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金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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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飞道：“兄弟，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渔家酒楼队？”
渔家酒楼队的这群中年球员，或是中小型企业主，或是高级职业经理人………都是有钱又有闲的成功人士。
可惜刘云既没有钱，也没有闲。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宋队长，我就是个穷摆早点摊的，另外白天还要做清洁工。家里有个十五岁的女儿要养，哪有功夫踢什么球？”
宋飞这些年开酒楼赚了不少钱，身价总有上千万。财大则气粗，他豪气的说道：“摆早点摊？做清洁工？能赚多少钱我给你双倍！只要你来我们渔家酒楼队做球员，我每月给你八千块，怎么样？咱们渔家酒楼队是业余球队，兄弟们是凭着爱好走到的一起，都没有工资。八千块一个月，即便是那些高级白领也就能赚这个数，算是我个人资助你的，不少了！”
刘云一怔，八千块一个月的价码实在是太诱人了。自己累死累活，一个月也才能赚三四千块钱。可眼前这个人，却给他八千块的工资！
可自己已经四十五岁了，虽然年轻时也算半个职业球员，现在再踢球，是不是有不务正业的嫌疑？
再一想，这年头什么叫正业？能赚钱就是正业！电视新闻里不是说，那些十几岁的孩子玩电脑游戏都能一年上千万的赚么？自己踢球怎么了？
刘云对宋飞说道：“好吧，宋队长。我加入。”
宋飞兴奋的拍着刘云的肩膀：“八一队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内行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刚才你那几个过人动作和进球，简直就像欧洲的巨星！”
刘云谦逊的说：“唉，二十多年没碰过球了，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踢得动。”
宋飞又说道：“老刘，实话讲，咱们渔家酒楼队平均年龄四十岁往上。是业余队里的业余队。这个月，咱们光明区要举行光明杯足球赛，所有业余球队都可以报名参加。冠军将代表区里参加市里的京州足球大赛。如果市里的比赛再赢了，就可以代表咱们京州市参加华丙联赛。咱们队已经报了名，抽签抽到的小组里，有区里体校的球队，区重点中学的球队，还有百润集团这个大企业赞助的球队！咱们一群四十多岁的人，怎么踢得过那群十几二十岁的棒小伙子？只要能有进球，我就烧高香！”
宋飞所说的华丙联赛又称华国业余联赛。华国的足球比赛分为超级联赛、甲级联赛、乙级联赛、丙级联赛四级。超、甲、乙级球队都是职业队。偌大华国，踢球的人成千上万。超级职业队却只有十几支，甲级职业队亦十几支，乙级职业队八十几支，丙级业余队却有上千支。
如今的华国正值全民足球热。京州市得到了一个丙级队的名额。故而京州足球协会举办了这场市、区县两级的足球比赛。全市比赛的冠军，可以得到这个丙级队名额！
刘云曾是职业球员，摆早点摊之余也爱看球，看体育新闻。他自然知道宋飞所说的丙级联赛是什么。
刘云对宋飞说：“宋队长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打好比赛。”
宋飞又拍了拍刘云的肩膀：“刘云兄弟啊，实话说，我们这支中老年队，本来是抱着打酱油的心态参加光明区的比赛的。不过有你的加入，我们还是有希望。。。。。。不敢说晋级，起码不会输的太难看。”
刘云说：“是。足球这项运动不是射击和台球，是有运动生命的。优秀的球员运动生命能延续到三十几岁就算不错了。咱们球队的球友，普遍年龄都快四十了，在场上根本跑不动。刚才踢了不到五分钟，我已经气喘吁吁了。跟一群棒小伙子踢，只能说是友谊第一，重在参与。”
宋飞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有个文词儿杂说来着？大腹便便对吧？咱现在就是大腹便便。整天除了应酬、酒局就没有别的事儿。人到中年，老感觉缺了点什么。十几岁的时候，熬夜看意甲、欧锦赛。到了二十岁，要挣钱，要养家，哪还有什么功夫看球？后来有钱了，有闲了，总想干点自己想干的事儿。于是跟生意场上的朋友们建了这么个业余球队。刘云兄弟，你在八一队踢过，是咱这群人里唯一的前职业球员。咱们这支球队的前途可全在你身上了哈！”
刘云的那块老式诺基亚手机突然响了：“喂，是刘云么？我是你女儿刘笑嫣的班主任。你女儿跟同学打架，把同学打伤了，人家家长要报警，你快来学校吧！”
刘云的老式诺基亚已经跟了他五六年，如果不开免提几乎听不到声音。他刚才开着免提，宋飞听到了电话的内容。
