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妇是前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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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知道邓凤鸣的骄纵无礼是怎么养成的,这大小姐根本是被惯坏了!
见邓长丰赖皮,岳衢颖眯起眼,开门见山的说:“即使是家人,做错事、说错话,我也不会让事情就这样过了。我还在等凤鸣欠内人的道歉。”
关静海微讶,第一次发现他这么有个性。一想到他说的话,她既害羞又甜蜜,长这么大,她头一回感到自己受呵护、被保护在羽翼下。
只不过……岳邓两家一向友好,邓凤鸣又在他手下工作,把彼此关系弄到这么僵实在没必要,有道是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于是,她走到岳衢颖身边,拉拉他的袖子。“我看算了,我们夫妻俩好不容易有点时间约会,该制造的是美丽的火花,不是乌烟瘴气的火药味。我刚刚相中了几件衣服和饰品,陪我去看看吧。”
但他仍站在原地不动,坚持等邓凤鸣道歉,用话“请”不动他,她只得拽住他的手臂强拉着走。
幸好高级精品店的试衣间够大够豪华,容得下三四个人在同个空间里更衣,关静海拿了店员递给她试穿的衣服,和岳衢颖一起关进试衣间里才放了他的手。
“我要试衣服,你转身。”料想他不会离开试衣间,她开始换衣服。
谁知,岳衢颖选了个适当时机又走出试衣间,那时关静海已将身上衣服褪了一半,听见声音回过头一看,只见试衣间剩下自己一个人。
“这个人真是……”看来他是真的很生气吧。算了,这个男人平时是好说话,可一遇到他坚持的事,谁也说不动他。
她把试穿的衣服换上,听到外头有低低的交谈声……是邓父的声音。
“我说世侄啊,只是一点小事,你怎么和我这小老头认真起来了?”
岳衢颖淡淡开口,语气中的警告意味让人感受到他的坚持。“妻子是我选的,我都舍不得欺负的女人,会任由别人欺负她吗?邓叔叔既然都宣称惯坏了女儿,是不是也该约束一下她?”
“你这是……”
“夫妻是一体的,妻子在外头被人欺负了,想必欺负她的人,也不把岳某当一回事。”他冷冷的看着邓长丰。“我的原则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反击……”
之后外头再说些什么,关静海没仔细听了,因为岳衢颖的话触动了她的心。明明只是前后加起来一百多字的话,那一字一句却像醇酒一样在她心里发酵起来。
这个男人真有这么喜欢她吗?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可能是见她更衣花的时间太久,岳衢颖不一会儿便再次开口,“静海,你换好了吗?”
“嗯,好了。”她走出来,外头只剩他和店员,邓凤鸣一家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岳衢颖坐在椅子上,腿上放了一本当季目录,正支颚翻看着,看上的就要店员拿过来。等听到试衣间门开启的声音,他才抬起头。
只见希腊女神式的削肩古典印花洋装,穿在关静海身上显得她高雅又性感,而她有些腼腆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笑得娇羞且淘气。
咳……虽然知道自己长得还不差,可现在他看她的眼神不只像在看美女,要说看到仙女应该也不为过。
关静海第一次觉得自己虚荣心被满足了,像只神气的孔雀,她清清喉咙,装摸作样的说:“我美得让你失魂了吗?岳先生?”她的心怦怦跳,他的心是不是也同她一样难以控制的加速跳动?
岳衢颖低沉地笑着,一双眼仍是直直看着她。
有些不甘心自己在他的注视下感到慌乱,她故意逗他道:“你这样看着我,我该不该把你的眼神解释为情不自禁?”他还是大剌剌的看着她,一点也不受她的话影响,令她不禁纳闷。“喂,干么都不说话?”
他收回目光,哂笑道:“我要说的话都被你说完了,能说什么?”
一瞬间,即便不揽镜自照,关静海也知道自己的脸全红了。原来他眼里的她的确很美丽,美丽到令他失魂了、情不自禁……
呵,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头顶要热到冒烟了。
三十分钟后,两人满载而归的出了精品店,她走在前头,岳衢颖后她一两步。
“今天真开心。”关静海回过头笑了笑。
“我以为经邓凤鸣一家这么一闹,你心情多少会受影响。”
她顿了下没说话,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平常时候,站在屋檐下的人并不会感激屋檐的存在,甚至根本不会在意顶上有没有屋檐,但一遇到阴雨天,才会知道有片屋檐能遮避,是多么幸运的事。”叹了口气,她说:“可是怎么办?我一向独立坚强,不是个没有人守护、没人可依靠就活不下去的人……”
“你在怪我多事?”
关静海笑了,转过身看着他。“以我自以为是、不识好歹的性子,遇到这情形是该生气的,然而一直到方才,我才领悟从我嫁给你的那刻起,不管我愿不愿意、承不承认,都已经是在你的羽翼下了。”
因为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他没搭腔。
“岳衢颖,我应该还没告诉过你,其实你是个不错的人吧?”
