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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太子妃的荣华路-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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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揣摩皇帝心思相当了得,又能豁出去面子,诸如献美人、珍稀趣物,出主意让皇帝尽兴等,龙屁拍得啪啪响,仕途自然一帆风顺。
  诸多中立保皇党虽表面不见异样,但实际皆不屑与之为伍,伍庆同也不在意,他清楚自己的定位,底下也不缺逢迎的人。
  他讨好了皇帝,皇帝宠信他,伍庆同乐此不疲。
  这不,刚到行宫不久,他便搜罗到一个绝色美人,忙乐颠颠地往荷风馆送了。
  “伍大人,这位可是陛下?”
  绝色美人名柳姬,出身极低,天家之事一窍不通,她见了一身明黄的皇太子,便以为是皇帝,当即大喜过望。
  她知道自己会被献给皇帝的,只是不知皇帝年纪会否太大,心下正惴惴。不想,却突然见了俊美清隽的高煦,她当即粉颊微热,一双妙目黏在远处高大的年轻男子身上,再也拔不下来。
  太好了,陛下竟如此英俊年轻,她能留下来伺候,真是大幸事也。
  柳姬出身青楼楚馆,根本毫无廉耻之说,自忖凭自己多年所学,必能将“皇帝陛下”伺候个妥帖,说不得,还能诞下个一儿半女,得封份位。
  她倒想得心潮澎湃,不过须臾便被无情打碎,伍庆同已经接话,“胡说八道什么?此乃皇太子殿下。”
  他说话间回头,正好看见柳姬隐带春情的面庞,他当即牙根一咬,低声呵斥道:“本官告诉你,勿要胡思乱想,这行宫之地,可与你那群芳阁不一样!”
  柳姬出身太低贱,不过容色却罕见艳丽,身段凹凸有致,加上自幼被反复调教过,除了保存处子之身以外,十八般武艺没有不熟稔的。
  这等尤物,伺候男人应极为爽快,可惜规矩一点没有。
  伍庆同本有些犹豫,偏又被昌平帝催促过几次找乐子,他讨好皇帝念头占据上风,于是,命嬷嬷强化训练几天,便进宫献女了。
  “你若行差踏错,届时丢了脑袋,莫怪本官没有提前告知与你!”
  伍庆同见柳姬目露恐惧,忙垂首不敢再看,他满意点了点头,婊子就是婊子,看哪个男人都像恩客,不恫吓一番就是不行。
  他并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就是个玩物罢了,昌平帝用过的绝色美人数不胜数,这么个货色,新鲜一阵子,很快便会腻了。
  等伍庆同二人行至正殿阶前时,皇太子高煦已经进去好半响了。
  昌平帝正与太子议了片刻朝事,便听宫人来报,说吴大人求见。他想起昨日伍庆同所说,登时心头痒痒。
  不过,此刻正在议论重要朝务,他不得不按捺下心思,先与太子仔细商讨妥当。
  由于皇帝某样心情迫切,所以此次议事效率明显提升,一刻钟过后,便有了结果。
  昌平帝迫不及待宣了伍庆同进殿,高煦顺势站起告退。
  伍庆同及柳姬,正好与出殿门的皇太子碰上,二人施礼问安。
  高煦颇为厌恶对方,不过他城府足够深,面上不见端倪,只温声叫起。
  柳姬二人退到一边,让皇太子先行,她偷偷撩起眼睑,扫一眼那清隽温润的尊贵男子。
  这个小插曲过后,事情重归正轨。
  一身薄纱裹身,凝脂般肌肤若隐若现,胸前饱满呼之欲出的柳姬盈盈下拜。她艳若桃李,身上有着与良家女子截然不同的风情。
  昌平帝很满意,招手让她近前来。
  柳姬面上带着妩媚笑意,站起摇曳往龙椅行去,她余光顺势瞥一眼上首明黄龙袍的皇帝。
  说实话,昌平帝天子之尊,体格健硕,样貌也及格,真不是难以下咽类型。只是柳姬刚见过皇太子,一时落差太大,她难免有些失望。
  不过她来不及想太多,因为皇帝哈哈大笑,已探手将她按住,直接扯了薄纱,当着一屋子宫人太监面前,就肆意亵玩起来。
  柳姬已回神,她也不在意旁人观看,当即使出浑身解数,先将把皇帝伺候爽快再说。
  荷风馆的荒唐事,并未影响高煦分毫,他一出了正殿,便原路折返,回到他与纪婉青所住的清和居。
  一进外书房,他挥退屋中宫人太监,等候已久的林阳立即将信报呈上。
  信报共有两部分,第一份是许驰汇报的搜查行动全过程,而另一个,则是东川侯府小暗格中的密信原件。
  高煦看罢许驰汇报,再打开信笺原件,垂目细细扫过。
  他最后将目光放在信笺左下角,本来该署名的地方没有署名,那地儿只印了个小章,色泽鲜红,四个字的小篆。
  “琅嬛主人。”


第五十四章 
  “琅嬛主人?”