刘云几乎急疯了。他对宋飞说：“宋队长。。。。。我女儿出事儿了。我得去学校。”
宋飞热心的说：“这地方也不好打车啊，走，我开我的车带你去吧。”
刘笑嫣可以说是刘云的心肝宝贝。女儿出了事儿，他这个做爸爸的心急火燎，也顾不上客套了：“那就麻烦你了！”
宋飞从停车场开出一辆崭新的奥迪a8：“老兄，上车！”
刘云这辈子还没坐过这么高级的车。不过此时他已经没心情欣赏这辆价格不菲的豪车，他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宋飞问：“你女儿多大？”
刘云回答：“十五，上初四。”
宋飞苦笑一声：“我儿子也十五。简直就是个活祖宗。成天在学校打架，逃课上网。。。。。唉，咱做父母的啊，不容易。”
刘云问宋飞：“宋队长，你做生意的，见识多。刚才她班主任说对方家长要报警。。。。。警察该不会真把我家闺女抓进去吧？”
宋飞摇头：“屁！不到十六，不是强奸，不是杀人，警察抓个蛋！顶多批评教育一顿也就是了！”
刘云松了一口气：“才十五，要是真被警察抓紧去，前途不是要毁了？”
宋飞宽慰刘云：“放心，顶多就是警察介入调解，让你赔钱。”
说到钱，刘云脸上又生出一丝愁云。
宋飞是个热心肠，他说道：“既然碰上了，今后又是一个球队的队友，你要有困难，我帮你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今天需要花多少钱，我先给你垫上。等你有钱了再还就是。”
刘云虽穷，却有一身穷志气：“算了吧。自己女儿出事儿，别人掏钱，说不过去。”
宋飞说：“没关系。不成就从你今后在球队的工资里扣就是。”
宋飞这么说，刘云不再推脱。
刘云和宋飞来到学校，找到女儿的班主任。
班主任张老师三十多岁，她瞥了一眼刘云。刘云的打扮不伦不类。下身穿着球裤和球鞋，上身却穿着清洁工的制服。
这位张老师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利眼：“你就是刘笑嫣的爸爸？你女儿把一个女同学打了，现在人家进了医院，缝了五针。你等着警察抓她吧！”
第四章 失败的父亲
张老师的一句“等着警察抓她吧”，把刘云吓得半死。
宋飞在一旁却听不下去了：“我说你个当老师的怎么这么说话呢？孩子嘛，不懂事，打架是平常事。我们家长来处理事，你怎么能这态度？还等着警察抓她？！这孩子才十五，不到法定年龄，又不是杀人、强奸的重罪，警察抓她干什么？你吓唬谁呢？”
张老师被宋飞好一顿顶。她扶了扶黑框眼镜，开口问：“你是干嘛的？”
宋飞拍拍胸脯：“我是孩子的叔叔。”
张老师见宋飞手上带着一块欧米茄金表，梳着背头，拿着个手包，谈吐不凡，不像是一般人。她口气变得缓和：“这孩子把人家打的进了医院，你说这事情怎么解决？”
刘云刚要开口，宋飞却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
宋飞问张老师：“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打的架？”
张老师说：“两个孩子在班里发生了口角。刘笑嫣就把人家打了。”
宋飞狡黠的一笑：“发生了口角？把人家打了？谁先动的手？现在的学校班里都有监控，调出来我们看看！”
张老师敷衍道：“看什么监控？人家孩子已经进了医院，难不成你们还要把责任推卸到对方头上？即便报警抓不了刘笑嫣，你们也总要赔钱吧？对方家长说了，赔三万，这事情就过去了！”
刘云听到三万这个数字事，脑子一片空白。三万块是他一两年的积蓄啊！
宋飞冷笑一声：“事情总有个是非曲直！我们家长来了学校，你张口就是赔钱，报警抓人，你吓唬谁呢？你是不是偏向对方家长？要赔钱，可以，先看监控。没看过监控，我们一分钱不给！”
张老师有些生气：“你这家长什么态度？”
宋飞道：“什么态度？实事求是的态度！你叫啥？你这个当班主任的要是黑白不分，我就向教育局投诉！”
张老师见宋飞谈吐不凡，态度强硬，无奈只能领着刘云和宋飞来到监控科调当时的录像。
录像里，刘笑嫣先是跟那个被打的女同学发生了口角。然后那女同学上来给了刘笑嫣一个耳光，刘笑嫣还手，用力一推那女同学，那女同学倒在了书桌角上磕破了头。
宋飞像打了胜仗一般，得意的对张老师说：“看见了？是对方先动的手。我家孩子只是自卫！还三万，跟鬼要去吧！医疗费的发票给我们拿过来，我们只赔医药费！”
张老师又吓唬宋飞：“只赔医药费？笑话！人家家长要是不依不饶，学校可是要开除刘笑嫣的。”
听到学校要开除刘笑嫣，刘云心中一颤：“老师，钱我们赔，不要开除孩子。。。。。。”
宋飞却打断了刘云：“开除？我问你，你这光明区中学是不是公办学校？孩子初四，正是九年制义务教育阶段，你们公办学校根本没有权利开除她！我看你是诚心偏袒对方了，我们跟你说不清就找校长去说。”
一说要找校长，张老师有些心虚：“我并不是偏袒对方的孩子，都是我的学生嘛。。。。不管谁先动的手，人家孩子始终是受伤了，总的赔偿吧？”
宋飞见张老师态度有所缓和，他对张老师说：“老师，你出来下。”
监控室里有两个学校保安，宋飞明显是想跟张老师说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儿。
