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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重生之兼祧-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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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花羡鱼听说花玄鱼病了,回过康老太太就去探望的。
  那几日,花羡鱼便瞧出来姐姐的气色不好,有问起过。
  只是花玄鱼都推说是胃口不好。
  花羡鱼也不是心细的人,听姐姐这么说,就在康老太太屋里捡了干果山楂等开胃的给花玄鱼拿去吃,就丢开不管了。
  如今想起,花羡鱼才知道那时便是兆头了,只怪自己粗心大意的。
  花羡鱼带着珠儿才近花玄鱼的厢房,就听花玄鱼他们主仆在里头说话。
  “小姐,这些怎么能吃的。”灵儿哭着说道。
  少时,又听花玄鱼虚弱道:“不吃,难不成要我饿死去?”
  听罢,花羡鱼这才笑着进里头去,道:“姐姐可好些了?你总算想要吃东西了,按我说,平素所吃的比那些个苦汤水更能滋养精神血气的,多吃才好。灵儿你也不用拦着,让她多吃也无碍。”
  花玄鱼见是花羡鱼来了,忙忙让灵儿将东西收起来。
  可灵儿这回却死活听花玄鱼了的,道:“小姐,你不能再受这罪,你身子要受不住了。”
  花羡鱼听着正觉这话奇怪,方要问起时,灵儿就冲了过来,跪倒在花羡鱼跟前,碰头有声的。
  “灵儿,好好的,你这是做什么?”花羡鱼伸手就要去扶的。
  灵儿泪流满面地抬头,央告道:“求您救救我们家小姐,她要被这家里头的人给作践死了。”
  花玄鱼从床上扎挣着坐起身来,“灵儿你住口。阿羡你莫要听她浑说。”
  花羡鱼一听就知道花玄鱼这话大有欲盖弥彰的意思,那里还会不问清楚的,便道:“灵儿,你只管说,出什么事儿,有我给你做主。”
  花玄鱼见了,也像是没了力气,躺倒在床上,无声而泣。
  灵儿拿衣袖擦了擦面上的眼泪,抽抽噎噎的将数日来花玄鱼所受的委屈一一道来。
  不待灵儿说完,花羡鱼脸面早染了怒气,道:“只当我们小,是都不知道的?我们虽住这,可一概吃穿用度都是我们家里送来的银子。白吃他们家的就罢了,还不是,他们就这么作践起我们兄妹来了。这可是要逼着我们走不成。若真是这意思,只管明说就是了,我们兄妹还能赖着不走不成。却又不明说,拿着这些个低三下四的手段作践人。这事儿今日我定是要闹个明白了的,不管是谁做下的,我只要一个明白道理。”
  花玄鱼忙那里劝说道:“不可,你又不是不知家里正是多事之时,我们横竖不能在这里长久的,我熬熬便过得去了,你就不要再为我生事端,伤了两家人的情分,让母亲左右为难。”
  花羡鱼气呼呼道:“你都被他们作践成这样了,如何还要忍气吞声去,难道非要你死了才能的?按我说,要不是我在外祖母跟前住着,你之今日,也是我的下场了。”
  说罢,花羡鱼回去吩咐珠儿,道:“你到厨房去,只说今日他们给我姐送来的饭菜很好,正是前几日外祖母还念叨着想吃的。如今既然给我瞧见了,少不得要先给外祖母送去的,让他们回头再给姐姐送一样的来。”
  在家时,珠儿和灵儿最是要好,见花羡鱼给她们主仆做主的,她自然不会劝的,巴不得那些下作东西得教训的,所以听了花羡鱼的话,珠儿狠命点头应下,转身就去办了。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就见珠儿回来了。
  一个婆子领着几个媳妇,拎着一个食盒匆匆忙忙跟在珠儿后头进来了。
  领头的婆子见花羡鱼端坐上头,冷眼看着她们几个,婆子忙过去蹲福赔笑的,“表小姐好。表小姐息怒,都是厨房里这些懒怠东西弄错了,把给下人吃的东西拿了给大表小姐。回头小的定重重罚她们的。”
  听口气就知道,这是拿花羡鱼当小孩子哄的。
  说着,婆子回头对那个拎食盒的媳妇呼喝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把饭食拿出来,大表小姐正病着,如何饿得。”
