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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重生之兼祧-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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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羡鱼和韩束到时,也不见有来往的车轿人马,只一个头戴白布巾,身着白布衣的老仆在门上侍立。
  这番形景,可见刘家的萧条。
  那里老仆见是将军府的车马,忙忙往里去回,少时才又有两个婆子出来迎了,正是韩芳的两个陪房。
  韩束和花羡鱼下马下车,进了刘家。
  韩芳的两个陪房只差没把欢喜露脸上了,一路上把花羡鱼和韩芳说得往日里有多亲近的,“爷和二奶奶可算是来了,我们奶奶早盼着了。如今二奶奶在府里当家了,我们奶奶原是要回府里给二奶奶道喜的,正赶上姑爷他兄弟的事情了,这才没去的。”
  又说,“府里送来的祭礼奠仪,我们奶奶都收到,可长我们奶奶的脸面了。二奶奶的意思,我们奶奶也知道了,常说幸亏是二奶奶当家了,若是那位大奶奶,还不知道怎样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泛泛杨舟扔了一个火箭炮,么么哒。

☆、第154章 都请看过来04日的在这里

  第十七回韩涵嫁裕郡王府;中山狼纳恩师女(八)
  一直到了停灵处,那两个婆子才住嘴退出门外伺候。
  韩束和花羡鱼在灵前拈香拜祭;罢,刘平勋和韩芳这才上前领韩束和花羡鱼各自而去稍作歇息,等候吉时请灵出殡。
  韩芳领着花羡鱼一路往内院。
  花羡鱼借故打量韩芳;今日韩芳身上是麻布的大袖孝衫和长裙;头上一支竹钗;粗布盖头,看其所着之丧服倒是合礼的,只是韩芳面上不但未有半分哀色,反而愠怒难掩;随时会怒发冲冠一般,让花羡鱼十分奇怪。
  刘家也算是官宦之家的;和将军府是有交。
  刘父在时,还曾任驿传道,一病死在任上的。
  刘家是到了刘平荣和刘平勋这一辈,才不见有作为的。
  如今嫡长子刘平荣更是英年早逝了,剩下刘平荣这一脉。
  而刘家虽世代为官,但任职清贵的居多,宦囊羞涩就在所难免,也只刘家自己知道,外头看着他们家还风光,实则早入不敷出。
  也是亏刘家能娶来贤妻,苦苦支撑,不然这家早就败了。
  所以花羡鱼只看这刘家宅院亭台峥嵘,花木葱蔚洇润,竟一时也瞧不出个衰败之相来,也从这宅院中看出刘家先祖的显赫。
  韩芳从一处垂花门入,沿着抄手游廊进入大穿堂,绕过穿堂内的屏风这才见了面阔五间的上房,上房门外站了四个穿得白汪汪的丫头仆妇。
  花羡鱼正要猜想这到底是谁的院落,就见有丫头掀开帘笼往里回道:“回老太太,亲家舅奶奶和我们三奶奶来了。”
  可见这是刘太夫人的院子了。
  花羡鱼进到上房,只见里头已来人不少,堂上当中的就是刘太夫人了,下首两列坐的是身着各色丧衣素服的妇人,唯独不见刘夫人。
  花羡鱼一一上前见礼。
  刘太夫人忙不迭地让花羡鱼不必多礼,又问起韩太夫人等人。
  也不知怎么的,花羡鱼总觉着刘太夫人有些心虚,当花羡鱼问起刘夫人时,刘太夫人似乎越发讪讪了。
  最是奇怪的是,韩芳的怒火在刘太夫人面前,好似越发理直气壮了一般,再不做丝毫掩饰了。
  刘太夫人忙让韩芳领花羡鱼到她院里去说体己话。
  显而易见的,韩芳同刘家定是生龃龉了,且刘家还是不占理儿的一方,才让韩芳这般气焰高涨。
  来到韩芳院里的上房,花羡鱼面上半点不露,献茶她就饮,献果她就吃,只说些家常话,旁的半句没有。
  原就是韩芳有事相求,她反做起这高姿态来等人问起,花羡鱼如何还会理会她的。
  韩芳也不是个擅长隐忍的,没一会子就耐不住了,道:“我有一事儿,原是等回将军府去给老太太和太太们请安时,再回一回,请个示下的,可我也是头会当家,多少事情还没个头绪,且又有孝在身,所以还是请你给老太太和太太们递个话算了。”
  花羡鱼笑道:“可是要紧事情?若不是十分要紧的,等姑奶奶以后方便了再去也是一样的,老太太和太太们也不会为这个怪罪你的。”
  不待花羡鱼把话说完,韩芳便连忙道:“自然是十分要紧的。”
  花羡鱼又笑道:“若是这般要紧的事儿,果然还得姑奶奶亲自回府里说去的好,没得一个没留神我漏说了一句半句的,可就坏了姑奶奶的要紧事儿了。”
  见花羡鱼不愿为她出这头,韩芳愈发焦急了,道:“不过就是想让府里状告本省分守道家里坐馆的先生程辂,夺其功名。怎么就说不清楚了?”
