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锦绣-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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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讳，还、还……”
“还、还什么了？没吃饱咋滴啦，话都不能说个全？”张氏一听到这事，原本不想搭理的表情也跟着紧张起来，对于一个女娃子来说，名声是顶了天的重要。
“还拉拉扯扯个没完，连年纪大的人见了都害臊，她个小娃子却一点都不懂的……”叶子又不是小张氏的闺女，她的任务是把闲话传给张氏听，让张氏出去找叶子麻烦，她只要负责在旁边看看热闹，心里痛快了就成。
“你说的可是真的？”张氏的脸色已经开始有些不好看，“可别是你听差了？”
“娘，咱哪里就听差了，娘你也不好好的想一想，叶子之前啥模样啊，咋滴后来就能想出豆腐脑啥的方子，还能在集市开铺子，就二房手头那点钱，能干出多大点事啊。”小张氏有一说二，能添油加醋就绝对不手软，“咱之前就觉得奇怪，却又没有啥证据，也不好和娘说些什么，这会子外头都传成这样了，娘你还能坐着不管吗？”
“这也太不像话了。”张氏是气，可她目前和二房的人正处于一个尴尬的时期，连同大房的人她都不太想搭理，如果她突然出面去插手此事，心里这道坎又有些过不去。
“娘，外头都说叶子有本事，这么小就懂得攀附贵人，她们说那男人的一看穿着打扮就是个有些来头的人。”要是小张氏有闺女，怕是她心里一百个一万个愿意给有钱人当媳妇，当不当的了正妻没关系，能宠着闺女给她钱使就成，“娘，这家里头可不是只有叶子一个女娃子，退一步来说，就算只有叶子这个女娃子，外头人的闲话多了，对守财他们将来的亲事也是不利的，谁愿意把闺女往家风不正的人家送啊。”
“啥叫家风不正，狗嘴尽是吐不出象牙来。”张氏掂量着事情的严重性，她是家里的女主人，得为家里老少的将来做打算，如果小张氏说的都是实话，那她这个奶奶可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娘，你别往心里去，咱这不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你知道咱的心是好的不就成了。”小张氏吃了几次亏，也渐渐的摸清了门路，知道在田家和人硬对硬的干是没啥好处，更重要的是她娘教了她几招，专门帮忙她在田家站稳脚跟用的。
“成了，往后说话注意些，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就是懒到肚子也说不得，咱可以不和你一般计较，可万一你说了啥话得罪了别人，那到时候就有的你哭鼻子后悔的去了。”张氏见了小张氏服软，也就不再抓着她的口误不放，现在家里头还算听话的，只有四房的人了。
在二房和大房的人相继拿捏不住后，张氏慢慢的开始觉得还是小张氏靠的住，终归是娘家人，没了婆媳关系还有姑侄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不像叶子和田氏，说翻脸转身就能不认亲。
“娘，你说的话咱都听进去了，可二房那丫头的事，你可不能不管啊，二房虽然分出去了，可到底是咱田家的人，她今儿做出这么伤风败俗之事，往后咱出门还不得被人给说死。”
“唉，都是一群不中用的家伙。”张氏听了小张氏的耳边风，心里也跟着有些动摇起来，叶子一下子变得有想法有主意还懂得做买卖，可不是有贵人在背后相助，如果真如小张氏所说的，那么她这个奶奶势必得第一时间站出来解决问题。
“娘，二房现在来了个有钱的娘舅，早就不把你和爹放眼里，今儿这事你要是还不管，往后他们怕是更不会把你和爹当成一回事。”
