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播的秘密花园-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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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用摁下磨豆机的按钮,一边转身到冰箱里取了一支装在玻璃瓶里的咖啡。
“冰滴咖啡?!”岑宇桐地道,这才叫惊喜呢!
冰滴咖啡,顾名思义,当然是冰的咖啡而非热的咖啡,不过,它可不是冰咖啡,不是咖啡加冰那么简单。
平常的咖啡多用热水萃取,而冰滴咖啡则是用冰块萃取的。整个制作过程十分缓慢,光是利用冰块的溶化一点一滴萃取,就要进行8小时至12小时之久。在萃取完后,还得继续密封至少熟化3天,才叫完成。
而精益求精如沈一白,他做的冰滴咖啡则要经过9天熟化,才会拿出来招待好友。正是因为经过充分的低温浸透湿润,萃取出的咖啡口感香浓、浑厚,不酸涩、不伤胃,别有一番风味。不过,做出这么一杯完美咖啡,所用的咖啡粉要很多又耗时长,十分麻烦,所以沈一白是很少做冰滴的。
归结至此,还是岑宇桐在享受他的特殊待遇。然而沈一白却又怨怨地道:“还好你今天来了,不然,这咖啡我也是倒掉。”原来,在他的思维方式中,为她做的就是为她做的,她既不来,那么谁也没有资格喝。岑宇桐好生感动,说道:“大白你好矫情!”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接过那支装冰滴的瓶,倒成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沈一白。
沈一白直接忽略了她的娇嗔,说:“前两天有个男的来打包。”
岑宇桐当然知道他是说谁,淡淡地解释道:“哦,那是我现在的老板啦,他也喜欢你做的咖啡和甜点。”
沈一白抬起头,眉眼含笑,烟视媚行。是啊,大约只有“烟视媚行”这四字才能形容他了,然后他把磨好的咖啡粉倒进滤壶里。
岑宇桐说:“老狐狸,你在那边转什么坏主意。”
沈一白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冰滴却又不常做?”
“做得太常,就不金贵了。”岑宇桐回答。
“也可以这么说。”沈一白在长嘴壶里倒入热水,开始做滴滤咖啡,“我喜欢它,是因为做的过程中,充满了仪式感。”
仪式感?岑宇桐不懂,她觉得沈一白做任何咖啡、任何甜点、任何事,都带有一种仪式感,并不只是冰滴。
做滴滤咖啡,第一次滴水后,要静置30秒左右,令热水渗透咖啡粉,在这间隙里,沈一白说:“我觉得它像爱情。”
“爱情?”得到他的答案,岑宇桐相当意外。
冰水与咖啡粉充分地彼此相融,细微而绵长,即便萃取完成,也还需要继续熟化的过程,才能得到最后的美味。
这就是沈一白所理解的爱情?大概是这样吧。
不等岑宇桐对沈一白的“冰滴咖啡爱情论”做更多的消化,他说了一句她更难消化的话:“如果他不是说给你带的,我绝对不容许有外卖这种事存在!”
第六十一章 选择性忽略
沈一白说如果夏沐声不是给她带外卖,他绝对不卖,这什么意思?岑宇桐迅速灭掉了其中的一层意思,说道:“大白大白,我就知道,任何时候你都会为我改变你那铁打不动的规则!”
沈一白撇撇嘴说:“你的选择性忽略法,真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岑宇桐立即否认:“哪有……”
沈一白说:“你的老板,确实是特地为你而来的。”
岑宇桐加重了语气:“他这人很狡猾,知道你不会给他,所以才搬出了我的名号。还好我的名号大,不然还不知要怎么被挤兑呢!”
“你坚持这么认为?”
“要不然呢?”岑宇桐飞快地反问。
沈一白的眸子深深地,像要看到她心里去:“你到底在抗拒什么呢?”
岑宇桐“哈哈”地干笑了两声,认真地回答:“我在抗拒诱-惑。大白,他首先是我老板,然后才是个男人。即便真如你所暗示的,他对我有点意思,我不愿意因为和他扯上关系,而让别人忽略了我本人的能力。
“另外,大白你也许不知道,我老板名声在外,每个和他深度合作过的主播,没有不和他传绯-闻的。我可以替他解释,那是他对自己旗下一员的爱护,可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作为我,你认识的岑宇桐,无法承受。
“无法承受,所以不受也罢。我呢,只想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实在是没想法。”
她说完之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沈一白的尖锐,她是领教了,而长长的一串答案,何尝不是她对自己难免些微心乱的交代?
在她的一长串回答中,沈一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直到她说完,他的眼中掠过一丝酸楚:“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所有外化的原因,甚至是你的理想、你所谓的自由,都阻止不了心之所向。”
岑宇桐说:“我明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将跟随我的心。可是,不是现在,不是此时。”
沈一白不再搭理她,放她自己在吧台神游天外。
半个小时后,“12点”的门被徐若茵推开。
当两个女子的眼神对视,彼此都有点微微的讶异:因为一直在跑外采,岑宇桐变黑了;而徐若茵呢,则变白了,苍白而病态无损于她的美貌,倒是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气韵。
“嗨?”岑宇桐打了个招呼,示意她坐到吧台。
徐若茵迟疑了下,走了过来。
沈一白问:“香草拿铁?”