  花羡鱼冷笑一声道:“你们可别哄我。我年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好东西还是认得些的。那饭菜里可是有不少好料的,就是做主子都不能常吃的,如今却说是你们下头人的饭菜,说出去谁信的。”
  婆子忙道:“也难怪表小姐不知道的,这些都是烂的了坏的了贱东西,那里能到表小姐面前的,都是小的们吃的。表小姐少见,自然以为才是好东西,其实不然。”
  花羡鱼还冷笑道:“是嘛。那就越发要让外祖母教我认认了,不然那天这些个东西到了我跟前,我还只当它们都是好的。”
  婆子见赔了半日的不是都不中用,花羡鱼就是要闹到康老太太跟前去,便道:“小的劝表小姐还是丢开手的好,这里到底是康家,我们太太当的家,不是你们花家。”
  “呸,”花羡鱼朝那婆子脸上使劲儿啐了一口,气头上的花羡鱼一时就口不择言了,“你算什么东西。我管你们谁当的家,我只问我们兄弟姊妹到底那一处白吃白喝了你们家的?俗话说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兄妹几个到底错在哪一处了,让你们家当家的这样作践了去。”
  那几个媳妇见花羡鱼真来气了,都上来劝的。
  而婆子见劝不住花羡鱼了,忙暗暗打发人去回黄氏。
  花羡鱼被围当中,道:“你们谁都不用劝,这事儿我定是要给外祖母回清楚的。”
  说毕,花羡鱼见花玄鱼也有干净可口饭菜吃了,就拎着花玄鱼原先的饭食,就往外头去。
  只是才出了院门,花羡鱼一时又刹住了脚步,扭头往前边院子去了。
  跟来的人见花羡鱼进了韩束和花渊鱼的院子,都以为花羡鱼这是来找哥哥告状的。
  那时候韩束和花渊鱼正信手对弈,两人手边都摆着一盏红豆沙。
  韩束不喜吃甜食,所以只吃了小一口便放着了。
  花渊鱼一心都在棋枰上,那里顾得上其他的,他那盏红豆沙便半点没动,
  没想花羡鱼这时候进来了,瞧见韩束和花渊鱼两人手边的红豆沙,拿起调羹便各吃了一口。
  韩束见花羡鱼进来正有些恍惚,罢了,又见花羡鱼拿起他那碗红豆沙便吃,才想起不妥,要拦时已来不及了,花羡鱼已将他用过的调羹吃进嘴里了。
  韩束顿觉脸上烧滚,浑身火热,忙低下头来掩饰,不敢再去瞧花羡鱼了。
  花渊鱼见妹妹进来时满身怒火的,以为得了什么事儿,没想花羡鱼不管不顾就吃起他和韩束的红豆沙来。

☆、第六回花羡鱼孺子可教分家财各立门户(三)

  花渊鱼一时哭笑不得,道:“你什么时候爱吃红豆沙了?若爱吃,我的你只管拿去吃就是了,但你不该把表哥的也吃了。”
  韩束把头低得脖子都快折了,胸膛之内如在擂鼓,只道:“没……没事儿,羡鱼妹妹只管……用的,我不爱……不爱吃。”
  可花羡鱼那里是贪嘴才吃了的,不过是想试一下,看哥哥们的东西有没不妥的。
  试吃过东西并无不妥,花羡鱼这才道:“不时我爱吃这些,而是哥哥,你们不知道,他们家把姐姐作践成什么样了,幸好他们不敢这样对你们。”说着,花羡鱼竟哭了起来。
  见状,花渊鱼丢下棋子,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韩束一时也顾不上心头的雷动,也抬头问的。
  花羡鱼抹着眼泪,把花玄鱼的事儿说了。
  花渊鱼听了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当下便要去拿那起子作奸的小人,花羡鱼却拦住了。
  “哥哥别去,这里到底是不是我们自己家里,那些小人若不得人在后头给他们撑腰的,也不敢闹到这步田地来。哥哥就是拿了他们打一顿又能如何的,只有那个给她们撑腰的不得好了才出气的。”说罢,花羡鱼又拿着食盒往外头去。
  韩束站在院中,目送着花羡鱼离去,小心地珍藏起那个唯独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青春年少的情思愁肠,至此添上一笔最为单纯的美好。
  花羡鱼这一圈走回来,就见平日里跟黄氏身边的婆子仆妇,都只站康老太太上房外头候着,便知黄氏也来了。
  “来得正好。”花羡鱼心道,“正愁不能当面对质的。”
  花羡鱼才要进去,严大嬷嬷从上房里出来了。
  见到花羡鱼,严大嬷嬷向她招招手。
  花羡鱼忙过去,才要说话,严大嬷嬷却让她别做声,领着她往东厢房去了。
  到了东厢房,严大嬷嬷让人绞了帕子,给花羡鱼擦了把脸,十分慈爱的对花羡鱼道:“如今羡姐儿可还会听老婆子一句劝的?”
