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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千山暮雪-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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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手臂轻垂,靠坐在轿椅上,道:“请吧。”
方应看嘴角一弯,手指疾弹而出,隔空打|穴,向无情点去。
戚少商闻听指风破空之声,绝望地低吼了一声。
“好了,洛二当家,您先请回吧。”方应看转头一笑,再向八大刀王一摇手道:“你们几个且去外面守侯。”
脚步轻响,院落里只剩下了最后三个人。
目盲持剑的戚少商。
负手轻笑的方应看。
和|穴道被制的无情。

“快,走。”无情朝戚少商道。
戚少商的面容已经煞白。
因为绝望、悲愤、痛苦、恨戚,也因为肩头不断滴落失去的鲜血。
他握紧了手中的逆水寒。
指节咔咔作响,似是用尽了全部的气力,要把这剑嵌入自己的掌心中去。
他向前踏了一步。
即使只有一剑的机会,他仍然要试一次。
他却没有向前踏出第二步。
他握剑的手掌突然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
那指间熟悉的温度,暗萦的气息,一下子冻结了他的心脏。
低低的,三分怨怒七分急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疯子,还不快走——”
戚少商几乎忘记了思考,这声音,如暗夜中盛开的花朵,黑郁中乍现的光明,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恍如隔世。
天上人间。
恍惚中,身后的|穴道一麻,戚少商涣散了劲力,斜倒在来人的身上,一缕温柔弯卷的发丝触碰到他的面颊,那熟稔的浅浅裘毛镶边的领口也已蹭到了他的下巴:
“你……”
来不及组织好完整的句子,他的身体已被人凌空挟携而起,腾空跃上了屋脊,风声啸唳中,戚少商恍了神思,微微放松了僵硬的身体,喃喃道:“是你……”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顾惜朝冰冷的声音里强压着恼怒。
“无情他……”戚少商强撑着重压骤解、疲惫不堪的身子,急切道。
“放心,他死不了。”
……
戚少商不再说话,阂上了眼帘,将脑袋轻轻枕在身边人的肩头。
——那已达到顶峰的疲惫、紧张、重负,在这一刻,都便放下了罢。
——那一身征程,满头风霜,万钧重担,在这一刻,都便放下了罢。
——既无法相忘于江湖,且与君相濡以沫。

夜已深。
夜凉如水。
“如此星辰如此夜,天阶月色,本该相对无眠,卧看牛郎织女星。”方应看幽幽地仰头看着无情道:“我们却偏要在此喊打喊杀,真是大煞风景。”
无情软软地倚在座上。
他很累,很倦,可他必须忍。
看着顾惜朝突然踏月而来,从天而降,救走了戚少商,他的心就已经尘埃落定。
他不看方应看,把头转向一边:“宵小得志,忠良蒙难,朝廷积弱,内忧外患,恕我实在没有小侯爷的雅兴。”
方应看一提衫摆,飞身一纵,已伫立在屋檐上,轻声道:“你与我,就非得你死我活不可么。”
“那实是因为你我所想要的,根本不可能一样。”
“我想要的是什么?”方应看耸眉道。
“你想要的是什么,你自己很清楚。”无情将目光转了过来,冷冷地落在方应看脸上,道:“此刻,我也已经很清楚了——”
“很不幸,你要颠覆的,和我要守护的,是同一样东西。”无情慢慢说完,向后靠在了座椅背上,一双深邃无边的眸子动也不动地望向前方。

【戚顾】千山暮雪…(三十二)…'顺带写了方无~亲爱的,昨日未见,甚是思念。。。'

32、
方应看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那白衣拥衬下,苍白如雪的脸。
清泪断肠,神消玉殒。
他一直很欣赏他——
欣赏他天下无双的才情智计,清隽如雪。
自己可以将普天下任一件惊世宝物、任一名绝顶高手、任一个美丽女子据为己有,却不能占有这个人的哪怕一根手指、一条发丝。
这个人不会臣服于任何人身下。
不会属于任何人。
可望,而不可及。
连方应看自己,也说不清楚对无情是种什么样的情绪。
他只能远远观望,甚至不能沾染他半片衣衫。
他们,是不同道路上的两个人。
永无交错的可能。
方应看下意识地向前伸出了手。
他突然很想触摸一下眼前这个不真实的影子。
盈盈一水间。
脉脉不得语。

