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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世界历史名人丛书:莫奈-第3章

小说: 世界历史名人丛书:莫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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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莱尔是顽强的学院派的追随者。他总是忘不了自己年轻时求学的困苦情形,开画室以来,对学生非常宽大。他很少拿起笔来修改学生的作品,对于题材也没有偏爱,学生们爱画什么就画什么,尽量留给他们自由发展个人志愿的广阔天地,他赢得了学生们的爱戴。格莱尔每星期两次到画室里来,慢慢地在里面兜圈子,在每一个画板或画架前面停几分钟。他严格恪守学院派教规,要求学生们作画时应该以古代希腊、罗马的艺术为标准。有时他也会暴跳如雷,那只是在他看到学生们画画不重素描而过分偏重『色』彩的时候。他时常担心他的学生们会画出“恶魔般的颜『色』”。

    画室有三、四十个美术学生,每天早上8点到12点都在那里对着模特儿画素描或油画。莫奈第一星期还是老老实实,他很专心地画了一张『裸』体模特的习作。第二个星期,格莱尔似乎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天赋,他在莫奈的身后,像生了根似的稳稳地坐下来,聚精会神地看他画画。然后他转过身来,把沉重的头靠在一边,用满意的口气说:“不差,真不差!东西虽然画出来了,但是对模特的特征画得太多了。在你面前是一个矮胖的人,你就把他画成矮胖;他的脚很大,你也画得一模一样。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很丑陋的。年轻人,我要你记住,当一个画家画一个人时,应该时常想到古代希腊、罗马的东西,把这个丑陋的人用你的想象力让他成为一个健美的男人体。我的朋友,把自然作为研究的一个因素是对的,但是它提供不出什么好处。你要知道,风格高于一切”。对莫奈来说,这个劝告使他震惊。他从布丹和琼坎那儿学得要忠实地记录所见事物。于是,他和他的老师之间构起了一道防线。莫奈并不是唯一的一个使自己的作品引起格莱尔不愉快的学生,还有一个巴黎人奥古斯特·雷诺阿。他似乎也不能够恰当地接受学院派的精神作画。一次,格莱尔瞧了一眼他的模特儿素描,就冷冷地说:“毫无疑问地,你是为了自寻乐趣而拿了颜『色』随便涂涂?”

    雷诺阿答道:“什么?当然啦!要是画画不使我感到乐趣,请你相信我是绝不会去画的!”

    这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答复是从这个学生的心底里发出的。他和莫奈同病相怜,很快成为情投意合的兄弟。当弗列德里·巴齐依和英国人阿弗列德·西斯莱参加进来时,他们便形成了一个四“好友”集团。他们的作业愈来愈引起格莱尔的厌恶。同时他们也与画室的多数学生疏远了。那些学生大都很粗俗,开讨厌的玩笑,唱黄『色』歌曲,举行下流的化装舞会。他们不谈艺术,没有一句高尚的话,毫无崇高的理想和感情。莫奈就向朋友们说:“咱们走吧,这里不利于健康,这儿不说真话。”由于害怕父亲知道要生气,他仍按时到画室去,对着模特儿草草画一两幅速写以便应付老师的检查。

    可是雷诺阿、西斯莱和巴齐依在格莱尔画室却没有造反的念头。而莫奈从一开始就流『露』出某些公开抵抗的情绪。由于『性』格强硬、思想活跃,莫奈很自然地成为画室中的领袖人物。他向朋友们介绍布丹和琼坎作画的方法,讲述在烈士啤酒店里的争论以及库尔贝、科罗的情况。从莫奈那里,年轻的画家们得以接触到美术学校以外的艺术生活和新思『潮』。在那些充满着神秘热望的谈话中,产生了一种新的思想境界。这种新的思想境界在那个庸俗守旧的朝代不能马上被同时代人所接受。他们都感到了自己肩负的使命,就是要通过真实描绘自然和社会来恢复人类的勇气和自信,即使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牺牲自己的名利也在所不惜。他们四人对格莱尔的信心逐渐趋于消失。既而转为以卢浮宫名画为师,并着重研究其中的风景画。对他们那一代的许多画家来说,卢浮宫成为跟美术学校一个有益的抗衡力量。在卢浮宫里,他们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喜欢的大师,可以消除他们所受的片面的教育的影响,而从过去的作品中找到和他们希望相符合的指导。

