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高能-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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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铭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等她开车走远,带着李维斯从阴影处出来,走到民宅门边。
李维斯以为他要敲门搜查,谁知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叠磁卡,一张一张在电子锁上试了起来。
刷了七八张,门“滴”一声开了,宗铭轻轻推开门扇,做了个“跟上”的手势。
民宅内部非常大,四层高楼以“回”字形圈出一个深深的天井,天井里停着好几辆电动车,显然住着不少租户。大门左侧是一个公共卫生间,连着水房,水房门口积着一滩脏水,印出几个不甚清晰的脚印。
都一点多了,显然不会有其他人来用水房,脚印是徐秀姑留下的。
宗铭循着脚印走到“回”字形天井一角,在一个一人多高的破碗架后面发现一道小门。小门上挂着一个铁锁,他从裤兜里掏出改锥往锁扣上一插,手掌一击便撬开了它,只发出一声轻微的“咔”。
小门无声洞开,里面飘出淡淡的药品味,一丝几不可查的光从下方透出来,原来这是个地下室。
宗铭踩着水泥台阶往地下室走去,李维斯心咚咚跳着,紧紧跟在他后面。两人沿着楼梯走了大约七八米,拐过一道被当做屏风的置物架,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这是一间大约五六十平米的屋子,黑黢黢的,只开着一盏暗淡的夜灯,天花板一角装着换气扇,风扇嗡嗡嗡地转着,发出白噪声一般的杂音。
“啪”一声轻响,宗铭打开了手机照明,雪亮的灯光扫过屋子中央,那里摆着四张简易板床,床上躺着四个毫无生气的人。他们身上盖着毯子,头侧竖着一根医院用的那种y型支架,支架上挂着点滴**。
不知道是什么液体,正通过透明管一点一点流进他们胳膊上的留置针头。
李维斯被这诡异的一幕完全震惊了,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出胸口。
“踏、踏……”宗铭一步一步走过去,手中电光扫过床上众人苍白发青、毫无生机的面孔,关杰、韩博涛、焦月然……最后一个,是赵毅刚。
齐冉终究没有放过自己的丈夫,把他和他的竞争者一样,变成了毫无生机的木乃伊,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作者有话要说: 卷名是mummy,既是木乃伊,也是妈咪。
上一卷是tailor,裁缝,你们懂的。
下一卷比较猎奇,和牛仔裤的副业有关,再多的我就不剧透了,捂嘴跑走,去叫宗处接儿子棒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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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S2。E24。食物链
45,
“他、他们都还活着吗?”
李维斯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儿抖。
宗铭觉察到了,走过来握了握他的肩膀,说:“还活着。”
温热的力量从肩头传来,李维斯莫名感觉踏实了些,心跳趋于稳定,呼吸也平静下来。
“他们可能是被什么药物麻醉了,那些点滴**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宗铭没有动那些受害者,对他说,“刘队长马上过来,你上去接一下他,不要惊动这里的房客。”
李维斯依言上楼,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刘队长带着一个刑警过来。
“找到了?”
“在里面,西北角有个地下室。”李维斯将他们带到现场,刘队长倒吸一口冷气:“我操!这他妈比太平间还吓人!”
宗铭低声道:“他们都还活着,得赶快把他们转移到医院去,看能不能救回来……暂时不要惊动这里的人,估计房东脱不了干系,要马上控制起来。”
刘队长完全明白,立刻掏出手机叫人。半小时后,一组医务人员在刑警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用担架将四名人事不省的失踪者抬了出去。鉴证科进场,开始勘验现场。
房东被刘队长亲自从被窝里拎了出来,眼屎都没擦净就塞进警车带走了。徐秀姑被抓住的更早,开着甲壳虫刚出城中村就被蹲守的刑警逮了,带回派出所收押。
天蒙蒙亮的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李维斯和宗铭从地下室出来,院子里的租客们陆陆续续正在起床,一些做菜蔬生意的已经开张了,将三轮电动车从院子里往外开,看见他们两个陌生人,只好奇地扫了一眼便走了。
这种城中村,租客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大家谁也不认识谁,倒是给刘队长他们的工作带来不少方便。
“我来开车吧。”宗铭让李维斯坐副驾驶,从手套箱里摸出一罐咖啡递给他,“醒醒神,困吗?要么去后座睡一会儿?”
