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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点与线-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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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能搭乘第二天清晨七点二十四分开行的前往东京的火车。无论怎样说,他搭乘这班车就不可能赶到北海道。
  “安田又没有翅膀,他怎能在那时刻赶到北海道——”
  三原口中无意识地念着这句话,不觉从楼梯的最后两阶突然滑下。眼前大亮。
  啊呀——他几乎叫出声来。这些天怎样始终想不到这件事情呢。耳朵高鸣起来。
  他急急忙忙跑回办公室,把时间表翻到最后一页。这是“日本航空公司”时间表。为了慎重起见,特别翻到一月份的飞行时间表。
  福冈八·零零…》东京一二·零零(三零二号班机)
  东京一三·零零…》札幌一大·零零(五零三号班机)
  “有了。”三原深深吸了一口气。耳鸣还未停止。
  照这样看,安田是早晨八点钟离开九州博多的,下午四点钟到达札幌。过去为什么一直没有注意到飞机的问题呢?由于始终认为他一定坐火车,固定了观念,便认为他无论如何也要搭乘七点二十四分自博多车站开出的“萨摩号”快车,因此也就到不了北海道。自己的头脑真是太笨了。
  三原打电话给日本航空公司办事处,询问长途汽车从札幌的千岁飞机场到市内所需要的时间。
  “大约需要一点二十分钟。从那里徒步到车站还要十分钟左右。”那边回答说。
  十六点加一点零三十分钟,那是十七点三十分。这个时候,安田辰郎就能够在札幌车站上出现了。“球藻号”是二十点三十四分到站,他还有三小时的富裕时间,他在这时间到哪里去了呢?
  三原的手指在火车时间表函馆铁路线上搜索。
  十七点四十分有一列慢车从札幌开出。手指再向下移,该车是在十八点四十四分到达小樽。
  然后再往下看。十四点五十分从函馆开出的“球藻号”快车,不是在十九点五十一分到达小搏吗?这其间还有一点零七分的时间。安田在小樽车站稳如泰山般等待“球藻号”入站,成为它的乘客。他上了火车,重新回头,折返札幌。果然不错,稻村就是在此之后看到他的。
  安田辰郎直到火车过了小樽车站之后才出现在稻村面前,理由也不解自明了。他并没有在札幌浪费三小时的时间。从飞机场出来的长途汽车到了终点,他立刻大踏步赶往车站,赶上了十分钟后离站开往小樽的慢车。
  在札幌十分钟,在小樽一个钟头,他把仅有的一点点时间作了最大的利用。这也可以联想到他曾在东京车站上利用了四分钟的时间,啊呀,安田辰郎这个人真是时间上的天才啊……三原惊叹!
  三原走到笠并科长的办公桌边,把时间表拿给他看。说话时,声音充满了兴奋。
  “真行啊,你。”科长听完,直望着三原的面庞,双眼光芒照耀,兴奋已极。“好,做得好!”喉咙里不自觉地再度流露出赞美声。
  “这样一来,安田不在现场的证据就完全崩溃了。可不是,硬说不在现场,多怪!”科长停了一阵,又说道。
  “不,并不奇怪。有了这个证据,我们就消除了安田在情死时间并不在现场的条件。”三原这样主张,其实也是他的信念。
  “不在现场,这个条件不存在?”科长的指尖敲打着桌子。“你是说,有在现场的条件?”
  “对的。”三原昂然答道。
  “这一次,须要你来证明这理论了。”科长说着,重新凝视三原。
  “现在还说不上来。请你给我一些时间吧。”三原苦着脸说。
  “不了解的地方,还有很多吗?”
  “是的。”
  “例如,安田不在现场的崩溃,也可以说还没有十分把握吧。”
  科长表情微妙,二原立刻了解了含意。
  “你是指石田司长的事?”
  “嗯!”
