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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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诺喝完了水,才觉得嗓子上没那么难受,她转头去看他,却被他的大手挡住了眼睛,他拿手背迅速抹掉眼泪,不悦道:“怎么这样贪睡?”
宋依诺伸手拿掉他覆在她眼睑上的大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眼里满是红血丝,她心疼不已,抬手轻轻抚摸他的俊脸,她哑声道:“沈存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沈存希小心避开她身上的伤口,用力搂着她,看到她醒过来,他提着的一颗心落回了原地,没有撞坏脑子,没有不记得他是谁,万幸!
“知道我会担心,还睡这么久?”
宋依诺吐了吐舌头,梦里一直有道声音在牵引着她,将她从白茫茫的大雾里拉回了现实,她说:“对不起,我差点迷路了。”
“……”沈存希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拿她没有办法,“醒了就好,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宋依诺摇了摇头,“我感觉还好,就是头有点痛,还有点晕。”
沈存希一听,俊脸就黑沉下来,头有点痛还有点晕,她居然说还好,他不由分说按了铃,半分钟后,主治医生推开病房,看见宋依诺醒来,他终于如释重负。
这几天他每次进病房给宋依诺检查时,他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沈存希再发怒。一个医生怕病人家属怕成这样,他应该是第一个,怪只怪沈存希气场太强,他HOLD不住。
“宋小姐,恭喜你,你终于醒过来了。”主治医生站在病床边道。
沈存希拿了枕头垫在宋依诺身后,让主治医生给她检查,问她头晕不晕之类的问题,过了一会儿,医生道:“宋小姐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明天再做几个检查,应该就没问题了。”
沈存希松了口气,他指着宋依诺打了石膏的左腿,说:“她腿上的石膏什么时候能拆?”
宋依诺刚醒过来,全身都痛木了没什么感觉,这会儿才注意到自己的腿受伤了,她紧张的望着主治医生,主治医生道:“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
“我会不会成瘸子?”宋依诺担忧的抚着腿,打了石膏,她根本没有知觉。
“宋小姐别担心,受了这么重的伤,是需要一个恢复过程的,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骨折。你的腿没有伤到重要的关节,恢复正常完全没有问题。”
主治医生的话像是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没有刚才那么担心了。
主治医生离开后,沈存希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坐在病床边,伸手握住她的手,他说:“依诺,你能捡回一条小命已经是万幸了,不要担心,就算瘸了,也还是我最想要的女人。”
他的甜言蜜语并没有让她开心,她说:“如果我瘸了,我还怎么配得上你?”
沈存希闻言一怔,随即道:“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变,依诺,不要担心外在,更何况刚才医生说过了,你会恢复正常,别担心了,好吗?”
“嗯。”宋依诺点了点头,她感到有点累,沈存希扶着她躺了下来,他说:“睡会儿吧,你刚醒来,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宋依诺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灯光下,他俊美的五官上多了一抹颓废,有点粗犷,还有点性感,她说:“这几天你是不是吓坏了?”
“嗯,知道你出了车祸,躺在急救室里生死不明时,我害怕极了,怕你一声不响的离开我。依诺,答应我,以后再也不会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危险中。”
宋依诺伸手想要摸他的俊脸,刚伸到半空中,就被沈存希握住,她眼里闪烁着泪光,她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在减速了,可是后来……”
她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形,都心有余悸,那些只会在电视里看到的场景,居然发生在她身上,想想都惊险得像是在拍国际大片。
“对了,我的车呢?”
沈存希俊脸一黑,声音从齿缝里迸出来,“还敢提你的车,当时就不该答应你买那种车。”
她昏迷期间,交警将出车祸的资料送过来,他看见她的车拍的照,简直触目惊心,她能生还,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宋依诺缩了缩脖子,“我很喜欢好不好?”
“喜欢也不行,安全性能为零,等你出院后,我送你一辆结实的。”沈存希蹙眉,他再也承受不起惊吓了。他以为只要他够坚定,没人可以将她从他身边带走,包括她自己。但是经过这件事,他才明白,原来死神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带走。
宋依诺心里惋惜不已,她的爱车,才开了两天,两天20几万,简直是在烧钱啊,烧得她好心痛啊。
沈存希瞧着她那模样,他说:“睡吧,很晚了。”
宋依诺听话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她又睁开来,看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凤眸里流露的情感激烈得似乎要将她淹没,她怔了怔,然后看见他的俊脸贴近。
紧接着,她唇上覆上了两片温热的唇,柔软又有韧性,两人呼吸交缠时,她的大脑嗡地一下炸开了锅。
轻轻的碰触之后,带着强制的压抑,极尽缠绵的吻着她的唇,直到她的大脑缺氧,呼吸都停顿了,他才松开她,凤眸里亮光灼人,“晚安,宝贝。”
宋依诺脸红得快要溢血,她闭上眼睛,有他在身边,她感到格外安心。过了几分钟,她迷迷糊糊时,听到沈存希在叫她,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他俊脸上多了一抹赧然,他说:“睡吧,只是想喊喊你。”
宋依诺忽然感到心酸,他是怕她一睡不起吧,她抬起手握住他的大掌,微笑道:“四哥,明天见。”
“好,明天见!”
