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符-第5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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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原意志陷入了更长时间的沉默。瑶妊这一番话，真正是击中了它的心坎。它并不是不想把自己的意志投放到外域去，而实际上是，它的感知一直受到归墟意志的压制，无力延伸到更远的地方。这么多年以来，只能凭借古原寒雾，一寸寸地往外蔓延，蚕食拓展着领域。但哪怕如此，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慢。从另一侧也足以反应了，归墟意志的确愈发强大了。
瑶妊一番话，击破了古原意志的质疑。当古原意志陷入了沉默之后，瑶妊暗暗松了一口气。既然古原意志已经收到了消息，那么她和李游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能够全身而退，则意味着，这一次计划已经成功。古原意志必然不会坐以待毙。接下来古原意志必然会打破归墟意志的布局，这个世界必然会陷入大乱，到时候，他们要做什么，所遭遇到的阻力，也就会变小许多。
“不错，你们的诚意，我已经收到了。”古原意志已经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既然确认了归墟意志比以前更加强大，并且已经对它开启了战争，接下来的也就是如何应战一事了。
“那我们就告辞了……”
在浓雾的包围之下，李游每一秒都保持着高度警惕，此刻见对方已经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目的已经达成。李游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了。
“外来者，不用急着离开……”
古原意志在李游心底响起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暗哑难听。
“你们带来的消息，足以抵消我们之前的仇恨和怒火。既然我们都被归墟意志所设计谋害，这意味着我们有合作的基础。正如你们之前所说的，我们是盟友。这个时候，我们都需要盟友。在它将你们陷落我的领地之时，很明显，也是把你们当成的敌人。”
“这理所当然的。”瑶妊点头称是。她可不能露馅，表示空间通道陷落亘古之原的原因，完全是她没有任何根据瞎掰出来的，只是把黑锅甩给了归墟意志而已。反正两者是死敌，这个锅由归墟意志来背，正好合适而已。
“在之前，你们也向我证明了你们有当我盟友的资格。”古原意志的声音再度响起。很明显，它对李游等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是印象深刻。当然，这话也暗藏着恭维。此刻它迫切需要帮助，自然愿意低声下气说点好听话。李游诸人的力量，战胜它降临的分身是足够了，然而倘若它的本体可以直接显现，众人只有夺路而逃的份。
“您的建议是？”瑶妊这一次用上了尊称。既然古原意志有意合作，瑶妊觉得不妨虚与委蛇。反正几句口头盟约并不用付出多大的代价。倘若需要用上灵魂力量作为约束，瑶妊肯答应才是有鬼了。双方的灵魂力量处于极度不平等的层次，再公平的契约，也不具有任何公平性，强者完全可以利用自己所掌控的高层次灵魂力量，避开或者强行抵销契约的约束力。
“当然是共同对付归墟意志。”古原意志对自己的意图毫不掩饰。
“恕我直言，在你们这个层次的战斗，我们无法参与进去，而古妖和图腾强者，亘古之原并不缺乏。”
李游马上拒绝了古原意志的提议，这种级别的战斗，别说参与，就算远远当吃瓜群众，都有祸从天降的可能。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远远躲着，有多远躲多远。
“这个我当然知道。”古原意志对李游的自我能力认定很是满意，声音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在之前，我曾听你们提及不周之山。”
李游和瑶妊对视一眼。两人心里微微一凛。他们在亘古之原中，这个词提及的频率并不算小，但实际上，他们每一次交谈都格外小心，然而还是被亘古之原窃听到了。
李游很快也就释然。亘古之原，原本就是古原意志所在之地，在它的领域，真想保留什么秘密，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的确如此。”李游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古原意志。他弄不懂，古原意志忽然提及这个地方，究竟有何用意。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大地之心
“这也就是我祖先可能留下过痕迹的地方。”瑶妊不慌不忙地补充了一句。之前她编织故事的时候，可是将不周山含糊了过去，此刻提起，不过是为了确认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古原意志确认了归墟意志的意图之后，对瑶妊话里其他的内容，实际上对瑶妊古诗里的其他细节不再重视。它所有的注意力都开始集中在如何对付眼下的危局之中。并且谋划着如何反击对方了。