“你……”小张氏直白的话，张氏全都听了进去，二房的人现在上这边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亏老头子昨儿还念叨起他们，“不行，咱得过去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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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是个急性子，说到啥就立马要做啥，她把手头的活一放，理理衣裳就急忙朝村头走去，这之前没人居住的村头，不知道从何日起，变成了田家村的‘香馍馍’，原本到处是荒地，这会子也都成了房屋和良田。
那丫头到底是个有远见的，张氏回想起二房的人当初分家只要村头的几亩坏田，当时还觉得他们是年轻不懂事，这会子联想到一块，可不就想差了么。
“娘，咱跟着你一块去，也好有个照应。”小张氏为自己的看热闹找了个理由，她还听人家说田家现在的果盘里头装的吃食都是有那位贵人从府城送的，能尝上几口的计划，小张氏怎么可能会不跟。
“你的那点小心思，别打量着咱不知道。”张氏也不直接说破，有些事情她懂的就好，没必要弄的整个田家村都知道，再说了，小张氏这会子跟着她一块去，做不了啥事不要紧，帮她壮个胆还是成的。
到了叶子家，张氏的脸立马拉长变得臭臭的，她推了门就往里头走。
“你老找人，麻烦先等一下，咱好进去通传一声。”这个人是新来的，从未见过张氏，出于吕家的规矩，他是得找人问问才能放人进去的。
“好你个狗奴才，连咱娘都不认识了，还是你把田叶子给咱叫出来，问问她有了钱是不是连奶奶都不要了。”小张氏开口就骂人，声音大的连里头的人都听的见。
吕赵氏在厨房忙着叶子交代给她的火锅底料，听到声音便放下手中的活，用手按了按鬓角，赶忙面带笑容的出来迎接，“婶子来了，赶紧里头请。”
“咱这小门小户的，怕是来讨烦了。”都说不打笑脸人，吕赵氏对张氏笑脸相迎，她也不好黑着脸，免得传出去指不定说她多不懂得与亲戚相处呢。
“哪里的话，婶子进屋坐，夏儿，赶紧给婶子和四妹子看茶。”吕赵氏挽着张氏的手，引着她往客厅走，见了出门换茶水的秋儿，赶忙说上一句，“秋儿，你去同叶子说一声，就说她奶来家了，让她赶紧出来一趟。”
“嗳夫人，咱这就去。”秋儿笑着回答吕赵氏的话，转身就走进内屋，一般的人吕赵氏是不会特意把叶子叫出来，重要的是秋儿知道叶子这段时间都在忙火锅底料的事，根本就抽不出空来。
“姐姐真是有福气，家里都有下人服侍，不像咱家，啥活都的自己做。”小张氏原本是想说些酸溜溜的话来恶心吕赵氏，却忽略了她说话的功底不够强，说出的话是让吕赵氏脸上难堪，却也直接给张氏脸上抹了黑。
“你少说话。”张氏听了小张氏的话立马转身朝她瞪了一眼，见过没脑的，还没见过这么不带脑出门的人，她还是头次见到有人在亲戚家抱怨日子不好过。
“四妹妹说笑了，都是混口饭吃。”吕赵氏尴尬的笑了笑，别过头去和张氏说话，也没打算把小张氏的话往心里搁，“听说婶子家的老五婚事将近，咱原本是该过去帮些忙，只不过孩子他爹最近生意忙，家里的活都挪不开，还请婶子不要见怪才好。”
“你客气了，这些小事咱还忙的过来。”场面话张氏也会说一些，不然她的年龄都白长了，“老五成亲那日，还请你和老姐姐能过来喝杯喜酒，咱粗茶淡饭的，就怕你们吃不惯，到时候可不就是咱的罪过了。”
“瞧婶子说的话，这不是见外了么，咱娘昨儿还说要找婶子说说话，说是婶子针线活了得，还想和婶子多学学呢。”吕赵氏半开玩笑的把话给推过去，并没有理会张氏话中带刺的事，“不过婶子要是有啥事，可得找人过来吱一声，都是亲戚，啥事不都该有个照应么。”
“田老夫人，田夫人请喝茶。”夏儿端着茶，直接到张氏和小张氏身边的茶几上，还不忘露出四颗牙齿笑着和她们说话，叶子姑娘是姓田的，那叶子姑娘的奶奶想必就是田老夫人了，夏儿心里还有些担心自己的称呼出错呢。
“不用了。”张氏从未被丫鬟伺候过，被夏儿客气有礼貌的说完后，反倒显得有些紧张。
而小张氏就不一样了，她田家人上门就是客人，而夏儿是吕家的下人，客人和下人的地位能一样么，“放着吧，吕姐姐，咱听村子里头的人说你家的点心可都是专门从府城买回来的，可见你们是有福气的，不像咱，”
