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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千山暮雪-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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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温柔几乎是飞扑上去,拼命捂实了她的口。
何小河一愣,顺着温柔方才呆站的地方隔着树枝看出去,看到外面的一幕,一下子也忍不住脸红心跳,忙将温柔拖了过来,口中低叱道:“要死要死,你在这里乱瞧什么!”
温柔红着脸,扭着衫上的衣带,道:“本来,我是想来送送戚大哥,结果……”
何小河咳嗽了一声,脸孔有点发烫,只好道:“快跟我回去吧。姑娘家家蹲这里偷看,也不知羞!”
温柔忍不住问她:“戚大哥和顾公子,他们两个,是一对儿吧?”
何小河一呆:“他们俩……咳,他们两个……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说了你也不懂!”
温柔认真地说:“我懂,小河姐,我明白,我真的明白。”
何小河有点好笑:“你明白啥?”
“他们两个看着彼此的眼神和看别人的时候不一样!”温柔歪着头想了一想:“那种眼神——很温柔,呵,就是温柔!”
何小河忍不住笑起来:“那样就算是一对儿了?”
温柔严肃地点头:“两情相悦,生死不离,可不就是一对儿么?”
何小河怔住了——
哎,温柔。
温柔真的长大了。

“小河姐,你不觉得么,那个顾公子,有时候真的好像那个死鬼大白菜鬼见愁,不过,他要比他好得多了,也一定会过的比他幸福的,你说是不是?”
——温柔若有所思地对何小河说。
“啊?”何小河有点不知如何作答。
温柔甜甜一笑,合掌仰头:“哎呀,现在要是天黑就好了!”
“什么?”
“天黑了可以看见星空,可以对着流星许愿啦,我希望戚大哥打败那个姓沐的,平安回来!”温柔说。
她说这话的时候仍然像个孩子。
很天真。
很真。
何小河心里一动,忽然觉得自己也变得满心温柔。
“走吧。”她牵起温柔的手:“我们一起去黄河渡口吧。”
温柔临走的时候回头再望了一眼:
远处,戚少商最后握了握顾惜朝的手,转身离去。临到路口的时候,却又不知怎地,他也回头望了一眼。
顾惜朝站在花树中的小径上目送他,那青色的衣衫在风中飘扬,象一幅定格了的的画面。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在这样的时刻,谁能预知冥冥中早已注定了的命运。
此去相别,等待着他们的,将是千山万水的重逢之日,还是天上人间的永诀之期?
……


层云万里…(四十九)“决战”'向着大结局~挺进!话说有认为这文会亲妈的么?'

四十九、决战

六月初五。
黄河古渡口。
这里很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金兵的铁骑踏破城阙,只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废都,这个黄河岸边的古渡口,几经战火的摧残,早是野渡无人舟自横,再不复当年景况——
然而今日,古渡前人头涌涌,接踵而来,汴京城内和大半个江湖上成百上千的各路武林人士均云集在此,盛况空前。
他们都来观看一场绝世之战。
他们的心情,甚至要比决战的两个人更为紧张。
因为这是一金一宋,两个名动天下的人,一场惊天动地的生死之斗。
黄河上巨浪翻滚,那一小块若隐若现孤立于中的黑色,正是今日一战的所在——终年被狂云怒涛所笼罩的江心屿。

