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奋斗日常-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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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副娇态,祁煊朗笑出声:“好好好,不就是带你出去逛逛吗,爷堂堂一个郡王,怎会骗你这种妇道人家。”
可去哪儿逛呢?这穷乡僻壤!只是这种理由显然已经不能阻挡已经被美人迷得晕头转向的祁煊。对此朱友亮深表理解,还绞尽脑汁在这附近找了几处可以供之赏玩的地方。
人走后,陈让把朱友亮又骂了一头包。
说巴不得赶紧把人送走,他倒好,还上赶着给人找借口留下来。
朱友亮却丝毫不以为然,说安郡王一看就是找着由头出来游玩,怎么可能是为了那起子事。再说了,陈让不是一直派人盯着,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当然还有个理由朱友亮没有说出口,那就是那般美人提出来的要求,他又怎忍心拒绝。
陈让依旧是满脸疑虑,朱友亮不耐道:“好了好了,我去盯着他们,这你总放心了吧。”说着,就忙不迭走了。
可把陈让给气的。当谁不知道他心思也似,不过有个人光明正大的盯着,陈让也能稍微放下心,也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郡王爷;等等下官。”
朱友亮一面喊着;一面气喘吁吁地从河督署里跑了出来。
正准备上车秦明月和祁煊对了个眼神,回头朝他望去。
祁煊做出不解的样子,“朱通判;这是——”
朱友亮人太肥硕,又紧赶着跑了出来,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站定后;他喘了几口气;才抹着汗道:“哪能让郡王爷独自出游;这人生地不熟的;还是由下官陪您吧。这地方下官熟,无论郡王爷想上哪儿去;下官都知道地方。”
“这——”祁煊有些犹豫。
秦明月微嘟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模样;祁煊安抚地拍拍她手,到底还是点头应下。对于这一切,朱友亮尽收于眼底,却是借着擦汗的动作装作没看到。
只有一辆车;仅供祁煊和秦明月坐;护卫们都是骑着马,朱友亮只能自配车架。这厮也是有所准备的,不多时,就见一个衙役牵了匹马出来。
见此,祁煊就没再管他,和秦明月一同上了车。等这边车轮子都动了,那边朱友亮还在往马上爬,一面爬,一面骂身边的那衙役不中用,从下面撑不住他。
秦明月简直想捂眼睛,将视线从车窗外移了进来。
“这种人也不知怎么能当上官的,还能做上这个位置。”
祁煊讥讽一笑,“能坐上这个位置的,都有自己的本事,就看本事是什么本事了。”
秦明月不禁摇了摇头,到底这种事也不是她能管的,遂也不再想了。
过了一会儿,她问:“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就这样四处游玩?”
这辆车是供长途跋涉用的,内里布置的十分舒适。有几有榻,榻上还摆了几个引枕。祁煊往后靠了一下,舒服地靠在引枕上,道:“这你别担心,我命人暗中盯着,若是有合适的机会,就会下手。先看看情况,若是实在没有合适的机会下手,到时候咱们就算是抢,也要把那东西抢出来。”
秦明月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她是知道祁煊这次出门不光只带了这十多个人,还有另外有两个,却一直没见着。
就这样四处游玩了两日,武陟县能去游玩的地方都去了,甚至连距离县城不远处的那处名字叫山,其实就是个小山坡的地方,也让一众人消耗了大半日时间。
朱友亮依旧锲而不舍地跟着两人,幸好祁煊和秦明月不是真出来游玩的,不然该不知道怎么被倒胃口。
秦明月心中有些焦虑,可看着祁煊还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到底也不算太慌张。
两人正站在半山腰上往下看,远远可以看见被洪水肆掠的农田,就好像是一副本来很美的画,突然被人恶意地在上面涂抹了几笔。
秦明月指着那片农田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问道:“那里好像不是普通的村庄?”
祁煊望了过去,眼色有些凝重:“那里是河督署辖下的河营,专司河工调遣、守汛、防险之要务,寻常河道无事,则是屯田练兵。”
秦明月有些不解祁煊为何会如此慎重,还当他是有心事,她往身后不远处瞥了一眼,“若今日还是不能成,明日咱们该游哪儿?我觉得再呆下去,恐怕要引起人猜疑了。”
祁煊点点头,“这事我自有主张,等会下了山,咱们弃车骑马,你到时候别害怕,我会护着你就是。”
说是这么说,秦明月的心却一下子提了起来,难道这是打算行动了?
还不等她出声询问,那边已经歇够了的朱友亮又凑了过来,她也只能按下满腹疑虑。
本来就是正准备下山的,可惜朱友亮体力不支需要歇息,大家也只能等着他。如今他已经歇够了,自是要下山去。
一路走一路四处赏看,等下了山,已是接近黄昏时分。
守在山下的护卫将马车牵了过来,秦明月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拉着祁煊的袖子,道:“爷,妾身还没骑过马呢,您教教妾可好?”
