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妃归来-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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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她目光温柔。
　　楚雅拉着碧玉朝侍卫走近了一步，突然道：“南阳王的兵权还在他自己手里吧。”
　　侍卫愣住，碧玉也愣住。
　　楚雅猛地手掌一紧，扯过了碧玉，另一只手掐住了碧玉的脖子。
　　碧玉猝不及防，诧异的同时感觉脖子一紧，一股窒息感传来，让她脸色变得惨白，下意识挣扎起来。
　　“别动。”楚雅朝她喝了一声，“再动本王杀了你！”
　　侍卫也吓住，忙道：“王爷这是干什么？为何伤害王妃？”
　　“本王问你，南阳王的兵权何在？”
　　“王爷……”
　　“不老实说，你们的二小姐怕是性命不保。”
　　楚雅说着手上用力，碧玉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手上不断挣扎，却只是徒劳。她不明白楚雅这是怎么了，但是心里很恐惧，不仅为了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更是他脸上那抹阴沉的表情。
　　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楚雅，印象里他一直温文尔雅，从未这般残酷阴辣过，他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让她和侍卫无从提防。
　　他会真的杀了楚瓷吗？还是演一场戏给南阳王的人看？碧玉胡乱地想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了，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太奇怪了，从她代替楚瓷回到景王府的时候她就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好像，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把他们所有人都玩弄其中。
　　

　　☆、第八十九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雅囚禁了碧玉，碧玉被他关在一间地下室里，瞒了所有人。
　　碧玉心里恐慌，想解释她不是真正的楚瓷，可楚雅不给她机会，塞住了她的嘴巴。
　　碧玉彻底慌了，死命挣扎，可楚雅按住她的肩膀。
　　“她在哪里？”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
　　碧玉愣住，随即无声流泪。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这几日来他明白楚瓷失踪了，但他不想打草惊蛇，按捺着一切只为了把她制服。
　　可是他到底是怎么发现她的阴谋的？她自认为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似乎知道她心里的疑惑，楚雅蹲下来，眼睛盯着她还易容的脸，一字一句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从她失踪那天我就知道了，碧玉，我原先想放你一马，可你不知死活又回来了。”
　　碧玉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像是不可置信。
　　楚雅又道：“本王知晓你的身份，如果说在你心怀不轨之前本王未曾料到，可你动了念头之后本王一直明白。至于为何还留着你，是因为王妃怀有仁慈之心，从去年年关开始天下就乱了，本王又怎么会放心王妃一人出门？纵然你们阴谋高超，可本王与定王相互商量的计策也不属于你们，你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吧，碧玉，你们不会赢。陶氏的大军杀进来吧，看本王如何抵挡！”