无情的手肘往椅背上轻轻靠了一下。
一蓬碧幽幽的星光突然向方应看疾射而来。
快得电光火石。
快得不可思议。
快得能穿越纷乱的思绪。
可他要对付的人,是方应看。
——方应看手指一合,指风劲射而出。
无情没有避,他没有内力,更不能行动。
而椅上的机簧再次触动,另一轮暗器又已经发出。
竟似准备与方应看玉石俱焚。
方应看若能杀得了无情,他自己是不是也会死在这些暗器之下?
咔嚓一声——
指风到处,无情坐着的椅子轰然碎裂开了。
他的人也随之跌落在地,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方应看腾空飞掠而起,将暗器卷进袖中,又一个翻身,落在无情面前。
一点寒芒擦过他的额角,割出一道不易察觉的细小伤口。
心念闪动间,他已飞身向前,一把紧紧扣住了无情的下颚。
“你真的不惜一死,都要置我于死地么?”方应看的语气如冰雪般寒冷彻骨。
无情默默不语,那融进了满天星光的眼眸,显得如此孤寂、如此疲倦、如此悲怆、如此清冷。
方应看凄然一笑道:“如果我死在你手上,你会因此记住我么。我的死,能换得你的片刻真心以待么。”
——可人若已经死了,还要真心,来做什么呢。
下一刻,他已俯下身去。
方应看用他的唇,覆住了无情的。
身下的人,因被封住了全身|穴道,又被扼住了下颚,根本无力反抗。
迷乱处舌尖轻卷,方应看再次抬起头来,唇间含着一片细小晶莹的银光。
伸手取下这枚泪滴状的最后的暗器,松开了无情的下颚,方应看低声道:“让我为它起个名字,就叫作情人泪罢——本来,它应该深深留在我身体里的,对么。”
伸手拭去无情嘴角的血迹,方应看手势轻柔,充满了无限的爱怜与疼惜:
“是我伤了你,但是,我绝不会再伤你。”
方应看柔声道,眼神如春水碧波:
“我永远,不会,再伤你。”

无情的长眉紧锁,闭上了眼睛,将头平静地转向一边。
只有那微微轻颤的嘴角,才悄悄泄露出那一触即发的苦痛。
那永远波澜不惊的疏离表情,傲然出尘的灵秀面容,纤细如少女般的手指,印在方应看的眼中,如一幅悠然舒卷的山水画轴,在他的心里曼然铺张,从亘古的过往,直至未知的遥远。
“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么。”方应看捏住了那瘦削的肩胛,道:“我就真的让你这样无法忍受?”
无情微微张开了眼帘,坐直了身子。
这俊雅翩翩的王侯贵公子,眉目若笑,笑中又如诉似怨——
他是让世间所有男人都要嫉妒,让天下所有女人都会疯狂的男子。
尊贵,温柔。
无情抬眼,望向这张无暇的脸,如望向月下的远山暮雪:“我们有没有可能改变各自的立场?”
方应看深深地凝望着他,许久,许久,轻轻叹息道:“不可能。”
时间仿佛凝固了。
乱世,江湖。
一场场,一幕幕。
带着杀戮血腥的繁华盛筵。
相遇,擦肩。
一次次,一遍遍。
含满人世无奈的红尘悲欢。
身在其中。
身不由己。
死生缘由、悲欢离合,皆难由已。
爱别离、求不得——
试问又有谁能逃离这人间苦楚?
江湖,或许就是如此,残酷而无法改变。
相去千万里,各在天一涯。