  科长的眼睛与三原的目光相接触。两方对望了好一阵。还是科长先把视线移开了。
  “石田司长那方面好办。交给我去办。”科长说。这两句话包括着重大而复杂的意思。三原很容易知道用意何在。
  提到这方面的事,现在最好是尽在不言中,等将来再谈。两人间的气氛传达了这样的想法。
  “在其他方面,还有好几处不能推翻的证据呢!旅客表怎么办?这不比一般人们的证言可以修改。这是绝对有力的物证啊!”
  这话不错。听他这话,他分明知道三原在函馆车站的调查曾遭大败。可是,三原现在并没有败北感。面前的坚固墙壁虽然还未崩塌,但绝不像过去那样,使人觉得威压过甚了。
  “我也要把它推翻!”
  听了三原这句话,科长笑了起来。
  “有勇气!同你到北海道出差后回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好极了,就拜托你!”
  三原刚要离开办公桌,科长稍一伸手,把他拦住,说道:
  “喂,石田司长过于关注这件事,岂不是反而露出破绽来了!”
  五
  三原自忖,安田阴谋策划的“球藻号”假说,这次可以打破了。下一项行动,必须是求得证实。他把心里的计划写在纸上。
  ——到日本航空公司打探,一月二十一日八时从福冈起飞的预约旅客姓名,同日十三时从东京飞往札幌的预约旅客姓名。
  想到此处,三原心中不觉暗叫一声“等一等”。安田自称,他在二十日十九时十五分在东京上野车站搭乘“十和田号”列车,前往青森,那么,他在二十日下午之前,一定还留在东京。为了免干事后追查,他必然尽量在东京活动,或是在公司,或是在别的地方,让人家看到他的踪影。既然要这样做,再在二十日下午乘火车前往博多赶到香椎现场,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够时间了,因此,他一定也是坐飞机去的。——三原再翻阅日本航空公司的时间表,果然有一班末班机,十五时从东京起飞,十九时二十分到福冈。去东京羽田机场的汽车,如果开得飞快,半小时可以到达。安田可以矮称要到上野车站去乘火车,在下午两点钟稍过的时候,离开公司,别人也就不会引以为异了。
  推想到这里,他将安田所能利用的飞机和火车都一一排列出来,写在纸上。
  二十日 一五·零零 自东京羽田机场起飞…》一九·二零
  到达福冈板付机场。
  (然后,大概前往香椎,又回到福冈市住了一夜)
  二十一日 八·零零 自板付机场起飞…》一二·零零
  到达东京羽田机场。
  一三·零零 自羽田机场起飞…》一六·零零
  到达北海道札幌千岁机场。
  一七·四零乘普通慢车离札幌火车站…》一八·
  四四 到达小樽火车站。
  一九·五七 乘“球藻号”列车离小樽火车站
  …》二零·三四 到达札幌火车站。
  (在札幌火车站候车室,与河西会面)
  二十一日、二十二日、二十三日宿札幌市内丸物旅馆,回东京。
  “搞出来了,”三原心想。前前后后把这份表研究了几十次,突然又发现一处疑点。
  “安田为什么打电报要河西在札幌火车站候车室见面呢?”
  安田既然在小樽火车站上了“球藻号”列车,如果命令河西到月台迎接,让他亲眼看到自己从火车下来,效果岂非更加有力。但是,他计不出此,却特地指定要在候车室见面,道理何在呢?