  花羡鱼道:“将军府虽显赫,可也干不出那等仗势欺人的事儿,更何况还是好端端地夺人功名。到时老太太和太太们问起缘故来,怎么说?”
  韩芳恨恨道:“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我有我的道理。”
  “那姑奶奶还是说明道理的好,若在理,将军府没有不为姑奶奶讨公道的。”花羡鱼道。
  闻言,韩芳却又支吾了起来,“这……这程辂他……他养女不教。”
  花羡鱼道:“程先生他如何养女不教了?就算他真有不教之过,也罪不及要夺其功名的。”
  见如此,韩芳也知道再不说清楚,是不行了,只得一一说起。
  原来这程辂正是刘平勋的授业恩师,早年丧妻只有一女叫程落薰,小时还曾同刘平勋一处启蒙。
  后来程落薰出落得十分好,又因早年和刘平勋的情谊非常,情窦初开知时便钟情于刘平勋了。
  刘平勋也是年少轻狂时,又自诩是个风流倜傥的,能如此佳人倾心,自然不会推拒。
  一时这两人就瞒着家中,做下那等逾墙窥隙的丑事来。
  因此程落薰早一心以刘平勋为夫,为天,日夜期盼刘平勋金榜题名,上门来提亲。
  然,就在此时刘平勋和韩芳成亲了,程落薰知道后也深知自己的出身不能同韩芳相较,曾委曲求全甘居侍妾。
  那时刘平勋和韩芳新婚燕尔,恐因此触怒韩芳,便花言巧语搪塞过去了。
  刘家分家后,刘平勋和韩芳就住在城郊一处韩芳陪嫁来的宅院。
  也是那时韩芳才知道,刘家原来不过空有架子,刘平勋又是个不通庶务,不事生产的,韩芳不但要垫补嫁妆维系,还要每日打理着柴米油盐的琐碎,新婚燕尔的美好,不出一月便到头了。
  韩芳原形毕露,刘平勋处处隐忍,可总有忍无可忍之时,刘平勋这时候想起程落薰的好来了,两人又暗通曲款了起来。
  程落薰也趁势提起名分的事儿,刘平勋那里敢答应的。
  就在这时候,刘平荣死了,刘家让刘平勋和韩芳回去主持家事。
  在那之后程落薰曾几次三番偷偷找上门来了,还碰巧让刘夫人和韩芳知道了。
  原来是程落薰身怀有孕了。
  刘夫人气刘平勋敢在亲子治丧之时肆意妄为,誓要请来族中耆老长辈等开祠堂家法处置刘平勋。
  刘家就只剩下刘平勋这一脉了,若处置出个好歹来岂不是要绝了他们这支的,所以刘太夫人没答应,还教训了一通刘夫人不识大体。
  刘夫人前有丧子之痛未去,再得了这郁郁之气就病了。
  这才是为何花羡鱼今日未能见到刘夫人的缘故了。
  而韩芳,闹得险些把刘家都翻了过来,对程落薰更是要打要杀的。
  唯有刘太夫人出来主持公道了。
  到底是刘平勋坏了程落薰的名声,且程落薰又是刘平勋恩师之女,不管是为了刘平勋的名声,还是刘家的名声,都不能置身度外,程落薰必定是要进刘家门了的,但必得去子留母。
  花羡鱼听完后,道:“既如此了,你还想如何?非得把人逼死不成?”就是回去告诉韩太夫人,也是这么个处置法儿。
  韩芳嚎啕道:“我只要那‘养不教’的,身败名裂。”罢了,韩芳又暗道:“至于程落薰这个贱人,日后有的是让她生不如死的机会。”
  反正程家,韩芳是一个都不打算放过了的。
  花羡鱼叹了一气,劝道:“常言‘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你又何必如何的,那到底是姑爷的恩师。”
  韩芳现下那里听得进劝的,“他不配。”
  花羡鱼见韩芳如此,只得道:“罢了,这事儿回去我定老太太就是了。”
  说罢,请灵吉时到,刘平荣出殡。
  众人一路将灵送入刘家祖祠,这才散了。
  这里花羡鱼坐于车内,韩束骑马在侧而行。
  花羡鱼略略掀开车窗帘,对韩束道:“束哥哥,我有事儿和你相商。”
  韩束道:“可是姐夫纳妾之事?”说着,韩束还是下马上了车。
  花羡鱼与韩束对坐,道:“你也知道了?”