方应看目中逐渐幻化出一片迷梦般的凄楚情愫,默默地将震落在地的软垫拾起,细细拍去上面的尘土,放平在一边。
再弯身将无情横抱而起,轻柔地放在软垫之上。
膝头一弯,方应看缓缓地跪蹲在无情的身前,伸长手去,拥住了无情的身体:
“还记得么,三年前元宵佳节宫中夜宴群臣那晚,我与你一同踏雪赏梅——”
方应看抬首,手指轻柔地抚过无情苍白的面颊,喃声道:“犹记当年携手处,游遍花丛。今年花胜去年红,可知来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阳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人间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关风与月。
——无情被拥进一个深深的怀抱。
深入骨髓的拥抱,开始紊乱的呼吸,渐渐炽热的体温,沾染、纠缠——
似从不曾,也再不会松开。
“那年,今夕,来日——我们可否再如那时那刻,崖余?”方应看喉间含混的话语,若有若无地飘荡在无情的耳边。
无情没有答话。
他的身体在这密实深刻的拥抱中微微颤抖着。
良久。
你若无情我便休。
除此之外,又能如何呢。
方应看突然松开了手臂,平静道:“你的|穴道三刻后自会解开,他们八个会在外守着,没有人能伤害你。”
说罢长身而起,转头大步而去。
不再回头。
其实如果方应看回头了,他一定能看到无情此刻的表情——
可他不喜欢回头。
他也从来不曾回头。
所以他错过了。

金风细雨楼。
一灯如豆。
戚少商张开眼睛。
他眼前已不再是一片漆黑。
醒来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那张关切夹着愤怨,清峻更显苍白的面容。
低头再看,自己受伤的肩膀已细密地缠好了绷带。
虽然还有隐隐的痛楚,但稍稍活动一下,好象已不再有大碍了。
“你和辛姑娘又救了我一次。”戚少商睁着明亮的眼睛,苦笑道。
“戚少商!”顾惜朝眼中忽的腾起两簇烈焰,恶狠狠地大喝了一声。
这一声,悲怆若雪,愤怒如刀。
喝完疾伸双手,一把扭住了戚少商的颈项。
戚少商目光闪动,深深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这个穷凶恶极地掐著自己的脖子,神情狂乱的人,真的是那个冷淡、疏寡、凉薄、天塌下来也毫不动容的顾惜朝么?

【戚顾】千山暮雪…(三十三)…'第二次小分~亲爱的,我尽力了,我尽力了。。。'

33、
“你竟真的蠢到跟着无情去送死?”顾惜朝手下一紧,凄厉地吼道。
戚少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咬住嘴唇,口不能言,纹丝不动地任他越掐越紧,面上已蔓出一片红色,目光中的千言万语却源源不绝地传递到顾惜朝眼中。
千般相思,万种深情。
顾惜朝眉头一轩,丢开了双手,颤声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瞎掉眼睛,也差点永远失去一只手臂。”
戚少商露出两个温柔的酒窝:“就算没有了眼睛,我还可以用心看见你;就算失掉一只手臂,我还有另一只手可以拥抱你。”
顾惜朝面容一凝:“你这个……疯子……”
——那眼角眉梢,如此温暖却心碎,充满了绝望的温柔。
戚少商不由轻轻一战,忍不住偏头吻住了那片薄薄的略显苍白的嘴唇。
相聚何来相思苦,
别离哪有别后愁。
顾惜朝略微挣扎了一下,终于不再动弹了。
如此的夜色。
如此的轻愁。
如此的疲倦而寂寞
如此的忧伤而忘情。
起初他只是轻柔地吻着他,仿佛轻啜清晨第一颗露珠,碾转地,曲折地,最终越吻越深——
戚少商的唇舌越来越热烈,呼吸越来越灼烫。
——这便是他心心念念了几许日夜的嘴唇,如甘泉般甜蜜,醇酒般醉人。
——让他一吻便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火热的欲望随著这个吻的深入而漫卷全身,来势汹涌得几令戚少商无端生出疼痛的感觉。
——终化作一种炽热决绝而狂烈肆意的姿态。
手腕略一用力,将顾惜朝的身子拉过来,再箍住他的肩膀,像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掌心的温度透过青色的衫袍灼烧着里面冰凉的肌肤。

