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死以后-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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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刀插在尘土里，废墟的尘埃在起风的日子里，黄沙漫天，空气混浊，眼睛所看也是模糊不清。
风起沙尘，刀在人在。
一口气沉丹田，开声一喝，虽不是雷霆霹雳，但也颇有虎啸风声，随后沈航一踏步，一握刀，拔刀一斩，破开狂风，刀气劈飞三丈，放在武侠小说里，可是一等高手之威了。
虽然威风，但紧接而来的是魔刀那疯狂的杀气，神智再次受到冲击，脑海魔音响彻，宛如怒海惊涛，让沈航浑身颤栗。
随着沈航练习次数越多，魔刀不仅没有服软，反而一次反抗比一次剧烈，不给沈航去控制他更长的时间。
沈航坚持不放弃，但就算如此依旧在十秒后再被被剥夺。薇薇安的拳头也再次落下。
叮！锋利的长刃，直插入岩石之中。
“多久？”沈航看着魔刀散发出的寒光，询问身边的薇薇安。
“10。52S。提升了0。04S。”薇薇安看着手里的计时器回答道。
“我要掌握它多久才算可以使用了？”沈航擦着汗水的问道。
“一个小时以上。”薇薇安回答。
“还是让我死了吧！”沈航不想计算要多少年才能掌握，就算不死的身体，也绝对没有想过花费无数年来用一把刀的。就算会用这把刀，又能如何，照样也不过是切菜切水果而已。
“继续！”薇薇安只回答两次。
沈航咧嘴，没去反抗，继续练习。
握刀，刀落。
握刀，刀落。
……
如此循环，又是十天过去。
沈航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就像被榨干了一样，黑眼圈比以往还要严重的覆盖了大半张脸，他靠着一块残璧，手有些颤抖的从身上摸出了烟和打火机，哆哆嗦嗦几次才点燃。
吸……
一声长吸，烟去三分之一。
随后一口烟雾吐出，云雾弥漫在眼前，让沈航有点飘飘欲仙。
“我感觉我快死了。”沈航说着。
“哪有这么容易。”米迦尔不知道从哪儿跳下来，落在残璧上，脚踩着风化的水泥砖头，像个猴儿一样眺望远方。
“你看什么呢？”沈航问道。
“要下大雪了。”米迦尔回答道。
“下大雪？寒季？”沈航问道。
“比上次或许会久很多。”米迦尔说。
“这可不是好消息。”沈航郁闷的说。
“我们要继续呆在废墟吗？”米迦尔问道。
“薇薇安似乎不想走。”沈航摇了摇头，虽然薇薇安没有表示，但沈航却明白她似乎在找理由让自己拖着不去永恒之塔。
薇薇安为什么要如何做？沈航想不太明白。但薇薇安绝对有她的用意。沈航也没有选择硬要离开。
寒冬即将到来，而废墟的情况却是不怎么乐观。
在不死的年代生存久了，人类大概也了解这天气的变化无常。
在米迦尔告诉沈航的第二天，大地就冰冻起来，一层霜冻，让泥土变得坚硬无比，气温剧降阳光也变得暗淡。
冻土一整天也没有下雪，北风呼啸，寒冷刺骨。
废墟里面的人类，依旧在求生。他们没有多少好衣服，所以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一个个冷的直哆嗦，有的家伙甚至直接冻成了棍，虽然死不了，但也冷的大呼直叫。
沈航换上羽绒服，出门的时候他的准备还算多，虽然为了买魔刀和光头佬换去了很多东西，但光头佬显然也没有想到气温会一下子变得这么冷，几件大棉袄都没有被交易走。
雪还没有下来，大地已经冰封。
对于物资缺少的废墟来说，生存的挑战更加严峻了。
“或许，我该思考向外谋求生路了。”在银龙里蹭暖气的雷米亚在喝完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后，抖了抖胸前的波浪说道。
