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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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江怡面上带着恐慌，水灵灵的双眸上蒙满了不确信的水雾，呆滞的看着卫音。
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家的小姐嘛。虽然小姐看起来的情况很不好，可是这处理事情井井有条的态度，比她这个不傻的小丫鬟还镇定许多。
江怡是从小跟在卫音身边一起长大的人，她是知道卫音状况的。那么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她们的小姐在哪？！？恐怖袭上了心头，连带着江怡的身子也不住的颤抖。
“小姐，你不傻了，怎么回事，您是什么时候变好的。”
话未说完，江怡双眸中的泪水便已经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卫音沙哑着的说到，“江怡，是我，你要是再不帮我，恐怕我就真的要死在这了。”
看出来江怡目光一点点的由震惊，变成失望，再到怀疑。眼睛是最不可能骗人的，卫音理解江怡现在的心情，换做旁人，早就大喊大叫了，江怡这样已经算是客气。
况且，卫音现在的状况，也没打算瞒着江怡，江怡是她贴身的人，也是日后对她助力最大的人。只不过，不是卫音不想解释，而是她现在实在没有那个精力。
换你中了媚/药还在这苦苦熬着几个时辰试试。
江怡在心中有无数个疑问，也想着无数种可能。卫音虚弱的声音将江怡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怡眉头紧紧的皱起，眼神中带着担忧，“我帮你，是要将冰也放在这浴桶之中嘛？”
卫音无力的点点头，脸色潮红中还带着一丝苍白。有了江怡的帮忙，卫音果然轻松了许多，见着江怡绰绰有余，索性卫音也不动了，任由江怡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去，坐入浴桶，不对，准确的来说，是冰桶之中。
冰块一点点的化去，同卫音的身体上的热度缓缓的相送，知道变成一桶还有些温热的水。卫音觉得身子舒服顺畅了许多，可是却并没有完全解掉，卫音忍的久了，自然药力发挥的时间也长。
卫音心中一横，咬咬牙，“江怡，将我打昏过去吧！”
江怡面漏疑惑，可是卫音的态度坚决，“这……”
“没事，我不怪你，反而会感谢你。”卫音暗道。
“那小姐您忍着点。”
卫音双眼一番，彻底失去知觉，临昏之前，嘴角明显是带着笑意。姑奶奶不信这个劲，看这下昏过去你还能怎么样。事实证明，卫音的强制政权确实管用。
江怡听了卫音的吩咐，即使是卫音昏过去了也没敢将卫音拉出来，而是继续的朝着浴桶中不断的加冷水和冰。
直到确定卫音身上的燥热已经完全褪去，这才将身上冰冷的卫音捞出来，细心的为卫音包扎好了伤口。
静静的守护在卫音的身边，看到出来卫音的确很累，江怡心中也有很多的疑问迫不及待的想要卫音解释清楚，可是看着呼吸均匀的卫音，江怡没用忍心吵醒她。
好在卫音原本身子底子强，只是幽幽的睡了半个时辰便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见着江怡红着一双兔子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经过一番折腾的卫音嗓子有些沙哑，“江怡。”
江怡呜呜呜大哭的扑到卫音的怀中，“小姐，你为什么好了都不告诉江怡一声，你知道江怡有多担心的你嘛。”
卫音昏迷的时候，江怡是仔细的想过了，眼前的这个人不管是任何，都是她的小姐没有错，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小姐好过来来了，不在傻了。
被江怡这么一弄，卫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脸上飘上了几朵红晕。
“就是上次，我摘莲藕掉入莲藕池的时候，睁开眼睛之后我变清醒了。”
卫音不敢直视着江怡那双炽热的双眼，她不想骗江怡不能告诉江怡其实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卫音了，只是一抹来自异世的游魂，但她说的也的确是实话，卫音的确是从那个时候起，开始不傻的。
提起莲藕池落水，江怡愤愤的紧握双手，“都是二小姐。”
很明显，江怡对卫音的话时不疑有他的。怪不得她觉得小姐最近一段时间跟从前有些不同了呢。
卫音温婉的笑着道，“其实这次还真的要感谢她呢，不然我可能继续糊涂。”
卫音有些愧疚的说道，“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所以才一直到现在。”
“小姐……”江怡一把抹掉眼角的泪水，“小姐好了是好事，天大的好事，江怡不哭，江怡高兴。”
卫音微笑着点点头，不过却神情严肃的说道，“我恢复心智这件事，你先暂时谁都不要说，等待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公布。”
江怡不解，“为什么，要是老爷知道小姐好了，该会多高兴啊。”
卫音眉头一紧，双眼微眯，“我原本以为卫秦也不过是小孩之间的打闹，没想到她的心肠竟然如此之深，且看着吧，我继续装傻，也能降低那些不轨之心的戒备。”
