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扮男装的男配后(穿书)-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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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藏在彝伦堂里说黎青颜有断袖之癖的字条。
因着那张字条,乔华才想出如此阴损的招数陷害黎青颜。
而那张字条,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落在乔华手中呢?
如果是无意也便罢了,可如果是有意……
夏谦微微眯了眯眼,想起先前给黎青颜下毒之人。
极其巧妙,极其聪慧。
这是当时没能抓住这人尾巴的夏谦,给予这人的评价。
而眼下这事,同那下毒之人,有无关系?
如果有。
夏谦眼神微微凝重了几分。
事情,看来棘手了。
夏谦略微思索了下,同乌木吩咐,将范明成和乔华,赤身裸体绑在国子监门口的柱子上后,便想回去继续守着黎青颜。
放着黎青颜一个人,他总归有些不放心。
可就在这时,门外有个暗卫忽然匆匆而进,同夏谦耳语了几句。
夏谦神色瞬间变了变。
因为那暗卫同夏谦道。
“主子,黎世子去国子监了。”
第106章
因为暗卫一直没有暴露在黎青颜面前过; 所以暗卫们虽然暗底里保护黎青颜,但谁也不敢在她跟前现身; 看主子那意思; 也没有现在表明身份的想法。
以至于,当暗卫们看到黎青颜苏醒后,也没法拦着,只能让她独自前往国子监,而他们赶紧派了一人好生尾随其后; 另一人则来禀告夏谦。
如果不是知道自家属下均是精英中的精英; 绝不可能传错消息。
夏谦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对太叔子给的药,自然是极其有信心; 对其药效也是知晓得明白。
饶是阿颜是习武内功深厚,体质强健之人,也绝不可能这么快醒过来。
因为那位药同体质还无太大关系,更多地是安抚神魂之用; 灵魂都沉睡了; 身体又怎么会醒过来。
太叔子此人并不同寻常大夫,他出身前朝异人世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占卜医理; 皆通鬼才。
自然他将治病和阴阳五行融为一体; 讲究治身治魂。
再加上他祖上流传下来的神鬼医术; 既能医病; 也能治邪。
而夏谦因为某些经历,也对神鬼一说,很是相信,没有半分怀疑。
太叔子既然如此说过,夏谦自是信的。
可现实,黎青颜却是醒了。
这倒有几分诡异。
夏谦眼眸流转,赶紧追上黎青颜的步伐,朝着国子监而去。
临出门的时候,乌木脸上有些欲言又止,只是见主子行色匆匆,又不好多提,只得吩咐身后的暗卫,将黎青颜身边那个名为“秋平”的小厮,好吃好喝安顿好,如果要闹着走,就一棍子…打昏,乌木念头划过,又摇了摇头,不行,秋平那小子看着瘦瘦弱弱的,要是暗卫出手太重,把脑袋拍坏了,本来就够笨了,一会更笨了,可就不好了。
改成下迷香吧,好生睡觉,莫添乱莫惹事。
诶,主子眼里只有黎世子,黎世子身边的人,也只能由他这个最为忠心贴心的属下处理了。