“你要带领这群人离开废墟？”沈航问道。
“科索隆依旧没有联系，食物没法送到，我们如果继续呆在这里，在寒冬的时候能熬多久？与其大家一起埋在雪下面，倒不如在大雪来临后，开始向外求生。”雷米亚说。
“我赞同。”薇薇安举手，对于雷米亚的想法很支持。
“你带他们出去，难道寄居在其他的生活区吗？以科索隆发不出粮的结论看，其他区虽然能支援你们一次，但未必能长时间收留你们。”沈航说。
“嘿嘿！竟然是生存，自然不是寄居人下，我们……要在这个世界打猎。”雷米亚坏笑着说。
沈航看着她，大概明白她想干什么：“猎杀再造生物吗？”
“没错。废墟人眼中只有食物。”雷米亚点头。
沈航想要劝说，但寒冬来临后，自己同样也是被困在此，而自己饿的时候，想吃肉的时候，也曾去打猎。所以他无从去劝说，只能默不作声。
冻土持续了三天，虽然风寒天冷，沈航与魔刀的争夺却一直再持续，在薇薇安的压迫下，他总算把10S的成绩提升到了12S。而与此同时，沈航渐渐也有操控时间流速快慢的力量，他能够创造一个拳头大小的时空加速球，如果在里面放一颗种子，能在一个小时内将他催发出新芽。
当然虽然有时间的能力，但并没提供营养的能力，所以种子发芽不久后，就因为透支生命力而死亡了。
时间的能力，用起来禁忌不少。或许等未来，沈航能将时间在周身控制，尝试自身加速千年，万年。这人类的身体，到底会不会死亡。
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沈航却明白，最少也要等自己完全掌握魔刀才行。
为什么魔刀控制自己后，能够顺畅的操控时间之力？
沈航问过薇薇安，薇薇安回答也不清楚。
魔刀是变异的产物，是原本应该没有生命之物，是特殊的非正常生命体，就算薇薇安把他解剖，得到也不过是他的合金成分，找不到他的生命构成原因，变异之物，在这个年代都有着天生的能力，这些异能力与维持人类不死的不死神秘之力结合，会产生其他的化学反应，如安吉尔十尾爆发的状态，那是不弱于薇薇安系统级的破坏力。
第213 双马尾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天与地不分，一片灰蒙蒙，天地一片死寂。
沈航走出银龙，虽然穿着棉衣袄子，却同样冷了一个哆嗦。
“这鬼天气。”骂了一声吼，沈航走到了自己做完扔魔刀的地方，魔刀同样被雪覆盖，但它插入泥土，却是在大风大雪里也不曾倒下，刀身凝结了冰，却依旧闪亮。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把刀有骨气呢？”沈航嘟嚷了一句，伸出手，又冷的缩回口袋。
这样大冷天，还要练习，沈航实在心不甘情不愿。
朝着手喝了两口气，沈航还是伸手抓住了刀柄。
入手是冰雪的刺骨，比起以往刀更加森冷，虽然隔着冰，但魔刀的意识却是瞬间就浮现，杀意升腾，沈航保持脑内清醒与之抵抗，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十三秒过后，沈航双眼疯狂，张口大叫：“杀……”
杀字还没喊完，张开的嘴里却是被一个急速飞来的灰色球体堵住，整个身子被击飞，一瞬间落在地上，刀脱手，人清醒。却是穿着睡衣的薇薇安打着哈气，慵懒的丢下一句话：“继续练。”
她转身回到银龙里，继续睡回笼觉了。
沈航将雪吐出来，看着薇薇安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先休息休息，但冰天雪地里，干坐着也是受苦，所以他站起来，抖抖手脚，做了一套广播体操，等的精神恢复正常，继续弯腰捡刀练习。
又是十三秒过去，又是一个雪球飞过来，重演了刚才了一幕，沈航像似再操控时间轮回一下，再次播放了一遍刚才的镜头。
这样足足练到了中午，薇薇安才换了一身新衣出来。
