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起居注-第2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试方回到京城继续准备府试。
府试在四月中旬举行,沈崱站稍谒程旄渭痈裕藕琢溆胝糯吭蛐氲们巴蛹涓H绻饺送ü裕剐氲昧舸逶路荩渭油甓窖е鞒值脑菏圆拍芑鼐D懿荒苋〉眯悴诺墓γ阈氲每此歉杂朐菏缘慕峁绾瘟恕
想到此处,皇帝陛下这才发觉,自己最近太过忙碌,竟是将小舅子应试这般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眼下都已经四月中下旬了,张鹤龄也有些日子不曾进宫了,应当是早便出发去了河间府府城才是。若不是他适才想起来,恐怕等张鹤龄从河间府回来,他都不知道究竟呢!
自认为已经找到了皇后出神的缘由,朱祐樘神色略松了几分,让三位女医去坤宁宫陪着皇后谈谈心。午膳时分,他牵着朱厚照回了坤宁宫后,便主动提起了小舅子考试之事:“都怨我,一时间竟是忘了此事。鹤哥儿通过县试时,也不曾奖励他甚么。”
张清皎眨了眨眼,心里不由得涌起了几分愧疚。她这些天神思不属,为的可不是弟弟的考试,而是一直沉浸在懊恼与好奇之中。至于应考的张鹤龄,她确实没有忘记他正在参加府试,可也并未太过担忧。因为凭着她对张鹤龄的了解,以及二月时他考过县试之后所说的感想,她对他这回的童生试很有信心。
“你最近不是忙着祐杬封地一事,便是忙着吏部官员考计之事,哪里顾得过来呢?鹤哥儿二月回兴济应考的时候,会试刚过去不久,尚未张榜。那时候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翘首以盼会试的结果,忽略童生试的情况亦是正常的。”
“鹤哥儿考过童生试后回京,我也并未仔细询问他考得如何。唉,就算再忙,还能抽不出半个时辰来么?问问他考得如何,看看他的答卷,总是应该的。你别宽慰我了,这事儿都是我做得不对,之后应当补偿他才是。”
“不过是童生试的第一关,万岁爷不必如此在意。”张清皎不由得失笑,“他回兴济县试之前,爹爹便与他说,若他连县试都无法通过,如何对得住翰林院里那些声名赫赫的先生。寻常人的先生不过是秀才,顶天了也只是举人,可他的先生不仅仅是进士,其中更有状元、榜眼、探花——若三鼎甲教出的弟子连县试都通不过,岂不是给这些先生脸上抹黑?”
她回想起当时张延龄绘声绘色地学话的场景,脸上的笑容愈发浓了些:“鹤哥儿当即便允诺,无论如何都得将县试过了。不过,他毕竟从未应过考,家里人都有些担心,从兄便领着他们回了兴济,仔细地帮他们打点了考试所需的种种物品。”
“两人虽也冻了几日,却没有受甚么苦楚,便顺利通过了县试。回京后,鹤哥儿便将卷子默出来给翰林院的先生们看过了。虽然文笔观点尚且稚嫩些,但先生们也都说,凭着他如今的学识,若是没有出现病倒之类的意外,过童生试应当是无妨的。连他自个儿都说,觉得这场县试考得轻松,府试与院试应当没甚么问题。”
“是么?”朱祐樘颔首而笑,“既如此,我便更该给他准备些奖励了。”
“考过了童生试再奖励亦不迟。如今不过是过了县试,府试与院试都没有结果呢。”张清皎嗔道,“便是寻常人家,也得孩子得了功名才好好夸赞他。等他成了秀才回京,咱们再好好给他庆祝也不迟。”
与张家相关之事,朱祐樘素来都是听自家皇后的。尽管他心中依旧蠢蠢欲动,想尽办法希望能多给小舅子一些赏赐——甚至是封赏,可谁让皇后都已经这般说了呢,他也只能颇为遗憾地暂时放弃了。
“说来,府试的结果应当快出来了罢,这两日便会有消息送到京城。”张清皎又道,“我这便派人去与爹爹说,让他得知报信的消息后,就尽快送到宫中告诉咱们。”她不方便直接从宫里派人去河间府打听情况,只得等待着张家仆从传回消息了。
同一时刻,不仅帝后在讨论张鹤龄应考府试,张家人亦是格外在意此事。何氏已经带着张清瑜与张清璧去了几趟崇福寺,给家中这些应考的考生祈福。今日刚从崇福寺回到张府,便有沈家的人急匆匆地上门报喜,说是顺天府的府试结果已经张榜了,沈崱裆嫌忻
“阿弥陀佛!”何氏高兴得双手合十唱喏,对左右道,“果然是佛祖保佑,崱缍烧媸钦 <热凰程旄丫虐窳耍蛹涓灿Ω谜虐窳税眨克挡坏茫俟涣饺毡阌屑胰嘶乩幢ㄏ擦四亍!
