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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戏子奋斗日常-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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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挑事把安郡王弄回京,哪知这次惠帝出奇的坚决,说安郡王乃是栋梁之才,如今水师需要这样的人替朕镇守着海域。

    就这么磨着拖着,开海禁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其中有不少曾经也是反对开海禁的官员,比起没生意可做,给朝廷缴纳商税,以及要和别人分一杯羹,算得了什么?有生意可做,才又进项,没生意可做,毛都没有一根。

    *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如今的福州再现前朝之时的繁荣景象。

    每天都有出海商人从这里出发,或是去琉球,或是去吕宋。

    暂时福建水师只开通了这两道航线。

    至于朝廷如今还没有下发开海禁的政令,这还有区别吗?给福建水师提督署缴纳一定的银子就好。虽是价钱高了些,但无奈人家服务好,不但全程护送,且从未出过军爷们欺压商人的事情。

    甚至一些小商人也蜂拥而至,如今水师的战舰多了,也愿意将船租出去。这天底下就没有一家可以做完的生意,你好我好大家好。

    水师的人笑了,一些早先没有门路的商人们笑了,琉球那些夷人们笑了,惠帝也笑了。就是那些泼不下脸面的大豪商,以及他们背后的人笑不出来。

    罢了罢了,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大势所趋。

    朝廷那边终于将设立市舶司的事提上日程,一旦市舶司设立,就是海纳百川的景象。是时不光大昌的商人可以出去,外面的商人们也可以进来。

    开隆十八年三月,朝廷重设市舶司于福州,民心所向,举国欢腾。

    而也就是在这一日,足月待产的秦明月发动了。

    *

    早在临产期之前,祁煊就扔下身上的一切事务,秘密来到广州守着秦明月。

    可惜一等不来,二等还是不见动静,眼见到了市舶司开设之日,这种时候生为福建水师提督的祁煊怎么都要出面的,于是他便回了福建。

    谁曾想就是这个时候,秦明月发动了。

    幸好生产之前要做的准备,早在半月之前就提前做好了,接生的稳婆也请来住在家里。香巧香桃薛妈妈几个,都在身边守着,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怕倒是不怕,就是疼,即使秦明月心中早有准备,也被疼得眼泪花直转。

    早先感觉还不强烈,也是不太频繁,可真当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宛如潮水般涌来,即使镇定如她,也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王妃,您忍着些,女人都要过这一关,富贵已经派人去福州了,等您把孩子生下来,一准能见着王爷……”薛妈妈在一旁低声安抚着。

    而秦明月则在稳婆的指引下,吸气、呼气、使劲……

    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她已经不知道了,所有的神经都聚集在下半身。意识开始渐渐麻木,渐渐模糊,好想睡过去,但最后一根神经还绷着。

    “王妃,您千万不能睡。来,喝些参汤攒些力气……”

    被人扶着往嘴里灌了些东西,似乎又有了精神,但疼痛感却更清楚了。

    又是一波排山倒海的阵痛,秦明月突然感觉身下一松,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哇……”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冲破清晨的薄雾,东方泛起鱼肚白,天亮了。

    同时,房门突然从外面撞了开。

    “月儿……”

    作者有话要说:  生娃了→。→

    如今值得庆祝的时刻,面面来求一发营养液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祁煊大步走进来,身上还穿着提督的官服; 显然是还没来得及换; 就赶回来了。

    稳婆正在给刚出生的奶娃清洗身上的脏污; 并剪掉脐带,薛妈妈和香巧都在一旁打下手。

    这种时候,祁煊闯进来; 薛妈妈连手上的血都顾不得擦,忙上前将他挡在外面。

    “王爷,这种时候您怎么进来了?里面还没收拾好; 您先出去等等,等收拾好奴婢再去请您进来。”

    祁煊哪有心思听她说这个; 连声追问:“王妃可还好?”