金风细雨楼。
留白轩。
顾惜朝站在窗前,负手朝远远的天际极目望去。
他没有去黄河边观战。
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急切地想知道这场决战的结果——因为那个大眼睛深酒涡的男子,于别人,是群龙之首,是武林领袖,是世间英雄,于他,则是一切的一切,全部的全部。
顾惜朝曲起手指,握入拳中,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人手心的温度。
他阖目,眼前又浮现起昨夜的一幕幕:
夜半琴声,深宵剑舞,旗亭一夜,永生难忘。
剑风猎猎,卷发飞扬。暮春的深夜,月残霜冷,是透骨透心的凉。
——“当”的一声,宫弦断。
琴音破碎,伶仃萧瑟,琴声未停,如泣如诉,剑舞不断,且啸且歌。
——“叮”的一响,角弦裂。
琴声驰骋,奔雷震天,剑击长空,卷起千堆雪,人身腾纵,恍若九天龙。
——“铮”的一下,羽弦崩。
曲不成曲,音不成音,剑光如雪,如白练彻空,身形顿落,衣袂翻飞人凄绝。
欢有穷兮恨无数,弦欲绝兮剑如诉。
……
“对不起。”
琴弦割裂的伤口渗出的鲜血在两人指缝间流淌,戚少商紧紧扣着顾惜朝的手指,低头:“我总说再做最后一件事,结果一件又一件,最后又最后,一直都要你等我。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你用不着对我保证。”
顾惜朝闭上双眼:“是从什么时候起,你我已不再彼此阻拦?”
“惜朝,天山数月,只有我知晓沐天名的武功。”
“即便我信了你的侠义之道,也服了你的习武之才,但你残毒在身,只是勉强以清心咒压制,与沐天名那样的高手对决,一个不小心,便会引发余毒,以身赴死!”
“我是九现神龙,最少也有九条命。如果左右横竖要死——”戚少商笑了一笑:“连顾大公子都已被我赚了回来,戚少商这辈子,不算亏。”
“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顾惜朝勾了勾嘴角,忽然变得出奇的平静:“这样的别离,我们都早应该习惯了,不是么。”
“……”
这一刻,你我咫尺相对,却为何又像当年一样,似隔了跨不过的千山万水,越不尽的生生世世?
天涯,咫尺。
发丝相绕,气息相融,唇舌相依,肢体相缠,一旦贴合又怎舍分开?
怎——舍——分——开……
漫看风流云散,有生一日都望一日——
一夕百年,要怎么,莫问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尽怀……

********************我是无语凝噎的分割线*********************

有时候,我们总以为还有的是时间,可以容许我们从头来过,还清罪孽,弥补过错,挽回遗憾,却不知前尘已远,来日未见,路转眼就走到了尽头。
难道经过了这么多,我们终是无法在一起么?
“你我终是无法在一起么……”
顾惜朝截断了回忆,剑眉舒而又锁,喃喃自语。
“啪”的一声。
疾风忽起,刮落了窗外廊前的一株幽兰。

雾锁寒江。
黄河在这一处格外的宽阔,远远望去,无际无垠,像和那漠漠苍穹融为了一体。
忽然,水天相接处,一叶轻舟破开水雾,逆流而上,从云海苍茫处疾箭般射来,出现在岸边众人的视线中。
一个白衣白发的人影,弱柳扶风,却寂然入定般立在船头。云中射下的阳光照得他一头如雪白发银芒闪烁,顿生出尘之意,他振袖几欲乘风归去,像与这俗世再无半点关系。
风浪中起伏的船身剧烈颠簸,他却像是立在平地上一样岿然不动。
人群一阵骚动:“是金钱帮的沐公子来了!”
“什么沐公子,不过是条金狗!”
“如今这汴京城可是大金国的地盘,说话可要慎重些是!”
“放屁!总有一天咱们会把金人赶出中原,我只盼着戚大侠今日能斫了这个姓沐的,长长咱们中原武林的威风!”
“若是戚少商赢了,不知沐天名是否真能信守承诺,退出中原呢?”
“即便是输了,咱们也誓要跟金钱帮血战到底——你们看那边,金风细雨楼王楼主他们也都来了呢。”
……
迎风破浪中,伫立船头的沐天名回头望了望身后小小的船舱,复转首向前,心念转动间,以他不受世情影响的定力,亦不由唏嘘一叹。
回首前尘往事,在浮云横亘的天幕上,他仿似又看到了天山之巅的皑皑雪峰,碧碧蓝天,那千万年不曾改变过的永恒静谧,和那些个与白师弟朝夕相对,在一起习武、读书的日日夜夜。
山中不知时日过,半缘修道半缘君。
携手处,一言一笑皆在怀——
一别如雨,道是佛心寂灭;蓦然回首,方知情根深种。
缘未起,情已灭。
自己与白师弟,终是差了一步,便错了一生……