她摇摇头:“柠檬茶。”
她太过安静,以至于岑宇桐不知如何开口好,尴尬了好一会儿,岑宇桐决定以她们都认识的人开头:“李凤轩……”
徐若茵拿住茶杯的手微微地颤了颤,眼睛低垂,似乎委屈得想哭。岑宇桐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啦?”
徐若茵道:“对不起,我要走了。”说罢,放下柠檬茶的钱,又说了声:“再会。”飞也似地离开“12点”。
岑宇桐莫名其妙:“大白,我有说错话吗?”
沈一白耸耸肩:“大概。”
岑宇桐道:“大概……是说,我就算提凤凤的名字,都会伤害到她?那她跑这里来,岂不是自伤自毁的行为?”她觉得徐若茵的脆弱,真是到了不可理喻、匪夷所思的程度。
沈一白说:“越俎代庖不是好主意。”
岑宇桐语结,她确实不知道李凤轩与徐若茵之间处于一种什么状态,就算是要调解,她明知道李凤轩始终在被动的一方,似乎更应该不管不理才是。
她与李凤轩现在是双城记,不过每天都有联系。李凤轩在京都安了家,找到了工作,交到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因着不想侮辱她的智商,倒也没一味地吹得天花乱坠,住的是鸽子房、挣的钱仅能保持温饱,他都与她说了。从夜宴那事里得来的一万块,他说要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所以暂时不动。
而岑宇桐也忍住了心酸,尽可能用平静地语调去鼓励他。因为像打鸡血似地、或是一味地埋怨他不该去,都会令敏感的他更加难受。
左右无事,岑宇桐打开了“12点”墙上的壁挂电视。因为怕打扰到客人,这电视平时都是放静音的,光出着图像,让一时无话的客人们有个消遣的地方。
她无心地摁起摇控器,在不同的频道快速切换,倒也不是非要看什么,就是无聊……无聊地换着换着,突然间,她停住了。
电视上,出现了夜宴的画面!
岑宇桐一呆:好奇怪,为什么京都卫视会播和夜宴有关的新闻?!——那是京都卫视一档颇为有名的新闻栏目,专以暗访出名,近些年做过一些比较轰动的新闻。
因为是暗访,所以镜头摇摇晃晃,有时候暗访设备被人挡住镜头,却又无法避开,连人的脸都不到。然而镜头再晃再不清楚也能看到夜宴酒吧的舞台上,有被马赛克遮住的白花花一片。
要用马赛克来遮,那肯定是有碍观瞻,可以想见,马赛克后的是白花花的女人肉-体。
之后,这群白花花的女人散退一边,几个身穿充满异域风情的黑纱的舞-女,像水蛇般扭着腰,边跳舞,边前进。随着混有娇-喘的暧-昧音乐,她们身上的衣服一层一层地褪-落,而诱-人的身躯则向观众席慢慢移去。
本就喝多的酒客们更是疯狂,不少人拥上前,以摸到舞-女的身体为乐,甚至有人上前往舞-女没脱完的罩罩短裤里塞钱……整个画面不堪入目。
岑宇桐早听说夜宴的下半场有特殊演出,但也想像不到竟是“特殊”到这样的程度,不由地生生地后怕,还好李凤轩去的是上半场,还好李凤轩已经离开……
在暗访结束后,是京都卫视对主管部门的问责。
岑宇桐将电视换到mtv频道,不由地陷入了沉思:夜宴已经存在了这么久,红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间就撞到枪口上了?
还有,还是那个问题,京都卫视的记者,怎么会跑到海城来做这么个暗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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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滴咖啡,是作者菌在香港西贡的一间叫“米咖啡”的店店里喝到的。店主人因为喜欢旅行,去日本的时候,喝到了很多很好喝的日本咖啡。所以也爱上了日式手工咖啡。回到香港之后,就和老婆开了一间这样的咖啡店。
小小的店面,在很深的巷子里。“12点”应该要比它大一些吧。
店主人自己在家里还种了咖啡。种到第七年的时候,它终于结果了。他把照片给作者菌看,非常满足的样子,令人难忘。
虽然因为土壤和气候的缘故,他手种的加非未必有在咖啡主产地的好,但是,作者菌觉得,种咖啡,制咖啡,都是相当有仪式感的事情。对,作者菌非常矫情地认为,这是让你觉得自己活着的一种办法。
这几天收藏的人多了好些,作者菌很开心又很惶恐。特别担心自己乱糟糟的写,却留不下你的驻足。但是。。作者菌又只会这样写。。。
算了,不纠结了。。。放慢放慢,不着急地一直写着吧。。。。
谢谢你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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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你一定是疯了
岑宇桐呆呆坐了好一会儿,像是想明白了,又有些想不明白。
沈一白过来,没说话,轻轻地敲了下吧台的桌面以示询问。
岑宇桐怔怔看他,忽然说:“大白,我也打包一份咖啡和甜点,行不?”
