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锦绣-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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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身体的陌生,这个世界的陌生,田家人的冷漠与无奈,叶子觉得老天爷一定在打瞌睡,不然为啥要让善良的人吃那么多的苦呢?!
半夜感觉身边的田春花在帮自己捏被脚,叶子原本漂浮的心,才找到了一丝安定,亲情,也许就是简单如此吧。
“大姐,你还没睡么?”叶子压低声音开口问,生怕吵到屋外的田守土和田守地。
第三十三章 谈心
“嗯,吵醒你了。”田春花同样压低着声音说话。
“大姐。”叶子想都没想的转身伸手抱住田春花,眼泪哗啦哗啦的往外掉,小声的呜咽着。
“叶子,你怎么了?”田春花的声音中也带着些哽咽,她轻轻用手拍着叶子的后背,安抚她发抖的身体。
“大姐,我害怕。”叶子突然间害怕极了,觉得特别的没有安全感,她本来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田春花继续轻拍着叶子的后背,哄小孩般的说着:“叶子不怕,有大姐在。”
“嗯,那大姐不要丢下叶子好不好?”叶子撒娇着说,她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一个圣斗士对另一个花季少妇用这样的强调说话,要是放在上辈子,她的鸡皮疙瘩指不定得丢一地呢。
“我……”田春花顿时不知怎么回答,她是打算一大早就去县里找活干,不想因为她的存在,让田家的人为难二房,可如今叶子的话,有些动摇了她离开的念头。
“大姐要走的话,也得带上叶子,好不好?”叶子知道如果不用亲情拉住田春花,她肯定受不了田家人的脸色而离开。
离开是个未知数,带着太多不定的因素,是苦是甜没有人可以预知,叶子担心田春花离开,一个被夫君休了的女人,娘家又不收留,想要找个好人嫁了是不太可能。
去县里找活干?除了缝缝补补之类的活,还有什么是这个世界的女人可以做的呢?当下人、扛大米、端菜、跑腿、看店……这些应该不适合吧。
生活总是喜欢压迫那些善良的人,田春花心地好、性子好,叶子害怕她找不到活干,最终不是死就是堕落……不管是哪个结局,她都是不愿意去想的。
唯一能做的,是先留住田春花,等她摸清了这个世界的‘规律’,靠一双手,难道还养不活自己?
“大姐不在的话,他们会欺负我。”见田春花捂着被子哭,叶子只好拿出杀手锏来,“叶子已经没爹没娘了,大姐和二哥便是叶子的爹和娘,大姐可不能丢下我们。”
“唔唔……”田春花情感上控制不住,彻底的哭了起来。
“大姐,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叶子安慰之。
“可是大姐不想连累了你们。”
“不会不会,大姐之前嫁人,我老不高兴了,都没人疼。现在大姐回来了,叶子高兴的,这不,病都好了一大半。”
提到叶子的病,田春花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叶子,你的病、真的好多了?”
“嗯,好多了,大姐瞧瞧,可不是好多了。”
“叶子,你的病,咋一下子就好了呢?”田春花将心中的疑问抛出来,就算现在不问,她将来也是会提的。
“叶子在柴房的时候做了个梦,梦到有坏人欺负我,然后爹和娘出来把叶子身边的坏人都赶走,醒了之后,人就不犯迷糊了。”
第三十四章 解释
“叶子梦到爹和娘了?”田春花一脸吃惊,做这样的梦,可不是有寓意的么,“这是真的?”