江怡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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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蒋美琪
阳光正好，万里无云。虽然正值夏季，午后闺秀们多半都是在格中练练女工，或者是读读书，可是蒋府恰好有座天然的泉眼，临边而坐，气候正好。闷热的夏季也平添了一份乐趣。
蒋家虽然眼下并不富贵显赫，可是论起祖上，曾经是皇帝的师傅，官位不高，可是尊贵，受成祖皇帝厚爱，也是由于蒋家人为人清廉正值，不愿意朝中的勾心斗角，所以才会慢慢有些衰落。可是日子过得舒心。
泉眼不远处是座凉亭，装扮建筑尽显蒋家书香世家的气质。
蒋五小姐蒋美琪拉着闺中好友计八小姐计玉琢正在府中闲话家常，品茶论天。
“五姐姐莫要取笑玉琢了，您也知道的，玉琢的身子自小不好，恐怕没有那个福气。”只见计八小姐咬着发白的嘴唇，目光中似有一抹幽怨。
计八小姐身子不好，打娘胎中带来的虚弱的毛病，基本上是个活药罐子，全凭着计阁老常年搜寻的奇珍草药续命。
虚弱的身子骨，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巴掌大的小脸上也因为苍白平添的几分想让人保护的**。
可是眼下，计八看向蒋五的眼色虽然带着几分埋怨，可是这脸上的红晕是半分说不得慌的。
计八的心中也似踹了了小鹿一般，扑通扑通乱撞。
被蒋五这样戳中心事，绕是多年的闺蜜，可还是娇羞的一笑，面上很不好意思。
蒋五嘴巴一咧，笑嘻嘻的看着计八复杂的表情挑眉，被计八这样明明很甜蜜，可是却还要忍着的模样逗笑，蒋五爽快的一笑，“谁说你没有福分的，我说有你便有的。”
“五姐姐，你莫要再说了，不然，不然……”计八佯装做生气的样子。
“不然怎样？”蒋五将话题抢过来。笑吟吟的冲着计八眨眼睛。
蒋五小姐素来敢爱敢恨，相对其他闺阁女子多了几分豪爽和英气，反没有一点书香小姐的气息，计八哪里是蒋五的对手。
被蒋五一顿抢白，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计八微微将身子侧过，装作生气的样子，可是却偷偷的扬起唇角，“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不逗你就是，时间也不早了，今日就留在我府中用膳吧，我祖母也是喜欢你喜欢的紧。”蒋五立马做出投降的样子，亲昵的拉过计八。
“看你绷着一天的脸了，呆会哥哥回来了，看你还是不是这样子。”
计八害羞的低下头，算是默认。
她此番来蒋府，探望素来交好的姐妹是真，可是更想见的是这蒋府的二公子蒋硕。
计八从小便倾心蒋硕。
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计八的心思，也都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双方家长都是明事理的人，若是孩子们真的有心，也算是成全了一番好事。
好巧不巧，偏偏来的时候蒋硕出门去了，这不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影子。
蒋五知道多年姐妹这点小心思，在心中又是极看好这位嫂嫂人选，怎么会不成全计八的这点小心思呢。
计八身体不好，是计阁老家长房嫡孙女，计家虽然什么都依着计八，可是出门却是轻易不允许的，这次定是计八使了好大的心力才出来，若是见不到蒋硕，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知道计八面皮薄，蒋五便想着办法给计八和蒋硕创造机会。
正说话间，蒋硕虚弱的出现，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蒋五惊呼，上前扶着昏昏欲倒的蒋硕。
蒋硕见着蒋五那张熟悉的面孔，终于松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了句，“五妹。”
便不省人事。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计八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上前帮着蒋五，二人一左一右这才堪堪将蒋硕架回了房间。
“二哥你怎么样了。”
三人自幼一起长大，计八的称呼是随蒋五的。计八轻轻的推搡着半昏迷中的蒋硕，似水的双眸中满满的担心。计八一心思都在蒋硕身上，浑然忘记自己也是个病号。
“五姐姐，你快看看二哥到底是怎么了。”
眼下蒋硕的身体都被汗水湿透，全身似火一般灼热。计八从来没见过这样失态的蒋硕。心中不自主的砰砰砰的跳着，“五姐姐，二哥他，二哥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这一激动，着实将蒋五吓得不轻。别蒋硕出事没好，计八再倒下，那她可真就罪过了，恐怕计阁老绝对会来跟她拼命的。
“我的计八妹妹，你可不要吓我，你还是先坐在一旁，别急，哥哥不会出事的。”
蒋五小心翼翼的将计八扶在凳子上坐好，拍着肩膀安慰着说道。心中却是已经对蒋硕的状况有了大概的估计。
计八担忧的忘了眼床上的蒋硕，点点头，只恨自己这副身子，实在是不顶用，关键的时候什么都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
事情轻重缓急，计八心中还是有数的，饶是再担心蒋硕的情况，却也不敢冒冒然然的上前。只能微微起身，一门心思都在蒋硕的身上，心中默默的为蒋硕祈祷着。
蒋五柳眉紧缩，一袭白衣飘飘，动作专业的将手搭在蒋硕的心脉上，眉头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紧张。