因为打算在废墟呆很久，沈航在银龙机舱口搭了一个小棚子，看起来像个屋顶，遮遮阳光与风雨。
下面经常搞个烧烤摊子，或者摆张桌子和废墟里的家伙们，吃吃喝喝，打打扑克消遣。
沈航一早上下来，吃了十五个雪球。
小棚子下面，雷米亚裹着打毛衣，烤着燃料球，嘴里不停的唠叨：“这天气不让人活了。真的不让人活了。为什么这世界会下雪，为什么会这么冷……”
她念经一般不停的重复着，沈航身体倒是因为和魔刀抗衡和变得有些暖和，他抬眼看了下天空，灰蒙蒙的世界，灰色的雪纷纷洒下，世界肃穆，这一幕在眼中看过无数次，却每次都感觉到的只是凋零，象征尽头的衰败。
“中午吃什么？”米迦尔没有穿厚的衣服，依旧是她喜欢的兽皮短裙和短袖衬衫，不过这几天她没怎么去整理自己的头发，现在已经留到肩头，这小丫头一直都是精炼的短发，像个野小子。
“米迦尔，你该剪头发了。”沈航说道。
“头发？”米迦尔伸手抓了把肩头的发丝，歪着头道：“是挺长了。巫娜姐该给我……”
她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几百年都是如此，头发长了，那个女人就会给自己剪，但这一次她却蓦然发现，那个人根本就不在自己身边了。
眼圈瞬间红了，她咬着牙，不再说下去。
沈航走过来，摸着她的小脑袋：“她不在，我帮你剪。”
“我不要。我要留长头发。”米迦尔拒绝了沈航，有些倔强的说。
“对对对！长发好看。米迦尔你留双马尾肯定很可爱，古灵精怪。秒杀萝莉控！”雷米亚在旁边推波助澜，特别是一句秒杀萝莉控，若有所指的让米迦尔下定决心。
“对！我要留长发。我要扎双马尾。”米迦尔扬起拳头，像似发狠一般的说着。
沈航看着她，她也是在逞强，也不去阻止，就任由她了。
“雷米亚，你不需要去寻找吃的吗？”沈航看着蹭吃蹭喝蹭睡的雷米亚，这家伙总是故意走点春光还得自己被薇薇安各种搓眼睛，本来眼睛就挺脆弱的，所以沈航虽然有看点不该看的想法，但还是觉得这家伙很碍事。
“要发动所有人离开，暂时还没那么容易。”雷米亚摇摇头，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沈航没有回答，看向正在刷牙的薇薇安。
薇薇安歪下头，回答：“你们走，我们就走。”
“好吧！咱们可能还要呆十多天。”雷米亚道。
十多天，沈航看了下魔刀，这十多天自己就算一刻也不歇息，最多也就提高到20S。
沈航将火锅拿出来，大冷天自然要吃火锅。
刷刷肉，吃吃菜，雷米亚下午去领导自己的玫瑰帮了，沈航继续练习，薇薇安拿着游戏机正在玩耍，米迦尔在研究新发型。不死人类的日常，有时有趣，有时无聊，有时根本就是麻木。
沈航大概也麻木了，毕竟每天干的事情就是握刀，然后与魔刀的意识抗衡。
如此十几天很快就过去，废墟的人类开始四散开始新的生存，他们依旧分为了两派，玫瑰帮主张攻打第九城，而反对党则决定分散求生，等大雪融化后，他们再回到废墟。
沈航等人也再次开动了银龙，大雪封路，车子也不好走，只能慢悠悠的向着永恒之塔前进，遇到暴风雪，还得躲在某个沟沟里。
雪是每日都在下，因为银龙没有完全修复的原因，也无法开启悬浮装置在雪地滑行，所以在离开废墟不到百里后，沈航他们只能再次停在了野外。
灰色的天空，总感觉像似掉了下来一样，远处的山，似乎随时要被天给压碎。此时的天地间，人渺小的如蝼蚁。
沈航站在大雪地里，雪埋到了膝盖，米迦尔坐在她的肩头，双腿夹着他的脖子，她扎了个双马尾，一高一低，有点别扭。薇薇安站在旁边，她脚不沾地，穿上了洋装，只是在脖子处缠绕了毛绒围巾。
“沈航哥，你说这天会不会有一天下白雪？”米迦尔问沈航，她从有记忆起，看到的就是灰色的雪，但人类的影片里记录的都是白雪。
“这个嘛……或许会有那么一天。”沈航回答道。
米迦尔问道：“我能看到吗？”
“我们只要一直不死，总有看到的一天。”沈航说。