这个世界的人,对鬼神之说,十分的信服,也正是猜测到这一点,叶子才用这种方法来解释穿越的事。
“嗯,爹娘还说,以后没有坏人敢欺负叶子了。”叶子用坏人来解释十年来的痴呆,她知道田春花肯定会往鬼神方面猜测,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真的,爹娘真的这么说?”田春花立马跳坐了起来问。
“嗯,爹和娘还说,他们现在过的很好,让我们放心。”叶子借着没见过面的‘爹娘’继续瞎扯,反正人都死了,无从考证。
接着,两姐妹又小声嘀咕了许久,才渐渐睡着。
叶子觉得自己还没睡上一会儿,天就亮了,外屋的田守土早就穿衣起床,他洗漱完后,拿了水放在一旁给田春花和叶子使用。
叶子穿好衣裳,低头看着虽然带着布丁无数的衣裳,手工却是不错的,她笑了笑,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干活赚钱,让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通通滚一边呆去。
叶子跟在田春花身后,见她用瓢把木桶里面的水倒到木盆中,将挂在木架子上的麻布拿下来,放水里湿透,然后拧干了擦脸,又拿水漱漱口当作刷牙。
这就是刷牙?叶子唯一的反应是不习惯。没有洗面奶,她能理解,不刷牙,她好像有点不适应,口腔会难受的。
不过刷牙这事对叶子来说,目前是天大奢侈的事情了,她弄好后,便跟着田春花往厨房走去。
出了门,往前走了几米,推开门,便是厨房。
田氏一边烧火一边蒸玉米馍馍,见田春花和叶子进来,便笑着说:“怎么不多睡会,昨个怕是累坏了。”
“大伯母,不碍事的,我来帮你烧火。”田春花笑着挽起衣袖,走到灶头烧起火来。
在婆家,一日两餐哪次不是她做的,家里人的衣服要洗,猪和鸡要喂……干完活,还得去山上割些猪笼草回来喂猪,她从早到晚没有一刻停下来过,却依旧不能使婆婆何氏满意。
叶子不好干站着,她看着田氏需要搭把手的时候,便把东西递过去,顺便看了看厨房的构造:一个灶上搁着两口大锅,中间穿插着两个小锅,一旁是水缸,水缸边上是木质橱柜,里面放着碗筷和一些食物,橱柜旁是长方形的桌子,上面放着案板、一把剁肉大菜刀和一把菜刀、几个铁盆子、一些菜等!
“叶子,大伯母见你今儿精神状态好呀!”田氏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任劳任怨,不痛快的事情隔夜就忘。
“大伯母,叶子这是病好了。”
“是吗?我瞧瞧。”田氏停下手中的活,拉着叶子过来认真的瞧了瞧,见她脸色没有了平日里的傻乎乎样,心里也高兴的很,“可不就是病好了,以后不许再咬人啦。”
“大伯母坏,笑我。”叶子捂着脸,不好意思的笑了。
田氏和田春花见叶子的模样,也都笑了起来。
“一大早的,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张氏还没进门就听到厨房的笑声,便开口问,“大儿媳妇,早饭都做好啦?”
第三十五章 算是准许了
“娘,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田氏抬头看了一眼张氏便笑呵呵的说,手中的活却没有停下,她在田家算是能干的,都快顶上一个男人了。
张氏因为昨晚田春花被休的事闹心,和田老爷子一样,没睡好觉,她走进厨房,看看蒸笼上的玉米馍馍,又看看早上吃的粥,对田氏的干活很满意:“大儿媳妇,呆会炒两鸡蛋。”
“好咧。”田氏高声应答,脸上依旧笑嘻嘻的,天生一个乐观派。
老田家虽没出现饿死人的情况,但总体也不算富裕,家里的一针一线,一米一粮,一个铜板都是数着花的。家里早上一般是干活的男人吃上两厚实的玉米馍馍,一大碗稀粥,加一些腌菜。女人和小孩的待遇就差了点,一个玉米馍馍,一小碗稀粥和一些腌菜,饭量几乎减半。
鸡蛋这种贵重的东西,一般都是卖了钱换点油、米、酱和醋之类的东西,每月初一、十五外,餐桌上是见不到鸡蛋的影子。