乌木嘴角难得轻轻勾起一个笑容,却没注意自己眼底划过一丝对秋平若有似无的关心。
——
等到乌木和夏谦赶回国子监时,这个时间点,第三场考核还未开始。
但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进人了。
夏谦先是在场内找了一圈,但并没有发现黎青颜的身影。
而且,还有一人,同样不在。
这让夏谦神色有些微凝。
此时,乌木忽然上前一步,同夏谦耳语了几句。
先前跟随黎世子回来的暗卫,刚刚同乌木联系上了。
夏谦一听,快步就朝着乌木说的地方而去。
黎青颜现在是在监内住所到学堂中央的一片假山花园之中。
假山交错而至,极易隐匿气息行踪,正好适合说悄悄话。
而夏谦被乌木带到离黎青颜所处假山不远,正好能透过缝隙看到黎青颜的一处假山后,他便让乌木退下,自己则留了下来。
淡色的眸子,看向前方正说话的两人,不由有些收紧。
阿颜和白景书。
即使夏谦亲耳听到阿颜对他的表白,但对白景书他依旧无法释怀。
阿颜同他之间,有他不知道的联系。
他按捺着好奇,只等有一天能听阿颜亲口同他言明。
但并不代表,他就放心阿颜同白景书相处。
反之,夏谦非但不放心,还觉得刺眼极了。
在看到黎青颜同白景书宛如一对壁人在他眼前站着的时候。
夏谦紧了紧手,眸子里黑了又沉。
而不远处的白景书亦没夏谦想象的那般高兴愉悦。
他今日好不容易堵着刚从外面回来的黎青颜,而且这回黎青颜也没找借口回避他,反而答应同他好生谈一回。
白景书一开始是高兴的,因为他觉得这回见着的阿言,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除却言谈举止,最为明显的,是看他的眼神。
虽还是冷冷淡淡,但白景书总觉得阿言看他的冷淡同旁人不一样。
像是故意为之,去遮蔽什么。
而且,他好像更喜欢阿言了,在看到阿言眼中重新出现的飒爽后。
阿言出身将门,虽选择了从文不从武,但骨子里的爽利劲儿一直都在,彼时,他曾教阿言投壶,那时,在阿言脸上他见过几分真心的笑意。
只那几分,足以让白景书珍藏好些年。
可惜,他发现得晚了些。
因为见到了记忆中的黎青颜,白景书心里大胆的猜测淡了几分,许是他想多了也说不定。
他原本想同黎青颜相谈的其中一个目的,便省略了去,直接奔向第二个目的。
他需得像阿言表明心意。
白景书平复了下如同战鼓作响的心跳,看向眼前一脸平静,等着他说话的黎青颜,有些忐忑道。
“阿言,我想同你说一件事。”
“兴许你听完,会震惊,会害怕,会畏惧,但你要相信,我只是想把这话同你说,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要求,不论结果如何,但求无愧于心。”
“阿言,我白景书,心悦于你。”
话音微落,盛京中曾有世家小姐豪掷千金,只为看一眼白景书带笑的桃花眼。
此时,正毫不保留地展现在黎青颜面前。
带有醉人的笑意。
带有深切的爱意。
毫不保留,展现在黎青颜面前。
黎青颜听完,垂眸,没有表态。
但这听在夏谦耳里,却忍不住涌入几分烦躁。
像是烈酒打翻于地,升腾起的几分火气,熏得他脑门发疼。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都还没向阿颜表白,反被白景书抢了先。
气,好气。
但气归气,夏谦压根不觉得黎青颜会答应,不然昨夜对他的表白又算什么?