“可不是么?应该也就是这两日的事儿了。”张清瑜与张清璧姊妹笑着附和道,“崱缍饣氐拿卧谇拔逯冢肜丛菏杂Φ币裁挥猩趺捶涟2蝗缭勖侨耙蝗肮媚福缛崭嗫锤龊弦獾南备径铡K群赘缍鼓瓿と昴兀赘缍俟父鲈卤阋苫榱耍幕槭略趺茨苊挥凶怕淠亍!
“很该如此。”何氏道,“再过两个月他便不是白身了,可得给他好好相看。”
数百里之外,河间府。张鹤龄与张纯坐在酒楼上,遥遥望向知府衙门外张贴的榜文。此时,榜前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望过去皆是密密麻麻的人头,连榜单几乎都被他们遮得严严实实。两人自然并未挤过去看,而是派了家仆早早地守在了榜前。
不久之后,张家的仆从满脸兴奋地奔了上来:“大哥,第十名!”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考个秀才肯定是没问题哒
他可是受过翰林院那群顶级高材生的培训啊
第339章 府试报喜
张鹤龄听得喜讯; 并未似寻常少年郎那般欢喜得忘形; 只是微微一笑而已。他在考场上时便觉得这一回的题目并不难; 虽不能说下笔如有神,行文却颇为顺利。更何况,经历了县试的阵仗,有了一次考试的历练; 府试于他而言亦不过如此罢了。在贡院中考试的压力,尚不及先生们让他限时作文来得焦虑呢。
与他相对而坐的张纯皱起眉; 见仆从挠挠脑袋不再说话; 知道自己许是落榜了; 便叹气道:“想来榜上应当没有寻见我的名字罢。唉; 倒也是意料中事。应考的时候; 我便觉得这回作文不太顺手。看来,我只能明年再试试了。”童生试三年考两回,明年尚有一次机会。若明年能中秀才; 便可参加后年的乡试了。
“你许是有些太过紧张了。分明平日里作的那些文章水准都不错,可先前县试与如今府试的表现却都逊色了些。”张鹤龄接道,“定定心罢,科举并非洪水猛兽,很不必瞻前顾后的。况且,你已经娶妻; 不似表兄那般还须得顾虑他不中秀才不成婚的誓愿,又何必多想呢?”
张纯听了,不由得扑哧笑了起来:“堂叔父; 若是表舅听得你如此编排他,回头非得寻你算账不可。”他虽与张鹤龄、沈崱⒄怕兹四昙拖嘟幢人堑土艘槐病K淙槐舜瞬凰蒲俺3け餐肀材前愎ЧЬ淳矗吹故峭缸判值馨愕那捉坪羧词巧俨坏玫摹
“这哪里是编排,不是事实么?”张鹤龄似笑非笑道,不期然地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王筠,目光微微一动,“你有何打算?是想留下来,等我考完院试之后,咱们再一同回京?还是想先回京?”