“夏儿，你是不是有啥忘了？”吕赵氏听了小张氏的话，脸上顿时失了色，这话听到她的耳朵里头，明显的在指责她对村民都好，可对自家亲戚，连些点心都舍不得拿出来。
“回夫人的话，秋儿姐姐说厨房的点心放了好些时日，怕是吃了会闹肚子，她已经到里头拿些新鲜的去。”夏儿跟惯了吕赵氏，知道她一个眼色能传递出来的意思，反应很快得把话给接过去。
夏儿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大大方方的叶子姑娘，家里竟然出了个主动到亲戚家讨点心吃的人，还一些半会儿有些接受不了。
“你……”张氏转头狠狠的盯着小张氏，眼神中加了许多警告的意味，她听了小张氏说的话也觉得有些丢人，心里后悔着就不应该把小张氏带来。
“娘，咱哪里说错了，村子里头好些人家都说吕家人心地好，尽是给他们一些新奇的点心吃，咱家好歹是亲戚一场，今儿过来连个像样的点心都没有，咱可是没见过这么不会办事的人。”小张氏还觉得张氏不得找茬，明显可以让吕家人难看的事，张氏怎么就不懂得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呢。
秋儿进屋把情况和叶子说了一下，叶子有些奇怪张氏好端端的上门做啥，她不是要和二房的人都‘绝交’么？
心里有些疑惑的叶子也只能放下手中的活，她伸伸懒腰的站起来，“秋儿，你到外头说一声，咱马上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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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走了出来，见到坐在客厅的一干人等，尤其是当她对上张氏双眼的一刻，叶子面部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她是叫张氏声奶奶呢，还是不叫呢。
叫的话，万一张氏不领她的情，不叫的话，肯定会被人拿着说闲话，叶子有些进退两难。
“叶子，瞧瞧今儿谁来了。”吕赵氏见了犹如见了救星，让她招呼张氏不要紧，横竖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说话也会懂得分寸，就是这个小张氏，连吕赵氏见了都有些不想搭理。
“好。”叶子朝着张氏和小张氏笑了笑，只用一个好字来打招呼，她不懂得已经多日不联系的张氏，这会子怎么会赶着上门，该不会是田家那边出了啥事？
“哎呦，咱今儿见了叶子，倒有些认不出来了，这身衣裳是新做的吧。”平日里只有逢年过节才可做新衣裳的小张氏，这会子见了叶子身上穿的衣裳的料子，眼睛能不红么，“有贵人相助就是不一样，咱可就没这个命喽。”
叶子听了小张氏的话眉头有些微皱，脸上原本的笑意也慢慢磨平，“瞧四婶说的，这年头靠贵人不如靠自己，有手有脚自己不做，就算有金子掉地上了，懒的弯腰捡的人，还是什么都拿不到。”
“那是，有金子咱肯定会捡啊，就是咱的命哪能和你比，贵人随意赏些东西，都够咱几辈子的花销了。”小张氏听不懂叶子在暗讽她懒，还顺着叶子的话往上赶，“咱瞧着二房的人就是懂事，知道跟着什么人混，能得什么好处，咱田家就给不了这么丰厚的东西喽。”
“瞧四婶这话说的，怕是出门没漱口吧。”叶子以为小张氏说他们二房靠吕家人存活，可这在田家村已经不是啥新鲜事，她就算在找这个茬，也没必要等到这个时候呀。
“哼，不争气的东西，尽往下流方向走，可别把咱田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张氏白了一眼叶子，没好气的说出话来。
“婶子这话咱就不懂的，啥叫往下流方向走啊，叶子还是个姑娘，婶子这话可是说重了不是。”吕赵氏见叶子涨红的脸，强忍着不发脾气的样子，赶忙上前帮忙打圆场。