须臾伸手在蒋硕之前自己封闭的穴道上快速的点了几下。“二哥，是谁对你下的药。”
不可思议的大喊。
按理说蒋硕的身手也不至于被下了药还糟糕到这个程度，况且蒋家一向与人为善，不争不抢，为何今日蒋硕会这么狼狈的回来。
“下药，五姐姐，二哥他……他是中毒了嘛？什么毒？可有法子解，要不我这就去找祖父，拿些草药过来。”乍一听的蒋硕竟然是被下了药，计八不由得心头一紧。
可是蒋五却是无奈的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把计八急坏了，“五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二哥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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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代价
“情毒。”
情毒另一个名字也便是媚｜药，中此毒者，唯有……唯有男女交｜合，方可解毒。
蒋五虽然是看着蒋硕，可是这话却是说给计八听的。
眼下，蒋硕的情况是迫在眉睫，随便找了丫鬟相信依蒋硕的性子，恐怕宁愿死也是不愿意的。能帮上忙，而且又是合适人选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蒋家虽然面上不说，可是对计玉琢这个孙媳妇一直都是很满意的，祖母对计八的疼爱也是大家都看在眼中。
计八成为蒋家的媳妇也是迟早的事情。
计玉琢从小便心系蒋硕，眼下，虽然蒋五的建议于情理不和，可也不失为一个机会。二人之间总觉得少了什么，若是此番，二人的感情必然会增进不少。
最重要的是计玉琢情愿。
千金难买我愿意！
况且蒋家事后会立刻去计家提亲，并不会对计家做出亏欠的事情。
“不行，五妹，万万不可以，你让玉琢以后如何自处。”看出了蒋五的意图，蒋硕强撑着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蒋五的提议，将它扼杀在摇篮中。
他一直将计八视为妹妹，同蒋五一样位置的妹妹，让他同妹妹做那种事情，他宁可筋脉逆流。也绝对不会答应。
“可是二哥……”蒋五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蒋硕的估计很对，这都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公平，万一不小心传了出去，计八的名声可就是真的被毁了。
旁边的计八一直沉默不语，双眸死死的盯着蒋硕，双手不停的在缴着手帕，紧紧咬着发白的嘴唇。
须臾，似下定决心一般心中一横。
“二哥，是我愿意的。”计八面色惨白，身子不住的颤抖，可是目光中的那份坚定和淡然，如傲雪凌霜的寒梅，凌寒独自开，倒是着实让蒋硕心中一惊，没想到计八这副柔弱的身躯下竟然会能散发出如此坚韧的眸光。
说起来她心中也是害怕的。
蒋硕柔声说道，“玉琢，莫要听你五姐姐胡言……胡言乱语，我没事的，乖，你先出去。”
别说是蒋硕将计八当做妹妹，就算是不是，也担心计八的身体承受不住。总不能再搭上条人命。
饶是蒋硕的意识已经溃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蒋硕的心中总是能浮现另一个坚毅决断的身影，冷冷的说出那句，“我们被算计了。”
坚强只是包含了多少的隐忍。让蒋硕莫名的心中一疼。成为蒋硕心中挥之不去的记忆。
“二哥。”计八眼角泪水已经在打转。
说出她愿意的时候，她是付出了多少的牺牲，下了多大的决心。
她已经抛开了自己身为女子的尊严，可是为什么二哥还要将她推开，难道，自己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嘛。
可是不是阿，二哥会专门买自己喜欢的糖人，会偷偷带自己去茶楼听书，会那么温柔的看着自己。
看出了计八眸中的哀伤，蒋硕撑起身子，额头已是满满的汗水。
“美琪，你知道的，还是有别的办法的。”
“可是二哥，那样会大大有损你的武功。”蒋美琪大叫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蒋硕，“你不要命了嘛？”
不到万不得已，蒋美琪绝对不会同意蒋硕这样冒险。
“二哥……”
碍于计玉琢在场，蒋美琪没有直说，为什么明明有更好的办法解毒二哥不肯用，非要选择最伤害自己的办法。
“就按我说的做，否则我宁愿就这么挺着，也不愿意你们救我。”
“要么你留下来帮我，要么你现在就带着玉琢出去。”
蒋硕紧紧闭着双眼，半分不容商量。他的心意已定。无论是谁都不能改变。
蒋美琪自幼精通医术，若是得美琪的帮助，也能尽可能的减少武功的消耗。
“这……好吧。”扭不过蒋硕，蒋美琪投降的说道。
原本媚｜药，也不是什么致命的**，蒋美琪的医术完全可以解开。
可是蒋硕为了阻止自己，强行的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再加上从卫府回来途中这么长的时间，蒋硕还勉强自己动用了内力，这才造成媚｜药的反噬。
看蒋硕的样子，基本上近乎昏迷，眼下更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玉琢，你先去按这个抓药，我帮着二哥解毒。”知道计玉琢心中的悲伤，可是现在不是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