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宰相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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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回事!”麒真一脸激动又愤怒地说道:“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我才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就算把海洋的水全部倒出来,也浇不灭我对你爱!”说着就一把将严殊抱进怀里:“你也喜欢我,我真高兴啊……不枉我和你出来私奔。”
严殊的下巴搁在麒真肩膀上,差点笑喷:这家伙,莫非看过《第一次亲密接触》么?居然有这么超前的意识。连私访都变成了私奔!麒真,你好前卫啊!为了防止笑到穿帮,严殊也伸手环住麒真的背,把脸埋进麒真的肩膀。他笑得一抽一抽,看起来仿佛是激动得在颤抖一样。等他好不容易笑定,麒真才扶着他的双臂,慢慢推离自己:“已经可以了。”
看到九方烟和子言恒一脸吃惊地望着自己,麒真撮过酒盅又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刚才有人跟踪。”
那两个人更是惊讶:“什么时候?难道说……刚才走出去的……”
“没错。”麒真放下酒盅:“严殊配合得还真好,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严殊不谦虚地甩了甩前额的头发:“不然怎么能给麒英当参谋呢?麒英配合得也很好啊,我还有半句话不想说了,你马上就接上来了。”
“那么,刚才说要和严殊住一个房间也是假的了?”九方烟似乎只关心这个问题。
“不,是真的。”麒真说得很淡然,随后就站起身朝楼梯口走去:“我去睡了。”
“哥!”九方烟怎么肯死心?倏地起身追上去:“刚才你明明让他和子言恒一个房间……”
麒真停下脚步,微微转身,还是没什么表情地说:“我又不是皇帝,说错话想纠正一下也是常有的不是吗?”
九方烟猛地定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严殊远远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偷笑:明明是皇帝却还说这样的话,绝对是故意的!麒真啊麒真,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整人的天份。现在小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但是那些人不是已经走了吗?没理由要调换房间的分配。这么说,小烟到底哪里惹了麒真,才让一向都很正经的麒真也开起了他的玩笑?而且那天他还说我也有份……难道是因为春药事件?让他觉得小烟太放荡,有辱皇室的尊严?可是那件事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看来皇帝不简单啊!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这对我来说是个挑战呢!
严殊的血管开始膨胀,扔下子言恒和九方烟,也一并朝楼上走去。据掌柜说是最东面的那间,严殊推开门,只见里面热气腾腾——麒真正在浴桶里面洗澡,沁心则在一旁忙乎着。严殊的嘴角不由抽了一下:以往一直都是宫女伺候他洗澡么?虽说对女人没感觉,可是才刚刚喝过一点小酒,还用热水洗澡,万一兴奋起来不是糟了吗?
看到严殊站在原地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麒真善意地问道:“一起洗吗?可以叫沁心去换水。”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严殊走过去,从沁心手里抽过毛巾,“我来吧。”
麒真微微歪着头,眨了眨眼睛,浅笑着问:“严殊要给我擦背?”
严殊似是而非地“呃”了一下,“女人的力气小,擦起来没那么舒服吧?”没有被拒绝,严殊将毛巾浸到水里,水温确实很高,这么热的天,也只有这种人受得了了。不经意间,他望见水下若隐若现的色彩构成着一个优美的轮廓。虽然曾经和他一起洗过温泉,不过那时离得很远,像这样近距离地看到他的裸体还是第一次。严殊忘记了初衷,目光顺着那形体渐渐攀升到水与空气的交界处,瞥见麒真挂着水的胸膛,和九方烟的肌肤有着不同的色彩,是一种千锤百炼的颜色,达到力与美的极至协调,每块肌肉都分布得匀称得当,既不过于丰满,也不显得单薄,称得上是巧夺天工的神的作品。严殊一不留神,手中的毛巾沉了下去,他连忙低头去捞。
“噗……”水中开出一朵艳红的小花,慢慢地散布开来……
“严殊,你流血了?”
严殊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流鼻血了!真是太丢人了,从来只有别人对我流鼻血,哪有我对别人流鼻血的?我严殊的光辉形象全毁在这鼻血上了。这和花痴有什么区别?不,并不是这样……麒真太完美了,比我原来那个身体还要完美,即使不是花痴,也抵挡不住这荷尔蒙。
“啊,”严殊仰起头,捂住鼻子:“我没事,这水太热了,都热出鼻血来了。”他接过沁心递上来的一块手绢,胡乱擦了一下。沁心笑着推开他,把浸透的毛巾提起来,转到麒真身后,顺着脊背慢慢地往下拖了几次,然后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卖力地擦了起来。严殊只好坐在一旁充当监督,顺便给自己止血。
洗完澡以后,严殊觉得又精神倍增了。他打开窗户,支着小臂站在那里,望着外面的皎洁的月亮。一阵凉风吹来,十分惬意。
第四十八章
“严公子,时间不早了,请安歇吧。”
严殊应了沁心一声,转过身来,见麒真已经躺在床上,便问沁心:“把床给我们睡,那你睡在哪里?”