“嗯哼。”
“我应该也没有告诉过你,我好像越来越习惯待在你身边;越来越习惯你对别人介绍我是你老婆;越来越习惯……什么事都有你一起参与。”
这些日子,除了一开始记得原本的约定外,后来她几乎忘了当初答应他结这个婚最重要的理由——她要拿赡养费出国深造!
也许是安于现状,也许是不想离他太远太久,渐渐地她很自然不去想这件事。
又或许……婚姻之于她不再只是获得梦想的筹码,而是真实的成为另一个梦想,除了他身边,她哪儿也不想去。
她对他……原来这样动心了吗?她喜欢上这个原本没预期会擦出火花的男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她半点警觉也没有?不过算了,她这人平常时候算得上聪明,就独独在感情事上很不灵光。
岳衢颖笑了,一双满载柔情的眸子定定望着她,而这回,关静海没有别开眼。
她害羞紧张,也忐忑不安,可她更想藉此直探他心底,去寻找只能是她、只属于她的“特别席”!
既然有些事她领悟了,就得传达给对方知道,所以她深呼吸,然后开口——
“岳衢颖,我们之间一百公尺的距离……我起步喽。你不要走得太快,两个人要一起经历过程才有趣,你别一个人独享。”话一说完,她整张脸红个通透。
这种像十七、八岁青春少女才说得出来的“可爱情话”,真是出自她“关大文豪”之口吗?唉,不知哪个人曾说过,一谈起恋爱,每个人都是诗人。
“好,我等你。”岳衢颖温柔地笑了。
这一天,岳衢颖低头吃着关静海准备的百菇肉片粥,极其斯文的细嚼慢咽,等吞下最后一口时,他状似不经意道:“时间过得真快,我们结婚满三个月了。”
她搁下手中的素描铅笔,啜了口咖啡。“嗯,是满快的。喂,收了三个月的离婚协议书,我终于能把名字签一签了。”
这是他们当初约定好的,如果结婚三个月后,她还是适应不了这桩婚姻,可以离婚求去,岳衢颖为了取信于她,还真的签了离婚协议书。
他看了她一眼,“你敢!”
她淘气的扮了个鬼脸,开玩笑地说:“你签得,我就签不得?”
“安全度过不确定的危险三个月,你想要什么?”
“这是哪种商业手法?集满三个瓶盖送一张刮刮券?”秀眉一挑笑了,她当然明白他只是要个形式庆祝罢了。“那我也来问问你,过了这三个月,你要什么?”日子不就这样平平静静就好,还能要什么?端起杯子,她又啜了口咖啡。
“一个孩子。”
“噗——咳咳咳咳……”入口的咖啡因为他“惊悚”的回话,呛得她差点没噎死,甫一顺口气,找回声音,她立即颤抖地指着他,“你、你、你……”
看她慌乱的样子,岳衢颖笑了出来。“静海,为难你了吗?”
关静海红着脸横他一眼。“别、别闹了,你上班时间快到了。”
他低头看了下手表。“嗯。要怎么庆祝,我们中午再讨论吧。”说罢,他站了起来。
她连忙也起身拿过外套,服侍他穿上,帮他将领带理正。“今天中午我约了茗菲见面,她说我有些信件寄到了她那里。”
董茗菲是她未出嫁前的室友,个性全然不同的两个人小时候当了两年邻居,失联多年后,却又凑巧就读同一所高中、大学,手帕交的情谊深厚,是她的婚礼中除了恩师夫妇外,唯一出席的女方亲友。
“那好吧,晚上再一起吃个饭。这下你不会又和谁有约了吧?”董茗菲他也见过数面,感觉是个性情温婉的女人。
“有啊,不就是你?”
他温柔的在她额上一吻道:“晚上可以接受点菜了吧?”
“好吧,日子特别。”平常她是个跋扈独断的厨子,从来不接受点菜,虽然他偏食,但在她关大厨的眼皮底下,绝不允许他有偏食这种怪病存在。
每天她只送他出门到客厅,绝不会走到玄关,因为玄关处摆了个“今日菜单”的黑色光面板,夫妻俩这些日子来装不熟的持续玩着留言游戏。
每天入睡前,她会在板子上写下隔天要端出的菜色,而他在上班前,也会在板子上写昨天菜色的评语和对今日菜色的期待指数,有时还会加上一些令人发噱的小涂鸦。例如,当天若有香芹炒任何食材,他就会耍宝的在香芹后头画上一个唇印;如果有他喜欢的菜色,他则会画上几个大爱心……
此刻,她就站在客厅,看他微倾着身写点菜单,出门前他说:“今天我会早一点回来,代我向董小姐问好。”
“好。”
“今日菜单看仔细,好好准备。”
她大笑。“是,老爷。”
第5章(2)
岳衢颖出门后,关静海又忙了一阵子才回房梳洗,换了套衣服打算出门。到了玄关处,她想起他点的菜单。
“还要我好好准备,他是点了什么满汉全席啊?”她转身看着身后板子上用萤光笔写的“菜色”——
主菜:关静海
配菜一:关静海
配菜二:关静海
汤:关静海
甜品:关静海
全是“关静海”?!这……这是什么菜单?