  高煦随即折返后院正房; 将信报交到妻子手上。
  纪婉青仔细看过,那写信之人措辞很严厉; 即便去信对象是颇有战功的超品候,他依旧毫不客气; 直言呵斥之。
  不过,她也将重点放在那个色泽鲜红的小印之上。
  高煦淡淡掠了一眼; 眸底并无波澜; 他冷嗤一声,“琅嬛主人; 此人也配?”
  琅嬛乃仙境名,传说中天帝藏书之地。
  若是那个高人隐士用了也服气,只是对方一个陷害忠良; 导致一城军民几乎死伤殆尽的黑手; 也敢以仙人自居?
  那当然是不配的。
  “殿下,不知这所谓的琅嬛主人; 究竟是何方神圣?”
  信笺所叙述却非常隐晦; 若非结合松堡之役; 根本看不明白。最重要的是,通信双方身份也无丝毫涉及; 这致信王泽德的究竟是何人; 根本无从下手。
  “琅嬛主人”即便并非幕后主谋,亦必是王泽德上峰,下一步,必需将其找出来。
  王泽德是肯定知情的; 只是如今却还不能动他。
  一来,以免打草惊蛇;二来,一个世袭超品侯,如果没有铁证如山,是扳不倒的。
  这么一封表面无异样的书信,根本没问题,哪怕示之于众,王泽德也就被人呵斥失了面子罢了。
  “这东川侯,我们暂时先不能动。”
  高煦惯历大事,暂时放纵敌手只算寻常,他并不以为意,不过他担心妻子焦灼,不忘低声安抚,“青儿,你莫要焦急。”
  “殿下,我知道的。”
  纪婉青握住他的大掌,点了点头,她并非不知好歹人的,孰重孰轻,她还是清楚的。
  他们要查明真相,并找出证据,既为了纪宗庆父子报仇雪恨,也为楚立嵩洗刷冤屈。
  但却不能杀敌一千,却自伤八百。
  妻子明理,高煦欣然,他反握她纤手,道:“这琅嬛主人是关键,虽王泽德暂不能轻动,不过有一人却是可以的。”
  这人便是东川侯府大管事王忠。
  王忠是王泽德心腹,此刻已能确定,他是知情人之一,说不定,这书信应是他负责传递。
  一个下仆罢了,高煦轻易可动。
  “青儿,孤已命人对王忠动手,想必不日便有好消息传来。”
  是的,在搜查东川侯府之前,许驰便已奉命对王忠动手了。
  进入四月,阳光陡然毒辣起来,气温骤升,不少人适应不良,都病倒了。
  东川侯府大管事王忠,自觉一贯身体康健,不想,这次也没能幸免。
  他起初有些微头晕心燥,也没放在心上,只继续当差。不想过了半日,这症状便严重起来,还开始发热。
  既然病了,那就歇着吧,再招个大夫来看看。
  王忠是侯府大管事,虽是奴仆之名,待遇却比得上体面主子,请的是京中有名的回春堂大夫。
  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诊过脉,摇头晃脑说了一通,大意就是风热之邪所致,服几贴药就好。
  老大夫开了方子,让煎药定时服用,便拿了诊金回去了。
  这季节风邪入体的人太多了,大家包括王忠本人都不在意,他服了一贴药,就蒙头大睡。
  只是过了几日,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药王忠一直在服,一日三贴一点不少,不过他这病没好不说,反倒更严重了。
  他一直低热,接着盗汗乏力,后面还开始咳嗽,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些。
  再之后,他竟开始咳血,胸口微微发疼,呼吸也困难起来了。
  盯着雪白帕子上那抹殷红,王忠愣了,伺候他的小厮也楞了。
  老大夫再来了一趟,这回他慌了,望闻问切一番,连诊金银都不要,连爬带滚走了。
  王忠得了肺痨。
  这个消息震动了整个东川侯府,肺痨是绝症,关键它还会传染。
  这下子,即便王忠是侯爷头等心腹也不顶事了,王泽德不可能以一府人安危来全主仆之情,要知道他一家老小也在里头。