“知道自己是个小姑娘就成，和人在村子拉拉扯扯的，也不怕人笑话，你不要脸，咱田家还要脸面呢，多大的小姑娘，也不嫌丢人。”张氏把今日烦恼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往叶子身上发泄，她说话是没指名道姓，但双眼却是直盯着叶子看的，好似要把叶子看出个所以然来。
叶子总算是从张氏的言语中听出些什么来，合着是有人拿她和刘安在路上的事来念嘴呢，不然以张氏的硬脾气，也不可能主动往这边来。
“你、咱……”叶子心中窝着一口闷气，什么都不可怕，就是长舌妇的那张嘴讨人厌，没有的东西硬是给说出有的来，要是让她知道是哪个人嘴巴这么不干净，那么往后也别想从她身上找到活干了。
“哼，小小年纪，啥不学好，尽学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与其这样做出没脸没皮的事，还不如当初一生下来就一把草木灰给送走。”张氏见叶子涨红连的样子，以为她心虚，说话就更加不客气了些。
“就是，叶子，可不是咱这个当婶子的说些不好听的话，你自个想怎么做那是你的事，可田家横竖还有些未嫁人的女娃子，将来因为你的言行误了亲事，没人敢要的话，你可就罪大的去了。”小张氏见叶子吃瘪，别提多高兴了，不过她还有另外一个特征，就是眼睛盯着秋儿，“哎呦，这不是到里头拿点心的下人么，怎么这回空手而来，买来的丫头就是买来的，不中用，连个记性都不长。”
叶子用眼斜了一下小张氏，才稍微扭头和身后受了委屈的秋儿说，“秋儿，你进屋去把点心拿些出来，不过点心这种东西易碎，记得要一步一步慢慢的拿，可别着急给打碎了。”
一些点心叶子又不是舍不得，但她就是讨厌小张氏的自以为是，小张氏不是想吃么，那她偏偏就不如小张氏的意，哪怕倒了给狗吃，叶子也不给这个嘴巴不干净的四婶吃。
“是，姑娘。”从来没被人说过重话的秋儿，听了小张氏的话，心里的感受可不是一般的‘震撼’，她听了叶子特意交代的事，赶忙转身朝里头走。
有了小张氏的这段小插曲，屋内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吕赵氏看了看叶子，又看了看张氏，她现在的身份真是尴尬没边，面上她是有钱的舅母，可私下她只是个下人，见了叶子挨骂，躲也躲不了的显得很没趣。
“婶子，咱瞧着你的茶凉了，先让人给你换一杯。”吕赵氏找了个理由，端起张氏桌上的茶杯，走过门边，“夏儿，沏杯新茶过来。”
“不用，咱今儿也不是过来喝茶的，就是想把一些话给说清楚。有些人要是想攀高枝，咱自叹能力有限管不着，但是也别忘了自己姓啥名啥，可别为了一时的贪念，毁了一辈子的名声不要紧，到头来还连累了咱田家的人。”张氏见叶子不叫她奶奶本来就来气，又见了叶子的好似理亏的表情，更是坐直了腰杆，“咱要说的都说完了，有些人好自为之吧。”
“娘，就这样啊？”小张氏见张氏起身，她的好戏才看了一半，怎么就不往下演了呢，再说了她的点心还没吃到口，就这么回去，小张氏别提有多不甘心了，“娘，你不在多说些啥的，村里的闲言闲语你就不打算管了？”
“咱说回去就回去，难道你出门没带耳朵吗？”张氏犀利的目光瞪了一样叶子，甩给小张氏一个眼神就朝屋外走。
等到张氏和小张氏走远了，叶子才瘫一般的扶着椅背坐下来，脸色气的有些发白，她才多大的小姑娘，就有人敢拿她说事，“吕婶子，你去查查，看看是谁在背地里乱嚼咱的舌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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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叶子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了事，她今儿要是不拿个章程出来，往后指不定还有多少人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