领悟到他在暗喻着什么,她脑袋轰的一声,俏脸立即红个通透。看着自己成了他最想吃的菜色,她不禁好气又好笑。
三个月的夫妻生活,同床共枕,一般人哪管你愿不愿意,先扑上去再说,何况这是夫妻义务之一,她吃人家、住人家、用人家的,说实在也没立场拒绝,也亏他能忍上三个月。
没办法,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一个喝得大醉,一个误饮“加料茶”,那种情况下发生的事,若要说美好也真的牵强。
婚后两人虽有进展,但却总是在关键的最后一刻打住,她不是感觉不出他的渴望,无奈幼时不愉快的回忆太可怕,她仍有着心理障碍……前男友,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离开她的。
她也想过,如果只有把自己灌醉才能成事,满足丈夫的需求,那她就喝吧,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也不会喜欢她这样做。
其实在这方面,他真的很绅士,只要感觉她有一些些推拒,他就会立刻停止。一次、两次、三次……但她却以为他会不耐烦,他只是抱着她说:慢慢来,这种事不是上战场赴死,得要彼此都能在最轻松愉快的状态才可以继续……
她想,以他的精明敏锐,多少已能从她对这件事的反应感觉出一些讯息了吧。
只是,心灵的转变和肢体三不五时的接触,久了她倒也慢慢适应,到后来,上个星期岳衢颖独自到美国出差回来后,她到机场接他时,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下大方地抱住他。
回到家中,门一关上,两人在玄关处就又吻得难分难舍,衣服一件件脱,大白天就打算上演成人秀……结果一通电话打进来,他就被召回公司了,好不容易晚上他提早下班,她大姨妈却来了……
这么一想,她忽然发觉——她昨天才送走大姨妈耶!这男人连这种细节都帮她想到了,哇!好害羞……
半晌后,关静海红着一张脸出门,一直到和董茗菲见面时,她脸上的红晕仍未褪尽。
“你不舒服吗?脸有些红呢。”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冰咖啡,董茗菲问。
怔了怔,她脸红得更厉害了。心中不停自语:拜托,关静海,别再丢人现眼,现在是在外头,你还想着岳衢颖晚上要吃你什么“菜色”吗?“没事没事……啊,对了,你不是说有我的信件吗?”
董茗菲从包包里拿出一叠信递给她。“有些是挂号信,帮你盖章代领了,我想可能比较要紧,这才约了你见面。”
关静海将信逐一检视,其中两封是挂号,一看到上头歪歪斜斜的字迹,她心中立刻打了个突,抓着信便直接将它揉掉。
“静海?”细心的董茗菲注意到她的手有些颤抖,脸色也发白,关心的问。
她神色惶然,不语地怔望着她。
“静海,是……是那个人吗?他不是还在服刑?”和她当过幼时的邻居,董茗菲是少数了解她过往的人。
静海的爸爸在她四岁时因事故过世,六岁时关母便有了一个同居人,同居人家里有点小钱,成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来。
而静海从小就是美人胚子,等到小五时,有一次关母去买菜,那男人居然就趁机对她上下其手。她很害怕,吓得大哭,但那男人威胁她,说如果她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他就杀掉她妈妈。
在那之后,静海黏妈妈黏得很紧,出门买菜要跟,连睡觉、洗澡都要黏,一刻没看到妈妈,她就觉得害怕。无奈那人还是常常出其不意的从后头抱住她,乱摸乱亲一番。
这样可怕的日子持续了七、八个月,有一回,妈妈将她哄睡后就同几个朋友打麻将,那个男人在一旁没事,居然就色欲薰心的进房想欺负她,她惊醒后挣扎,男人还干脆将她打昏,由后门带到房子后的暗巷想一逞兽欲。
再度清醒后,她当然又开始挣扎,但仍无济于事,眼看就要被得逞时,幸好千钧一发之际,被一个帅气高大的男生和他的老师发现,并且报了警,这桩人神共愤的肮脏事才被掀出来。
事情曝光,这才发现静海不是唯一受害者,那男人和前妻生的小六女儿更惨,遭他蹂躏了近两年,也因此,他被判了十几年刑期。
后来由于社会局介入,静海得以在比较正常的环境中成长,虽然辗转经过两个寄养家庭,可遇到的都是好人。第一次她遇上的是孙尚仁夫妇,后来因为孙老师要到美国当客座教授,考虑到种种问题,这才转到第二个寄养家庭。
即使后来她生活的环境变良好,那份黑暗的恐惧却已深深伤害她。
她一直没能真正走出来,成年后也无法正常和异性交往,就算大一时在命运的牵引下,和当年救她的恩人有过一段时间的爱恋,也在进展某个程度后就打住,没能深入下去……
关静海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过了会才说:“十几年了,他是该出来了。那种强暴犯、猥亵犯又没闹出人命,你看过谁被判死刑?”她有些嘲讽的笑着。
“静海……”董茗菲很担心好友,有件事她其实也不敢说。那就是最近在她们住的公寓,有个五十几岁的斯文男子老在附近徘徊,她还曾听过他向管理员打探静海的消息。
那个人长得有点像关母的同居人,但时间过得太久,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不会就是那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