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煞 作者:荧了又荧(潇湘2013.01.22完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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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问题泷轩是不会回答的，小弥只好开口答：“是遇见了，先是一只，后是一群，然后就是一大群……”
“那群妖怪本领虽是不济，可就胜在数量上，同伴的血就是他们相互的通信方式。”汜羽温言解释道，丝毫不介意泷轩的淡漠态度，在神族后裔扛起自己的责任后，就应该是这样的神情了，没什么好意外的。“你们一共遇见了多少只？”
“有几万只了吧？”小弥不太肯定的回答。
“几万只……”一旁的青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些妖怪素来是以一引十，以这个概念算一算，想不吃惊都难，“你们一共杀了几千只？”
同青鸾的关注点不同，汜羽却是问：“那几千只都是谁杀的？”她看向小弥，好像在问小弥，几千只都是你杀的吗？
小弥又怎会看不懂汜羽的疑问，如实回答，“泷轩杀的最多。”
“泷轩？”汜羽又把视线移到了泷轩那边，“我很不理解，你是如何强行逼出了自己被封在身体里的灵力的。”
“什么意思？”小弥不免担忧的询问。
“龙泽尊主要以自己的血和灵力为引来巩固魔气的封印，封印一旦被破坏，最先受害的要属龙泽尊主本人了，会因为巨大的冲击而七天使用不出任何灵力。”汜羽解释，却是恰到时机的戛然而止，留给了小弥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回味。
“怎么会？”小弥不愿相信，若是汜羽不说，她还真的没有发现泷轩有哪里不对。“若是强行使用了灵力会怎样？”
汜羽也是没有隐瞒的答：“会受伤，比伤筋动骨更为痛苦，泷轩哥哥强自使用灵力也有两天了吧？”
小弥点了点头。
汜羽则是催动一股灵力袭向泷轩，受了内伤的泷轩自然是无法招架她的攻击，再也忍不住的咳了起来，“等着吧，往后的十四天会有他受的。”
☆、009照顾
甩下这句话后，汜羽便是衣袂翩跹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留下来的三人面面相觑，最为尴尬的就数青鸾了，她原本以为迎接到的会是尊主汜音，却不想所有的期盼和重逢的喜悦都被汜羽的几句话毁了。事实当真如汜羽说的一样吗？如果是的话，那又如何解释火凤凰的事？可如果不是的话，汜羽为何不肯和小弥相认？她不是日日夜夜都思念着姐姐吗？
“你们别介意，汜羽这孩子只是孤单的太久了，所以待人接物上难免有些……”青鸾替汜羽解释着，复又看向了小弥，虽然心中有种种疑问排解不开，但此刻，她还是决定暂时顺着汜羽的意思，把小弥当做陌生人对待，“不知该如何称呼……”
见青鸾面露尴尬，小弥反是要坦荡许多，毫无介怀的回答，“我叫小弥。”可心里却不似表面上一般明朗。
青鸾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就见受了汜羽一击的泷轩终于忍无可忍的倒了下去，闷闷的，连声音都不曾发出一声。
小弥赶忙搀扶起泷轩，可她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却还无法阻止泷轩在自己面前倒下去，最后只得同泷轩一起倒在了地上。她没有理会自己，翻起身子去看泷轩的情况，不想看见的是一张灰沉沉的脸，要多不好就有多不好，“泷轩……”她轻轻的拍打着泷轩的面，看着面色如铁的泷轩，心竟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泷轩，泷轩，你别吓我！”一个时辰后，厢房。
青鸾收回灵力时，已是满头的大汗，看起来也比最初遇见时要虚弱许多。她对小弥微笑，“好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可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青鸾虽是这样说，可小弥依旧放不下心来，目光紧紧锁定在泷轩那张似在承受无尽痛苦的脸。
青鸾也是同小弥一样，注视着泷轩，哀叹一声，“这不好说，他这种情况无异于是在透支自己，杀了几千只怪物，这灵力消耗的肯定不少。”
一时间，小弥陷入了自责，都怪我！怪我！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甚至在他奋勇杀敌的时候，还在走神！
“不过，醒来不醒来的，他都不会有危险了，”青鸾又是宽慰道。“未来的十四天总会有他受的，他难受了自然就会醒过来的。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说着，识趣的离开房间，她很清楚，现在该留些时间给小弥了。她看的出泷轩对待小弥是真心的，如果百年之前，泷轩也是这样不遗余力的保护着汜音，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将被改写？
随着两扇木门被阖上而发出的沉默声响，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小弥守在泷轩身边，除了愧疚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她不理解泷轩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强行透支自己的，可也明白泷轩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不，或许是为了汜音。