……
翌日,宋依诺醒过来时,沈存希还守在床边,她望着他隐隐带着烦躁的俊脸,看见她醒过来了,他神情一松,唇边绽开一抹笑,如风光霁月般耀眼。
“醒了?”沈存希笑吟吟地望着她,等着她醒来这段时间有多煎熬,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害怕昨晚她醒过来时的情形是他做的一场梦,等他醒了,梦就消失了。
宋依诺点了点头,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更重了,她说:“你一整夜都没有睡吗?”
“睡了一会儿。”事实上,他一分钟都没睡。
宋依诺哪里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为了不让她担心,她摇了摇头,“傻瓜,现在还早,要不躺床上来睡一会儿?”
“不用了,一会儿你要去检查,十点我还有一场会要开。你饿不饿?你刚醒,医生说只能喝点清淡的白粥,我叫兰姨给你熬了粥,等你做完检查回来,就可以吃了。”沈存希道。
宋依诺听他一说,就觉得肚子在开始咕咕叫了,她说:“我睡了多久了?”
“今天是第六天。”沈存希起身去推轮椅,她现在还伤着,不能走路。将轮椅固定好,他抱起她放进轮椅里,拿起一旁的衣服披在她肩上,然后推着她走出病房。
宋依诺没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难怪他会这么不安,她睡一觉,他都要守着她醒来。她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坚韧的爱情,润物细无声般,滋养了她的心。
“四哥,谢谢你。”宋依诺突然感性道,她活了25年,没有什么人真正在乎她,沈存希却教会了她被人在乎被人紧张,是一种什么滋味。
“傻瓜!”沈存希轻斥,为她付出,他心甘情愿,甚至生怕自己付出的不够,她会被别人拐跑了。将她推进放射科,她需要做全身检查,确定身体的各项肌能的指标。
做完检查出来,宋依诺很累,伤口也疼,她左边耳朵上方扎在车窗碎玻璃上,听说缝了十几针,伤得很重。她清醒过来,痛觉也清醒过来,不一会儿就疼得满身大汗。
沈存希将她送回病房,发现她里面的病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他起身去反锁了门,然后找出换洗的病服放在床上,他伸手去解她的衣扣。
宋依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惊慌失措地握住他的手腕,一脸警惕,“沈存希,你做什么?”
沈存希被她的样子逗乐了,他伸手拿开她的手,他笑道:“你说我能对一个伤患做什么?我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会这个时候要你。”
宋依诺双颊一红,她知道自己想多了,可是要她就这样任他解开衣扣,她到底还是感到羞涩,“沈存希,我自己来。”
“你别乱动,待会儿伤口又痛了。”沈存希不让她动手,他三两下将衣扣解开,她衣服里面什么都没穿,躺了几天,又没有进食,她瘦得皮包骨头了。
沈存希看着就心疼,他拿衣服披在她身上,然后转身去卫生间接了热水出来,拧了一把热毛巾,仔细给她擦身体。
她昏迷时和她醒着时,那种感觉不一样,沈存希擦着擦着,呼吸就乱了,尤其面前这个女人还是他心爱的女人。他现在行为,无疑是在考验自己的自制力。
宋依诺脸颊又红又烫,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她尴尬得不敢看沈存希,眼睫一直轻颤着。短短几分钟,对两人都是煎熬,沈存希给她擦完身上的汗渍,然后拿病服给她穿上。
给她扣纽扣时,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柔软,她整个人立即敏感得哆嗦起来。她移开视线,不自在道:“对了,宋子矜怎么样了?出车祸时她在车上。”
沈存希系纽扣的长指停顿了一下,继续移向下一颗纽扣,他神情淡漠道:“别人的死活我不关心。”
宋依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看得出来他很生气,她说:“你知道了?”
“嗯,依诺,对于这种危险份子,以后你看见她都绕道行,听到了吗?”沈存希眉峰皱得死紧,他一直没有动手收拾宋子矜,不过是念在她和依诺姐妹一场,偏偏她不作就不会死。
这次的事情,还好依诺已经醒过来,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绝不会放过宋子矜。
宋依诺点了点头,经过这次的事,她绝对不会让宋子矜上她的车,她说:“我知道了。”
“真乖!”沈存希给她系好纽扣,他拿起刚才的线衣披在她肩上,他说:“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
“不累。”宋依诺摇了摇头。
说话间,房门敲响了,沈存希起身去开门,兰姨拧着一个无纺布袋走了进来,看到宋依诺靠坐在床头,她兴高采烈道:“宋小姐,你终于醒了,早上先生给我打电话时,我还有点难以置信。”
“兰姨,让你担心了。”宋依诺微笑道。
“最担心你的人是先生,这几天他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凡是关于你的事,他都不假他人之手。”
“咳咳。”沈存希轻咳了两声,打断兰姨的絮絮叨叨,他说:“兰姨,依诺饿了,等她吃饱了再聊。”
兰姨连忙打开保温桶,拿碗舀了两碗白合鱼片粥放在沈存希撑起的小桌上,她说:“宋小姐,快尝尝,先生特意交代你刚醒,只能吃些清淡的,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再把上次韩小姐送的老母鸡杀了给你补身体。”
“谢谢兰姨。”宋依诺感激道,她很饿,一连吃了两碗,鱼片粥难得没有腥味,口味也很淡,更关键的是鱼片没有鱼刺,还有一股淡淡的白合味道,很好喝。
她刚醒来,沈存希不敢让她多吃,吃完第二碗,就让兰姨把碗收走了。宋依诺很无语,哪有不让病人吃东西的?