宋飞对刘云说：“兄弟，你在这儿等我下。”
出得监控室，宋飞对张老师说：“张老师，孩子跟着你上学，你费心了。”
说完宋飞从手包里拿出一张一千块的超市购物卡，塞给张老师。
张老师将购物卡揣进兜里，立马换了一副态度，她笑容满面的说：“我也体谅你们做家长的不容易。可受伤孩子的爸爸是区教育局的一个科长，我压力很大。”
宋飞问：“区教育局的科长？叫什么？”
张老师想了想说：“叫吴立军。”
宋飞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喂，王局长嘛。我是渔家酒楼的宋飞啊！你手下是不是有个叫吴立军的科长？咳，他闺女和我侄女在学校打架。我侄女失手把他家闺女打伤了。你看能不能给我调解下。对对对，我们出医药费。嗯嗯，好，麻烦你了王局。下次来我们渔家酒楼我给你免单！”
过了一会儿，那位王局长给宋飞回了电话，宋飞接电话道：“喂，王局。哦？太感谢了！咳，孩子嘛，都不懂事儿。嗯嗯，一共两千二是吧？我把钱给她们班主任。好！”
宋飞从手包里点出两千二百块钱，交给张老师，回到了监控室。
“走吧，接孩子去。”宋飞对刘云说。
刘云问：“怎么，解决了？”
张老师陪着笑脸说：“解决了！”
宋飞冷笑一声：“有领导给打招呼，当然能解决！”
已经到了放学的时候，刘云和宋飞到班里接出来刘笑嫣。
刘云的这个宝贝闺女虽然只有十五，发育的却很好，一米六五的个子，白净的瓜子脸，长长的睫毛。
宋飞领着刘云和刘笑嫣上了车：“走，我送你们回家。”
在车上，刘云质问刘笑嫣：“你为什么要和同学打架？”
刘笑嫣小声的说：“她想抄我作业，我不给。她就骂我是臭摆早点摊家的。。。。。我骂了他，她就上来打我。”
刘云说：“就算她不对你也不该骂人啊。”
刘笑嫣把头扭向车窗：“可是我不想让她再骂爸爸。”
宋飞开着车，有些听不下去了：“闺女，别听那没教养的瞎说。什么臭摆早点摊的？你知道不？你爸爸是八一体工大队足球队的退役球员。八一队的退役球员全国也就几百个！你爸现在不摆早点摊了，进了我们球队做主力！”
刘笑嫣惊讶：“让我爸进球队做主力？他都四十五岁了。。。。还能踢球么？”
刘笑嫣的话却激怒了宋飞：“四十五怎么了？电视剧里演姜子牙八十出山拜相！你爸一定能在球场上获得一番成就！”
宋飞送刘云和女儿回了家。
深夜，刘云躺在床上，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确是一事无成。好在今天认识了宋飞这么一个热心人，不然今天的事情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刘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好好踢球吧，自己也只有这一种方法谢人家宋飞。
第五章 光明区的贝克汉姆
一大清早，宋飞便给刘云打来了电话：“兄弟，区足协刚发通知，赛程改了。咱们下午就要踢第一场比赛！我马上过去接你！”
刘云对刘笑嫣说：“闺女，饭在锅里，我有事先走了。”
刘笑嫣没有搭理刘云。
十多分钟后，宋飞的奥迪出现在刘云家楼下。
“怎么这么突然？下午就踢第一场比赛？”刘云问。
宋飞回答：“咱第一场比赛的对手是区体校足球队。区体校足球队是区足协的重点支持单位，区足协当然要偏袒他们。说是要照顾体校的课。。。。。我给你说说咱们的区里比赛的赛程。
咱们区里这次比赛，一共有三十二支业余球队参加。分为八个小组。一轮制，每支球队三场比赛。胜一场三分，平一场一分，积分相同算净胜球。每个小组第一进入八强淘汰赛，其他三支球队打道回府。咱们小组里另外三个对手是区体校足球队，区一中校队，还有百润集团赞助的光明区百润队。
三支球队里，实力最弱的是咱们。其他三支球队里，比较弱的是区一中校队，队员都是特长生，一帮十七八的孩子。区体校足球队实力排第二，他们是体校足球专业的学生。
实力最强的是光明区百润队。百润集团家大业大，今年老总张清说要先在足球领域试试水，就赞助区里建了这么个队。这支球队虽然名为业余球队，里面的不少球员都是乙级联赛的退役球员。最大牌的一个甚至在退役前是甲级联赛的球队主力！”
刘云点点头：“这么说，想要小组出线，咱们必须赢下午的对手。”
宋飞苦笑一声：“小组出线不奢望。别让人三场连剃光头我就烧高香了！
宋飞和刘云来到渔家酒楼，球队的其他队员已经等在了那里。
刘云数了数，加上自己，整个球队一共十六个人。且几乎每个人都在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宋飞高声说道：“弟兄们，下午咱们就要踢区体校队。我之前讲过，咱们实力弱，重在参与！下午这一场比赛，大家不要有心理负担。”
一个秃头的高瘦球员说道：“老宋，咱们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参赛的。有什么负担不负担的？反正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