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妃归来-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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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眼水汪汪的,慈眉善目的模样,纤手往王嬷嬷身上一带就将她扶了起来。
楚瓷眼见王嬷嬷站起身来,没有说什么。
柳姨娘拍拍楚瓷微凉的手背,抬了抬下巴,发髻上插着的红玉珊瑚簪子闪过一道温润光华,晃过了楚瓷的眸子。
楚瓷眯起了眼睛,轻声道:“念安妹妹素来心善不肯见下人们吃苦受委屈,姐姐自然能谅解,但是今日不见的是姨娘送给我的金钗,这支金钗不仅贵重,更是来自齐国,想必姨娘知晓阿瓷思念泰宁公主,因此才派人将这簪子送给了阿瓷。如此贵重之物,怎能平白无故在这屋子里消失了呢?”
楚瓷虽然神色如常,话语不紧不慢,但是听在众人心里,却是带了一分警告之意。
楚瓷话里接连提及柳姨娘和泰宁公主,告示了这只金钗的重要性,而她更想表达的则是她作为御封孝宁县主的身份,她想提醒所有人,即便她平日里再不管世事,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谁也无法撼动,手底下谁要是犯了错误,她必是严惩不贷!
王嬷嬷这会儿岂能不知县主用意,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主子明察,主子明察!”
楚念安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母亲朝她摇摇头,她便垂了头站到软塌边。
楚瓷道:“王嬷嬷,看在你伺候了我那么多年的份上,你说,钗子藏在哪里了?你如实以招,我从轻处罚。”
“主子冤枉啊,奴才确实没有拿啊,这让奴才如何招罪!”王嬷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自打县主醒来,她便觉得县主换了一个人似的,她心里一直不安,如今更是觉得县主在针对自个儿,她不免想,难道主子是看穿了自己下药害她的事?不然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向来温善的主子怎会百般为难她!
“王嬷嬷,你还在狡辩,今日这屋子里除了你和云环还有谁进来过?我用膳之时将这对钗子交于你看管,用过膳我便和云环出去了一小会儿,这个时间里不是你一直在屋子里?这钗子不是你拿的还会是谁?是鬼吗?!”楚瓷声音蓦地一冷。
王嬷嬷吓住,半天回不过神来。
柳姨娘叹口气,拿一方锦帕掩嘴,道:“阿瓷,要不这样,派人去搜一下王嬷嬷的身以示清白,如何?”
楚瓷点头同意,又道:“王嬷嬷,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是要自己招认还是……”
“奴才无罪,愿意搜身。”王嬷嬷抹了一把老泪。
柳姨娘便派身边一个丫头上前,楚瓷却唤住了她,亲自上前搜王嬷嬷的身。
楚念安愣了一下,看向柳姨娘,柳姨娘眼底一深,她能感觉到,醒来后的楚瓷变得让她们陌生了。
王嬷嬷伸开双臂让楚瓷搜身,楚瓷双手从王嬷嬷肩上落下,拂到她腰盘的时候突然袖子一带,一支金钗从她身上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柳姨娘和楚念安同时一怔,王嬷嬷呆愣,片刻,她伏地扣头,连连大喊:“不是奴才的,县主明察,这钗子不是从奴才身上掉出来的,奴才没有拿!”
楚瓷捡起金钗,眼底一冷,喝道:“还敢狡辩,物证在此,这是睁眼说瞎话吗?王嬷嬷,我知你家里困难,上个月你因为家中独子办婚席还问账房借了二十两银子,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些原因就偷拿我的金钗,你有事可以同我商量,你伺候了我那么些年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性子?你缺钱,也可以和我讲,我让账房再给你预付一些。”
楚瓷面露痛心,握紧金钗坐回了软榻。
楚念安捂住嘴巴,似乎很不可置信,垂泪道:“王嬷嬷,你怎么……姐姐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却……还不快向姐姐请罪,说不准姐姐可以轻饶你一命。”
王嬷嬷闻言当下连连磕头,老泪纵横道:“老奴知错,老奴不该见财起意贪得无厌偷走县主的金钗,求县主法外开恩饶了奴才,奴才知错了……”
楚瓷面色平静,将那根金钗缓缓斜插入自己低髻中,面朝柳姨娘,突然眉眼一弯,笑问:“好看吗,姨娘?”