李维斯摇头,一宿没睡,他反而有些亢奋,光觉得太阳穴突突跳。
“一会儿给你买个煎饼果子。”宗铭仔细看他的脸色,有点担心,但没多说什么,只摸了摸他的头发。
李维斯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抚摸,有时候觉得还挺踏实的:“不饿,有点恶心,中午缓一缓再吃吧……我们现在去哪儿?”
“派出所。”宗铭说,“刘队长审徐秀姑,我们过去旁听一下。”
车子上路,李维斯打开咖啡喝了一口,振作了一下,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徐秀姑为什么要听齐冉的,看她说话做事逻辑清晰,又不像是被催眠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帮齐冉藏匿人质呢?
这可是重罪啊!
怀着满腹疑问到达派出所,刘队长的审讯刚刚开始,李维斯和宗铭像往常一样进了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
徐秀姑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被刑警带进派出所的时候就知道一切都暴露了,索性问什么说什么。
她是在“珍爱好女人”互助会上认识齐冉的,因为两个人经历十分相似,很快便惺惺相惜,成了闺中密友。
徐秀姑毕业于西堰市医学院,在省妇幼保健院工作了六年,业绩非常突出,得过两次“三八红旗手”。生了大女儿之后,她丈夫的生意开始有了起色,为了家庭利益最大化,她辞职归家,相夫教子,成了妈妈圈里有名的幸福主妇。
女儿上幼儿园之后,她本想重返职场,但紧接着又怀了儿子,于是复职计划搁浅,继续待在家里当主妇。丈夫的事业蒸蒸日上,婆婆母凭子贵,脾气水涨船高,整个家就她一个“吃闲饭”的,于是沦落到了食物链的最底端,在公婆的教唆下,甚至连女儿都对她这个“无能”的妈不屑一顾。
就在她彷徨无助,对自我价值产生怀疑的时候,接触到了“珍爱好女人”,论坛和互助会帮她重新建立自信,协调夫妻感情,压制恶婆婆,改善亲子关系……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当她发现齐冉入会,和她面临相同问题的时候,立刻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了她。
“我这不算犯法吧?”徐秀姑法律观念淡漠得可怕,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至今认为自己只是帮了朋友一个忙,“是齐冉把人弄到那儿,让我帮忙照顾几天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照她的吩咐每天给他们输液。药品都是按比例配好的,可以维持正常体征。”
“你给他们使用了什么麻醉剂?”刘队长问。
“没有麻醉剂啊。”徐秀姑说,“只是能量,维生素什么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那他们为什么全部昏迷不醒?”
“我不知道,我见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徐秀姑说,“一切都是齐冉安排好的,我只负责每隔一天去给他们输液。”
事情有点诡异,隔着单面玻璃,宗铭的眉头皱了起来,掏出手机给桑菡发了一条信息。
李维斯注意到他是在umbra内公开发的,打开自己的手机一看,他是在让桑菡查徐秀姑和她丈夫近几年的情况,包括夫妻感情、资产变更等等。
难道这件事还和徐秀姑的丈夫有什么关系?李维斯感觉本来已经清晰化的案情再一次扑朔迷离起来,千头万绪理不清楚。
审讯室里,刘队长还在继续:“你和房东是什么关系?他知道齐冉把失踪者藏匿在地下室吗?”
“房东是我干哥,他什么都不知道。”徐秀姑说,“地下室是我出面帮齐冉借下来的,我只跟他说别让任何人进去,没告诉他干什么用。”
“……”刘队长的脸色有点难看,人不是徐秀姑弄进地下室的,齐冉在失踪案发生当时又没有离开过警察的视线,那这些人到底是谁弄过去的?难道他们是自己走进地下室,把自己弄昏迷了然后躺在板床上十几二十多天?
你编的是什么灵异故事啊!
徐秀姑这边问不出什么来,刘队长又去了房东那边审讯室。这位徐秀姑的“干哥”就更懵懂了,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地下室里藏着的四个人就是最近喧嚣尘上的“青年科学家评选”失踪人员。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房东一脸懵逼,“徐秀姑跟我说她要借用我地下室一段时间,让我别放人进去,我还以为是里面放了什么她男人的贵重货物——以前他们也借过那地方,从没出过这种事啊!”
“你确定你从没见过这几个人?”刘队长将失踪者的照片扔给他,“你仔细看看再回答我!”