想到汜音，小弥又不免惆怅起来。一直以来别人都是把她当做汜音的转世，因为她有着与汜音一样的容貌，哪怕行为举止再不像，也没有人质疑过，甚至是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的。纵然她排斥了很久很久，可为什么现在在她要接受的时候，就不是了呢？汜羽的话已经明明白白的否定了她。
想想命运真是个爱捉弄人的坏家伙，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刁难别人，总是要改变人所习惯的习惯，逼着人去适应各种各样的不适应。
“泷轩，你是个傻瓜，如果你知道我不是汜音的转世，会不会就不用收受这么多的伤了？”小弥问，话语里明明是责备，可落在她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她已经没有阿裂了，月牙儿也被抓走了，这两日来，若不是泷轩守在她身边，她怕是早已死在雪地中了，可如果泷轩会因为她不是汜音的转世离她而去，叫她失去这最后的支柱，那么她还能独自挺多久？
岁月是把残忍的刀，刀刀割人肠。毫无疑问，她已经变了，早已适应了被众人呵护的感觉，不再是那个以天为盖，以地为庐、笑看一切苦难的乐观的小乞丐了。试想一下，当所有人都离开她时，她就会像一只被折断羽翼的鸟，只能伶仃于风雨中。
小弥照顾了泷轩两日，总是看着泷轩在痛苦的梦魇中挣扎，总是看着他痛苦的左右翻滚，却没有看见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幕。
每当看着泷轩痛苦不堪的模样，小弥的心便是纠结在了一起，恨不得承受痛苦的人是她而非泷轩。
望着泷轩被折磨出的一头汗，她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帮他擦去，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了。“泷轩，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没事的。”
泷轩只把眉头深深皱起，完全听不见小弥的声音，没有人知道，他又梦见了失去汜音的那一幕，那时的他被汜音定在了原地，只能看着心爱的女人越走越远。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如果那时候他可以果断一点，拼尽全力去冲破束缚，阻止汜音去接受命运的安排，会不会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别走……别走……”泷轩低低的呢喃着，猛地抓起了小弥的手。
小弥担忧的脸上忽的多出一丝喜悦，“泷轩，你是不是醒了？”
泷轩只是下意识的抓住小弥，紧紧的，不愿放开，“别走，留下来……”
“我在，我不走。”小弥回答。
泷轩继续呢喃，“汜音，别走了……汜音……”
在听到这两个字后，小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方才的热情也在瞬间被浇灭了。果然你心心念念的是汜音，我的存在不过是你思念汜音的借口。
小弥心伤，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了，只好呆呆的凝视着泷轩俊逸的容颜，“你快醒过来了吧？醒过来以后，我们还能像过去一样吗？”
凄然的话语又为这满屋子的忧戚添了浓烈的一笔，谁又能预料到今后发生的事？
☆、010信或不信
小弥精心的照料着泷轩，费心费力的又等待了五日，泷轩才从疼痛中醒转过来，第一眼便看见了因为劳累而正在瞌睡的小弥。
他苍白着一张脸，看着满脸挂着憔悴之色的小弥，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暗暗叹息：如果你的心里没有雷裂该多好。想着，有些把持不住的伸出手，去捋她有些纷乱的青丝，轻柔的动作中饱含着爱与宠溺。
察觉到了这股异样的感觉，小弥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发觉泷轩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顿时喜上眉梢，“你醒了？”她惊讶着站起身子，却因为七日来少进食水而觉得眼前一黑，踉跄的几乎跌倒。
泷轩喉咙发干，沙哑着声音问：“你要去哪里？”倘若他现在还有力气起身，定会把小弥扶稳，可惜，现在的他是艰难的挺过了七日，身子虚弱的紧。
小弥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去叫青鸾，告诉她，你醒了。”眼下尽快去找青鸾才是最为稳妥的处理方式，可她才转过了身子，就觉得衣裙被什么东西牵住了，低下头，看清那是泷轩的手，正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裙。
“不许去。”泷轩极是艰难的吐出这四个字，却是那么的认真。他只想沉浸在这几乎是幻觉的氛围中，不想那么早就被人破坏。
小弥看着他，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丝温柔，心下便是笼上一片灰暗。泷轩，你是不是又把我当做汜音了？可是，我不是她。罢了，罢了，就遂了你的心愿吧。
小弥打消了去找青鸾的念头，顺从的坐在了泷轩的床畔，默默不语。
她不说话，泷轩也不说话，一时间，布置典雅的厢房里就没有了声响，针落可闻，可却像是一张巨网，慢慢的向他们二人靠拢。
不知过了多久，小弥才缓缓的抬起了头，只一下便迎上了泷轩的似火般的目光，一张小脸顿时多了几朵促狭的绯云，随后便是不言而喻的尴尬。
看着小弥略显羞赧的模样，泷轩会心一笑，却仍旧是什么都未说出口。
想是屋子里的沉默气氛像极了那无形的枷锁，桎梏着泷轩与自己，小弥终于按耐不住，猛地站起了身子，“我真是笨，居然忘记给你倒水了。你渴不渴？”随意扯了一个理由便是逃离，哪里又需要去验证泷轩是渴还是不渴呢？