    他们还共同研究科罗和巴比松派的艺术。他们对科罗在描绘大自然风景上的独特成就十分喜悦。对库尔贝和马奈的大胆而直率的风格也极为欣赏。莫奈对于人体原无多大兴趣,但马奈的人物画确实给莫奈打开了新的视觉世界,那就是独特的整体观念。1863年3月,马奈在一个画廊展出他的《推勒里宫音乐会》(1860)、《西班牙舞蹈》(1860)和《巴伦西亚的洛拉》(1861-1862)三幅画时,莫奈等人深深为这种新颖画风所倾倒,这种让传统的立体感和透视法由光『色』的对比和明暗手法所代替的独创,加强了形象的生动表现力。这种画法启发了所有在场的新画风的开创者。莫奈将这种画法直接运用在风景画上,雷诺阿则着力于表现阳光下的女人体。

    为了抵制新思『潮』的成长,1863年的沙龙评审委员会比过去各年更加严格,许多过去曾经入选的美术家如琼坎、马奈也都吃不开了。4000多件作品落选,在美术界引起了一次实实在在的『骚』动。有人居然呈请皇帝路易·拿破仑为他们开办了一个“落选作品沙龙”。使“落选画家”得以公开展出他们的作品。这个展览会里充满了“淘气”的新派绘画,使观众对每一件作品都放肆地嘲笑,但马奈却得以名声鹊起,他的《草地上的午餐》成了展览会上轰动的作品。画面上画了两个衣装整齐的绅士和一个全『裸』的『妇』女,非常舒适地坐在碧绿的草地上野餐,还有一个穿睡衣的女人从一条由草地旁边流过的小溪中出来。皇帝指斥这幅画“不道德”,皇后背转身去不看。难道他们真的是认为『裸』体画很“『淫』『乱』”吗?其实不然。就在这一年官方“沙龙”里,皇帝还特意高价买了一张卡巴奈尔画的《维纳斯的诞生》。这位得宠的学院派画家所画的“维纳斯”,与波提切利的那张同名杰作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现代评论者认为:“卡巴奈尔画的维纳斯是一个粉嫩光滑、放『荡』肉感的『裸』女。”这位『裸』女披着神的外衣摇曳而来,以赢得上层人物的欢心。而马奈偏要用一个平凡的粗俗的『裸』女入画,力图揭开“古典”的幌子,把那些“女神”变为现代人给大家看看,必然成为猥亵了。他在这幅画里抛弃了习惯的光滑的运笔,对背景细部只做概括的表现,画家利用『色』彩的对比或简单地画出轮廓,必要的时候再加上一些果断的『色』彩,而不借助于线条来造形。这些大大鼓舞了要求革新的青年艺术家们,马奈成为他们心中反传统的斗士。记者阿斯特吕克勇敢地写道:“马奈!他是当代最伟大的艺术人物中的一个,他的天才有惊人的决定『性』的一面;有一些反映了他的天『性』的尖锐的、严肃的与有力的某些东西,尤其是对强烈的印象的敏感。”马奈给莫奈打开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门。莫奈认为,绘画不是“象牙塔”里的画家的艺术,而是以一个艺术家的纯真和一个战士的勇气,赋予它以现实主义的灵魂。

    仲夏之夜酷热难当,莫奈走出他的小屋。他不再贪恋大街上的喧闹与繁荣,静静地在黑暗之中仰望满天星斗,遐思冥想。眼前掠过布丹、琼坎、库尔贝、马奈的一幅幅作品,在他看来,他们的作品和卢浮宫中那些大师们的作品一样,犹如长空中的银河一样辽阔而『迷』人。他渴望从中吸取养分,获得创作灵感。他梦想能摆脱一切羁绊,充分地发挥自己的个『性』,走一条完全属于自己的创作道路。年轻的画家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他今后绘画中的云遮雾障下的第一道霞光。既然已是朝霞满天,红彤彤的太阳马上就要喷薄欲出了吧!