“我睡在地铺就可以了。”
严殊撇了撇嘴:“那可不行,你是女人啊!麒英,我说麒英,”严殊走到床前,对麒真说道:“还是我们俩睡地铺,让沁心睡床吧?”
麒真微微张开眼,轻嗤着问道:“是不是只要是女人,严殊都是这么关心?真是奇怪的爱好。”
“相比起来,对女人完全没有兴趣的麒英才比较奇怪吧?”
“我已经说过了,那是因为我只喜欢你一个人。”麒真说得很轻巧。
什么嘛,这家伙还想玩?说得这么面不改色,总是这样说反而让人觉得不可信了。严殊当然也不甘示弱:“我也只是出于对女性的礼貌,绝对不是什么奇怪的爱好。”
麒真点点头,从床上竖起来:“好吧,那就让给沁心好了。沁心,你睡床吧。”
这个决定着实把沁心吓了一跳:虽然说是微服私访,尽量装出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样子,可在她眼里毕竟是皇帝。她可做不到像宰相那样若无其事,还敢跟皇帝论理、胡扯。像宰相这样和麒真装哥们装得如鱼得水的人实在数不出几个。
“没关系,睡地上比较凉快。”麒真这样安慰她,沁心也就受宠若惊地一个人睡在床上。
严殊斜视着麒真,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虽然嘴上说我有什么奇怪的爱好,结果还是答应了我的提议,而且一点也不觉得他口是心非,一点也不觉得他做作。忽然觉得,如果他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其实也不坏。从吃饭的时候来看,我和他似乎还存在着某种默契。
严殊睡到麒真旁边,地上还真是不怎么舒服,忍不住想换个姿势,翻身的时候不小心踹了麒真一脚,他望着麒真,麒真也望着他。眼中的抱歉在对方魔幻般幽幽生辉的双眼和平静的面容下渐渐淡去,变成只是这样注视。明明只是在身旁,却仿佛被全部包围,被那在夜晚透着半点野性的温柔所包围。严殊不禁伸手,轻轻抚过麒真的耳廓,神使鬼差一般。麒真轻轻攀上他伸向自己的手,扳到两人中间,握着它,依然只是静静地对望。严殊什么都没有想,只觉得很舒心,便闭上了眼睛。
一个人体倒地的声音将严殊从梦中惊醒,沁心连忙点起灯,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好几个黑衣蒙面人,而麒真已经站在他们跟前,右手正滴着血。
“麒英!”严殊从地上刚坐起来,就被麒真一手推倒,从头上掠过的人影一下子扑了个空,撞到对面的床架上。
“发生什么事?”子言恒和九方烟从隔壁赶来,严殊根本无法专心分析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不过那些身份不明的人物很快就被他们三个全部放倒。严殊这才站起来,“麒英你没事吧?你的手……”
“没关系,这不是我的血,是他们的。洗一下就干净了。”
“但是这些尸体要怎么处理?”子言恒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用化骨散。”九方烟说着,掏出了瓶子就倒下去。
“化骨散?”麒真的眼中泛起一丝异彩:“十三每次出门都带吗?”
九方烟忽然一僵,而后故作镇定地说:“啊,没有,只是这次和大哥一起出来,情况特殊。”
“说起来,你曾经也和我一起出去过。”
九方烟咬了咬嘴唇,岔开话题:“大哥不是说跟踪的人已经走了吗?”
麒真收回目光,也不再追问:“那只是为了让他们自投罗网。其实他们已经知道我发现他们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不是会延后自己的行动呢?我就故意让他们以为自己隐藏成功了。”
“但是这样你和严殊演的戏他们就完全不相信了。”
“不,我后来又有说要和严殊住一个房间,他们肯定听到了,所以会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但是这又是为了什么?”
“跟踪我们的人,一定知道我们的底细。自然也知道我们之中只有严殊和沁心没有武功,如果他们的目的是刺杀我或者威胁我,那一定会抓这两个人当人质。沁心和严殊的价值哪个更大,他们当然也明白。如果不调换房间,那么先不惊动我直接绑架严殊就是上选。”
九方烟恍然大悟,但仍不死心:“可是子言自然会保护严殊,没有必要那样调换。”
“是吗?”麒真将信将疑地注视着九方烟,毫不避讳地说:“我不认为他会全心全意保护严殊。也许在他心里,觉得严殊被杀了更好。”
九方烟惊得快要叫出来,子言恒也急忙为自己辩护:“公子,我怎么会那样想?我既然答应过公子,就一定会保护好严殊!”
麒真锐利的眸子注视着这两个人,冷冷地说道:“难说啊,严殊的脾气很奇怪,甚至可以说经常违背常理。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像子言这样正直的人,也许很讨厌他这样浪荡呢!”
“喂,麒英,你干嘛用‘浪荡’这样不堪的词来形容我啊?”严殊忍不住为自己申辩,但这也只是流于表面。到了现在,难道还不明白麒真这样说的用意吗?只不过是指桑骂槐,给子言恒一点面子而已。而我竟把他想得那样低级,以为他是为了报复小烟才故意换房间,没想到只是为了保护我。不过话说回来,他说我的脾气很奇怪,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这不是在间接夸耀自己胸怀博大、大度能容天下难容之事吗?好一个自负又身藏不露的家伙!