风雪呼啸，最终还是将看雪的三个人逼回了银龙里面。在银龙内，薇薇安也没有要求沈航继续掌握魔刀，米迦尔则继续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双马尾。
“这场雪会下几年呢？”沈航看着窗外的飞雪，冲着茶问着。
第214 雪夜
“我讨厌下雪。”美杜莎在雪地蠕动着，她没法穿鞋子的蛇尾在雪地里似乎要被冻僵了，愤怒的朝着走在前面的两个同伙抱怨着。
“我也讨厌。”巫娜撑着自己的太阳伞，依旧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喜欢清凉的她，显然也与这冰天雪地格格不入。
露露安依旧再看韩剧，她什么也没说。
“我要冬眠。”美杜莎呐喊着。
“我觉得你该永眠。”露露安真诚的建议着。
“咯咯！我可死不了。倒是你这种非正常人类，似乎没有永生的能力。”美杜莎阴冷的双眼若有所指的说着。
“有生有死的我，为什么会被称为非正常。而你这种长着蛇尾巴的就是正常的吗？”露露安对于挑衅显然也不客气的回应着。
两个人总是在嘴上不会输给对方，当然她们也打过，只可惜分不出胜负。
“你们真是够了。”巫娜有些烦，这两个家伙天生不对头的劲，三秒一吵，让她烦恼的很，似乎无时无刻都有两只虫子在耳边叫着。
“哼！”两女互相哼了一声，算是给巫娜面子的停止了争吵。
“永恒之塔还有多远？”美杜莎问道。
“如果我们脚程没慢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在永恒之塔了。”巫娜认真的说着。
“这儿什么都没有。”露露安道。
三个人都不是普通的人，自然明白事情有些不简单。
巫娜站在原地，将伞放下来。
灰雪落在脸上，冰凉之后确实灼烧着皮肤。
她漂亮的脸蛋，一瞬间变得有些血肉模糊，但她不在乎这点痛，神秘之力微微催动，脸上瞬间恢复，她看着脚下的雪地，摇了摇头：“或许，永恒之塔被大雪压垮了吧！”
“塌了？”美杜莎有些意外，这座塔有着很久的历史，垮了其实也是有可能的。
“时间上有点巧妙。”露露安说。
“就算塔倒了，人又死不了。这儿可没有活人的气息。”美杜莎疑惑的说。
“不用去猜这么多，我们在附近找个地方先歇歇吧！奥利安娜或许还没到。”巫娜提议。
另外两个人没有意见，但在这冰天雪地找个落脚的地方也不容易，不过对她们来说，再冷依旧无法限制住他们的行动。
风再吹，雪再飘。
黑夜之中，银龙的灯光在飘摇着。
沈航打着哈欠，呆在温暖的室内，听着室外的风雪，让人产生一种很劳累的睡眠感，让熟悉熬夜的他也不断的打着哈欠。
薇薇安和米迦尔已经睡了，壁挂上的时钟显示是凌晨三点四十分，还有五个小时才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
在黑夜与灰蒙的天中，沈航自然是选择灰色的空间，因为黑暗，将会遮去一切。
“如果，我们真的一直不死，那么有一天太阳毁灭了，地球也毁灭了，我们还能不死下去吗？”沈航太无聊，所以开始思考。
巫娜将地球称为生命体，那么地球之上的太阳同样也是生命体了。
阳光和土壤，孕育出生命。从生命的诞生来看，两者缺一不可，所以说它们是生命体并没有错误。
星星会陨落成流星，所以太阳和地球同样也会。
人类的不死，是不是被地球所操控。如果是，地球毁灭，所以人类也毁灭。
如果要求死，或许毁灭地球就是最正确的捷径。
沈航忽然想起了佐恩，他的人间地狱理论，似乎就是有毁灭脚下这个星辰的意思。
“真是疯狂。”沈航有些敬佩这家伙，但同时觉得这不容易。
但人类能将世界弄的面目全非，未必没有可能将他毁去。
要毁掉吗？但为了人类的解脱，去摧毁一颗星球，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一些。
一个人的时候，要么想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