“不周之山，是个危险的地方，当然，那里曾经也拥有一个强大的意志，不幸的是，它并没有像我这般幸运，而是陨落于归墟意志是的绞杀……”
李游和瑶妊都心中一凛。两人都没想到，竟然能够从古原意志这里得知如此秘闻。也是到了这时候，两人才懵然明白，瑶妊的推断，加上若干编织的段子，竟然能够让存在无数年的归墟意志没有多加甄别，就信以为真，原来这是归墟意志早有前科的。归墟意志之前就干过类似的事情，眼下归墟意志再意图猎杀另外一个同世界意志，那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当然，两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事情可不会是古原意志一句轻飘飘就能够解释得了的事。归墟意志对不周山周围存在的意志进行绞杀之时，古原意志必然会有所发现，而在当时，它完全可以做点什么，阻止此事的发生。然而很显然，古老意志的陨落，与古原意志的不作为，或者另有所图，脱离不了干系。
但这样的事情，古原意志自然不会多加解说的。
然而李游和瑶妊，在之前已经得到了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结合所知道的信息，加以推断，所得到的信息，也能够窥知真相的一二。
之前两人得知，归墟世界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有所兼并之后，才渐渐形成了今天的规模。在古原意志没提起其他古老意志之时，两人不会多想，但此刻古原意志提起，两人自然而然地想到更多。
这很可能意味着，在那时候，这个世界不仅仅拥有归墟意志，还有其他的意志。从两人所掌握的数据，甚至可以判定为是四个。
当然，另外两个古老意志，很可能是被归墟意志和古原意志所瓜分。一人一个。因而在归墟意志对不周山中的古老意志发起绞杀的时候，古原意志坐视不理，便是这个原因。弄不好，在这时候，古原意志也在大快朵颐，消化另外一个古老意志的能量呢。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继续点头示意古原意志继续说下去。
“但在那一战之后，归墟意志为了消耗所收获的能量，将本源之魂留在了那里，铸造成了一枚大地之心。”
古原意志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骤停了一下。但李游和瑶妊两人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哦？”
瑶妊没有说话，李游舒展眉头之后，看似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两人都清楚古原意志是想吊胃口，但李游和瑶妊，都是玩阴谋的好手，怎么可能会被古原意志这点拙劣的表演给骗到。
见两人没有继续问下去，古原意志不由有些失望。但终究还是把话题继续延续了下去：“大地之心，也就是归墟的精魄所在，只要将其毁灭，便能将其重创，甚至是杀死。”古原意志的声音浮现了狂热之意。
“大地之心，并不容易接近吧？至于杀死归墟意志，恐怕以我们的能力，是做不到的。”李游马上拒绝了古原意志的提议。
“李游……”古原意志念出了李游的名字。声音阴沉之余，又带着几分威严：“不用那么快拒绝我的提议……先看看我能够为你提供什么……我相信，我的帮助，会让你们感到满意的。”
李游心中一凛。古原意志这一番话，既是劝说，也是威胁。实际上古原意志对他的恨意可一直没消。如果不是有归墟意志来犯的消息，再度遇上李游，古原意志第一时间考虑的是如何把李游给弄死。
李游当即默不作声，心里也在盘算着，这家伙既然还满心怨恨，是不是寻个机会，让归墟意志将其弄死算了？帮助归墟意志弄死古原意志，或许能够获得它的谅解，放任自己一行人前往不周山寻找失落的无名符残片。
但仔细一想，李游就知道，这种想法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行性。尤其是当古原意志透露出所谓的大地之心所在之地，就是在不周山之后，就更没有任何的可能。不周山，必然被归墟意志当成了禁绝区域，任何强者都不会被允许进入。谁知道这些家伙进去是为了干嘛？
李游不用脑子也可以想得到，在无数年来，古原意志应该也对大地之心动过不少歪心思，针对性的动作必然不少。但多年以来，大地之心依旧安然无恙，也足以说明，大地之心绝不容易对付。
两人面前的寒雾又一阵涌动。古原意志的声音再度响起：“不周之山因为地理独特，对任何强者的力量，都有着超乎想像的压制能力，而归墟意志身为这个世界绝大部分区域的统治者，因而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因而我可以赐予你们一件宝物，这一件宝物，可以让你们最大程度地减少力量的压制，这样一来，面对不周山的危险，便可减少了一半以上。”
古原意志声音一停，从浓雾之中，一头跟麋鹿差不多的异兽便从密林之中钻出，跑到了两人面前。在异兽的角尖上，挂着一个十多厘米长的小号角。号角泛着青铜光泽。
“这是秩序之号。”古原意志的声音再度响起，说道：“它能够将不周山周围的压制之力，转化为秩序之力，覆盖范围是十丈。在秩序之号力量覆盖范围内，力量至少能维持八成以上的力量。”
李游和瑶妊再次对视了一眼。古原意志展现出来的秩序之号，跟鲲鹏赠送给玲珑的秩序守护项链有着类似的能力。而且都带上“秩序”二字。从这一点看，两件宝物应该同源。