    

世界历史名人丛书:莫奈 第四章初试锋芒

    1863年的复活节,莫奈和巴齐依是在舍依度过的,舍依是枫丹白『露』森林边缘的一个小村子,离巴比松不远。那里有巨大的橡树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风景优美。他们经常在户外作画。莫奈为那良好的天气和他开始了的工作羁留着,不肯离去。他的表兄图木虚提醒他:“这样早就抛弃了画室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而莫奈回答:“我并没有完全抛弃它。这里有千种我不能拒绝的『迷』人的东西。”

    雷诺阿、西斯莱在格莱尔画室学习结业后,也来到舍依,四个好朋友花了一年的时间,集中精力研究森林。在格莱尔画室,他们从未作过这样的课程实践。森林无异是一座大课堂,他们有幸偶然在那里遇见老一辈巴比松画派大师,并从大师们那里受到教益,西斯莱特别为科罗的作品深深感染,雷诺阿动摇在科罗与库尔贝之间,而莫奈则赞美米勒。他们自觉不自觉地以一种曾经受巴比松画家的表现方法所训练过的眼光来看森林。但他们不同于大师们那样在室外开始一幅作品,然后在画室内完成。在画室作画,完全不为大自然所分神和诱『惑』,当然有利于获得好的效果,但是它也会使美术家陷于一种偏狭和虚伪,把印象画出来而不能当场控制住。新的年轻的一代没有忽略这样一个事实。他们认为画家只有愈接近他们的印象,才能愈保留更多的天然的东西,愈能够逃避风格与墨守陈规的危险。他们像布丹曾经教莫奈那样,全部在室外作画,一直到完成。

    此后,莫奈前往翁弗勒的圣·西米翁农庄和圣·阿列塞等地写生。他总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总觉得自己曾有过的成就微不足道。他向周围的一切请教,流水、行云、风和光。他对巴齐依说:

    “每天我都发现愈来愈多的美丽的东西:这够让一个人发疯了,我有去画每一样东西的渴望;我的脑袋为它爆裂了!我很满足于留在这里,虽然我的速写完全不是我所期望的那样。做一件在各方面都完整的事情,当然是非常困难……好了,我的好朋友,我要去奋斗,刮掉,重新画过,因为一个人能够画出他所见到和了解的东西,靠着观察力和思考力,一个人能够找到它……”

    为了生活的需要,莫奈曾寄给巴齐依三幅油画,以求能够找到买主。他解释道:“这三幅画中有一幅简单的速写,你是看着我画的,它是完全写生的。你或许会发现它同科罗的作品有一定的关系,但这绝对不是模仿,画中画旨,特别是宁静和朦胧的效果,是我和他唯一相似之处。在我画它的时候,我尽可能自觉地不想到任何一个画家。”但是他的画一幅也没卖出去。莫奈说他在作画时不去想到任何一个画家,这无疑是真诚的。在他一开始时就表现出非常热切于学习,但他努力不去模仿他自己喜欢的大师而是忠于自己的感受。他牢记科罗曾经说过的话:“不要去仿效别人,仿效别人总要落在后面……你必须朴素无华地,按照自己的情趣去描绘大自然,丝毫不要受古代大师或当代画家的影响。只有这样,你才能画出具有起初感情的作品。”莫奈从来不怀疑自己的能力,而且他的创作热情不段地高涨。

    布丹和琼坎时常来帮助他,他们就像一双迎向长空的手,要把莫奈缀入银河的星斗。他们完全没有企图改变莫奈的方向,而是尽力帮助他去发现自己的个『性』,教他观察方法和技法方面的基本规律。莫奈和他们在一起时感到非常快乐,因为他们对他与其说是像对一个学生,不如说是像对一个同伴。他们尊重他的伟大的感受『性』和对自由的需要。这样他便在他们的旁边获得经验,而且更加发奋工作,以求完全控制他的感觉和表现方法。