  重金聘请了几位大夫过来,确诊无误后,王忠连同他小院里所有人,都被移出去了,安置在郊外的庄子。
  月光下,风响虫鸣,京郊一处小庄子却死气沉沉。
  王忠在等死,伺候他小厮惴惴不安,唯恐自己也被传染上。
  不过,小庄子外围,防守还是很严密的,王忠知道的秘辛太多,没有咽气之前,王泽德不会放心。
  “呸,老子什么运气,居然来守个肺痨。”
  其中一个守卫啐了一口,厌恶回头,远远瞟一眼小庄子那边透了烛光的房舍。
  他此言一出,大伙儿心有戚戚。
  大家都没敢进庄子,只远远围了一圈守着,结庐而居轮流休憩,唯恐一不小心,搭上小命。好在王泽德也明白,派的守卫足够多,圈子虽大,但还人手还是很充裕的。
  “这人怎么就还硬活着,他难受,还连累哥们。”当个差而已,没人想丢命,况且这般丢了命,也是窝囊至极了。
  另一个说:“好了,抱怨也没用,咱们还是再走远点吧。”
  这提议很得人心,大家又往外挪了十来丈。
  这些守卫的话语动作,俱被藏匿一边的许驰等人看得清楚明白。他抬手按了按,示意手下继续蛰伏,本人却脚尖一点,掠过树梢,无声落在小庄子里面。
  他手里提了一个非常大的包袱,轻身功夫却了得,包围圈无人能察觉,进了死寂一片的庄子,更是如鱼入水,瞬间便掠到唯一燃了烛火房舍窗下。
  许驰戳破了窗纱,往里瞥去。
  临时收拾出来的房舍很陈旧,挥之不去的霉尘之感,掉了漆的方桌上燃了一根蜡烛,里头仅有一人。
  没人想死,以往万分殷勤的小厮们,如今非送药这必要时候,是不会出现的。王忠躺在床上,眼睛是睁开的,不过目中已无光彩。
  他早些日子还是一呼百应的大管事,如今却只能躺着等死。
  许驰无声进了房间,掠之床前,在王忠身上连点几下,对方没能发出一点声音,便闭目昏睡过去。
  他解开随身带着的大包袱,里面赫然是一个人。
  这是个刚断气不久的死囚,年岁身材与王忠相仿。许驰利索将两者交换了位置,然后拎起烛台,点燃帐幔桌椅等物。
  火势渐渐大了起来,开始蔓延到房梁窗棂子,他扫视室内一眼,确定再无纰漏,方重新扛起大包袱,闪身出了房间。
  “王忠”被烧死了。
  得了肺痨,被移到庄子等死的大管事王忠,万念俱灰,赶走所有伺候的小厮,引火自焚了。
  事实上,这场大火并没人去救。
  大伙儿反而松了一口气,远远围着火场,等燃烧殆尽以后,派那些小厮过去捡起残骨,确认王忠已经死了,便立即走人,回去复命了。
  王泽德倒是有些嗟叹,不过他也无法,仔细询问过守卫首领,确认无误后,感慨一些日子,便丢开了手。
  王忠是被一瓢子冰水浇醒的。
  他睁眼后,来不及打量四周环境,却是第一时间发现,他病好了。
  不发热,不头疼,不咳嗽了。浑身舒坦有劲儿,再也不复先前那副倒卧病榻,难以动弹的窝囊样。
  没错,王忠并没有病。
  他之所以这样,全因许驰命人给他服用了一种药物。
  这种药物,是东宫网罗的一个药师所制,这药师酷爱研究些稀奇古怪的药物,无色无味,遇水即融,王忠一点不察。
  这药物药效稀奇,痕迹却有一些,若是皇宫太医亲自出马,恐怕隐瞒不过去。不过,王忠这大管事即便再体面,也是请不动太医的。
  许驰将人提出来后,便灌下了解药,王忠此刻再次醒来,当然症状全消。
  发现自己好了,王忠是狂喜的,他随即环顾周围一圈,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冰冷的底下石室中。
  地面、墙壁,都是打磨光滑的青石铺就,在昏黄烛光中闪着微微冷光。
  数根蜡烛光线有限,他看不清这石室有多大,只不过,十数名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倒是看见了,为首一个,正冷冷看着他。