  像安田这样万事周密安排的人,既如此做,就必定有他的道理。道理是什么呢?三原思考了各种答案,也未能解决这一疑团。
  哎,这个问题留待将来再说。现在先从这些工作着手。
  (一)调查日本航空公司当天的旅客名单——而且要调查载搭安田去东京羽田机场的汽车,从福冈板付机场到福冈市内、从札幌千岁机场到札幌市内的机场送客巴士。不过,后者已经过了相当时日,或有困难。
  (二)搜查安田在福冈市内住的哪一家旅馆。
  (三)寻找在札幌到小搏的普通慢车内曾见过安田的旅客。在“球藻号”列车到达小傅火车站前的一小时内,曾经在车站看见安田等车的人。
  证明方法大致如此。其中,第三项不可能有什么期待,关键只在第一二两项。
  三原做好准备工作,走出警视厅。外面阳光洒地,熙来攘往。也许是光线太强,人的脸色都是白色的。
  进了日本航空公司,三原会见国内部旅客组人员。
  “一月份的旅客表还有吗?”
  “今年一月?有的。我们一向保存一年。”
  “预定一月二十日三零五次去福冈的班机、二十一日三零二次回东京的班机,还有从东京飞出去的五零三次班机的人,我想知道他的姓名。”
  “是同一个人?”
  “是的。”
  “这个人可真够忙啊。这样的例子少见得很。马上可以调查出来。”
  办事员捧出旅客登记簿,翻到一月二十日处。这班飞机是飞到大阪的,到福冈的客人共四十三名。二十一日,从福冈飞回东京羽田机场的旅客共四十一名,当天十三时从羽田飞札幌的旅客共五十九名。这三份名单中,既没有安田辰郎的姓名,也没有一个重复的姓名。
  安田当然是化名搭机的,这一点没有问题,只是三份名单中竟然没有相同的姓名,这倒使三原愕然吃惊。所有一百四十三名旅客的姓名,个个不同。
  这道理有些讲不通。
  “旅客当天购票,能当天起飞吗?”
  “就是前一天购票都有困难。不是三四天前预定机票,就休想能搭乘指定的班机飞走。”
  就安田来说,他必须搭二十日三零五次班机从东京飞福冈,二十一日搭三零二次班机从福冈飞回东京,再搭五零三次班机从东京飞往北海道札幌。如果赶不上这几班飞机,他就不可能在那二天坐到“球藻号”列车上。要想确实搭上这三班飞机,他就必须在三四天前预订机票。虽然是化名,也必须在三张旅客表上有同一姓名才对啊。
  “真是多谢了,不过,我想借用两三天。”
  三原在名片上写好借用字据,将旅客表借走。他走到街上,忧郁得很,来时的奕奕精神不知飞到何处去了。信步走到有乐町,三原进入一家熟悉的咖啡馆去喝咖啡。一边饮,一边陷入深深的思考。不了解!没有这个道理!没有这个道理!这几句话不断在心中翻腾。
  走出咖啡馆,往警视厅的路上走。在日比谷的十字路口上,亮了红灯,只好停住脚步等待。眼前汽车川流不息,半天半天,也不见转为绿灯。
  各种各样型号的汽车飞驰而过。三原心不在焉地望着这些车辆。百无聊赖之中,也许脑筋还在活动。他的口中,突然“呀——”地一声。
  真是粗心大意。并不见得用同一个姓名啊。分别用三个姓名去订购飞机票,不也很好么。安田并不是自己到日本航空公司去,他很可以分别派人去汀票。用甲姓名去福冈,第二天用乙姓名从福冈飞回东京,紧接着,再用丙姓名换机飞赴札幌。在东京羽田机场还有一个钟头的富裕时间,满可以泰然自若。
  坐飞机的是一个人,就以为姓名也是用同样的一个,这实在是错觉。为什么早不发现这办法呢?三原要不是因为众目睽睽,真想握紧拳头痛打自己的头部。脑筋真是硬化了。
  信号转成绿灯。三原向前走。
  (如果是这样,旅客表中就会有三个化名。这是安田辰郎的分身术。好,我就把旅客表的姓名一个个来调查。一定能查出姓名、地址都是虚构的人。)
  三原一边走一边仰望天空,他首次看到了走向胜利的攻击路线。
  六
  三原回到警视厅,对科长说了经过,科长马上支持他的意见。
  “好。把一百四十三个人都调查清楚。”科长看着旅客表说道。“这里面一大半住在东京,其他的住在各地。东京的人,由探员们分别去调查,各地的,交给各地警察署去办。”
  马上分派工作。探员们把自己负责调查的名单抄录在记事簿内。
  “如果那些公司或住宅有电话,打电话问问就行了。只问他们是否真搭了那班飞机。”科长吩咐已毕,对三原说道,“就算这件事能调查出来,难题还没有消除:渡海船的旅客表。”
  这的确是一堵立在面前的石墙,三原无论怎样突击,都无法推翻它。
  可是,三原的脑筋涌现了一项暗示。飞机也有旅客表,渡海船也有旅客表,两方是不是有相似之处呢?为了避免再发生错误观念,不妨再考虑一下不相似的地方。
  三原沉着脸没有说话,科长问他,“怎么了?”