祁煊先是一愣,接着大笑着拍了她屁股一下,“你这小东西可真是贪心,爷扔下事情陪你游玩了两日,这还不满足,还要让爷教你骑马。”
秦明月摇着他的袖子,撒娇:“爷,你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身后不远处的朱友亮差点站出来自告奋勇,这边祁煊已经投降了。
“好好好,爷教你,爷教你还不成!”
于是,祁煊先上了马,又伸手让秦明月将手递给他。
这还是秦明月第一次接触马这种生物,明明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可突然就觉得它是那么的高大壮硕,让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祁煊对她投以疑惑的眼神,她这才深吸了口气,将手递了过去。正打算踩着什么借力好上去,就感觉身子腾空起来,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坐在祁煊身前了。
“就你这样,还要让爷教你骑马!”祁煊嗤笑了一声,不待秦明月说话,就一夹马腹,骏马箭矢也似的飞射出去。
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爽朗的笑声还在耳边徘徊,可人已经消失在远处。
朱友亮有些急了,“郡王爷这就走了,咱们还不追上去。”
一面说,他一面就往自己的马去了。因为没有带下人,祁煊的护卫自然不会搭理他,于是大家都骑上马跟了过去,他还在原地折腾着往马上爬。
“嘿,你们这群龟孙子,竟然把本官一个人丢在这儿!”
只可惜并没有人理他。
*
马跑得很快,风呼呼从耳边刮过。
秦明月的脸被吹得有些疼,她忍不住地往下缩了一下。
祁煊低头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往怀里拉了拉,将肩上披风的兜帽拉了上来,才用披风将她整个人裹住。
秦明月并没有拒绝,只是急急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咱们这是上哪儿?”
“咱们回开封。若无意外,我的人已经下手了,待会儿咱们拿到东西就走,他们会兵分几路将后面追过来的人引开。”
秦明月趴在他胸前,紧攥着他的衣襟,仰头问:“是不是很危险?”
祁煊的脸色很凝重,浓眉紧紧地拧着:“希望爷猜想有错,若只是陈让和朱友亮,完全不足为惧,爷就怕他们其实早已窜通了河营里的人。不过你别担心,你跟着爷,怎么也能护你周全。”
“可是……”
剩下的话,秦明月没有再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件事是她推到他面前来,为了得到胡成邦留下来的东西,他已经做了太多太多,甚至只身犯险。
既然如此,危险又怎样,她陪着他就是。
秦明月趴在那里,不再说话,耳边只有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希望他的猜想是错误的,希望老天是长眼的,希望他们都没事。
不知跑了多久,马突然停了下来,秦明月正欲去掀披风,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爷,幸不辱命。”
祁煊将东西接了过来,塞到怀里秦明月的手中。
“爷在开封等你们,一个都不能少。”
然后,马儿又疾驰起来。
秦明月的心紧张地怦怦直跳,她忍不住道:“其实咱们可以不用连夜离开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祁煊笑了一声,将下巴低了下来,挨着她的脑袋边。
“你还懂得这个?不过你大概不懂这些人的手段,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地方又小,先不提咱们藏身何处,即使咱们找到了藏身之地,也没有人敢包庇咱们。你信不信?你前脚藏好,后脚就有人把你给卖了!”
秦明月不自在地动了一下。
祁煊又道:“不信?这武陟县就这么大的地方,河督署就是这里的天,城外没多远的地方就是河营,这县城里的老百姓多多少少都能与他们扯上些关系。咱们若是不走,就是坐以待毙。”
秦明月不说话,她其实有些窘了。好不容易打算卖弄一下自己超越现在人的眼界,谁知竟是这样的状况。
祁煊也不忍再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若是累了,就先睡一会儿,等你睡醒了,咱们就到了开封。”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可秦明月却不想去戳破他。
就这么听着他的心跳声,本来被颠簸得有些难受的身体,渐渐竟有一种热乎乎懒洋洋的感觉。
这是秦明月第一次跟一个男人用这么亲密的姿势相处,因为之前太紧张,所以根本顾不得多想。此时靠在这里,却是觉得很有安全感。
这一定是她的错觉,睡过去之前,她如是想着。
*
“大人,大人,不好了……”
陈让正坐在屋中喝茶,脚边上还跪了个小丫头,正在给他捶腿。听到这声音,顿时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那小丫头也被踢倒在地上。
这两日陈让一直紧绷着神经,所以有些反应过度了。似乎感觉有损‘大人’的形象,他的脸色格外不好看。
“什么不好了,你家大人现在很好,会不会说话?!”