柳姨娘温柔轻抚她一头乌发,“好看,阿瓷真好看。”
楚瓷闻言笑得更加开怀,略显苍白的面色转了一丝血色回来。“那姨娘说该如何惩罚小偷小摸的王嬷嬷?”
柳姨娘瞧了一眼地上战战兢兢的王嬷嬷,也笑:“既然王嬷嬷一时手误偷的是阿瓷的东西,她又是阿瓷的人,理应由阿瓷决定如何处置。”
话落,王嬷嬷又磕起了头:“县主法外开恩啊,奴才家中还有一个刚出世的孙子不能没有奴才照料,求县主饶过奴才这一次!奴才给您磕头了,奴才给您磕头了!”
王嬷嬷这一次确实被吓得不轻,一个劲地磕头,将地面磕得“砰砰”直响,不多久大理石的地面上染了一滩血迹,竟是将额头给磕破了。
楚瓷终究还是未能轻饶她,命人将她庭掖一百仗,直把她打得奄奄一息去了半条老命,处置完后楚瓷又将王嬷嬷以一个“偷窃”的罪名赶出了南阳王府。
王嬷嬷一事楚瓷可谓是不留一分情面,给府中上下都做了一个警示,彻底摆正了她孝宁县主的身份。
柳姨娘也意识到了楚瓷的不同之处,明白楚瓷是要拿回南阳王府主子的权力。
“娘,我们要怎么办?”楚念安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柳姨娘眉目阴沉,“这个小蹄子是要除掉我们母女俩了,王嬷嬷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警告。”
“为什么?楚瓷好端端……”
“想来那天我们下毒的事被她发现了。”
“怎么会?她那天确实已经死了,都没气儿了,娘,我想想就觉得奇怪。难不成,难不成,这个楚瓷是假的?”
“不,那绝不可能,谁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柱?再说,没有理由这么做。”
“怎么没有理由,她光孝宁县主的身份就惹得多少人眼红了,更别提皇上要将她下嫁给景王!”
楚念安心里无尽怨恨,凭什么同样身为南阳王府的女儿,楚瓷享受一切荣华富贵,她却要躲在暗地里做个被人瞧不起的丫鬟!要不是这些年全靠着母亲拼命,她们母女俩还不知在哪个肮脏角落里躺着!
她发誓要夺走属于楚瓷的一切!
柳姨娘眼露寒光,神似饥饿之狼,“我们也必须要趁早下手,在王爷回府之前除掉楚瓷那个小贱人!”
☆、第三章 干掉马管家
寒凛的天空,苍薄无力,远远望去,天色灰蒙蒙一片,狂风卷着碎雪席落京都,一色冷冽,眼看又是一场极大的风雪降临。
南阳王府内各处燃起了煤炭,炭盆里的煤球烧得火红火红的,不时滋滋作响。
楚瓷素来不喜人多伺候,通常身边仅有王嬷嬷和云环,她也是极为信任她们,但是这一次王嬷嬷蓄谋背叛,令她多长了一个心眼,也不再要别的丫鬟,除云环外其他丫头皆是候在屋外待命。
眼看腊月将至,云环亲自去外头采办年关礼彩,临走前不放心主子,便叫了两个信得过的丫头在主子外间候着。
天气寒冷,楚瓷盖着厚厚的锦被躺在内间床上,屋内暖气熏着,让她舒适得打起了盹儿,思绪微微有些飘忽。
外间两个丫鬟坐在炭盆前,一边烘着冻得红肿的双手,一边低声交谈。
屋子里安静,因此外间丫鬟的细细交耳声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楚瓷耳里--
“这天可真冷啊,县主该是睡着了吧?”
“云环姐姐这不刚说,县主在里间睡着,想来是睡了好一会儿了。”
“那我们说轻点,呼呼,这光守着不干活可真是难受……”
“你这蹄子,叫你不干活你还不乐意了,天生劳碌命啊!”
“怪谁啊,上辈子投胎没投好,投了个奴才命,哪能像县主一样金枝玉叶,可不知上辈子积了多少福了。”
“嘘,小点声,可别吵着了主子……这要真说起来啊,咱们县主的命可真是好啊,咱们王府自是富贵不说,这嫁人还嫁了个景王爷,要我说啊,这泰宁公主的命还没县主好呢!”