张纯犹豫片刻,摇了摇首苦笑道:“这回咱们族中一同考试的五人,唯有我资质差些。我……有些受不住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他终于能理解父亲张忱当年心中的苦楚,以及面对资质更强些的堂叔祖父张峦时,那种复杂难言的心态了。他们都是自家人,尚且觉得无颜面对,更不必提其他族人的指指点点了。可谁教他是宗房嫡长子呢?资质平庸,难免会受人质疑与嘲弄。
张鹤龄想起其他三个张氏族中的考生,眉头轻拧。张家在河间府里有个三进的小院子,专门给族人居住,以供备考童生试或者在府学中上学所用。他本不想与这些陌生族人住在一起,可张纯顾虑良多,絮絮叨叨地劝服了他住在里头。却没想到,他因身份之故,没有人敢流露出任何慢待之意。到头来,受这些人影响的还是张纯。
“他们都上榜了?”他回首问旁边的仆从。
“有两位上榜,一位落榜。”仆从回道,“方才他们也遣了仆从去看榜,小人瞧着,他们好似是坐在对面的茶铺里。”张鹤龄不喜这些人与他套近乎,也没有与这些族人多来往的意思。这三人倒也知机,并不敢轻易打搅他,连看榜都不与他们一同行动。
“这些人不过是些陌生的族人,你很不必将他们放在心上。横竖无论他们日后如何,回报的都是咱们张氏一族,于宗房只是助力,互惠惠利,仅此而已。至于他们对你的看法,也不必在意。你这回只是心境不够稳,回去后好好用功,许是明年便能中秀才了。”他宽慰了张纯几句,又道:“既然你不想待在河间府,明日便带着贴身仆从回京罢。”
“我想跟着报喜之人一起回京。”张纯道,“等明日再回,便有些太晚了。倒不如待会儿便收拾着出发,明日下午便能到得京城了。曾祖母和堂叔祖父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当然须得早些报喜,也好让他们安心。”
两人三言两语商量妥当,当日下午张纯便离开了河间府府城。张鹤龄则独自一人住着第三进的院子,命仆从看守月洞门,不教“闲杂人等”随意打搅他。当然,毕竟都是张家人,他也不会太过傲慢。无论是赴试还是在府学中读书的族人,如果来寻他三回,他总归有一回会见一见他们。少不得,这次也会借着庆贺为名,宴请这些族人一场,大家落个皆大欢喜的表象。至于内里这些人是如何想的,便与他无关了。
虽说按姐姐的打算,便是借着他们这一房之力,好好提携族人。最终大家齐心协力,让张家成为兴济首屈一指的书香世家。日后若是人才辈出,彼此互相成就、互相支撑,便不会因乍然富贵而逐渐没落下去。
可他却觉得,并非所有人都值得信任与托付。诸如某些个连未来宗子都看不起的族人,只顾着巴结他毫不掩饰心中所求的族人,日后能有甚么大出息呢?他便是要结交,也须得结交真正的君子、结交志趣相投的族人才是。
************
翌日下午,张纯便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京城。张鹤龄通过府试的消息,也迅速地传进了宫中。张清皎听闻后,禁不住抱起朱厚照转了一圈:“大哥儿,听见了么?你舅舅这回可真是给咱们争了口气啊!”
见她如此突然地做出危险动作,肖尚宫、沈尚仪等人都惊了一跳,吓得脸色皆有些发白。朱厚照也怔了怔,回过神来后似是发觉了这种“游戏”的趣味,立即挥舞着肥爪子欢呼道:“再顽!再顽!”
张清皎悄悄瞥了瞥周围众人从苍白向铁青逐渐发展的脸色,清咳一声:“娘累啦,抱不动大哥儿了。”说着,她轻轻地将朱厚照放下来,似模似样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看,手臂都酸了,大哥儿越来越沉了。”
朱厚照撅起嘴,满脸失望,抱住她的裙裾撒娇道:“就一次!一次!”
“你这小家伙,竟还学会讨价还价了。”张清皎不由得扑哧笑了,戳了戳他的脑门儿,“不过,这回讨价还价可不管用。娘是真的累了,若是你还想顽,便去寻你爹爹罢。他劲儿比娘大,定能陪你再顽几回。”
朱厚照别的听不太懂,却深深地记住了“寻爹爹”这个关键词。于是乎,他扭身就撒欢儿地往乾清宫奔过去。乳母、宫女与太监赶紧跟上,随着已经能在坤宁宫与乾清宫之间自由来往的太子殿下转换游戏场地。
“娘娘……”朱厚照走后,肖尚宫拖长了声音,皱起眉,“分明身子已经越来越沉了,可娘娘怎么反倒是越发不稳重了?平日里与太子殿下顽游戏,臣都能理解,可今日实在是太危险了。旁的不说,若两位不慎摔倒了该怎么是好?若娘娘手臂无力,托不住太子殿下又该如何是好?”