来人是一名衙役,此时的他满脸惊慌失措,顾不得去看陈让的脸色,就上了一把抓住他,将他往外拉去。
“大人真的不好了,王四儿被打晕了。不光是王四儿,同时被打晕的还有好几个……”
王四儿也是河督署里一名衙役,奉上头的命令这两天一直在暗中守着,他被打晕了,同时还有另外几个人被打晕,可不是出了乱子。
陈让顾不得多想,忙不迭地就和这衙役一同过去了。
去了之后,果然见地上躺着几个人。
“你们都是些干什么吃的,还不把他们叫醒!”
很快就有人提了两桶井水过来,往几人身上一浇,几个人都醒了过来。
醒了之后,陈让问话,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本来正站着,突然脑袋一疼,人就晕了过去。
陈让被气得连连跳脚,问清楚几人守的地方,在心中大致想了一下,他当即叫了声不好,就领头往之前胡成邦一家人住的那院子跑去。
十多个人撒进这巴掌大的地方,不用掘地三尺就找出了异常。
也是祁煊的人根本没打算遮掩,那片残瓦断垣之中,有一处墙壁被人掏了个洞,看样子还是新掏的。
到了这时,陈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就说那安郡王来者不善,这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直奔这里来了。
到底是谁告诉他此地有东西?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能让安郡王如此大费周章到手的,能是什么东西,陈让不用想就知道!
一时间,他大汗淋漓,面色苍白得像个死人。
也来不及多想,他就点齐人马打算外出去找,朱友亮从外面回来了。
一面朝里面走,一面还在骂,“这安郡王真不是东西,竟然把老子一个人扔在半道上。”
见堂中站了这么多人,正中的陈让面色宛如死了娘一般,他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发生了何事?对了,安郡王回来没?”
陈让突然一蹦三尺高,从袖子里也不知掏了个什么东西,砸了过去。
“你还知道问安郡王,让你看的人!人呢?”
“那美人儿说让安郡王教她骑马,安郡王就骑着马带她先行回来。人呢,怎么人没回来?那肯定是在路上耽误了。”朱友亮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陈让恨得牙齿都快咬断了,指着他骂:“张口美人儿,闭口美人儿,你这头猪,我说你迟早死在女人上头,这下就要应验了!”
朱友亮这才郑重起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安郡王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特意来了咱们河督署,从胡成邦以前住的地方挖出了一样东西,然后这些人带着那样东西跑了。”
朱友亮是好色,但不蠢,听到这话,忙急道:“那你还有工夫在这里和我闲扯,还不让人去追。”
陈让冷笑地看着他,“怎么追?用什么样的名义去追?追上了咱们该如何说?难道大刺刺地问安郡王你是不是拿到什么能要咱们脑袋的东西,能不能还回来?!”
朱友亮可不想跟他在这里酸气,面露厉色道:“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那安郡王他就算是条过江龙,咱们也能把他龙筋给抽了。这事儿又不光是你我两人的事,去和田参将那老小子说,想必他主意比咱们更多。”
听到这话,陈让当即眼睛一亮。
他也是一时被吓懵了,竟忘记了这茬。
话不容多说,他忙不迭便叫人备马,往城外河营去了。
*
田参将姓田,名莽。
从外表来看,此人确实一副莽夫相,可实则内里却是个心思缜密,又心狠手辣之人。
打从他坐上这参将之位,就将整个河营经营得是宛如铁桶一般,那是指哪儿打哪儿,手下人对他的命令那是无所不从。也是田参将够大方,自己吃肉,下面人喝汤,可不是让人给捧着。
陈让到后,将事情一说,田参将就露出狠辣之色。
连话都来不及和陈让说,就命手下之人出去追了。之后才扭过头来,对陈让道:“你倒是个迂腐的,这种买卖咱们也不止干过一次两次,管他什么王,捏死了他就是个死人。”
其实陈让并不意外田参将会是这么个反应,这会儿他已经想明白了,比起自己死,还是死别人的好,反正已经死定了,还不如博上一把,说不定能不死呢?
也是他被安郡王的名头吓到了,要知道安郡王可不同于以前那些人,这是皇亲国戚,是‘王’。可转念一想,就如同田莽所言,他就算是个王,捏死了也就是个死人。
谁叫他如此不识趣呢,偏偏要和他们作对!
“也不知那胡成邦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咱们掘地三尺,房子都给烧了,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将东西藏在墙里面。”
“能是什么东西,反正是掉脑袋的东西,不然那安郡王何必大费周章。”站着想了一会儿,田莽还是有些不放心,往外走去,“我再多派点儿人出去,势必要将那东西给追回来。”
*
天已经完全黑了,幸好有月,倒也不至于看不清路。
秦明月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她迷迷糊糊睡过去,等醒来后,马还在依旧往前跑着。
耳边依旧是那熟悉的心跳声,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祁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