    隔着一层落纱罩; 秦明月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也顾不得闭目养神; 喊得声嘶力竭:“快让他出去; 别让他进来……”

    生了一场孩子,总算让秦明月明白现代为何总是有人说; 生孩子会让女人尊严尽丧。虽到不了那种地步,也不算太好; 尤其此时她下半身根本穿衣裳,一片狼藉; 他若是闯了进来,她简直不敢想象那种场景。

    薛妈妈也忙对祁煊道:“您看,王妃好着呢; 就是累着了。这里太脏乱,您还是避一避……”

    祁煊只得耐着性子去门外喝茶。

    说是喝茶,不过是原地打转罢了。终于薛妈妈抱着襁褓走出来,他连孩子都没顾得看,就冲了进去。

    屋里刚收拾好,香巧还在墙角的香炉里燃了香,但还是隐隐有一股血腥味。祁煊到了床前来,就见到她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阖着双目,面色苍白到透明,感觉像似要消失一样。

    他心里蓦地一紧。这时她睁开双目,看了他一眼,笑了。

    “你回来了?”

    他的心这才落到了实处,想扯着嘴角笑一笑,却发现有些笑不出来。只能半蹲在那里,握着她的手道:“我听他们说你生了很久……”

    偌大一个男人,身材高壮,虎背熊腰的,蹲在那里就像似一座小山。可脸上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的脆弱,秦明月没见过的脆弱,即使他在掩饰,在笑。

    “生个孩子这么麻烦,以后咱们不生了,有一个就行。”

    秦明月忍不住抿嘴,装得一副有些黯然的模样:“一个哪能够,再说,再说了……”

    “再说什么?”祁煊还没会意过来,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了。“生个闺女也没啥,闺女好,闺女惹人疼……”

    见他这样,秦明月噗的一下笑出了声,挑眉问他:“你没看孩子?”

    “没顾上。”

    说不感动是假的,打从嫁给他以后,秦明月总是忍不住会想,嫁给他,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对一件事,而此时这种感觉更甚。

    这时,薛妈妈抱着襁褓走进来,祁煊伸手管她要孩子。

    可惜薛妈妈没敢给他,而是来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将襁褓里的奶娃放在秦明月身边。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个小郡王,长得真好,以后定是一个美男子。”

    祁煊错愕脸,看看奶娃,又看看秦明月。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

    乾清宫

    太子在殿外等了许久,都未得到惠帝的召见,最后还是洪英的徒弟陈荣海出来,将他劝走了。

    太子脸色阴沉,浑身充斥着低气压,一身朱红色圆领衮龙袍,胸背和两肩皆有蟠龙纹,袖下的手紧紧握拳。

    “儿子得空了,再来给父皇请安。”

    他刚转过身,哪知迎面撞上一个人。

    正是二皇子。

    比起太子,二皇子的长相更肖似惠帝一些,却没有惠帝阴郁的气质,反倒是风度翩翩的斯文。他一身皇子常服,身材消瘦却挺拔,看起来倒不像是个皇子,反而像是文士。

    可太子才不会被这副面孔骗去,兄弟二人从小斗到大,太清楚彼此的为人。也就那些涉世未深的文人学子,才会被他这副斯文儒雅礼贤下士的面孔所欺骗了。

    自己如今为何名声不佳,这次为何会在父皇的面前失宠,俱是因为眼前这人。

    太子恨不得二皇子能死,他一死,就没人跟自己抢皇位的。同样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好弟弟也巴不得自己能死,死了好给他挪位置。

    “皇兄,怎么未进去?”二皇子笑着道,仿若两兄弟之间并无芥蒂。

    太子咬着牙,压着嗓门:“孤为何不进去,难道你不知道?”