  韩束想起刘平勋那咳声叹气,思欲愁闷地说什么痛失长子的样子,冷笑道:“他理亏在先,如何还敢瞒的。”
  花羡鱼道:“这事儿就是回到咱们老太太那里,也是那么个说法。只是咱们家姑奶奶还要不依不饶,非要问罪到程先生。”
  韩束道:“若如此,芳姐她有理儿,也变成不占理儿了。”
  花羡鱼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说的。”
  回到将军府,花羡鱼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韩太夫人知道。
  韩太夫人道:“也罢,刘家处置得还算公道。”完了,又让花羡鱼打发个人去把她的话告诉韩芳,让韩芳不可再胡闹。
  韩芳虽气,但既然连韩太夫人都如此说了,她心内纵有多少愤懑之气,也无处发作,只得善罢甘休。
  就在韩芳想息事宁人之时,刘夫人找来了。
  刘夫人对韩芳道:“你是知道的,我这一生就只养了你荣大爷一人,如今他却撒手先我而去了,我能指望的就剩下老三和你了。可惜他又是个不省心的,我有心要管教他,老太太那里又百般护持他。旁的不说,就说程姨娘这事儿,若是我,我定不会让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进我们家的家门。老三是不占理儿,可程家就有理儿了?”
  这话可是说到韩芳心坎里了,韩芳立时把不满统统倒了出来。
  又因有刘夫人不做痕迹地从旁煽风点火,韩芳积蓄的火气自然又起了。
  刘夫人走后,韩芳越想越气,当下让人备轿往程家去。
  程辂为人心性要强,也最是爱惜名声的,知道女儿自甘堕落,德行败坏,当下便同程落薰断绝父女之情。
  可十数年的父女相依为命之情,是如何能说断就断的,所以程辂病倒。
  韩芳就在这时带着人来骂街,直说程辂枉为读书人,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又教出个水性杨花的女儿等不堪入耳的话。
  程辂一听,那里受得住,当日便吐血身亡了。

☆、第155章 都请看过来06日的在这里

  第十八回柳依依献鸳鸯阵;韩芳死一尸两命(一)
  程家老仆见程辂吐血不止;慌乱中跌跌撞撞地出家门去大呼救命。
  韩芳听闻,起先到底心虚惊惶;留下一句;“可见是他们家罪有应得;现世的报应。”说毕,带着她的人仓皇而去。
  程家邻里到底不忍心;请来大夫;可惜程辂已气绝;大夫纵是医术高明;也不能治了。
  程辂素日里虽清高自诩,但同邻里还算和睦。
  邻里街坊见程辂最后得如此结果;喟叹之余凑了几两银子帮助;另又备了奠仪,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时,程落薰还不知父亲已故,正在刘家坐小月子。
  还是那位老仆为程辂行过送殡掩埋等事后,一身麻衣素服跪在刘家门外,大呼程辂死不瞑目,惊动四邻,刘家上下和程落薰才知道程辂死了。
  程家老仆是自幼便为程辂书童,早年虽也成亲了,但妻儿无福都先他而去,如今主子也去了,老仆再无念想,故而孤注一掷,泣血痛诉,罢了,毅然触柱而亡。
  那时程落薰才赶来,就见程家老仆面目狰狞,血流如注,依着梁柱慢慢滑到在地。
  临死前,老仆似乎也瞧见了程落薰了,口中无声道:“小姐……老爷……死不瞑目啊!”