戚少商抱剑立在江心屿上,静静地看着那叶扁舟驶到自己近前。
听着潮音阵阵,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心里豁然开朗的澄澈宁静。
沐天名系舟于屿边石柱,一掀衫摆,轻轻掠上了屿心,立在了戚少商面前。
“抱歉。”他微微一笑:“我要照顾一位故人同来,故而迟到了。”
戚少商望了望远处的小舟,了然颔首。
江风中,两人发袂飘飞,猎猎作响。
沐天名看着戚少商,很坦诚地说道:
“欲得苦海倾,当使爱河竭。修道之路注定孤寂,然当知身孤而心不孤也,诸佛及弥陀之心,未尝暂舍乎我,举意佛知,开口佛闻,又何忧孤寂乎?殊不知道者,天地阴阳造之化道。可惜,我终也无法达至通明之境,或许这正是前世之因果,来生之涅磐——”
他叹息一声,苦笑摇头道:“与白师弟共度的日子,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他离开师门私自下山之日,我十六年的苦修都化作一夜白头,从此无论我如何努力,佛心寂灭万物皆空的境界都再于我无缘——原来这世间真的会有一个人,能令到我们迷醉俗世光阴,缥缈红尘。那么遇到这个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戚少商默默地听着,突然道:“当时为何不留住他?”
沐天名一笑:“这个问题,恐怕你心中亦有与我一样的回答。”
他顿了顿,又是喟然一叹:“只可惜苏梦枕识他用他重他,却不真正懂他。苏梦枕虽不失为一代人杰,但没有你的赤子之心,若论心胸气度,至情至性——他,不如你。故我只敬他三分,却要敬你七分。”
戚少商摇头道:“沐公子言重,戚某愧不敢当。”
沐天名眯起双目,又继续静如止水地淡淡道:
“无涯之世,人心不敌无常,其实身在江湖,英雄皆寂寞,人生短短数十载,殊途同归,终有一日,戚兄也会变得似我一般孤独,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死并非一切之终结,不过是万物变化之一端——其实世人莫不如是,只不过得珍惜时且珍惜,才不负这百年江湖寂寞人生的快意。”
戚少商点头道:“不错,谁也逃不过生死,只求堪得破人心。各自前行直到路尽之时,必将在某一点上相遇,天涯相逢,便再不会觉得孤独——天地造化岂非早有它的定数。”
沐天名颔首道:“不错。你看,这水,这天,这地,白云苍狗,瞬息万变,一眼万年,一切的变化才是永恒。”
戚少商眨了眨眼:“人生苦短,生而有喜、有悲、有恨、有痛,只与这苍茫天地、虚空无穷比起来,实在是渺小,却又委实珍贵。”
沐天名微笑:“即便虚空有尽,而寂寞无涯。你我今日一战,确是珍而贵之,足慰平生了——其实说起来,天下间最可怕的对手其实乃是命运,若是打败了它,恐怕就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了。”
戚少商呵呵一笑:“如此说来,戚某岂非时不时都有想天下无敌的念头了。”
沐天名道:“你已度破了生死,当算是无敌了。”
“生死虽已无碍,但我心里还有眷恋,还有牵挂,再有的,便是希望。”
“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你若死了,留下他一人独活于世,又有什么希望可言?”
戚少商微笑:“你方才不是说过,死不过是变化的一种么。人间大爱,或是强自相留,或是相念天涯,不过是各人的选择罢了,有爱,便有希望——沐公子以为如何?”
“好。既如此,那我们就可放手一战了。”
“呵,莫非沐公子还想留什么余地不成?”
……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滔滔而言,均气舒神闲,既不出手试探对方虚实,也不提二人胜败之事,倒像是至交好友,到此聚首谈心,不要说杀气,竟连半分敌意都感觉不到。
或许,也只有在生死决战之时,方能面对生死,堪破生死,方可悟出生命的真谛。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
金轮西坠,玉兔东升。
岸边等着观战的众人,从白天等到晚上,一直不见屿上有何动静,都不由焦躁不安,诧异莫名起来。
但高手间的决战,或许非按常人所想像吧——
人们揣测着,担忧着,议论着,继续屏息凝神地等待着。
他们不能,也不愿错过这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惊世之战。