沈尚仪也忧心忡忡地道:“娘娘一时欢喜得忘了形,臣倒是觉得情有可原。但此事只可一,不可再,更不能三。娘娘在众目睽睽之下都能行如此险事,若是臣等都不在娘娘身边,还不知娘娘会突发奇想,做出甚么举动来呢。退一步而言,就算娘娘与太子殿下觉得不打紧,吓着了腹中的小公主可如何是好?”
“你们便安心罢,我往后再也不会了。”张清皎赶紧宽慰她们,抚着尚未显形的小腹,“大姐儿也安生着呢。”许是日子过得/太/安/泰了,她一时间竟是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算算日子,腹中的孩子才不过两个月左右,确实该小心些才是。
傍晚时,朱祐樘捏着酸疼的胳膊回到了坤宁宫,忍不住朝着自家皇后叹气:“我是真觉得手酸,明日不知还能不能抬起来……”他素来不忍心拒绝大胖儿子的要求,见他满脸渴望地望着自己,自是忍不住陪他“举高转圈”,顽了一次又一次。十几回过后,小家伙倒是意犹未尽,兴奋非常,一点也不觉得危险,可他却是双臂酸疼,再也抱不起他了。
张清皎唤人取来了缓解酸痛的药膏,亲自给他按揉,嗔道:“若只是一回两回,定然不会觉得手臂酸痛。万岁爷这是陪他玩了多少回啊……”
朱祐樘有些心虚:“也就……十回左右罢。他抬着眼睛望着我的时候,我实在是无法拒绝……”小家伙扑闪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唤着爹爹,他的心都快融化了,哪里舍得见他失望呢?就算心里觉得这个游戏有些危险,也少不得陪着他顽了。
“以后可不许这么纵容他了。我算是瞧出来了,大哥儿这性子着实有些野,愈是危险、愈是新奇的游戏,他便愈是喜欢。唯一长情的,也只有他的马儿了。这往后若是不拘一拘他的性子,恐怕他是静不下来的。”如果真有多动倾向什么的,不提早干预可不行啊。
“我明白。不过,这回的游戏,不是卿卿你带着他顽起来的么?唉,你既然知道危险,又怎么突然顽起这个了?听大哥儿说起来的时候,若不是其他人都说你好好的,我险些便想回来瞧瞧你了。”
“好好好,这事儿都怨我,怨我。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今儿肖尚宫和沈尚仪她们都提过了,我也已经深刻反省了。”
帝后二人一面按揉一面闲谈,气氛格外温馨。太子殿下蹬蹬蹬地奔了过来,趴在榻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自家爹爹的帮助下爬上来,钻到父母中间。一家三口……不,一家四口和乐融融,令周围服侍的众人都不由得会心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好像收藏又涨了
高兴,嘿嘿~
中秋一定要双更,握拳!
第340章 意外受伤
京城的暮春时节很是短暂; 初夏来临后; 日头便愈发酷烈起来。朱厚照首次理解了“热”的涵义; 每回蹬蹬蹬地跑出一身热汗后,便会委委屈屈地抱着爹娘说“热”。不过,他对活动的热爱显然胜过了对炎热的憎恶。分明已经发现只要静止不动,便不会热得满头大汗; 他却偏偏停不下来。
见大胖儿子每日都能热得换几身衣衫,总是扁着嘴抱怨热; 朱祐樘不由得考虑起了提前用冰的问题。可他这个想法却被张清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如今尚未进入三伏天; 离酷热还早呢; 哪里便须得用冰了。况且他年纪尚幼; 提早用冰; 容易养成贪凉的习惯,日后反倒是对身子骨有些不利。”
总而言之,皇后娘娘的中心思想便是:绝不能惯着孩子。以前他们是如何用冰的; 眼下便如何用冰。因养生之故,宫中绝不会在初夏的时候便贸然用冰鳌。即使是青春年少火气盛旺的亲王们同样如此,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