“能使用多久？”李游可没忘记，秩序守护项链需要能量维持。补充一次能量可着实不容易，倘若秩序之号也是这种坑货，拿到也没多少实用价值。
“在不周山压制力量范围之内，可以一直使用。但在其他的地方，它就没有任何的能力了。”古原意志的声音再度响起。声音里也充满了自豪。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湮灭之刃
细问之下，李游才知道，秩序之号原本并不具备长期转化不周山压制力量的功能。古原意志以自己的大能，牺牲掉了秩序之号其他能力，将其改造成了只能用在不周山的宝物。
也就是说，秩序之号是古原意志为了对付归墟意志的大地之心，专心准备的一件武器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古原意志还没找到适合去执行这个任务的人。
“这还不够。”李游淡淡说道。但他不可否认，这一件秩序之号，是一件好东西。既然古原意志已经送到了面前，他没有要退回去的想法。当即伸手将秩序之号拿在了手中。而李游心中明亮，古原意志手中，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样东西而已。这么多年以来，为了对付归墟意志，就只整出这么一个小号角，怎么也说不过去。这种东西，通常是有配套。
“那是当然的。”古原意志踌躇满志地说道：“大地之心是归墟意志最脆弱的地方。但它敢将其安置在不周山，也是因为，在不周山中，大地之心可以得到最安全的保护……除去那些外在的保护，大地之心本身，就拥有几乎不可损毁的防御能力，因而我为你们准备了一把武器。”
又一头异兽从密林之中钻了出来。口中衔着一个气泡一样的东西。李游随手将秩序之号递给了瑶妊，从异兽口中拿到气泡。气泡落入手中，马上碎裂开来。瞬间李游感觉手往下一沉。他忙运力接托，马上看到了一柄造型狰狞的匕首在手心之上。
紧握匕首，李游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从没感受过的阴寒和邪恶的气息，瞬息从匕首身上传递过来。仿佛有无数不安而愤怒的灵魂，被封印在了匕首里面。
“湮灭之刃，是对付大地之心的最佳武器。”
还没等李游说话，古原意志便开口介绍这一柄匕首，从古原意志的声音中，颇能听出，它对这把武器颇为自傲。
湮灭之刃的材质很奇特，是古原意志猎杀一个古老意志之时，从其身上抽取出来的精华部分锻造成的。除此之外，无数年来，古原意志在淬炼这把武器的时候，加入了许多剧毒，把匕首的杀伤力尽可能地提升着。而每一年，古原意志还将许多强者的灵魂用来喂养这把匕首，多少年来，也不知有多少强者的灵魂被这把匕首当成了食物。
湮灭之刃或许不是世间最锋锐的武器，但论杀伤力，世间含有能与之匹敌的武器存在。之可惜的是，为了达成最强大的杀伤效果，古原意志也致力将湮灭之刃打造成特意针对归墟意志的武器，因而削弱了匕首对阵其他强者的能力。
当然，李游揣测，古原意志这样做，一方面，归墟意志的确是古原意志最强大最危险的敌人，但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归墟意志对自己所打造出来的武器，也心存畏惧，因而选择削弱了它的能力。免得有朝一日，这把匕首要是落在了敌人手中，对它造成致命的威胁。
这也是古原意志敢把这样的一把神器交到李游手里的原因。
但李游并不觉得遗憾。从秩序之号和湮灭之刃这两件神器里，李游也可以从中找出许多古原意志的力量构成。古原意志为了打造这两件武器，耗费的心血是难以算计的，它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力量规则，在这两件武器里烙印得有多深。
想到这里，李游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这两件武器的确令人难以想象……但是，这仍然不够。”李游准备狮子大开口古原意志这可是算送上门给他讹的，不从古原意志身上剪多点羊毛，也太对不起自己。要知道，古原意志这种存在，不知存活了多少年，不管是它在漫长岁月里打造出来的武器，还是搜罗了误入古原，最终被古原意志所猎杀的强者身上携带的宝物，都是寻常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你的贪婪，实在令我感到震惊。”
古原意志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它对李游这个表态并不满意。实际上，它已经拿出了最好最强大的宝物了。可李游似乎并不知足。
“这话就有些过了……”
李游眉头一皱，马上表示了对这话的不满。
“实际上，我们与归墟意志并没有太大的仇恨。假如有，以我们的力量，选择对它臣服，或许也能够得到谅解和安全。而你则是希望我们杀死它……实际上，除了我们需要去不周山外，我们根本没必要和你一起冒这个危险。”李游的声音充满了正义感，为自己大声辩护着：“就如之前所说，如果我们选择臣服归墟意志，或许也能得到准许，在不周山一带活动…这就更没必要冒险了。”
古原意志欲出言反驳，但这时候，李游哪轻易会让对方拿到话语权，接着迅速说道：“而我们愿意接受合作，那么意味着，你应该为我们的安全保障提供更多的庇护。无论是秩序之号还是湮灭之刃，都是为了消灭归墟意志的武器……这是你提供的武器，而不是我们主动索取你的宝物……贪婪之说，从何说起？别的不说，这两件武器使用之后，难道还能当成宝物不成？”
古原意志陷入了沉默。它觉得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