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死以后-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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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者。
罗琳的举动，被他的同伴JK给阻止了。JK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只是拦下罗琳，摇了摇头。罗琳冷静下来，深呼吸着气，望着忏悔之钟，双手合十的念了一段旧时代的经文，然后继续对巫娜说：
“巫娜，我不想跟你提以前的罪孽！真因为我们的罪孽，所以我们才需要尊重生命。”
“错了……我无罪！而你是真正的有罪！别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那样会让我恶心，一恶心就想吐，肚子里的酒水吐干净了，我就的多吃一些兔子。”巫娜冷冷的笑着，带着鄙夷。
“你！”罗琳努力压下去的怒气又被她给激起，但这次不用JK提醒，她也自动冷静下来：“你说我是罪人，我承认，但你巫娜又何曾干净了？”
“我肯定干净啊！我没吃过人，我没胡乱给男人睡过，我靠着自己的能力，保护着自己的手下，从那最艰难的岁月里活下来，靠着自己的力量。当然你也是靠自己的力量，毕竟你能被这么多男人睡。这也是本事。”巫娜的嘲讽越来越毒，她不断的掀开罗琳的过去，揭开她现在光辉后面的肮脏。
沈航听的出来，巫娜在故意而为。但他没有阻止，甚至连心肠很好的迪亚都没有阻止。当然巫娜也够无耻，她在旧时代可做过不少缺德事情，抢食物，占水源，欺负人的事情的确没少干过，她的确保护了一群人，甚至沈航因为米迦尔的关系有段时间都受过她的照顾，但沈航知道，因为巫娜的强势，同时也逼死不少人，不过那个时代人命真的太贱了，就算没有巫娜的强取豪夺，照样每天都有大片人死于辐射，病毒爆发等。
罗琳显然被她刺激的有些失控，战争过后，女性根本就没有地位可言，想要生存下去，他们必须依附强者，而在那个时代，男人是她们最好的选择，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薇薇安和巫娜这种，有着很特殊的背景、强大的生存能力和与众不同的意志。
罗琳之所以，在这些话里抬不起头，或许不是因为出卖身体的原因，更多的是吃人这一点。
这是一个无法去辩解的罪恶，所以她被气的不行，却依旧在努力使得自己平静，哪怕身体都开始隐隐发抖，甚至脑袋里那不可磨灭的画面又再次回想起来，忽然她躬下身子，张口呕吐起来。
巫娜看着她狼狈的摸样，得胜的扬起头，拎着兔子，耀武扬威的说道：“我是在提醒你，别妄想着能够赎罪，带着你这副不死的身体，永远的给我呕吐下去吧！你以为堕落后，真能重返天堂吗？白痴！”
扔下这句话后，巫娜独自走在了前头，到达了巴德，她与薇薇安的约定就已经完成了。
沈航看着她离开，也没有出声留下，巫娜不是好人，这是她在五百年前就明白的事情，而现在的她更是为了复仇，走在了某个极端上。
第71 海岸的歌声
巫娜走了，罗琳还在呕吐，她已经吐不出东西，在哪里干呕。
JK站在原地，没有去安慰自己的同事。
沈航看着黑大个，却是主动打起招呼：“JK，好久不见了。”
JK看起来很敦厚，虽然长得孔武有力，却很腼腆，他对沈航笑了笑，然后伸出了手相握。
“好久不见。”他很简单的说了四个字的问候，对于这个沉默寡言来说，已经代表了他与沈航的关系是真的不错。
沈航别的没什么自信，但交朋友方面，却是绝对有资格，他的朋友很多，而且意外的都不错，当然偶尔也会走眼，比如瑟琳……
黑大个再朝迪亚点点头，却没有打招呼，而迪亚却是没有感觉到，毕竟她看不见，沈航小身提醒后，迪亚才礼貌性的问候：“你好，JK。”
JK看到了薇薇安，微微一愣，似乎没有认出来，但很快他就有些惊讶的望着沈航。
