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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锦庭娇-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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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便冲穆氏点头,而后与贺兰谆出了门。

    霍究这里也打算走,眼一晃见着孤零零立在帘栊下的沈嫣,顿了顿脚,而后到底隔着大半间屋子问她:“要一起去吗?”

第453章 他的抉择

    自打上回在他府里说过那番话后,她便与他再没有交集。

    方才他进来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她,便就再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这别院是萧淮的地方,她知道是安全的,可毕竟陌生,方才是因为知道沈羲她们会很快回来所以不怕,眼下再让她一个人呆着,难免有些忐忑。

    她迟疑着,点了点头。

    霍究没说什么,跨出门槛,她便也快步提裙赶了上去。

    到了院门口,他又问:“会骑马吗?”

    她点头:“会一点。”

    拓跋女子多少都会点骑术,算不上多精,赶路是没有问题的。

    霍究便挑了匹小些的母马给她,然后自行跨马,带上侍卫,往胡同外去。

    全程绝不逾矩,一切回到乍然相识时。

    乾清宫这里,毕太傅仍在等待周黔开口。

    或许不光是他,而是满殿的人都在等待他开口。

    “实话是什么?是谁交代你撒的这些谎?”苍老的声音却依然浑厚有力。

    周黔抬起头,说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只有在云南的时候有人交代过我要诬蔑沈若浦。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们。”他目光一转,刹时对准了一侧的许桐与蒋哲。

    许桐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并看了眼韩顿。

    转瞬殿上传来声闷哼,周黔被踢倒在地下,一只脚踩在他脸颊,任由他在脚掌与金砖之间摩擦挤压。

    “你刚才说,逃亡了十三年,就是为着保住这条命。

    “释论云:三界无别法,唯是一心作。心能地狱,心能天堂。你是死是活,全凭你一念之间。”

    百官们倏然心凛,韩顿也不禁看向毕尚云。这样的太傅从没有人见过,连他也心悸起来。

    萧淮与梁修对视,梁修紧抿双唇,分明不敢言语。

    龙案后的小皇帝,先前凝聚起来的意气也化为一腔沉默。

    萧淮收回目光,负在身后拳头已暗里出油。

    太傅与燕王同辈,严格来说,应该还要高出燕王一辈,因为李锭先前都曾尊他一声老师。

    作为有权有势有声望的老前辈,萧淮再狂妄也无法在他面前失礼。

    他若要杖责他,是连皇帝都不能阻止的事情。

    满殿里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毕太傅与周黔身上。

    所以门外进来走到梁修耳边低语的羽林军也未能引起谁人关心。

    梁修听完,立时抬眼往萧淮这里看过来。转而,他扭头说了句什么,随后又握住刀柄站直。

    “再不说,可就迟了!”韩顿积压了一夜的焦躁泄露出来,使得他俊逸的脸上也显出几分狰狞,“究竟是谁指使的你?城门外究竟是谁去见过你?!”

    “韩阁老怎么这么肯定城门外有人见过他?”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略带轻讽的娇俏女音。“难不成你整个晚上都派人盯着囚车了不成?”

    “沈羲?”韩顿眯了眼。

    “是我。”沈羲扯了扯嘴角,“韩阁老是不是很意外我为什么会出现?”

    韩顿瞬间恢复神色,沉脸冷哼。

    她为什么会来他一点都不奇怪,他弄出这么大阵仗,不就是要借周黔逼出她狐狸尾巴么?

    “臣女叩见皇上。臣女有要事相奏,还请皇上恕臣女逾矩进殿之罪。”

    小皇帝道:“你有何要事?”

    沈羲笑道:“请皇上容臣女稍后道来。”

    小皇帝看了韩顿一眼,点点头。

    沈羲走到仍然被毕太傅踩着的周黔面前,垂头朝他看去,只见他本也不算完整的脸上此刻更多添了几道血痕。

    她牙槽一紧,抬头冲毕尚云施了个礼:“太傅先前的话,晚辈不巧在殿外听到了,照太傅的意思,周犯生死一念之间,吐出来的话必然就是真话?”

