炕上,那好人还不得躺出毛病啊。要我说啊,您这病不重,就是缺乏锻炼。”
凌墨轩虽然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似的,可梁田田进屋半天了,除了最初咳嗽两声,他都没什么症状。真不像是有什么大毛病的人。
她倒是觉得,可能这人是被生活给拖垮的。想到最初见到凌旭就是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也可能是读书人长久不运动身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