房东看了半天,又将茶水倒在手上洗了洗眼屎,非常确定地说:“没见过。”
审了一早上,所有人都觉得见了鬼了。刘队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叫人把宗铭和李维斯请到自己办公室,和他们讨论案情。
“房东我已经查过了,应该是不知道内情。”刘队长说,“这人是个吃瓦片的,没工作,资深麻友。每天从一睁眼就开始打麻将,打到三更半夜然后去睡觉,没时间作案。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几个失踪者到底是怎么从失踪地点去到那个地下室的。”
宗铭的手机响了,他打开看了一下,忽然说:“徐秀姑在撒谎。”
刘队长眉峰一挑。宗铭道:“她和齐冉的关系远不是闺中密友那么简单,她们在某种意义上说,是搭档,是利益共同体。”他给刘队长发了一条消息,“你看看这个,这是今年七月份红桃峪发生的一起车祸,一名孕妇驾车冲下河道,淹死在水里,事后被证明没有酒驾,车子也没有任何问题。最后警方的结论是该孕妇妊高症引发眩晕症,驾驶意外,车毁人亡。”
“她驾驶的车子是今年六月份购入,刷的是徐秀姑丈夫的副卡。”宗铭又给他发了另一条信息,“事故发生期间,齐冉和赵毅刚正好在红桃峪度假,这是他们在度假山庄的入住记录。”
新闻图片触目惊心,刘队长将他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圈,迟疑道:“您的意思是……”
宗铭抛出第二个案子:“去年十月,临市一名女子多次无故将热油浇在路人身上,造成多人烫伤,警方介入后她声称自己失去神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最终被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她是徐秀姑丈夫公司的第一秘书,至今她家人居住的房屋还在徐秀姑丈夫名下。”
“同样的,油泼事件发生期间,齐冉为女儿赵靓靓报名参加了一个古筝比赛。”宗铭沉沉说,“会场正好在临市。
一个可怕的事实正浮出水面,宗铭道:“徐秀姑的丈夫风流成性,过去五年内曾经和徐秀姑闹过好几次离婚,每次涉及的小三都不一样,包括以上两个案件的女主角。我看徐秀姑在‘珍爱好女人’学到的东西并不像她说的那么有用,反倒是齐冉这个闺中密友,替她解决了不少问题。”
刘队长浏览着他发过来的消息,陷入沉默之中。李维斯作为一个菜鸟,感觉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撞——如果宗铭说的是真的,那这就是一起典型的互助作案,齐冉替徐秀姑处理小三,徐秀姑替齐冉藏匿人质,如果不是通过“珍爱好女人”互助会把她们两个人联系起来,那他们恐怕永远都查不到真相。
“所以我说,徐秀姑在撒谎。”宗铭说,“齐冉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不可能只是帮她给受害人输几天液,我认为,受害人就是徐秀姑送进地下室的,齐冉所有的计划她全部知情。”
“但这仍然解释不了他们失踪的细节问题。”刘队长说,“他们是怎么离开实验室和家的?徐秀姑又是怎么把他们悄无声息送进地下室的?当初我们看过他们失踪时的监控,查过他们的通讯记录,一切证据都表明没有人胁迫和强迫他们。齐冉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宗铭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证据可以证明,齐冉是一个超级脑。”
刘队长愕然。宗铭解释道:“我和我的助理一直在追踪一个超级脑,一开始我们怀疑过赵毅刚,怀疑过焦磊,直到前天才确定是齐冉。抱歉当时没有立刻向你说明,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的证据并不充分,另一方面是因为超级脑的存在与否对你的侦破过程并没有大的影响。”
刘队长皱着眉头,神色间有一丝淡淡的不悦:“您从一开始就不是来搜集资料写论文的吧?”
“我确实在写论文。”宗铭诚恳地说,“刘队,咱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刑事侦查局的规矩你懂我也懂,大家都是照章办事。”
刘队长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虽然宗铭对他有所保留,但那是制度规定,在办案过程中可是一点都没含糊,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既没有越权,也没有藏私。
“宗处办事儿敞亮,我都懂。”刘队长说,“如果您能确定齐冉是超级脑,那有些细节就可以说得通了。”
宗铭道:“是的,我认为齐冉是提前通过暗示,让他们在预定的时间按固定的路线去到某个地方,再由等候在那里的徐秀姑驾车将他们接走,悄悄送进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