　　他也早就和楚瓷说过晋国的防御措施一直存在漏洞，而这个漏洞是从内而外的，也就是说他们中间出了奸细。
　　将所有往事都细想了一遍，又将所有人的来历都盘查了一遍，他们很快就指定了几个“人选”。
　　至于陶允良怎么还活着，许家的大奶奶怎么会背叛晋国，宁王府的奸细又何在，这一切自然是有线索可查的。
　　从碧玉身上可以查到陶氏的踪迹，碧玉的身世本就是个疑点。
　　许岱宝是个没心眼的姑娘，她什么话都和楚瓷说，有一回楚雅站在外头亲耳听到许岱宝说起过范氏的事，楚雅又有意无意问过许岱连他夫人的事，这两处疑点并不难找出。
　　上次楚瓷跟许岱宝去许家，楚雅是派了暗卫前去的，只要那间屋子里稍微出现不寻常的动静就马上有人跟踪并反馈给他，可惜纵然他们再细心也让陶氏挟持了楚瓷逃了，并且暂时追踪不到他们的下落，这是让楚雅最为担心的。
　　至于那天在大堂里楚雅发狠地利用碧玉要挟南阳王府的来者交出兵符是他知道此楚瓷非楚瓷，而他要兵符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不久后爆发的内战中能稳固地位并保持朝堂清净。
　　如果陶氏和寿王府联手，太子调动京兵，势必会引起大乱，况且他们还要提防边境之地他国的偷袭，如果南阳王的兵权被太子拿走，太子心性焦躁，保不准用来一门心思对付寿王和陶氏，届时他们晋国腹背受敌，怕是难保江山。
　　内战的大幕已经悄悄拉开了，太子会利用北轩国抵御一部分外敌，可远远不够，所以楚雅不能让赵氏拿到南阳王的兵权，因而用碧玉装做楚瓷威胁南阳王。
　　而宫中皇后的旨意也一道道对楚雅压制下来，让他拿到兵权交给太子。
　　楚雅冷笑，而先前从幽州传来的密报让他不放心南阳王的安危。
　　果然，这次他用“楚瓷”逼迫来使，来使当场下跪求他手下留情，并说起幽州大乱。
　　“郡王一心为国，此刻正与外寇厮杀，郡王派人回京禀报，一来是想稳住朝堂，自然带去的消息是不实的，幽州战况远远严重多了。二来属下替郡王一探王妃安好，以了老郡王心愿。王爷位居高位，此等做法实在不妥，令人心寒！”
　　楚雅皱起眉头，当下也无法和来使明说，只扣押了碧玉，又请来使暂留几日，并找了楚然商量对策。
　　楚然脸色也不好，沉声道：“乱了，边境叛军扰民，青州段七羽无力维持太久，幽州南阳王怕是也岌岌可危。”
　　“如此情况下太子还要南阳王的兵权！”楚雅眼底冷漠似冰。
　　“愚蠢之举！”楚然微怒，“三弟，情况紧急，京城不可失，边境亦要保卫，你我此次必要担当重任。”
　　“我明白，可楚瓷如今失踪，我很难放心。”
　　“三弟不可迟疑，就依原计划进行，你带领一批精兵前往幽州支援南阳王，我留守京城等到大战开始便动用钱大人的军队援助太子，以里应外合之势保住京城不陷，至于三弟妹，我交给内子去办，她父亲有些人脉，我再派给她一些人手，让她找人沿着线索去追踪敌人。”
　　楚雅依旧迟疑，楚然见他犹豫不由一急，冷冷道：“别想了，我们时间不多，得拖住陶氏和楚嵘。如果这个时候边境受损，京城又沦陷，那么晋国江山真的完了！”
　　楚然说得沉重，楚雅最终艰难点了点头，认真道：“我把楚瓷交给你们了。”
　　楚然郑重点头，允下承诺。“你归来之日便是你和三弟妹重逢之日。”
　　楚雅安心走了，带走了一批精锐部队，不顾城门处的阻拦冒着生命危险出了京城，一路北上而去。
　　他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块绣帕，那是楚瓷留下的。
　　他以前老看楚瓷坐着安安静静刺绣，那时候绣帕还看不出来形状，他不知道上面绣的是什么，可上回她失踪的时候他无意间在绣盒里看到，并着那支他曾送她的紫玉钗子放在一块儿，他拎起绣帕的时候才知道那上面原来绣了一对金童玉女，两个娃娃的底下另外用银线绣了他们两人的名字“楚雅楚瓷”并一句话“天怜归来，以我福运守得金玉满堂”。
　　楚雅不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知道定是意义非凡，而她花了一年的时间绣好的帕子是要给他看的，但是她没时间亲自交给他。
　　楚雅心里一热，继而心酸，在心底不住念着楚瓷的名字。
　　楚瓷楚瓷，你定要平安归来。