沈航微微笑笑，JK和薇薇安不熟，但薇薇安还是一个很有人气的存在。
这个时候，罗琳总算是恢复了。
她脸色有些苍白的走过来，看着沈航和迪亚，显得有些尴尬，当她看到薇薇安后，表情甚至凝固了。
巴德本区的人，显然对神秘之力都有着了解。
而作为三大系统人物之一的薇薇安，自然也是巴德重点关注人物之一。
薇薇安虽然不是黑名单上的存在，但却是不得不重视的人。
“薇薇安小姐，欢迎来到巴德。”她保持风度的欢迎。
不过薇薇安依旧在小憩，没有任何要睁开眼回应的意思。
薇薇安不喜欢这里，她早已经表明了。
罗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尴尬的看着沈航和迪亚。
沈航很不喜欢这个女人，或许如巫娜所鄙视她的理由一样。而是找到JK，询问老朋友最近的状态：“老朋友，最近生活还不错吗？”
黑人壮汉点点头，波浪卷的长发长得有点……
迪亚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向她说道：“带我们去休息的旅馆吧！”
罗琳点点头，转身在前面带路。
沈航拍了拍薇薇安的手背，薇薇安点点头，却依旧闭着眼睛。沈航微微侧侧身体，然后将薇薇安整个横抱起来。
薇薇安微微睁开了一丝眼睛，沈航笑道：“这样比较舒适一些。”
薇薇安没有回答，也没有抗拒，继续闭上眼。
跟着罗琳与JK上了专用的悬浮飞车，随后带到了一家海滨别墅区，海洋的颜色不是蓝色，而是一片腥红，这股颜色代表的是重度的辐射污染，也许也是代表着无数亿生命死后流出来的鲜血所染，海洋早已经成为了人类的禁区，同时也是生命的禁区，那红色的海水，看起来艳丽无比，但那确实夺命的辐射水，甚至连带有改造基因的鱼都无法进入海中生活。
别墅十分的高档，放在旧时代绝对是五星级的度假酒店布置，毕竟是巴德，毕竟是1号区，人类现在的中央地带。
沈航他们到来，兔子管家们已经在等待。
“欢迎来到海滨度假村，沈航先生、迪亚女士与薇薇安大人。”
兔子管家，穿着燕尾服，彬彬有礼的欢迎。
这群兔子对薇薇安的态度明显比对沈航和迪亚高上一些，虽然被区别的区分了一下，但总得来说兔子们也没有区别对待，到了休息区，沈航自然是要去十五号楼，而迪亚则被带到了三十三号楼，每个管理者都有一间在巴德的专属宅子，虽然每年来一次甚至有许多人几年都未必会来一次，但整体来说，这些房子不管是外观还是装修都是精品之作。住进来，还是挺舒适的。
先把薇薇安放在床上，她现在这个状态，不知道要睡多久。
沈航每年都在这里住上几天对这里很熟悉。而且别墅里还匹配了兔子管家，这些管家穿着绅士正经，服务周到体贴，都是专业的。
“管家先生，给我弄点吃的。我要中餐，要肉。”沈航朝管家吩咐道。
“抱歉沈航先生，巴德在今年开始实行素食主义，你要吃的话，我们只有胡萝卜与青菜，当然还有素材合成的肉味沙拉罐头。请问您需要吗？”兔子管家微微行礼，回答道。
沈航微微咧开嘴，巴德开始不吃肉了？
“给我来点胡萝卜吧！”沈航肚子是真饿了，虽然还有不少罐头，但是一路吃来也是有些腻了。
兔子管家点头下去办理，沈航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今年的管理者会议，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
讨论的事情，应该还是那几件原样的东西，不过巫娜今年似乎做了不少准备，或许在选举主席上闹出点动静，但沈航还是可以肯定，她推不翻巴纳姆拉的。
发了几分钟呆，沈航要的胡萝卜已经送来了。
“请慢用。”兔子管家将洗得干干净净的几根胡萝卜装在银盘子里面，放到沈航面前。
沈航很想慢用，但拿起这胡萝卜，实在觉得有些寒酸。
咬了一口，挺脆，还挺甜。但是……这并不能让沈航满足。他很认真的看向兔子管家，但兔子管家也很正直的看着他。
“你下去吧！”沈航决定将它打发走，这兔子绝对是将最好的胡萝卜拿给自己吃，看他的眼神中对这胡萝卜的羡慕就可以得知，这胡萝卜在兔子们的心中价值不菲。