    以前没人知道董文成是太子的人,大概也就二皇子心中有些数,可碍于种种原因,一直动不了他,任此人在沿海一带为太子大量敛财。可如今好啊,那安郡王无巧不成书,竟把董文成给拉下马了。

    因为董文成落马,牵连了多少太子一系的人,二皇子一系也不吝于追在后面痛打落水狗。

    这次与其说是大家对董文成落马乐见其成,重新进行利益地分配,不如说是惠帝为了给太子遮掩,所以才会草草结案。董文成死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了。一些不知道但牵扯在其中的人也处置了,太子的名声保全了,可这并不代表惠帝心中没有芥蒂。

    这不,最近惠帝对太子很是冷淡。

    太子不高兴,相反二皇子就很开心。他觉得安郡王真是一名副将,自己笼络他,并没有白费力气,瞧瞧他给自己办成了多少事。

    二皇子脸上笑着,言语之间却充满了诧异:“皇兄不进去,为何皇弟必须知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见太子牙关紧咬,下巴紧绷,双手握拳的模样,这里毕竟是乾清宫,二皇子也没有想痛打落水狗的意思,遂讪讪道:“既然皇兄不说,那皇弟就不多问了。”

    他几步上前,来到台基下,对送太子出来的陈荣海道:“祁臻求见父皇,烦请陈公公帮忙通传一声。”

    陈荣海笑着道:“二皇子殿下稍后,奴才这便进去通传。”

    不多时,陈荣海出来了。

    “陛下请二皇子殿下进去。”

    对比方才自己的久候,却没得到传唤,明摆着就是二皇子更得惠帝的眼。太子脸色又哪能好看,当即冷笑两声,拂袖而去。

    *

    昀哥儿刚过洗三,祁煊就爆发了,命富贵去找两个奶娘回来。

    他这几日一直守在秦明月身边,看得出她十分辛苦。明明该好好休息,却要给昀哥儿喂奶,刚出生的奶娃饿得快,拉得多。坐月子是女人调理自己身体的时候,可她却连个囫囵觉都没办法睡。

    祁煊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吃醋了,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如今就变成儿子的了。关键他还不能跟屁事不懂的小奶娃较劲,就跟自己较上劲了。

    秦明月不同意,并挑明了说不愿昀哥儿吃奶娘的奶。

    之前薛妈妈早就提过备两个奶娘的事,她不好当她面拒绝,毕竟以他们这种身份来说,是没有哪个贵妇会自己奶孩子的,说出去会让人笑话。所以就一直拖着,如今眼见祁煊都抗议了,她只能挑明。