    毕尚云目光自她进门时起就落在她身上,此刻竟是将脚收了回来,双手也缓缓负到了身后。

    “你是寄寒的媳妇儿。”他扬唇。

    萧淮走过来:“缓缓,见过太傅爷爷。”

    沈羲微笑:“毕爷爷。”

    毕尚云捋须浅笑,说道:“后生可畏。”又道,“你不相信他会吐真话?”

    却没有明白回答沈羲,而只是绕了个弯子。

    沈羲微笑,说道:“相信。毕竟没有人不怕死。

    “十三年的流亡不是短时间,换成是我,这个时候必然不顾一切寻求生机。”

    毕尚云勾唇,看向韩顿。

    韩顿望着同时看过来的他和沈羲,心下却无端起了些忐忑。

    沈羲太安静了,萧淮也太安静了,这不正常!

    照他们的性子,这个时候只会抓住他穷追猛打,怎么会不甚要紧似的冷眼旁观呢?

    难不成他们心里笃定周黔不会招出他们来?可他们凭什么笃定?

    他让门客去云南的时候好歹是端出了他首辅的名头的,萧淮他们难道也能搬出燕王府的名头?

    不,就算他们能搬出来压住他,也压不过毕太傅去!

    毕尚云允诺他受过宫刑之后可以自由生活,这已经是最最大的让步了!

    周黔不可能不动心,反正对于他来说,他和沈若浦都是拓跋人,不是吗?

    他心下稍安,笃定周黔不会跟他自己过不去。

    “那么,你说,究竟谁才跟赫连人有染?昔年救过你的究竟是谁?”

    毕尚云已然垂头问起周黔。

    周黔舔了舔嘴唇,呵呵两声狞笑,说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韩顿,就是韩顿!

    “十三年前,我也还是只是个年未弱冠的少年郎!也是鲜衣怒马肆意京师的世家子弟!

    “韩顿,你还记得那年大秦宫里的赏花宴吗?

    “你以区区参将之子的身份跟随张子介父子入宫,享受着张府显赫门第带来的荣耀。

    “人人只知你是张家养女的长孙,而无人知你是拓跋将门的子弟。

    “没有张家,没有大秦,没有赫连人,你什么都不是!你全赖大秦权贵的栽培才有今日这满身荣华!

    “张家满门忠烈,怎么可能教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没有忘记张家的养育之恩,十三年前你与你祖母温氏留在京师,见势不好于是假意投诚。

    “而后处心积虑爬上首辅之位,为的就是掩护你的师门,你的恩人,你知道我被抓,无法营救,于是让我诬蔑沈若浦!”

第454章 朕好失望

    “你说他是拓跋人的帮凶,说他是燕王萧放的姻亲,他们是赫连人真正的仇人!

    “可是韩大人,我都流亡十多年了,我不想死啊,眼下你们太傅能给我活着的机会,我不能放过啊!

    “对不起了韩大人,对不起了绍逸!我辜负了你我昔年的情谊,你知道,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一条命了”

    “你住口!”

    韩顿怒吼的声音撕破了每个人的耳膜,因为太用力,他上身前倾,微躬的姿态下首辅的风仪全然丧失。

    他十指有些发抖,眼眶周围泛出血丝,目光是直瞪着周黔的。

    “你再说一遍,谁才跟你们牵扯不清?”话落时他已经重新踹倒他,右脚狠踏在他胸口:“说实话,不说,我即刻让你死!”

    梁修冷笑:“韩阁老以死相逼,就算逼得他改口,我也是不信的。

    “天下人都知道你们韩家深受张家多年恩情,你再狡辩又有什么用!”

    “梁修,你为了害我,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韩顿扭头瞪他,一双眼瞪到外突,平白散发出几分狰狞意味来!