兔子管家礼貌的点头，慢慢退下。
沈航将咬了一口的胡萝卜扔回了餐盘里，瞧着窗外，其他区的管理员应该很多人都吃不下胡萝卜吧！某些人肯定有些其他的肉，沈航开始盘算着找谁去蹭肉吃。
第一选择自然是巫娜了，不过作为黑名单的巫娜似乎不能住进这里，据说是一个小黑屋，此时巫娜应该在小黑屋里面烤着那个兔子队长。沈航还不知道那小黑屋在哪里，所以只能放弃最有可能吃到新鲜肉的地方。
而在别墅区，三百多号房子里，沈航关系好的又三十来个，2号的老西索，这家伙虽然巴纳姆拉一派的但绝对是要吃肉的，沈航也不做其他人选，老西索在巴德混的比沈航好多了，所以沈航决定去2号房。
他回房看了眼薇薇安，薇薇安睡的很香，不过脑子里是不是真的在休眠沈航也不清楚。沈航关上门，独自出去了，薇薇安醒来后显然也不会吃胡萝卜，所以不仅要蹭肉吃，还要想办法带回来一些。
天空很晴朗，虽然是伪造的天气，但爽朗的阳光，配上红色的海洋，海风呼啸，椰叶摇动，海边的风光，看起来还是那么舒坦。
沙滩上，不少人。
其中有机器人，但也有不死人类。
虽然常来巴德，但巴德作为西部，与处在东部的安落相差很远，人类剩下十万数，但沈航能认识其中一万多，已经算是交友广泛了。沙滩上他没有遇到熟脸，巴德的人类，比起其他区的人，的确活跃多了，但沈航还是打心底不喜欢巴德区的人类，除了一些特别的人。
每个时代都会有自以为是的人，那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存在，而巴德的人，给沈航就有这个感觉，世界的中心，人类赎罪者精神的诞生地，最忠诚的赎罪者理论拥护者，他们是不死人类的精英，这就是他们的自我感觉。
沈航不打算与他们接触，这群人属于严重的被洗脑和自我催眠的家伙，虽然看起来光辉，但阴暗一面，却比任何人都深，只有真正犯错的人，才会去追求赎罪，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怕鬼。
一路上，兔子们随处可见。沈航也不是没打过兔子的注意，但想到被列入黑名单的代价，还是放弃了吃他们的打算，当然要是某家的餐桌上有它们，他也会不客气。这就是沈航自身的一些虚伪的道德，我不杀，但我能吃。
路过十四号院，忍者山崎龙人没有踪影，这家伙也属于神出鬼没类型，沈航和他有旧仇，自然是要留意下他的动静，再往是十三号，十三号沈航不熟悉，只知道管理员的名字叫亨得利，已经四年没来参加管理者会议了，若是今年还不来，就要剥夺管理者头衔了。
再过去十二号，是芭莎的住所，沈航的老朋友之一，不过好像人还没到。芭莎是个五十岁的老太太，和蔼可亲，很照顾人。旧时代沈航和薇薇安所保护的老幼病残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老人。
沈航有时候觉得自己不是好人，但不认为自己的心事黑的。
比如在那最困难的战后年代，他是极少一部分会去主动保护弱小的人，虽然他也很弱小，若非薇薇安和她那群姐妹的支持，或许他应该是最早一批死去的人，人傻单纯又没实力，还爱逞强。
虽然那是一段艰难的岁月，但沈航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特别是米迦尔和芭莎都活下来，让他更加觉得自己没有错。
再往11号，11号沈航连名字都不记得，因为名字很长，是个旧时代俄罗斯人。很阴森穿着戴帽子的大衣，每次开会都把自己笼罩在里面。
沈航一间间房子走过去，到了老西索的2号房，他摁响了门铃。
叮咚！
来开门的是一只黑色的兔子管家。
“您好，沈航先生，不知道来2号院有何贵干？”
“我来拜访比西索，老头已经到了吧？”沈航开口说道。
“比西索先生已经到了，但他现在在奥利根。不在别墅里，如果您需要联系，我会帮你通知。如果您想进来拜访，我可以为您开门。”黑兔子管家说。
“不用了。”沈航摇头，老西索不在，这兔子肯定也没有肉拿出来。