　　他心里默默念着，策马往最北的地方而去，那个地方有她最敬爱的父亲，所以他必须前去助南阳王一臂之力。
　　四月二十，他抵达幽州，却从千里之外的京城传出消息：“圣上驾崩！”
　　

　　☆、第九十章　　战争打响

　　明帝崩，皇城乱。
　　内战一触即发，楚嵘逼宫势在必得。
　　赵皇后站在坤宁宫里气得浑身颤抖。
　　“贱人，竟然逼死了皇上！”
　　“娘娘息怒！”兰嬷嬷安慰她，“咱们不也准备好了，不会让邵氏得逞的。”
　　邵贵妃沉不住气了，她等不及了，所以出手要了老皇帝的命。
　　现在宫人和大臣全都跪在乾清宫里，痛哭声一阵阵传出。
　　本该身为儿子的太子和楚嵘全都不在，唯有楚昊跪在床边满脸泪水。
　　德妃守在宫殿的外侧，低声询问身边的徐嬷嬷，“定王呢？”
　　“奴婢派人去寻了，找不见。”
　　德妃大急，又叫徐嬷嬷派出人去找了。
　　这个关头，谁都知道岌岌可危。
　　夜里亥时，宫中还在为明帝的驾崩而痛哭，一道喊杀声突然从午门处传来，随即涌入了许多甲胄士兵，火把照亮了冗沉的夜空。
　　“逼宫了，寿王逼宫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不甚宁静的夜空。
　　赵皇后从座中站起，讶然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奴才，“大胆，楚嵘大胆！太子呢？太子何在？”
　　“太子迎出去了。”
　　皇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颓然坐下。
　　“娘娘！”兰嬷嬷唤了一声。
　　“本宫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娘娘放宽心，太子是众望所归，会凯旋而归的。”
　　太子的确早有准备，他动用的是京城十二营一半的兵力，之所以不用出全部是因为楚嵘还有靠山，而这个靠山就是陶氏叛贼。
　　太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冷冷一笑，除此之外，他还有北轩国大部分的兵力，他并不怕楚嵘背后的这一招棋，更何况，楚雅楚然会倾尽全力助他一臂之力。
　　他坚信，楚嵘必输无疑。
　　而除了宫里，京城各处战乱四起，陶氏大军压境，兵临城下，十二营另一半的兵力在抵御这面的进攻。
　　夜色明亮，皎洁而寒冷，注定是个不眠夜。
　　楚念安听说皇上驾崩且楚嵘逼宫后早就坐不住了，一边遣退了下人一边偷溜出府，她一路跑去了景王府。
　　她大力敲门：“开门，快开门，我找你们王妃！”
　　她并不知道楚瓷被掳走的真相，事实上这段时间她呆在宁王府一直与外界失了联系，陶氏再也没有跟她碰头过，现在听说事情大乱，她再也坐不住了。
　　她听说景王出了远门，那么景王府只有楚瓷一个人在，她想，她就算死了也要拉楚瓷一起下地狱。
　　景王府的下人开了门后她就直接闯了进去。
　　“宁王妃！”下人拦不住她，她直接转过影壁进了内院。
　　“我找你们王妃，有要事要说！”
　　她直接闯到了铭乐堂，此时周群和顺娘都闻声赶来，他们都不知道楚瓷和碧玉的事情，只是听楚雅说楚瓷在定王府住一段日子，因而景王府的主子全都不在。
　　楚念安不相信，她觉得是楚雅刻意藏起了楚瓷。
　　云环和巧儿惠儿气得不行，一个劲儿拦住她。
　　楚念安情急之下大骂：“你们这几个从南阳王府出来的贱蹄子，现在陶氏大军压境，你们全都等着完蛋吧！哈哈哈！”
　　楚念安脸上有一种决绝的恨意和快感，她觉得反正陶氏攻打进来了，她什么都不怕了，于是一边推开景王府的下人，一边跑去了厨房拿了一个火把，不由分说就扔在了铭乐堂的后院里。
　　“哈哈哈哈！”她疯狂大笑，火光照得她的脸狰狞而阴森，“楚瓷，你去死吧，我知道你在里面，让你躲着不出来，让你那般残忍对我，让你害死我娘！你去死，你去死啊，一切都结束了，你就等着陶氏的铁骑把你的家园都踏碎吧！哈哈哈，你死了，你死了！”
　　顺娘和周群大骇，再也顾不得别的，一边叫人灭火一边让人绑住了疯掉的楚念安，又让人去定王府请景王妃。
　　楚瓷是没来，来的是童明钰。
　　童明钰带了玲珑珊瑚并几个体壮的护卫，怒气冲冲抓了楚念安就走。
　　楚念安对着童明钰大骂。