只他还有几分吃惊,要知白景书可是世家领头人白家的嫡系子孙,肩负着白家的责任命运不说,更肩负着世家一脉的命运。
传宗接代,更是责任。
可他却有勇气有胆识向同为“男人”的黎青颜表白。
夏谦看得分明,白景书不知黎青颜在“女扮男装”,而且他此番举动亦是深思熟虑。
夏谦自己虽曾与白景书面临同样的选择,同样他也做到了跟白景书一样的选择,但不得不说,他依旧有些佩服白景书此刻的举动。
即使,两人现在是情敌的身份。
夏谦眼神顿了顿,轻轻陷入了思索之中,好似在做着什么决定。
可没过多会,他的思索便被打断。
白景书见黎青颜不说话,以为她是被吓着了,或者还记着先前的仇,白景书抿了抿唇,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物。
摊在手上,递向黎青颜方向道。
“如果你还在为上回生辰礼生气,我先同你赔个不是,是我家书童给丢了的,我已将他赶出白府,你瞧你送我的九节紫竹萧,我一直都带着的。”
这也是白景书想同黎青颜解释的另一件事。
先前他因为忽然惊觉自己的心意,在惊恐之中,不能安然同黎青颜相处,那段时间一直对黎青颜很冷淡,以至于在他生辰当日,他从三人常聚之地回来时,黎青颜忘记给他送礼,就追了上来,将“九节紫竹箫”赠与了白景书。
白景书至今都记得黎青颜送他“九节紫竹箫”时,透着亮光的眸子。
让他前所未有的心动。
可那日白景书心烦的紧,见着黎青颜更是慌乱,随意将“九节紫竹箫”收了后,便找个借口先走一步。
只是看到“九节紫竹箫”,就仿佛看到黎青颜在他眼前晃来荡去。
白景书又想看又不敢看。
最后,将那“九节紫竹箫”丢给马车外的书童,寻思眼不见心不烦。
可那书童联系着最近白景书对黎青颜的表现,只以为白景书已然不待见黎青颜,便随手将那“九节紫竹箫”丢到了街边。
书童不识货,不知其价,只当黎家真是穷的上不得台面,送个破竹子,还想让自家主子收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书童刚丢开没多久,白景书就惦念上了,阿言送给他的东西,如何他都不想落在旁人手上,又赶紧让书童还给他。
书童拿不出来,只好慌张实话交代自己丢了。
白景书当然发了怒,但要紧的是先找回阿言送他的生辰礼,马车沿路又找了回去。
幸运地是,因为刚丢没多久,并没有被别人捡走。
但不幸地是,白景书刚捡起“九节紫竹箫”,抬眸就看见白衣而立的黎青颜冷冷清清地站在离他们不远处。
眸子中的亮光,骤然而收,取而代之的是看向陌生人一般的冷漠。
就像活在传闻中的黎青颜一样,没有一丝烟火气的高岭之花。
白景书当下心下一咯噔,张嘴想解释什么,但又因为自己那复杂的心思,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最后,只得看着黎青颜漠然转身的背影以及微微攒紧的手。
那手中,好似攒着一物。
自此后,白景书和黎青颜的关系冻成了冰点,直至今日。
其实这个误会,早先就该解开,只是,白景书自己的心思没琢磨透,他连见着黎青颜都是慌张,又如何解释其他。
可白景书以为,他解释开这个误会,至少黎青颜不会对他再向以往那般疏离。
但事实上,在他说完后,黎青颜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眼神一直停留在白景书手里的“九节紫竹箫”上。
竹身雕着一株梨树,被云雾环绕其中的梨树。
意境古朴而悠远。
但好似有些形单影只。
好一会,黎青颜微愣的眼神才是收回,对上了白景书有些紧张的桃花眼。
下一刻,黎青颜清冷不带一丝情绪的眸子里,忽然浮现一丝讥讽。
“这就是你们白家新玩的把戏?”
话并没有说完,黎青颜眼里的讥讽之意渐渐聚拢,像一股压抑的风暴,盘旋在她眼底,冰冷到无情的声音瞬间响起。
“好一个无愧于心,白景书,你有心吗?”
第107章
可能除了黎青颜走得坦然潇洒; 剩下留在假山里的两人,皆是陷入迷瘴。
白景书显然是被黎青颜震的,丢下一管杀伤力极大的“火药”,黎青颜是扬长而去,徒留白景书错愕不已。
他无法得知黎青颜这样的言论从何依据; 而他有心想问; 却在接触到黎青颜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后,怔住了; 想去拉黎青颜的手; 僵在了半路。
阿言,恨他?!
可,为什么?