她眼巴巴地看着沈存希碗里还剩大半的粥,她笑眯眯道:“四哥,为什么你的粥看起来比我的好喝?给我尝一口。”
沈存希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脸馋样,他说:“都是一个保温桶里取出来的,怎么就我的好喝了?”
“你看你都舍不得给我喝,那肯定比我的好喝,鱼片都多些。”宋依诺凑过去,双手捧着碗,她说:“我就喝一口,一口就好。”
沈存希闷笑起来,看她捧着碗喝了起来,那一口根本不能用一口来形象,等她放下碗时,碗里只有一小半碗了。
兰姨在旁边看着宋依诺向沈存希撒娇,她不由得笑了。还是宋小姐醒了,先生脸上的笑容才多了些,这几天她每次送饭过来,看到沈存希,她既心疼又难过。
吃完饭,离沈存希开会的时间已经很逼近了,宋依诺催促他去梳洗,她睡了几天,他就有几天没有刮胡子了,这个样子去公司,她担心保安认不出他,不让他进去。
沈存希耍赖不肯去,宋依诺只好答应他,她帮他刮胡子。她的左手臂被飞溅的碎玻璃割伤,比脸上的伤要严重,好在现在已经结痂了。
她拿起刮胡刀,看见他下巴上满上泡沫,像个圣诞老爷爷一样,她就莫名有种喜感,她笑眯眯道:“沈存希,我给你拍个照吧。”
沈存希倾身拿起她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侧身搂着她,宋依诺没想到他要把她也拍进去,她故意鼓着腮帮着瞪着眼睛,模样极其搞笑。
拍好照片,沈存希催促她给他刮胡子,宋依诺左手握住他的下巴,轻轻给他刮起来,刀锋所过之处,连着泡沫一起刮掉了。几分钟后,沈存希从流浪汉瞬间变回了冷贵的总裁。
宋依诺忍不住赞道:“好帅!”
浓郁的须后水味道瞬间逼近,沈存希在她唇上“啵”了一下,起身去卫生间洗澡。宋依诺脸颊发烫,她轻抚着热辣辣的唇瓣,心里甜得化不开。
幸好她醒了,否则他们之间就要天人永隔了。
五分钟,沈存希洗了个战斗澡,浑身都清爽了。他几乎从来没有过几天不洗澡的经历,这几天他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半步都不肯离开她,他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臭吧臭吧,臭臭的她就会醒过来,然后催促他去洗澡了。
他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宋依诺正逗弄着那只小鸭子,小鸭子猥琐的“嘎嘎”叫着,他走过去,直接拎着它的尾巴,将它扔下床。
小鸭子扑腾着掉在地上,委屈地“嘎嘎”叫着,宋依诺嗳了一声,“沈存希,你温柔点,别把它摔死了。”
“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鸭子身上细菌多,伤口会感染,所以不许玩鸭子,听到没?”沈存希一本正经的训斥她。
宋依诺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劲了,什么叫不许玩鸭子?这不是他送给她的宠物吗?
“那你为什么把它放在病房?不是送给我的吗?”宋依诺疑惑地望着他,他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别人都送猫啊狗啊,他送只鸭子,太独特了。
沈存希一时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他板着脸道:“反正不准玩就是不准玩,否则我就扔出去。”
“好啦好啦,不玩就不玩。”宋依诺妥协,看着那黄绒绒的小身板,爱不释手。幼年的鸭宝宝非常可爱,毛很柔软,比成年的大鸭子可爱多了。
沈存希见她答应了,他才放下心来,他去衣柜里拿了一条领带出来递给她,宋依诺接过去,倾身给他系领带,她认真的给他打好领结,她说:“好了。”
沈存希双手撑在病床上,为了配合她的高度,不让她太累,此时也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吻住她的唇,他在她唇腔里一番掠夺后,才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
……
沈存希一走,宋依诺百无聊赖,她拿起手机,翻看刚才的照片,越看越觉得此时的沈存希萌萌哒。她点开照片,开始编辑,给他头上戴上了圣诞帽,脸上戴上眼镜,然后在她头上戴上两个猫耳朵,脸上多了猫胡须。修改好了,她把照片传到了微信圈,标题上写着:从死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