    琼坎是莫奈两个朋友中个『性』较强的一个,他对莫奈的影响更有决定意义。在他看来,每样东西都处于人们的印象里。为了忠于他的印象,琼坎尝试在他的画里去捕捉某一事物在特定环境气氛下所现出的印象,而不在于去再现某一事物的本身。他曾画了两幅巴黎圣母院凸出部的景『色』。一幅描绘在冬季早晨的银『色』光线中的景『色』,一幅描绘在日落时的红『色』天空下的景『色』,莫奈不久就跟着琼坎向同一方面前进。他画了两幅诺曼底的路,一幅是乌云密布;一幅则是白雪皑皑。从这两幅画,可以认为莫奈在观察物体的本『色』和形体时,是把气氛条件作为他研究的真正题材。他已朝着对大自然的透彻的了解跨出了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步。

    在艺术的跋涉中,他第一次尝到了孤独的滋味。父母不理解他,事业常常遭到嘲笑,朋友们各奔前程。但同时孤独已悄悄地建立了一座乐园,其中活跃着画家清醒的头脑、敏锐的灵智和创作的饥渴。他写信劝告巴其依:“你跟一些只知道玩的朋友在一起,你就不能够工作。最好是单独一个人,而且要完全孤独,那里有一些不为世人所知的自然的奥秘。”

    这段时期的幽居独处培育了他独立的人格、广阔的胸怀、坚强的意志。使他不仅在今后的生活中洒脱自如,不为世俗风雨所袭倒,而且也赢得了更大的创作自由——涌自深心的创作自由。

    我求我的智慧

    在这干旱中不要变得吝啬

    自己满溢,自己降『露』

    自己做焦枯荒野上的雨!德国,尼采《最富者的贫穷》

    1865年1月,莫奈和巴齐依一起租了一间画室。冬天来临,他们一起参加一些社交活动,年轻人经常围绕音乐、交响乐、绘画、文学方面的问题进行讨论。这些激烈的精神活动过去曾使莫奈为之兴奋,而现在似乎并不能使他产生兴趣。他渴望回到枫丹白『露』森林里去。他雄心勃勃地准备着一幅描绘户外活动人物的大幅油画,主题类似马奈所画的《草地上的午餐》。不同的是尽可能在户外进行,不仅是把一群闲游者表现在真实的背景之前、自然的光线之中,而且也把他们表现为在日常野餐中,态度和姿势都显得很随便。这幅画太大,实际上不能摆放在森林里,只能根据当场的许多幅习作,再回来加工。由1865年4月,莫奈回到舍依,寻找一个合适的地点。他终日什么也不想,只挂念着他的画:“如果我知道我将来不会把它画出来,我一定会发疯的。”但不久莫奈的腿部受了伤,尽管他很烦恼,却不得不躺在床上。看护他的巴齐依知道,他根本无法平静下来。莫奈一能够起床,就怀着新的热情恢复工作,但这幅画在1865年沙龙开始时仍然没有完成。

    由于库尔贝、马奈及巴比松画家们多年顽强的努力,沙龙修改了某些陈腐的条例。规定只有1/4的评审委员由当局任命,另3/4的评审委员由参加画展的美术家来推举。沙龙表现出对新的有才能的人一定程度上的宽大。莫奈第一次在沙龙展出了他的作品,他展出的两幅画是塞纳河口的风景。因为这次沙龙展览的作品是按字母次序来悬挂,以防徇私,莫奈的作品和马奈的挂在同一个展览室里。而莫奈monet和马奈manet仅一个字母之差,很容易混同起来。开幕那天,马奈刚进展览室,几个人迎面走过来为他的海景画的成功而庆贺,马奈感到很惊愕。他研究了那两幅被误认的画之后,起初认为是一个卑鄙的玩笑,后来他认识到这两幅海景比他自己的作品还要成功。这些画不同于学院派画家在室内完成描绘户外景『色』的方法,而是用自由的笔法,直接从户外写生。

    莫奈的作品立刻就获得了关注,他的朋友给予他热情的赞赏。在“沙龙参加者亲笔集”里写道:“莫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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