“奶,早。”田春花把柴火丢进火堆里,语气很平静的对着张氏打招呼,她怎么说都是晚辈,而张氏不管多么不喜欢她,也是她的亲奶奶。
“奶,早。”叶子站在一旁,也说话问好着。
“嗯。”张氏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田春花,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叶子,想着昨晚叶子让她丢了脸,脸色便不太好,“没事就洗把手,帮你大伯母搭把手,一个姑娘家的,成天只会吃可不行。”
“娘,你看叶子可不是一大早就帮我干活。”田氏打圆场。
对于田氏的好心,叶子听着心里舒服,面上也露出微笑,“奶,你放心,我以后每天都早起帮大伯母干活。”
“知道就好。”叶子的话,对张氏来说,总算是有些安慰,在田家,不干活的人在张氏眼里,可是极其可恶的。
“娘,叶子这丫头的病好了。”知道叶子的病好了,田氏心里也是高兴的,春花她娘走之前,可是握着她的手含泪托付过田氏,可怜二房没人,务必照顾好几个娃。
“哼,能不好么,都学会告嘴了。”
告嘴是田家村的一种土话,就是告状、打小报告之类的话,带着贬义色彩,多半是大人形容小孩的。
“奶,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叶子知道张氏对于昨晚掐耳朵的事心里有气,她乖乖的低下头,再次道歉。
“你们两别光说好话哄我,帮着大伯母搭把手,大伙起了,饿着肚子可不好干活。”说完,张氏觉得厨房人太多,她也做不了什么事,重点是把厨房交给田氏她一百个放心。
田氏手脚干净,不会偷偷摸摸藏食吃,干活利索,张氏打心眼里的喜欢大儿媳妇,不像她其他的几个儿媳妇啊。
张氏心里正念叨着别的儿媳妇,四婶小张氏可不也一晚没睡好,大早就起来站在门口,她见孩子三伯出了房门,便赶忙进去找孩子他三伯母。
第三十六章 小家子气
李氏穿好衣服,帮正睡着的奶娃子捏被脚,见到小张氏进屋,脸色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她的心里却笑了,不出其所料,田春花归家的事,最放在心上的莫属小张氏了。
“快开饭了,娘让我进来叫你用饭。”小张氏嘴上说的好听,一进屋却转身把门扣上,在老田家的众多媳妇中,小张氏最乐意做的事,莫过于和李氏掏心窝的聊八卦。
“有劳孩子他四婶子了。”李氏一贯的作风就是话不多,对任何人都很客气,不甩脸色,不露脾气,在大家庭生活的女人,心思比乡下普通女人多了些。
“咱们两,都谁和谁啊,客气啥。”说完,小张氏挨着李氏坐在床边上直叹气,一个田春花好似炸弹的引爆了她的神经,小张氏昨晚满脑子都是老田家的铜板一个一个的往二房钻,气的她不轻。
“怎么了,大早的叹什么气?”李氏从柜子的抽屉里面拿出些糕点,这些是前几日田兴伦在外做买卖带回来的,上交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放在自己屋里,别人要是看到了问起来,就说是李氏的娘家给的,“吃点糕点,我娘让孩子他爹稍来的。”
田家的早饭,一般只够勉强吃饱,说不上好吃,顿顿玉米馍馍配腌菜,小张氏的嘴巴也不乐意,她经常跑李氏的屋,多少还能吃点小零嘴,去去馋。
当然,这种好处小张氏是不会去告嘴的,她又不笨,李氏的东西少,田家的人多,都上交了,她吃到嘴里的还能有几个。
“唉,东西是好吃,可这心里堵的慌。”小张氏一口一个糕点,嘴巴塞的满满的,吃的有些急,噎着的咳了两声。
“慢点吃,这不,还有好多呢!”李氏笑眯眯的看着小张氏狼吞虎咽,上不了台面的人,放在李氏出阁之前,她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可眼下不同,李氏在老田家的根基不稳,她不稀罕老田家的几亩田地,心里只想着能早分家,可偏偏田老爷子和张氏是个死心眼,对分家万分忌讳,田家谁也不敢提。
分家是分不成的,李氏却知道要和小张氏搞好关系,小张氏在张氏耳朵边上说些好话,田家的农活,她也可以少做些。李氏本来就不是干农活的料,要不是和田兴伦对上了眼,乡下的农家,她是不会愿意嫁的。