“谁说不是呢,泰宁公主虽说封了个公主,但是远嫁齐国,这齐国是什么地方,说着好听,泱泱大国呢,还不是个野蛮子国家,据说齐人粗鲁无礼,喜吃生食,所以才养成了一批铁骑,那真真是个蛮子哦!咱们公主嫁过去,谁知道日子过得怎么样呢。孝宁县主倒得幸,没有被封为下一位和亲公主,更是嫁给了年轻景王,享福了!”
俩丫鬟说着哧哧笑了起来,又往炭盆里添了煤球,盆子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丫鬟一边捂手一边继续道:“据说景王是圣上三子,皇后所出,那身份可真是尊贵了!这景王人品又好,不像寿王,传出一堆花柳丑事,这不,曾经调戏了后宫一位待嫁公主,把皇上气得差点把他关入大牢,乖乖啊,还是皇后带领后妃一齐求了皇上才饶了寿王一次。”
“可不是,我也听闻寿王搬出西宫迁入朱雀大街的府邸后更是风流成性,竟在府内召集了一班歌姬舞姬夜夜笙歌,阿弥陀佛,厮混内帷啊……”
“还阿弥陀佛呢,你这是在李嬷嬷身边待久了吧,李嬷嬷吃斋念佛,你难不成也跟着吃斋念佛?”一个丫鬟噗嗤一下被逗笑了,“不过听说这寿王虽风流了些,但长得可是俊美无俦,太子景王可都远远及不上。唉,这不是寿王也给指婚了吗,前两月和景王一起被圣上指婚的,人选是赵国公府的大小姐赵婉。”
“呦呦呦!”另一个丫鬟惊奇地低呼了一声,“这赵婉小姐可要受苦了,嫁了个风流不改的王爷,所幸咱们县主嫁的是温文儒雅的景王。”
两个丫头围着炭盆兀自说笑,笑声透过帘子传进内间,楚瓷睡意散去了一点,微微掀起眼皮。
“吱呀”一声,外间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人抖落了一身风雪从外头进来。
“巧儿,惠儿,柳姨娘唤你们过去!”来人嗓门很大,略带粗哑,还哈了一口气。
穿粉色袄子的巧儿站起身来,惠儿忙过去一把关住了还敞着的漏风透寒的房门。
两人嗔怪地看着面前这个着亮蓝长袍的中年男人。
“马管家,这是县主屋子,县主还在睡着,你大嚷嚷的,吵醒了县主怎么办?”
“县主身子病弱才刚好,你进来也不晓得把门关住,要是县主再受了风寒是要怪你呢还是怪我和巧儿?”
两个丫头压低了嗓音,推着马管家往外走去。
马管家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忙朝楚瓷的里间一作揖,嘴上却为自己辩解着:“这不是柳姨娘吩咐了我过来请你们过去,我也不必急匆匆的打扰了县主休息。”
“这柳姨娘还能大过县主了去?你仔细县主追究起来问你的罪,王嬷嬷前科在先,你竟也不怕。”
“惠儿,话也不是这样说,马管家可是柳姨娘身边的红人,县主不看僧面看佛面。”
两个丫鬟打趣着,跟马管家去了。
屋子里空无一人,煤炭兹兹烧得旺盛。
楚瓷从床上起来,披了一件棉厚外衣便掀帘走去了外间。
偌大的外室,安安静静,炭盆里的煤球烧得厉害,暖气一阵阵。
楚瓷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突地一松手,茶盏滚落在地,碎成一片,茶水也洒了出来,溅在她脚上。
她看了看自己穿着银色缎面厚底绣鞋的左脚,突然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炭盆,炭火合着火红的火星子滚翻在地,有一簇星火溅了起来,烫度远远大过茶水,落在了她鞋面上,瞬间便透进了鞋内,她感到一丝灼热般的刺痛。
“啊--”她尖叫一声,委身倒地。“来人啊来人啊!”