  王忠能当上东川侯头等心腹,当然也有过人之处,他脑中一转,便心中明悟。
  “你们究竟是何人?”他环顾周围一圈,视线最后落在为首男子身上,“我的病,是你们动的手脚?”
  他神色冰冷,说说话虽是问句,语气却是笃定的。
  许驰嗤笑一声,也不废话,直接将一张纸笺仍在他面前,“说,这是何人所书,如今正身处何地?”
  “既然进了此处,你就不要想活着出去了。然则你需知晓,这人的死法多种多样,有干脆利落咽气的,也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许驰声音很淡,一席话说来平铺直叙,却让人毫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这是个狠角色。
  王忠心中一颤,垂目看向面前纸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张纸笺落款是个鲜红小印,赫然竟是“琅嬛主人”。
  王忠大惊失色,“这,这信笺,如何在你们手里?”
  “这你便无需多管,好好说话便是。”
  实际上,这信笺是伪造的,原件已经送往承德,到了高煦手里了。
  这信笺在送过去前,本让专精此道者临摹过一份,好去替换了许驰临时模仿的那封。
  他想起还有王忠,干脆让人多临摹一份,等此刻正好用上,也省了废话连篇。
  见了这封信笺,许驰等人来意昭然若揭,只不过,王忠却为肯透露分毫。
  王泽德让王忠参与到此事来,固然有信任心腹的缘故,当时为防有变,他不可能一点防备措施不做的。
  王忠妻子早逝,没有续弦,不过他还有老父老母及儿女。家人表面自赎了身,返回原籍当小地主,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原籍上的“家人”是假的,真的已被主子安置起来,既是保护,更是监视。
  这秘辛经手的人就他一个,若是一旦风吹草动,引人联想,恐怕他的父母儿女便活不了。
  王忠装哑巴,死活不吱声。
  许驰却冷笑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既然把人押过来了,就有必让对方开口的把握,正好他兼掌刑罚,有的是手段。


第五十五章 
  王忠被拖着转向另一间石室。
  这是个刑审室; 各种刑具应有尽有,一一被挂在青石墙面上; 阴森森的。
  刑具半新不旧,有些缝隙处还浸了丝丝暗红; 显然曾经被多次使用过。王忠就着昏暗烛光扫了眼,立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来人。”
  许驰微抬下巴; 点了点王忠方向。立即有手下利落应声; 先将人锁在木架上,然后从墙上取了一条带倒钩的长鞭; 再把鞭身浸进红红的辣椒油当中。
  “啊啊啊!”
  一声嗖嗖鞭鸣,凄厉的惨呼声骤起。
  事实证明,许驰的自信不无道理; 酷刑之下; 能撑住不开口的人并不多。
  王忠咬牙扛过一顿鞭刑,被冰冷的浓盐水浇醒; 他身躯不自禁抽搐着; 他哀嚎; “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
  这些蒙面黑衣人明显训练有素; 一双双眼眸异常沉静; 不见半分波澜,也没人回答他。
  最后,在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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