    “韩阁老,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一片肃静之中,小皇帝的声音显得格外扎耳。

    “可惜了先帝与朕对你推心置腹,而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么?扰乱了朕的朝纲,你接下来是不是就得准备复辟了?!”

    龙胆木在半空炸开了声音。

    “此事不能听他一面之辞。皇上不可武断。”毕尚云说道。

    “皇上,方才宫门外捉到个行迹鬼崇的人,一查居然发现是韩阁老的幕僚谭缉!”羽林卫指挥使罗翌进门禀道。

    “带进来!”

    不过几个喘息的工夫,罗翌已押着谭缉进了殿门。

    小皇帝道:“底下所跪何人?”

    “韩府门客,谭缉。”

    “你在宫门口鬼鬼祟祟地作甚?”小皇帝探身问,又道:“你这浑身鼻青脸肿的为何人所打?”

    “草民,草民,草民奉韩阁老之命,自南郊驿道回来,半途遭人劫打。”谭缉觑眼看了看面色青白失神站着的韩顿,咽了口唾液道。

    “你去南郊做什么?”小皇帝又问。

    “奉,奉韩阁老的示下,前去接应凌云阁的囚车。”

    “接应凌云阁的囚车?”小皇帝沉脸,“凌云阁的囚车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谭缉不语。

    “皇上,朝廷对于包庇窝藏赫连人的罪行可是有明文律法的。

    “昔年犬子不过因为一桩捕风捉影的传闻就已经受了赐死之刑。

    “眼下韩顿罪行确凿,且他身居高位图谋不轨,暗中蓄谋复国,其心可诛!老臣恳请依谋逆之罪灭族!”

    “说谋逆,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毕尚云紧接着他的话尾幽幽道。“沈阁老这是要公报私仇?”

    “不敢当!”沈若浦回道,“不过是国有国法,为着江山社稷着想,此事绝不能乱套!”

    毕尚云想了想,未曾言语了。

    韩顿抬头看他:“恩师”

    毕尚云叹了口气,咬咬牙,没再说话。

    小皇帝清着嗓子,说道:“沈阁老的话确有道理,但这灭族恐怕”

    说到这里他适时地停下来。

    萧淮与沈羲交换了个眼神,沈羲便就站出来道;“皇上,我这里还有个人想要当廷诉说冤屈,还望皇上允准。”

    小皇帝点头:“准。”

    沈羲谢恩,而后回头道:“穆夫人,进来吧。”

    穆氏随着她的呼唤走进来,淡漠地扫过韩顿脸上,然后稳步走到殿中跪下:“臣妇叩见皇上。”

    韩顿原本已经青白的脸,在听到沈羲这声“穆夫人”之后立时又颤抖了几下。

    “韩夫人,你有什么话说吗?”

    不知道是因为外头的天色渐亮还是什么,小皇帝的大眼睛里光彩也耀眼起来。

    萧淮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皇上,臣女今儿就是陪同穆夫人进宫告御状的。”沈羲声音清脆,不费什么工夫已将话语传播到了各处。

    “韩阁老涉嫌与人私通,逼迫妻儿跳崖,刚才为人所救,刚好让臣女碰上了。

    “听说韩阁老正在朝上,臣女义愤填庸,因此自告奋勇陪伴了她前来。”

    “私通?!”

    两个字分开念很正常,合在一起却成了惊天霹雳!

    话音刚落朝臣们倒吸冷气的声音便就嗖嗖地响起来!

    萧淮唇角弯起,梁修扶剑的手也撒了撒把,咳嗽起来。

    就连刻板的沈若浦,也只露出两分嗔怪之色。

    “沈羲!你休得胡言!”

    韩缙身为韩顿亲弟弟,自然看不得这样的传言落在他身上,当即站出来怒指沈羲。

    “我可没有胡言。韩御史要不要看看证据?”沈羲臂间的包袱里拿出几份信笺来扬了扬,“这里头可都是有韩阁老的亲笔的!