房门外候着的丫鬟闻声进来,见到一地碎木炭火和破碎杯盏,皆是愣住了。
楚瓷被扶进内室躺在床榻上,大夫被急匆匆请来。
闻讯赶来的柳姨娘和楚念安一来便瞧见楚瓷满脸泪水横卧于榻上,大夫正给她清理脚面上的伤处。
“这是怎么回事?”柳姨娘喝问屋内侍立的两个婢女。
婢女跪下去:“奴婢在屋外守着,忽闻县主叫唤,奴婢推门进去就见着县主倒在地上,炭火洒了一地。”
“不关她们的事。”楚瓷抬起脸来,楚楚可怜,咬唇道:“我本在屋内睡着,口渴醒来,想要喝水,但叫了几声不见人应便自己下来倒茶,我大概是睡糊涂了,竟瞧不见那方炭盆被它绊倒在地,脚虽被炭火灼伤,可也没有伤到哪里去,姨娘你不要怪她们……”
“阿瓷真是受委屈了,近日不知怎么的,阿瓷竟三番几次受伤病倒。”柳姨娘闻言拿帕子抹了抹眼角,叹息了一声,“你好生休养着,等改明儿姨娘去寺里给你烧香求个平安去去晦气。”
楚念安也一抹眼泪,关切道:“看到姐姐受苦,念安心里无比难受,真恨不得替姐姐遭这些罪。”
楚瓷听了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姨娘和念安妹妹的心意阿瓷收下了,只是不知姨娘和妹妹可知道我这屋里原先候着的两个丫头巧儿和惠儿去哪里了?”她说着皱起了眉头,“这两丫头也真是大胆,主子还在安睡自己竟跑得不见人影,可见平日里规矩没有学透彻,待到她们回来我定要好好重罚一番!”
话落,柳姨娘面色稍稍有些难看,心里思绪一转,便又露了笑容,宽慰道:“许是有事呢,姨娘这就给你去找这两个丫头去!”
“娘,我去找。”楚念安忙附和了一声,朝楚瓷做了一礼,离开了屋子。
不多时,马管家和巧儿惠儿一起被楚念安带了回来。
三人跪倒在地,来时也听楚念安说了事情的缘由,这三人吓得浑身直抖。
“县主安好,奴才有罪,竟让县主遭受危难,求县主饶恕!”
马管家双腿直哆嗦,方才在这屋子里巧儿和惠儿那两丫头还打趣自个儿别被县主抓到,这才一会儿工夫,县主就真的受伤了,这让他实在惶恐不安。
巧儿和惠儿亦是连连磕头,不住讨饶。
“你们这两个丫头,去哪里了?可还记得云环对你们的嘱咐?”面对下人,楚瓷冷了脸色端出了主子的威严来。
巧儿惠儿眼泪直流,巧儿颤颤抖抖道:“回禀主子,奴婢和惠儿被马管家叫去给厨房打下手……”
巧儿话还未完,楚瓷便厉声喝问:“这南阳王府是怎么了,就算缺人手也不至于要到我屋子里找人去使唤,马管家,厨房的厨娘们都死光了吗?”
楚瓷打从心眼里对这种说辞感到可笑至极,她堂堂县主的婢女竟要被一个小院院子里的管家支走当厨房下手。
这一声大喝吓住了马管家,他连连磕头:“县主息怒,县主恕罪,是,是……是柳姨娘,柳姨娘命小的叫走巧儿惠儿,不关小人的事啊!”
他转而抬起了身子朝柳姨娘爬去,连连哀求:“柳姨娘,你为小人说句话啊,分明是您唤小的叫走县主屋里的两个丫头,小人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敢让县主伤着啊!”
“你胡说什么!”楚念安闻言面色一白,一把拦住自己母亲身前,“你区区一个小管家怎么也敢污蔑我娘?我娘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休得离间我娘和阿瓷姐姐!”
柳姨娘面上倒没什么多余情绪,轻轻推开楚念安,看着脚底下跪着的马管家,温温一笑:“马管家,说话要凭证据,空口无凭,你拿什么来说服县主?念安说得对,我平日里待你也不薄,不知你为何要来离间我们,至于厨房那里……”
柳姨娘转向床榻上的楚瓷,楚瓷的伤处已经包扎妥当,大夫俯身退下了。
“巧儿。”楚瓷唤她过来。
巧儿不敢犹豫,一股脑儿从地面上爬过去,爬到她床边。
“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