麒真一脸无辜地看了看严殊:“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
这么了解我?严殊忍不住笑笑:“那是,我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海纳百川、包容天下。”
本还应该和他争吵两句的九方烟此刻完全没有心情说他能吹了,连子言恒也羞愧得无地自容,耷拉下脑袋,一声不吭。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接下去的几天里,几个人一直处得挺融洽。这才让严殊觉得真的和旅游没什么差别,只不过终究还是缺少了一些节目,假如路过的地方有什么活动,岂不美哉?
时间正是午时,马车驶进井昌县,一行人歇下马来,走进一家酒楼打牙祭。子言恒安顿好马,添上草料,将行李取下来便走进门去。
严殊在八仙桌旁伸伸懒腰,便开口叫小二,叫了半天,却没人答应,只见这酒楼里的人一哄而出,一副争先恐后的样子,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搞什么?有生意不做。”严殊有些晦气,一把抓住最后一名食客,问道:“你们这么匆匆忙忙是要干嘛去?”
那食客急匆匆地问道:“你们一定是从外地来的吧?不知道我们这儿的事情。咱们井昌县,本来风调雨顺的,日子过得挺安稳,可是一个月前,县太爷新官上任没几天,这里就来了一个胖和尚,说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要保护一方百姓,但是要收保护费。起先大伙儿也没放在眼里,这年头,说大话的骗子多了。可是这和尚实在是蛮不讲理,带着一只大马猴就到处伤人。官府的人也拿他没办法,有人想要告到上级,可是这和尚堵了桥,见一个打一个,都不让过去。这可苦了咱们老百姓,县令便在外面摆了个擂台抛砖引玉,说是重重有赏,这不又有人和那和尚打起来了!”
严殊呵呵一笑,“敢问这重重有赏,赏的是什么?”
“这个你去问县太爷吧,我可要去看热闹了。”食客脱开他的手,急匆匆就奔了出去。
麒真望着他出去,冲站着的严殊微微一笑:“严殊对奖赏有兴趣?”
严殊撇嘴一笑:“知我者——麒英也!”
“可是我不记得严殊你会武功啊。而且我们还要赶路。”
“我不会,可是你们三位都会啊!再说这件事情祸害百姓,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刚才那人说自从县令上任之后没几天就来了这和尚,你不觉得里面有文章吗?”严殊斜睨向坐着的麒真,诡秘地问道:“难道麒英打算让我上去打擂却不出手帮忙?”
麒真笑而不语,从板凳上站起来,慢慢地就朝外面走去。严殊见此情形,知道还有希望,便兴冲冲地跟着一起出去。另外两个人当然也不想落后,于是四个人一起朝那个人多的地方靠拢。
里三层、外三层,而且还是上三层、下三层,人顶着人,都和演杂技差不多了。像现在这个季节,严殊可不大愿意往他们身上白挤一身汗。可是站在外圈又什么都看不到。他于是只好委屈自己敲着人们的腿弯一步步钻了进去。他倒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是另外三个人就完全不这么想了,而且在人潮涌动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严殊挤了进去。
很快,严殊就已经接近擂台。上面一个和尚长得皮糙肉厚,黑乎乎的皮肤带着几分野蛮。他的旁边果然带着一只传说中的大马猴,样子十分凶悍。人们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这时只见“呼”地一道人影窜上擂台,严殊甚至还没看清那人的模样,只一转眼,那马猴猛地一伸爪,“哧啦啦”的一声响,那挑战者的衣服被撕破,背后一道骇人的爪痕,连脊椎骨都露了出来,败下阵来,惨不忍睹,众人皆惊呼起来。而那马猴的爪子上面还沾着一点红色,和它的主人一样露出得意的神色。
第四十九章
严殊见了这情形,正是满腔愤怒,这时人群中又一个涌动,只听一声“哎呀!谁摸我屁股!”严殊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骚动的人们推推搡搡,一下子挤到了最里面,一个趔趄摔到擂台边上。他心下一惊,猛地抬头——那野和尚果然正瞪着他,一副鄙夷的神色:“又来一个送死的。”
众人嘈杂的声响刹那间鸦雀无声——只见撞到擂台边的人,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看起来浑身没有几两力气,与那野和尚形成鲜明的对比。他长相是好,可惜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严殊的仓促登场叫围观的百姓纷纷为他捏了一把汗。而严殊呢?放眼人群,望不到另外三个人,那就是说没有帮手了?既然没有退路,那也只好上擂台和那和尚比划比划。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用网络流行语来说,生活就像强Jian,既然不能反抗,那就躺下来享受。何况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人不是只要有粗壮的体格和一流的武功就可以胜利的,最重要的是要有过人的头脑。
严殊认为,前世的自己用敏锐的目光来洞察市场并主导它,而今世的自己,则可以用前世所知的比现在这个时代进步几百甚至几前年的常识来取胜。他登上擂台的时候,和尚瞄了他一眼,那马猴正要冲过去,严殊便首先打个暂停的手势:“且慢!俗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