    祁煊表示不理解,秦明月跟他说了许多道理。

    例如吃谁奶亲谁,难道要把昀哥儿养得和奶娘亲,和自己不亲?那些高门大户中,可没少有这样的事发生。

    祁煊又说等昀哥儿大些,就把奶娘送走,可秦明月还是不答应。

    反正就是不答应,你看着办吧。

    抱着昀哥儿的秦明月,任性而又顽固。

    反正祁煊是这么看,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说又说不听,他还能怎么样?只能认输。

    自己奶就自己奶吧,祁煊提前申明只能喂几个月,等昀哥儿能吃饭的时候,就给他断奶。

    秦明月才没有理他,按照现代的育儿方法,小婴儿吃母乳最低六个月,最好吃够24个月。营养及培养母子亲密度且在其次,主要是可以增强孩子的抵抗力和免疫力。

    在这个医学十分落后的年代,婴儿的夭折率极高,秦明月很怕昀哥儿会生病,不过这种话她是不会和祁煊明说。

    两辈子第一次照顾奶娃,起初秦明月很是手忙脚乱了一番。

    幸好有薛妈妈帮她,如今薛妈妈也算是功成身退了,作坊里已经培养了一批靠得住的人,她又回到了秦明月身边。

    出了月子,祁煊就带着秦明月去了福州。

    孩子都生了,还要往京城那边报讯,藏是藏不下了,还不如光明正大些。

    昀哥儿的满月酒是在福州办的,除了京城那边来了赏赐,当日前来贺喜的人极多。水师一众军官且不提,福州当地官员都来了,同时还来了一个人,那就是市舶司提举的苏公公。

    这市舶司提举之位可是个肥差,专司海外诸国朝贡和对外贸易事务。历来由宫里的宦官兼任,苏公公是祁煊的老熟人,这不就将他给弄来了。

    现如今福广两地的大小商人,都知道安郡王和市舶司苏提举交情好,好不容易两位大头聚首,这么好的露脸机会,哪能不来。能来的都来了,即使没资格上门,也早早就送了礼。所以打从几日开始就不断有生面孔人上门送礼,尤其是今日,提督府上的人更是收礼收得手都软了。

    祁煊在前面招待一众男宾,秦明月在后面负责陪着各家各府上的女眷。

    以前祁煊在秦明月面前吹牛,说自己如今多么多么威风,秦明月都是半信半疑,可今儿她信了。

    她在这些女眷们面前简直就是众星捧月的地位,随便说一句话就有人附和。夸完了她的福气,夸相貌,夸完了相貌,夸衣裳首饰。就这么被人吹捧着,秦明月真有一种飘飘欲仙感觉,感觉自己从头发根到脚后跟都跟人格外不一样。

    之后昀哥儿抱出来,也得来一众赞赏。明明还是眉眼未长开的奶娃,也被人夸成文曲星下凡,武曲星降世,以后定然是国之栋梁,深有乃父之风。

    同时,还有各种小奶娃所佩戴物件往抱着昀哥儿的薛妈妈怀里塞,小到金手镯,大到金镶宝石璎珞圈,应有尽有,一切皆是华美,精致得让人叹为观止。

    秦明月拒绝都拒绝不得,都说是看孩子雪白可爱,给孩子添福添寿的。

    一直忙到了晚上,才把这些人送走,秦明月累得不轻,感觉比打了一场仗还累。等她换了衣裳,将被哄睡的昀哥儿递给薛妈妈,祁煊也回来了。

    他的表情与秦明月别无二致,也是累得不轻的模样,还浑身沾满了酒气。

    等他沐浴更衣后出来,秦明月对他提起今儿在后宅所发生的事,重点是放在那些夫人太太们所送之礼上。她有些担忧,总觉得这么着就是在收受贿赂。

    哪知祁煊却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她们送上,你让人接着就成。这算不得什么,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何都挑到今日来?”

    好吧,其实这就是变相在给他们送礼,关键还挑不出什么弊病来。

    两人上了榻,祁煊本想这样那样一番,可见她满面疲惫的样子,他只能搂着她就这么睡下了。

    *

    其实福建这里并没有什么春夏之分,于从京城里来的人来说,不过是热与更加热罢了。

    转眼间昀哥儿就过了三个月,秦明月的奶水好,昀哥儿的营养也足。吃得白白胖胖,肉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儿藕节儿也似,已经学会翻身了。秦明月仅着有限的育儿知识,知道让孩子多趴着好,每日都会抽空将他扒光了搁在榻上,让他自己玩上一会儿。

    反正天热,也不怕昀哥儿着凉,宽敞的拔步床上铺着棉质的被单,小家伙儿躺在上头,哼哧哼哧翻一个身,哼哧哼哧又一个,高兴得啊啊直叫唤。

    这孩子嗓门大,脾气也犟,一点不如意就扯着大嗓门嚎。秦明月曾说了无数次也不知像谁,能像谁?反正不好的都是像爹,绝不会像娘。

    祁煊从外头进来,就听见臭小子啊啊地叫唤,夹杂着秦明月的轻笑声。

    如今秦明月算是洗尽铅华了,胭脂水粉之类物什一概不用,发髻也梳着最简单的样式,衣裳就更不用说了,都是捡着软质的棉布穿。

    按理说,这样的她算不得是美丽的,毕竟有些粗糙,可在祁煊眼里,却是怎么都看着美。

    秦明月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却未听见有人说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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