  花羡鱼忙道:“自然。”
  严大嬷嬷叹了口气,“羡姐儿的心是好的,爱惜姊妹亦没有错。”
  花羡鱼一听便知,严大嬷嬷是知道这事儿了。
  严大嬷嬷知道了,那康老太太也一定知道了的,难怪黄氏此时会在上房里头的。
  花羡鱼又想,“外祖母最是心疼我,此时定在里头为我们姊妹做主的。”
  这时,却听严大嬷嬷道:“只是羡姐儿不该大闹了去。”
  花羡鱼有些不服气,气鼓鼓道:“她既然敢做了,还能怕被人闹的。”
  严大嬷嬷却笑了,道:“你越性往大里闹,老太太和你舅舅自然没有不为你做主的理儿。太太得了教训没了脸,却难免心里还有不服的。她只说一句不知道,没人去告诉她的,再随手拿个人吃几板子就完事儿了。你们还能如何了她去?终究会闹得你妈和你舅舅伤了兄妹感情。你舅舅素日是如何爱惜你们兄妹的,我也不必多说。两家人因此而生分了去,你可忍心?到底得不偿失了。”
  花羡鱼垂头听着,再没答对的话了。
  严大嬷嬷知道花羡鱼明白过了,又道:“且纵然太太她有大错,那也是你的长辈,一句不敬不孝,你便站不住脚了。我这样说,你可服?”
  花羡鱼点点头。
  严大嬷嬷摸摸花羡鱼的头,道:“到底是一家子的亲戚,那里来的深仇大恨。羡姐儿若是知道了这事儿,先不声张,只拿着东西摆太太面前有理有据地说明白了,顾全了她的体面,就是太太心里还有鬼,也不敢再弄鬼了。”
  花羡鱼知道严大嬷嬷在教导她,所以十分受教的。
  待花羡鱼和严大嬷嬷从东厢房出来,黄氏正好灰头土脸的也从上房出来了。
  黄氏心中有气,故而只当是要没瞧见花羡鱼的。
  可花羡鱼却笑着过去给黄氏蹲福问安,后又道:“素日里,舅母最是勤俭持家的,家里家外无不井井有条,谁不说舅母好的。可舅母终究只是一人之力,难免有一两件是想不到的。这不,今里我去瞧我姐姐,就有人暗地里打量着舅母不得闲,是想不到她们这起作祟小人来的,竟敢为难我姐姐。只盼舅母为我们姊妹做主才好。”
  听了这话,黄氏怔住了,但既然花羡鱼给她留了脸面,她没有自己不要了这脸面,都撕破了去的,便道:“果然如此?那我定要拿她们办清楚,还你们个公道的。”
  严大嬷嬷听了暗暗点头,回康老太太上房去了。
  严大嬷嬷进去,就见康老太太站窗下,听外头花羡鱼和黄氏说话。
  罢了,严大嬷嬷对康老太太道:“羡姐儿是可造之材,不枉费了小姐你待她的一片用心。”
  康老太太笑得很是欣慰。
  “只是这玄姐儿,就有些不厚道了。”严大嬷嬷道。
  康老太太上榻坐下,“适时敲打敲打,让她不至于走上邪路就罢了。”
  严大嬷嬷答是。
  那事儿黄氏一查,才知道是小人从中作梗。
  黄氏那人虽尖酸小气上不得高台盘,但到底也没多少坏心眼的。
  黄氏的初衷也不过是让花玄鱼吃几日不能可口的饭菜罢了,绝没有那样往死里作践人的想法。
  所以,一听说完查办的结果,黄氏自己就又气又悔又愧的。
  当日,康是巧和康是丽一道来瞧花羡鱼和花玄鱼的。
  康是巧对花羡鱼是又羞愧又感激的。
  康是丽更是将自己藏起来的好东西都给了花玄鱼。
  虽都未说明白了,但花羡鱼知道,康是巧姊妹这是代母致歉了。
  又过了两日,花玄鱼好得差不多了,来给康老太太请安。
  彼时,康老太太正同花羡鱼说话,见花玄鱼来了,便问了几句她的身子。
  花玄鱼都答好全了。
  康老太太歪着榻上,眯着眼瞧了花玄鱼好一会子。
  把花玄鱼瞧得坐立不安的,才要告辞,就听康老太太道:“一世人两姊妹,有今生没下世的。有什么话不好说明白了去,只能拿姊妹当刀子使的?”