  程落薰正小月,最是气虚亏虚之时,那里受得住这样的情景,当下便仰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一帘笼之隔的上房内,刘太夫人、刘夫人和韩芳都是妇道人家,那里见过这等惨烈之事,自然也都受惊不轻。
  刘太夫人更是一时心疾复发,险些便要了命去了。
  家中女眷是病发的病发,受惊的受惊,只剩下刘平勋尚能主持内外。
  可刘平勋那里经过这样的事儿,一时也没了主意,慌乱中只记得赶紧打发人去回明威将军府。
  彼时,韩悼滑与韩束皆不在府中,花羡鱼正在澜庭阁理事,借着府里准备去收租子的事儿,掩护花家转移部分家财。
  就在这时,曾辉家的来回,说:“刘家来人了,气色不成气色的,问起只说出人命了,要赶紧见家里老爷和爷的。”
  “出人命了?”花羡鱼略惊,又暗道:“可不是韩芳不听劝,把程家姑娘给害了吧?”
  花羡鱼忙道:“快去把人带来。”
  待刘家人把事情原委一说,花羡鱼才知道,竟然是韩芳先把人辱骂致死为起因的,一时也大惊失色,但到底还记得先打发人去告诉韩悼滑和韩束,再亲到韩太夫人那里去回这事儿。
  韩太夫人听说后,叹了一气,对花羡鱼道:“也是知道我太过护短了,才让芳姐儿敢这般肆无忌惮了。可你死去的公公就剩下芳姐儿和诗姐儿了,我不护持着她们,还有谁能的。也罢,让老大和束哥儿看着办就是了。程家那里再送五十两银子过去。”
  花羡鱼道:“程家……已经没人了。”
  韩太夫人又长叹一气,道:“到底都造了什么孽的。那就给那位程姨娘送去吧。”
  花羡鱼得了话回到澜庭就把事情办了,想起从此程落薰再无依无靠了,不禁也感叹,道:“真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那里韩悼滑听说了刘家的事情后,不觉得是多不得了的事儿,便只让韩束去了。
  韩束还能如何,只能依命帮着刘家收拾这烂摊子。
  最后韩束只给韩芳留了一句话,“再仗势欺人,将军府只会听凭你的死活,再不管。”
  虽然韩芳成日家自持身份,对出身不如她的人多有打压,可到底是大家出来的,火头上说要让程家父女生不如死,也未曾想过会闹出人命的。
  经此一回,韩芳早吓破了胆子,那里还敢有下回的。
  程家老仆在眼前触柱而死,刘夫人虽也受惊不小,可最后不论是刘平勋,还是程落薰都安然无恙,刘夫人那里甘心的。
  此时刘夫人再想起神算子的话,儿子刘平荣实则是受刘平勋所克,后来虽把刘平勋分出去了,可到底迟了,刘平荣再难回天了。
  这些让刘夫人越想越懊悔,越不甘,为何自己的儿子会那样死去,让刘平勋这样的一个不成器的活了下来,生生把原属于自己儿子的东西都霸占了去。
  且刘平勋竟然还敢在刘平荣头七之日,和程落薰私相幽会,全然不把亡兄放在眼里,刘夫人再不能忍耐,这才私下撺掇韩芳闹个都不得安宁。
  只是刘夫人没想到,韩芳并未先拿刘平勋和程落薰这对奸夫淫妇是问,而是把程辂给逼死了,让刘夫人不得不另外再做算计了。
  而程落薰,只因小月中身子亏虚,直到起更方幽幽转醒。
  才醒来的程落薰还有些不清楚,见刘平勋正坐床沿照看她,心内才要喜欢。
  就在这时,程家老仆的惨死,父亲的死不幂目,如惊涛骇浪般袭来,程落薰这才恍然,霎时悲从心来,猛地起身扑向刘平勋怀中大哭了起来,“父亲死了,此处要只剩下我一人了。”
  刘平勋一则对程落薰心怀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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