吃了几块糕点,又喝下了李氏倒的茶水,小张氏肚子有了顶饱的东西,心思也就活跃了些:“一想到往后多了张嘴,这心里可不是难受的很。”
“呵呵。”李氏只是笑了几声算是答复,但绝对不会附和小张氏说出些什么来,话出了口,就得负责,祸从口出这道理小张氏不懂,但李氏懂。
小张氏依旧老脾气的在李氏面前唠叨着:家里不富裕,吃不饱,孩子都大了,该娶亲的一大堆……巴拉巴拉的像极了深宫中的怨妇。
这边小张氏在和李氏没头没尾的诉苦,饭桌上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第三十七章 吵嘴
田氏做好了早饭,会把热乎乎的玉米馍馍按人头的放到铁盆里,先端到木质八仙桌上,供田老爷子、田家几个兄弟和孙子辈的田守土等男人吃。
木质八仙桌的旁边有个小一点的桌子,这主要是给田家的女人和孩子们吃用的,田家村的女人虽然不用端着碗筷坐在厨房门口吃,但男人是女人的天的这种苛刻、严厉的等级制度,还是少不了的。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桌上出现了炒鸡蛋,这对嘴馋的孩子来说,是个新鲜事,年幼的几个看着那碗黄橙橙的炒鸡蛋,流口水和咽口水的就不少。
鸡蛋不多,但是人多,田氏照老规矩大部分装碗上端到田老爷子的桌上,剩下的鸡蛋,大伙等着张氏按人头分,一人勉强吃上一口。
田氏分到的鸡蛋,很自然的伸手夹给了小儿子田守业,做娘的吃不吃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的小儿子能多吃一口。
田氏的举动,让张氏看在眼里十分满意心里也舒坦,这才是做娘该有的样子,张氏的一口炒鸡蛋放到了李氏碗里,李氏正奶着娃子,吃饱了才有奶水。
“谢谢娘。”李氏朝着张氏笑了笑的答复,她吃不吃上一口炒鸡蛋不要紧,反正屋里的零嘴不少,可张氏亲手给的,意义就不一同了。
张氏是有些偏心,可该分给叶子、田春花和田守地的那口鸡蛋她也没扣下,孙子辈的人,张氏也没少疼。
“给。”叶子把碗中的鸡蛋给了田守地,他瘦的很,能多吃一口算一口。
而田春花和叶子想到了一块,都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了田守地,一样的举动,让叶子和田春花相视而笑。
田守地本来是想把多出来的炒鸡蛋还回去的,却被叶子扣住,她看着田守地吃的很香,想着前世对吃挑剔到龟毛的自己,难免有些别扭。
“娘,我也要。”老十田守财,看着田守地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两口炒鸡蛋,眼馋嘴馋,羡慕的很,便扯着嗓子吵着小张氏要,“他比我多吃两口鸡蛋,娘,我也要。”
小张氏虽然在李氏的屋里吃了些糕点,可她向来嘴馋,那口炒鸡蛋早就下了肚,被田守财一闹,面子上拉不下来,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叶子尖酸的说:“咱们家的叶子今儿是转了性子,也知道让?平时抢的比谁都快。”
一桌子人听着小张氏冷言冷语、刻薄的话,知道她的脾气,也都不搭理,埋头吃着碗里的东西,当作没听到。
张氏见着,多少有些寒心,可小张氏又和她同姓,她也只能圆场的打马虎过去:“今儿买肉,谁要是再吵不听话,晚上别想吃肉。”
听到肉的字眼,田守财便不哭不闹了,和肉相比,炒鸡蛋的魅力也就跟着小了多。
一口鸡蛋都能闹出事来,叶子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罐子,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唯一知道的事,田家的根本问题:太穷了。
第三十八章 抢活干
“大伯母,让我来洗吧。”见大伙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