  康老太太的话未明着对谁说,有心人都是明白的。
  就见花玄鱼身子一僵,登时愧疚难当。
  花羡鱼不是没想到这是花玄鱼在利用她的,如今听康老太太一说,就越发明白了。
  花玄鱼强颜说笑了一会子,便辞了。
  花羡鱼随后追了出去,拉着花玄鱼的手,诚心道:“你我是同出一脉的姊妹,别说是为你出头,就是赴汤蹈火又如何。”
  花玄鱼听了当下就滚下眼泪来,一把抱住花羡鱼,“是我不好。那日他们为难我,我便知该说个明白的,只是我心中有气,说他们也就只敢作践我这个死了的姨娘养的,不敢把你如何了去。便有心给他们一个教训,这才拖延到了那时候,让你把事儿闹大了,大伙都落个没脸去。”
  花玄鱼轻轻拍着姐姐的后背,叹了一声,道:“姐姐受委屈了。”
  那日花玄鱼伏在花羡鱼身上,哭了好长时间,过后却见两姊妹的感情越发好了。
  接下来的一月里,便再无别的要紧话了。
  只说一月后,族学竣工,花晋明父子雀跃之心难耐,暗暗请来五叔公和花晋龙。
  五叔公和花晋龙不明所以,只道花晋明请他们父子商议族长之事,没想花晋明却把他们父子往原该是族中一处已荒废的庙宇处引的。
  只是如今再看那庙宇,已被整修一新了。
  五叔公记得这破庙原先供奉的龙王,就是现如今台门的门楣上应该还有刻有龙王庙等字的。
  可现下抬头再看,门楣处已被一块匾额所取代。
  匾上到底写了什么,还不得而知,因匾额被一块红布所蒙。
  见五叔公和花晋龙越发的不解了,花晋明笑得愈是得意了。
  花晋明往匾上指,道:“五叔请看。”
  那里花景贵将匾上的红布一扯,终可见匾额的真面目了。
  就见是一块黑漆的匾额,匾上赫然“花氏族塾”四字。
  五叔公和花晋龙见了,都怔了怔,“这……这是?”
  花晋明却未在这时便表明心迹,只往里让五叔公的,“五叔请。”
  五叔公和花晋龙只得暂且将心中疑问按下,随花晋明一道进里头去。
  老龙王庙原先的架构都没变,是坐南朝北,三进三间四廊的院子。硬山顶灰筒瓦,镬耳的封火山墙,青砖石脚墙。
  正殿面阔三间,当中六扇镂空的回字纹门。
  推开门扇,堂中墙上亦高挂一匾额,上书——鹏程初步。
  匾下是孔圣人的画像,画两旁也不知是谁的墨宝,上联是“文教风行绎自振”,下联是“英才林立礼为罗”。
  画下是一张条桌,上有鼎炉与文玩插屏。
  地下正中是一张八仙桌,桌边只一张太师椅,可知这是将来塾师讲授之处。
  再看东西次间里,齐整摆放着三列略小的方桌和椅凳。
  一派学堂的布置,就十分清楚了。
  这时候,五叔公和花晋龙多少也猜出花晋明的意思来了。
  就听花晋龙一叠连声地称赞花晋明,“高,实在高。”
  罢了,花晋龙几番度量花晋明的意思后,又故意道:“他花晋卿就光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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