    “我随便翻了翻,对方不但是个有夫之妇,貌似还已经有了儿女。

    “记得几个月前韩阁老还正气凛然地指责家叔宠妾灭妻,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要治罪。

    “眼下有证据在此,且有夫人亲身为证,诸位当该心服口服了吧?”

    “假的!”韩顿心神再涣散,到了此刻也没忘回神怒喝,“这是诬告!”

    他怎么可能会把与郑绣之间的信件留存下来?!

    她们绝无可能拥有他与郑绣之间的证据!

    毕太傅脸色瞬间冷了。

    小皇帝眉眼也略有些扭曲。

    “虽然这上方并没有写明女方是谁,但是却已能证明韩阁老私行不检。”

    沈羲又岂会看不出来小皇帝在担心什么?他才不会在乎她们是不是诬告,总之只要她们不把郑绣给牵出来就行。

    “我可以作证。”穆氏站出来,咬牙望向韩顿,“韩顿身为一朝首辅,不但与有夫之妇保持苟且关系多年,更且存有灭妻之心!

    “就在昨夜里,韩顿无故暴打于我,我因为忍受不住,一气之下欲带着儿子韩叙回娘家!

    “谁知韩顿半路将我母子迫上了悬崖,不但当即给了我休书,且还逼得我儿坠落崖下!致我儿尸骨无存!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他韩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东城门下守门将士皆可证明昨夜里我与韩顿先后出过城门,这里是他给我的休书,请皇上与诸位大人过目!”

第455章 一招诛心

    “穆云岚!”韩顿嘶嚎起来。

    不知哪里来的冷意瞬间将他包裹了。

    他终于明白这一夜里他所踏过的路全都是他们合伙给他挖的坑。

    从他所以为的把凌云阁去了云南的消息暗中传给沈羲开始,他以为她会耐不住,她的确是耐不住了,但她却没有劫囚,而是暗中策反

    他至今不知道她究竟是以什么方式策反周黔的?

    她不可能提到她是燕王府世子妃,萧放是昔年灭秦凶手之一,说出来绝不利于她策反。

    可如今不提,她就没办法给出能保他性命的保证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让他宁死也要站在她那边帮他诬陷他的?

    他甩了甩头。

    迷惘地望着大殿里这纷纷拥拥的人头。

    他曾经在这大殿里无数次居高临下地睥睨众生,无数次代替皇帝发号施令。

    无数次地接受满朝文武的礼数与殷勤,无数次地实现着他曾经有过的抱负和梦想……

    然而现在,他成了孤家寡人,成了个弃儿!

    他的发妻在诬陷他,恩师不管他,曾经匍伏在他脚下的这些官员们,都恨不能离他远远的了!

    原来一个人要跌下来,竟这样快。

    “大哥,太后呢?”

    他胳膊忽然被人攥住,韩缙颤抖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请太后出来,请她出来主持朝局!”

    是了!太后!

    他的郑绣!他青梅竹马的恋人!

    他还有她!

    “请太后上朝!”他蓦然间转过身。朝着往日那人进出的殿门大吼。

    只要她保他性命,哪怕是发配,他也有办法东山再起!

    ……慈宁宫里,穿戴齐整的郑绣望着陡然出现在屏风下的那人,石化般屏息未动。

    “很意外吗?”燕王负手踱过来,坐在圈椅上。

    他身材修长,因此这样随意的动作看起来更显出几分难言的风仪。

    他甚至没有穿朝服,而只是一身极为合身的精绣的藩王常服。

    她呼吸停顿了半刻才缓缓恢复,捋一捋袖口,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燕王并不回答,只是拿着只拇指大小的玉雕青蛙在指尖把玩。

    这青蛙小归小,一双眼睛却居然是活动的,随着他的动作,两颗黑珍珠在眼眶里不住地滚动。

    郑绣吃不透他想干什么,却也不敢贸然喊人。

    如此过了片刻,他才忽而抬了眼道:“担心韩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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