　　童明钰甩手就是一巴掌，“崔元珍，我不曾料想你是这般下贱之人，好啊，我以前还找不到把柄治你，今天你放火烧景王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我童明钰就先把你带到定王府惩治一番，就算宁王来了，看我怕是不怕！”
　　楚念安疯狂大叫，但还是被童明钰拖走了。
　　而另一边，这场逼宫之战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京城里外民不聊生，与此同时幽州和边境几个州也爆发大乱。
　　更糟糕的是与晋国一地之隔的齐国在陶氏的煽动下也向晋国发动进攻，侵犯了青州。
　　曾经与齐国联姻的泰宁公主被逼得在异国他乡自尽而亡，消息传到幽州的时候，南阳王一个眩晕差点晕倒。
　　此时，楚雅就站在幽州南阳王的军营里，见此上前扶住了已经白发生鬓的老岳父。
　　“郡王节哀。”
　　南阳王这几天苍老了不少，眼睛都浑浊了稍许，“王爷，小女安好？”
　　楚雅稍稍迟疑了一下，才微微点头，“她很好，郡王放心。”
　　“有一件事，老臣要与王爷讲。”南阳王退开两步，扶住了一张桌子，“陶氏头目陶允良还活着，他觊觎小女，老臣恳求王爷保护小女，万万不可让那叛臣贼子伤害小女一分一毫，老臣就是做鬼也会报答王爷恩情！”
　　南阳王差点跪下去，楚雅双手将他扶住了，让他坐下。
　　“郡王严重了，楚瓷很好，本王会保护她，郡王保重身子，当下最重要的是抵御外寇，保护晋国江山。”
　　

　　☆、第九十一章　　有喜了

　　五月的天气舒爽而宁静，楚瓷被陶允良放在一间位于赵州的小院落里，隔绝了外界一切的烦扰，倒也平静。
　　她知道外面打仗了，她也知道皇帝驾崩了，心里很担心父亲和楚雅。
　　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因为她怀孕了，她也是刚刚才知道。
　　昨天她在院子里站着头晕，想呕吐，随即被陶允良找来照顾她的李妈妈请了大夫来给她把脉，有喜了。
　　李妈妈和院子里的下人很高兴，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陶允良的，因为他们见过陶允良看着楚瓷的眼神，温柔而缠绵。
　　楚瓷冷笑，又苦笑，怕陶允良知道后会伤害她的孩子，所以她威胁了下人们不准把这个消息说给陶允良听，李妈妈不解，她就随意搪塞了一句：“我想亲自给他惊喜。”
　　李妈妈这才高兴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陶允良把她放在这里后一直没再来看过她，她知道，他要打江山，无暇顾及她。虽然如此，她也跑不掉，因为暗处有很多的陶氏暗卫盯着她，她怀着孩子，根本逃不掉。
　　思来想去，她只能留下，等楚雅来救她。
　　她相信，楚雅一定会来找她的。
　　这么一想，她平静多了，整天要做的事就是安心养胎。
　　大夫说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所以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越来越大的肚子会泄露她的秘密，她怕陶允良不顾一切打掉她的孩子。
　　于是她跟李妈妈说，让她找一些宽松的衣服给她，并偷偷让她买些安胎药，自然，对陶允良派来监视她的人，她一律说她受了风寒，所以有很长一段日子她都待在屋子里不出来，直到胎儿在她肚子里动了一下她才不得不经常去院子里走动晒晒太阳。
　　她这些天常常想，若是她有喜的时候正在景王府内，有云环顺娘她们陪着她，又有楚雅在身边照顾她，那她该有多幸福，起码不用成天担心自己的肚子被人发现。
　　楚雅，她那温文尔雅又内敛强大的夫君，若是知道她坏了他的孩子他该有多开心，她想，他一定会笑起来，抱着她在屋子里转圈圈。
　　楚瓷眼里泪光闪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也觉得厄运降临得太快。
　　没人的时候，她就坐在屋子里，提笔写一些简短的信，给她父亲，也给楚雅，还有几封，给她远在齐国的长姐。
　　她不知道，她的姐姐已经死了。
　　但是写着写着，她莫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