泷轩星目微眯，很是喜欢小弥这种样子，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能多看一会儿，见是小弥已然站起了身子，他也没有再多做阻拦，注视着她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又折了回来。
小弥端着水杯重新坐到了泷轩的身畔，将其扶了起来，“你昏迷了七日一定渴了吧？”未等泷轩作出回答，她就将水杯送到了泷轩的两瓣唇瓣之间。
泷轩没有推脱，慢慢的饮尽杯中的水。干旱般的喉咙在得到水的滋润后变得舒服多了，他开口，对小弥说了句谢谢，声音也比刚刚要好听许多了。
见到泷轩把水杯中的水喝光，小弥竟有些欢喜了，只有天才知道她是如何度过这七日的，每一日她都希望泷轩能自己喝点水什么的，哪怕是需要她喂。她微微一笑，不自觉的抬起眼帘，怎奈何看见的居然又是泷轩的火热目光，“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小弥的慌乱毫无保留的落入了泷轩的眼中，叫他仿若是看见了还未成为凰族尊主的汜音，那时的汜音也是这样的纯粹、简单。他打趣道：“因为你好看。”
“好看？”小弥的笑忽的僵住了，整个身体竟不受控制的僵硬了，手中的茶杯掉落在丝锦棉被上，“皮囊不过是表象罢了，可能是这副皮囊叫你想到汜音了吧？只可惜我终归不是汜音的转世。”她再次低下头，把锦被上的杯子拾了起来，该说的，该做的总是要去完成，与其想着如何逃避，不如现在把话都说明吧。
泷轩也敛起了笑容，“小弥，你怎么了？是不是汜音的转世，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小弥摇了摇头，后又开口道：“可是对你来说很重要，不是吗？”
“何以见得？”泷轩问。
“因为你一直都觉得我是汜音的转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奋不顾身的救我的，可我终归不是。”说到这里，小弥停住了，深吸了几口气，才强行压下了刚刚的烦躁，“泷轩，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吗？你一心一意保护的女子竟不是你心爱之人的转世，你不觉得被骗了吗？”
面对着小弥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泷轩只把眉头深锁起来，“你怎么会这么想？为什么要钻这个牛角尖？”
“因为事实就是事实，我们不可能总是想着去逃避它。”小弥坚定的回答，微微的阖上了眼帘，阻止了被泷轩窥见其中的星光点点，“我骗了你，不是吗？”
“骗？怎么可能？”泷轩讶然，半晌才缓缓开口，“跟你无关，若是刨根问底的话，错的最最离谱的应该是我，是我告诉你，你是汜音的转世。”说到这里，他又是一顿，“小弥，我只想只想问你一句话，是不是汜音的转世，对你来说重要吗？”
重要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于小弥来说，她不过就是个乞丐罢了，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可对泷轩来说却是不一样了，“对我不重要，对你很重要。”
“为什么？”泷轩很是干脆的问。
小弥兀自笑笑，笑容里尽是颓靡的味道，“因为你在梦中一直喊着汜音的名字。泷轩，我不是汜音的转世，你不该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这话虽是伤痛，可在说出来的那一刻竟觉得无比轻松了，有的错误是所有人都避免不了的，但可以在发现的时候就及时作出处理。
这一点泷轩没有否认，也没有打算否认，他只是看着小弥，眸子里多了几分怜悯，“说这样的话有意义吗？”
小弥垂下了头，“我就是一个小乞丐，不陪拥有你们的保护。”
“你当真是在意这些？”泷轩不解的问，后又认真的问道，“既然如此，我倒是要问问你，凭什么相信汜羽的话，而不信我的话呢？她说不是，你就认定不是了，可我说是，你怎么不肯相信？”
☆、011门外有人
只一句话就叫小弥无言以对的垂下了头，她沉默着，心乱如麻。
泷轩和汜羽都是最爱汜音的人，当汜音死后，他们便是世界上最为思念汜音的人了，按理说，若是泷轩把小弥当做了汜音，那么汜羽也会如此，可为什么偏偏汜羽就要否定呢？
见到小弥沉默，泷轩只是笑笑，他到底在小弥的心中还不太重要，至少没有办法成为像阿裂一样，被小弥无条件信任的人。“既然不想回答，我也就不问了，我只想告诉你，这件事有些蹊跷。”
“蹊跷？”小弥的心被抓住了，抬起头问，“什么意思？”
“汜羽是汜音的妹妹，从小就喜欢粘着汜音，按理来说，她对汜音的思念不应比我少，可为什么在见到和汜音拥有相同容貌的你时，却没有一丝惊讶呢？”泷轩开口道。
“没有吗？”小弥推翻了泷轩的说辞，“在她认出你的时候不是很激动吗？”小弥说得是事实，在他们与汜羽短暂的交流中，的确没有看见汜羽有什么过于激动的反应，除了她认出泷轩的那一刹那。
泷轩摇了摇头，“你不觉得那声泷轩哥哥喊的太过甜腻了吗？好像做戏一般。”
“做戏？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小弥不解，在她看来，汜羽就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泷轩了，才会如此亲切的叫他的。更何况汜音离开汜羽的时候，汜羽还是个奶娃娃，心性单纯总是难免会作出一些与年龄相悖的事。
“不，那样的态度不符合她的性子。”泷轩淡淡的答着，不过要靠这一点来推翻汜羽的话，显然有些站不住脚，所以，他又挑选了另外一个观点道，“我们姑且不说她，就说说你自己的遭遇。”
话题一下子又扯到了自己身上，小弥的心“咯噔”一下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