沈一白没多问,说:“好。”他从吧台下的橱里拿出一次性纸杯和盒子,利落地忙乎。他没有看岑宇桐的脸色,因为岑宇桐小脸苍白,实在是难看。
她自嘲地想,怎么还是得用他的东西呢?
纸杯和盒子,当然都是一套几个装地卖,夏沐声只用了一次,其余的便留在“12点”,以备不时之需。
你一定是疯了!岑宇桐提上纸袋离开“12点”的时候,这么想着。可是……偶尔的疯一次,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夜风清冷,她路过夜宴,灯光全灭、一片黯淡,显是已经停止营业。新闻媒体的影响力搁在那,夜宴就算后台再硬,也无法保全了。即便幕后老板无忧,能够席卷重来,这个招牌也得改头换面。
天空中有星星眨眼,仿佛是那天,她抱住摄像机缩在桌底,打算机在人在、机毁人亡,他漫不在乎地几拳打发了那些恶徒,探头问她:“你怎么样?”
可惜……除了那一刻,他都是可恶的,相当可恶。岑宇桐想着,抬头看中银大厦,数了三次二十五楼,才数准了,那里果然还有灯光。
电梯里,岑宇桐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连日的奔波让她显得有点憔悴,唇色苍白,双颊却是异样地微红。她掏出唇彩,对镜匆匆地抹了抹,“叮”地一响,电梯停在了二十五楼。
左手边走廊过去是对门的两间大办公室,暗摸摸地。右手边过去,则一侧是编辑室,另一侧是会议室和夏沐声的办公室。
夏沐声的办公室里有灯光,他果不其然在加班。岑宇桐吸了口气,把在路上想的开场白又想了一遍,方抬足过去。
然愈是靠近,就愈觉得不对劲。
夏沐声的门是打开的,里面传出来了两个人的声音!其一是夏沐声,另外那人则嘤嘤咛咛、明显在哭泣。
岑宇桐的身子像要僵住了,那哭的人是谁呢?有点熟悉……对,是徐若茵!
她一认出是徐若茵的声音,立即就想退回电梯口,然而夏沐声的声音钻入了耳朵:“你回去吧,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至于我,我一向说到做到。”
桌椅微撞,似是徐若茵站了起来。岑宇桐怕她马上就要出门,连忙闪身进了编辑室。编辑室靠走廊的那边是玻璃窗,没有开灯,外面看不见里面,是个不错的隐藏场所。
鬼使阴差地,岑宇桐挪了挪位置,挪到能斜斜看到夏沐声办公室情形的角度。
明知道会看见一些事,但她还是这么做了……或许,不过是想让自己眼见为实,然后就有足够的借口劝退自己的那一点疯劲?
徐若茵微傲地抬起头,脸上挂泪;夏沐声垂首看她,满满都是愤怒。这样的情形,岑宇桐曾经看到过。这是他们之间惯常的姿态吗?
徐若茵一字一顿地说:“我、会、恨、你、的!”
夏沐声气极了,抬起手掌,像是要打她,可是,他的手抬得快捷迅猛,落下却轻飘飘地,抚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挲她的发。
岑宇桐眼睛一眨不眨,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心中柔软的那块地方,像是忽然被刺进了一根刺。然后她听见夏沐声第二次说:“快回去吧。”他的这一声,说得疲倦不已,似乎真的到了忍耐的极限。
徐若茵应声转身出门,一路走,一路抹眼泪。夏沐声站在门边目送她,直到她下了电梯,都久久没有回屋。
岑宇桐躲在编辑室里,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她想自己真是够傻的,难道她与别人相较,有特别的不同吗?她居然想要疯一疯!
她将某些带有幻想的异样情愫赶出身体,开始埋怨这人一个pose摆这么久也不累,要真这么为难,何不追出去霸-王-硬-上-弓……啪啦啪啦内心戏演了个十足。
直到夏沐声走进办公室,屈着身的岑宇桐才有法站直,陡一站起,头昏眼花、腿都麻木。蹑手蹑脚地出了编辑室,打算偷偷地溜下楼,哪知“呯”地一响,脚趾狠狠地撞上了门框,痛得她是咬牙切齿。
可最要命的不是脚趾,而是她老板那灵过鬼的反应!一听到走廊有响动,立时又再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到是岑宇桐,既是失望,却又很意外,再之后,是一点点的喜悦。他也不过去扶她,将双手插在口袋里,晃晃悠悠地问:“你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依夏沐声的那张嘴,绝对不可能在夸她是天仙般的林妹妹,而是在说她是脸朝地的天屎!岑宇桐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于是她瞪了他一眼说:“我忘了拿东西了!”
夏沐声打量了她两眼,她已将从“12点”打包的咖啡和甜点藏到身后,可哪里又藏得住?他忽然觉得一晚的郁卒一扫而空,笑着说:“过来。”返身进办公室。
岑宇桐半蹲身子抚了抚撞到的脚,腹诽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过去啊。冷不妨夏沐声又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快点!”
“哦。”岑宇桐灰溜溜单脚跳向前,夏沐声站在门口,等她万分狼狈地跳过来,夹手夺过她手中的打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