因着这片刻的惊愣,白景书错失了去问询的时机。
等到回神之时,黎青颜已然走远。
而白景书停留在原地; 胸前起伏不定; 面容不解疑惑又慌张,他着急想追上黎青颜,只是走到假山门口时; 看了一眼外面来往的众多学子监生。
白景书原本慌张的脚步微顿,手不自觉攒紧了下,过了一会; 才是松开; 脚步稳当地慢步而出。
而另一个; 还留在假山里的夏谦; 眉头紧紧蹙起,像是湖面上荡起的涟漪。
只是湖面上涟漪片刻就消散,而夏谦眉宇间的褶皱却久久不散。
同样过了好一会,夏谦才慢慢踱步而出。
紧跟其后的乌木道。
“主子,可要先回别院?”
黎世子出事前,自家主子正在谋划一件大事,眼下黎世子已然安然无恙,自家主子该是要回去继续才对,毕竟自家主子为此大事已劳心劳力好几日,就差今日决断部署。
但夏谦却摇了摇头,转了脚步,眉眼凝重地朝着第三关的考核场地而去。
——
这回的考核场地,倒不想以往,将围观群众们隔在一个稍远的位置。
而是悉数让他们全都进了来。
考核场地是在正中央一个四方高台上,环绕着高台的四周均已坐满了人,但高台上却并无一人。
而高台前后,均有一高一矮两座楼阁。
此时,矮的那座楼阁的二楼忽然大开,一溜依次走出来一排穿着国子监监生服的人。
只一眼,就能数的分明。
一共是十五人。
恰好是参与第三场的人数。
果不其然,里面有好些熟悉的身影,像夏谦所在的初级学堂,自然熟悉的是——
靳离,文山鸣,季斐,白景书,黎青言。
靳离拿到了最后一章幸运入场券,文山鸣是倒数第二,季斐倒数第三,按正数的话,季斐第二,文山鸣第三。
因为白景书和黎青颜并列第一。
此时,夏谦盯着楼阁之上的黎青颜一眨不眨,难得收紧的眸子,想要把楼阁上的黎青颜给看穿一般。
同样,白景书亦分心在瞄黎青颜,脸上写着心不在焉。
白景书的心不在焉,熟悉白景书且就站在白景书旁边的季斐同样感觉的出来。
只他有些奇怪,他还从未见过白景书如此忐忑不安过。
但眼下几人所处的环境,也由不得他多问。
所以,季斐只是眼神微微跃过白景书的头顶,看向白景书另一边的黎青颜。
黎青颜只平静地直视前方,神色冷峻。
季斐瞧着记忆中熟悉的模样,心下有一瞬间的咯噔。
好像,有些不想看到这样的黎青颜。
而黎青颜其实并不像季斐看到的那样,平静地直视前方。
白景书和夏谦的视线极为热切,她想忽视都难。
白景书,她根本不想理。
可夏谦……
黎青颜眼神微微下落,同站在底下的夏谦对视个正着。
下一刻,两人眼神同时一眯。
黎青颜快速抬眸,不再同夏谦对视。
而夏谦却没有像黎青颜那般避开眼神,背在身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后背。
黎青颜即使错开了眼神,但仍能感受到夏谦的注视。
她心头略有微沉。
好生锐利的眼。
那个人原来喜欢这一口。
想到那个人,黎青颜神色略微有些复杂。
她醒来的时候,周身全然陷入黑暗,一开始她十分慌张,以为自己被人害得眼瞎了,可她呼唤了许久,也无一人回答她,直至她发现自己不会饿也不会困,才惊觉出了问题。
可发现问题后,她却一直陷入黑暗中,一直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
黎青颜记不得第一回有东西钻入她记忆中是什么时候。
但却记得是什么片段。
是“她”在南安郡王府上表演投壶。
可她明明心里告诫过自己,不要在众人面前表演这种玩乐之物,要让大家都专注在她的才学之上。
而且,她心里只想同…只想同白景书玩。
可这段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黎青颜想不明白,那段突如其来的记忆钻入她脑海后,很快她有陷入漫长的黑暗等待中。
只是偶尔会有记忆钻进来。
有在七夕节遇到夏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