江心月华白。
万籁俱寂之中,天地一片空茫,只有潮音阵阵,直可令人顿生化欲澄心,归真返本,拔诸苦海,登极净土之念。
沐天名目光闪动,向戚少商道:“此时情怀此时月,趁着无人打扰,不如我们用上这点难得的时间,一起欣赏这轮弯月,各自好好地想想各自的前尘和去路罢。”
戚少商赞同地一笑。
于是,他们一起缓缓仰首,想着各自心里的事,心里的人,望向天际一钩明月。
他们都想起了什么呢?
那些他们所想起的人,现在是否也在某一处与他们凝望着同一轮明月呢?
当时明月在。
曾照彩云归。

(舒气。。。还有两章鸟。。。)


层云万里…(五十)“江湖”'非典型亲妈结局…敬请稍候终章尾声!'

五十、江湖

(写到最后,照搬了自己大心的黄大书中的结局片段,向他致敬!另:匆忙收尾,情节相当之狗血,请54= =|||)

西山无限远,霜冷一宵长。
深情谁解,恰同寒月凄凉。
启明星落入江心的时候,立在屿上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轻轻叹息了一声。
沐天名慢慢地自袖中取出了一把剑。
一把细细薄薄,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的剑。
——原来他也是用剑的。
戚少商眸中燃起两点星光,也将怀中的剑放了下来。
“你悟了没有?”
“你呢?”
两人相视一笑。
又几乎是同时的,他们将手上的剑一齐插入了脚下的岩石,各向前踏出了一步。
剑已弃。
他们手中已无剑。
但他们的手,他们的脚,他们的四肢躯体,他们的目光神情,无一不是剑。
剑无所不是,无所不在。
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剑法的极致,究竟是怎样一种境界?
是否能窥破天道,碎尽虚空!
这样的两柄剑,这样的两个人,谁又能真正触及天人合一的境界?
抑或是,踏破天人之限?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遇到彼此这样的对手,他们都一定会激发出最大的潜能,迸发出最大的斗志吧。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决战终于要开始了。
并世无双雄。
势在必战,谁可胜出?
谁胜谁负?
答案很快就可揭晓了!
沐天名和戚少商已同时亮出了各自的“剑”。
他们现在不需要解脱,只需要交手……

*******************我是提供想像空间的分割线**********************

江上的浓雾渐渐散去。
一叶轻舟荡悠悠地穿过云雾水气,从江心屿那里飘了出来。
小舟与来时不同,行得很慢,很缓,随波逐流,摇摇曳曳,格外轻,格外柔,像是怕摇碎了舟上乘着的一个梦。
船头似乎隐隐约约有两个人,一站一坐,俱是一身白衣,坐着的一动不动,像是沉睡着一般,白发的沐天名正微微俯低着身子双手环扶着他,像是生怕有半点风浪沾湿他的衣裳:愁飞,现在,你终于可以完完全全地属于我,我也完完全全地属于你了……
“是沐天名的船!”
岸边有人尖声大呼起来。
难道胜负已分?!
沐天名无事而返,那戚少商莫不是——
——一心盼望着戚少商胜出的武林同道心里凉了个透,无不手足冰冷,冷汗骤下。
王小石的心也沉了下去。
温柔已是“哇”的一声,哭倒在何小河怀里。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沐天名的小舟所取的方向,竟不是来时之路,没有半点要驶返岸边的迹象,反而飘飘荡荡,顺流而去,摇向没有任何舟艇,只有茫茫水雾的黄河水域深处。
万顷波涛,厉声咆哮,不多时就似吞没了那叶小小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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