“你……唔……放手……”顾惜朝从窒息般的拥吻中回神过来,伸手去推戚少商。
戚少商松开手臂,只手抬起顾惜朝的脸庞,定定道:“这是你我的命运,为什么要抗拒呢,为什么不承认呢——既然你和我注定要在一起……”
一边说,一边用指尖缓缓抚过那下颚完美的弧线,又顺之而下,滑进层层衣衫,沿着光滑细腻的脊背,一处,一处,在那冰清如雪的肌肤上留下火热的印痕。
顾惜朝周身轻颤,在戚少商受伤的肩头恨恨地一按:“你难道不知道痛,不需要休息么——”
戚少商哎哟一声,作势道:“你就忍心拒绝一个身负重伤的人么。”
顾惜朝脸色一变,冷哼道:“你受不受伤,与我何干。那日你持剑相向,又何曾想过忍心二字?你的心,又去了哪里?”
“你摸这里——”戚少商抽出手来,捉住顾惜朝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之上,低低道:“那日药庐一别,我的心,早已经空了。”
顾惜朝默然。
戚少商再道:“你我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好么。”
说罢略一用力,出其不意地将顾惜朝按倒在塌上靠枕中,柔声道:“你把我的心带走了,什么时候还给我?”
顾惜朝蔑然道:“谁要你的心。”
“你要不要是你的事,但既是给了你,我已决定再不打算拿回来了……”
戚少商的一双手已经自然地探开青色的外袍,从顾惜朝的领口滑了进去。
像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绝世的珍宝,小心,温柔。
“你,你疯了——这里是金风细雨楼——”
“就算凌霄宝殿、黄泉地府我也不管……现在就只有你和我……”
以吻封缄。
他抱紧他,将他渐渐温热的身子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体上,热烈地吻着他,唇齿的厮磨间逸出令人脸红心跳的低声呻吟。
“戚……少商……你……不准再……一个人……去……赴死……”
戚少商止住亲吻,用自己的鼻尖轻触那冰雕玉塑的鼻梁,轻声道:“为了侠义,为了信仰,我可以选择和兄弟一同去死,却无论如何不舍得要你陪我死——”
他轻轻在那柔软的嘴唇上一咬:“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
顾惜朝眸中的清晖幻成不见底的深邃,低低道:“那你现在给我好好记住,以后,你要同生共死的人,只能是我——”
——只能是我。
戚少商凛然一震,目中瞬间变幻了无数种神思,紧紧拥住了身下那具微微轻颤的躯体:“好——生,你陪着我,死,我陪着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生,我们在一起。
死,我们在一起。

衣衫半褪处,顾惜朝星眸半张,莹白的身体上泛起粉色的红晕,周身的肌肤都似被蒙上了一层水雾,更显澄润。
戚少商的吻,已由上而下,探向他最敏感的身体深处——
在这温柔的熨贴下,顾惜朝努力张开长睫覆盖的明眸,如同一汪春水,潋滟盈盈,深不可测——
低吟一声,他终于伸开手臂,轻轻揽住了戚少商的颈项。
两条修长的腿,也如柔软的藤蔓一般,不自觉地缠住了身前那个人的腰肢。
风情张致处,他终于完全地舒展开早已盛放的怒张,暗藏渴望的身体。
蜡烛燃至了尽头,月光洒落进来。
床幔飞扬处,两具火热的躯体交缠在一起……
情潮汹涌如浪,无休无止,激荡着,翻卷着,间夹着销魂入骨的低吟。
妖娆如梦,令人难醒……

***********************我再次毫无悬念地登场鸟****************************

谁能够无动于衷,如那世世不变的苍穹。
谁又会无动于衷,还记得前世的痛,当失去的梦,已握在手中。
想心不生波动,而宿命难懂,不想只怕是没有用。
情潮若是翻涌,谁又能够从容,轻易放过爱的影踪。
如波涛之汹涌,似冰雪之消融,心只顾暗自蠢动。
而前世已远,来生仍未见——
情若深,又有谁,顾得了痛……
(正听着这首老歌:野风,忍不住将歌词搬了上来~写至此处,词曲动情,恰如其境,几泪眼朦胧……哪位大人有心做MV出来啊~~~~)

夜漏初更。
顾惜朝睡意迷蒙中只觉得面上轻痒。
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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