沈航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奥利根是巴德旁边的区，乃是第325区。同样是海滨区域，虽然常到巴德，但沈航并没有去过奥利根。
西部是赎罪者根深蒂固的地盘，以巴纳姆拉为首脑，做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自从听到巫娜讲解过世界的秘密后，沈航对巴德和赎罪者的好感已经极度降低，但他还有着一些疑惑，却必须依靠赎罪者来解释，那就是自己消失的百年，到底去了哪里？
爱丽丝对撞机的实验，当年是公开的。
沈航虽然不记得，但薇薇安他们都知晓，而实验失败到底是意外还是故意，这一点沈航值得去探索。
没有进入2号别墅，沈航重新返回，他决定继续去访访老友们。
不过因为寒冬的缘故，很多人只怕都被耽误了行程，或许还在路上，从别墅区不多的人数上反应出来，这次的管理者会议极有可能会推迟，所以沈航算是早到了一些天，接下来都要在沙滩上度假一般等待会议的正式日期。
虽然是度假，但食物是一个难题。
沈航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有那些朋友是无肉不欢，而且对赎罪者的规则视若无睹的。虽然他记得自己有很多朋友，但一时半会却也寻思不到人，或许只能回去用鱼罐头伴着胡萝卜填肚子了。
这个时候，沙滩边上传来歌曲声。
架子鼓敲响，吉他贝斯弹奏，电子琴在内中起伏，歌曲的旋律轻松悠扬，透着一股快乐。
主唱是个女孩，声音清脆而美丽，高中低音都有很明显的层次感，远远的听着就将沈航吸引住了。
这是乐队，不死人类中，谁在玩乐队呢？
沈航回忆着，却记不起来。但这旋律，这歌词，却有着熟悉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跟着吟唱。
所以他寻着音乐而去，穿过一片椰树林，来到了金黄的沙滩，红色的海畔，很多兔子们聚集着，白、黑、灰、黄、混色的，大耳朵，长耳朵，短耳朵，耳朵像翅膀的，一大片兔子，将沙滩中央一个简陋的舞台围的水泄不通，好在这群家伙都是矮个子，虽然拥挤，却挡不住沈航的视线，他看到了舞台中央的人，一个有着旧时代海洋一般碧蓝长发的女子，她不高，只有一米六，拿着麦克风架子，在一群兔子的疯狂追捧中，却显得鹤立鸡群，她的双眸同样是清澈的蓝，却如湖泊一般映着粼粼光芒，她很白皙，白里透红。她唱着歌，挥着手，洋溢着无限的魅力。
她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裙，简单朴素，上面写着汉字。‘我永远爱你。’
看到那在红色海洋，兔子群中的蓝色少女，沈航忽然热泪盈眶，因为她叫梦露，沈航深爱的人，却已经分开了百年。
第72 好久不见
舞台上的梦露，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从椰子树荫下穿过来的沈航。
比起沈航泪水盈眶，她却是以最灿烂的微笑望着他，然后在这首欢快的歌结束后，唱起了沈航在旧时代最喜欢的一首老歌。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拿着你，给的照片，熟悉的哪一条街，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你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厅，我会带着笑脸……”
歌曲唱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她走下舞台，一步步走向沈航，这曲好久不见，实在太久了。就算人们都活了五百多年，但他们却分开了一百年，一百年，在旧时代的历史里，或许是一个古代王朝的寿命，一百年或许是一个家族延续了五代，一百年，或许已经从蒸汽车变成了法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