  “那方面怎么样?”三原岔开话题。
  “哼,昨天,检察宫把我叫去了。”科长低声说道。“他说,贪污事件搜查很困难。主要是因为佐山情死,制造了障碍。佐山虽然是候补科长,其实是负责实际工作的干员。司长、科长的事,都交给他去办。这个人正在飞黄腾达,可是真正负担工作的年头并不多。过去是坐冷板模的,干了多年候补科长,眼看后辈要迫上来,也曾经有一肚子不高兴。”
  科长把探员送过来的茶一饮而尽。
  “可是,上司一旦见爱,他又感激不尽。最近,他满怀希望,盼着高升。因此,甘愿为上司效犬马之劳。而做上司的呢,也看到了这一点,于是巧妙利用。上下其手,这也是一切机关的人之常情,难免的现象吧!”
  科长把双肘支在桌上。
  “这件案子,所有的线索部集中在候补科长佐山的身上。这个人很能干。检察官听说他情死,心中懊悔不已。他一死亡,就为贪污案件的搜查带来异常困难,甚至线索中断。反过来说,也就是佐山掌握着他的上司的许多线索。可以说是关键。检察宫越是调查下去,就越发现缺口甚大,只能惹得那些上司们在一旁讪笑。”
  “石田司长也是看笑话的一个吗?”三原问道。
  “而且必然是大笑特笑的一个。每一个部的大贪污案的自杀者总是候补科长级的人物,这也许是情理之常吧。”
  “这么说,佐山之死是——”
  “照现在情形来看,总是要个人自杀。佐山的旁边还有个女人,这是不同之点,多了一些桃色。”
  科长说毕,立刻沉默下来。科长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三原很了解。虽然了解,却也不想说什么。他明知道,检察官、科长虽然受了压力,还是希望他将这案子调查得水落石出。想到这里,他就凭添了勇气。
  三原那天把所有有关佐山和阿时情死案的报告汇集在一起,核对研究。现场报告书、尸体检验报告、现场照片、证人报告,一一详细比对,一字一字复查。男的女的都是喝了渗入氰酸钾的橙汁致死,姿势是似抱非抱。过去,这些东西已经看了几十遍,这次还是没有新的发现。
  三原现在把自己当作安田辰郎,看看他为什么要安排出第三目击者,让她们看到两个人坐火车动身。
  ——详细调查完毕飞机乘客的身份,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没有一个人是化名。三班飞机的旅客表中的乘客,个个都是实在的。
  “我的确搭乘了这班飞机。绝无错误。”一百四十三人异口同声这样回答。
  三原目定口呆。他再度敲打着前额,懊恼不堪。
  
  第十二章   一封启发性的信
  一
  三原警司阁下:
  久疏音问,至以为歉。在博多首次识荆以来,倏已三月,近接来信,至感至感。
  记得首次会面时,玄界滩尚寒凤扑面,将近早春;现在五月近半,日照逼人,汗流泱背。阁下如遇闲暇,务祈再来一游。
  大札提及该案调查之事尚在进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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