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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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哪能放她走,她飞快走过去,沉重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捷,拦住了贺雪生的去路,“你真的还活着,看见我为什么要躲,怕我吗?”
贺雪生眉尖微蹙,淡淡地睨着她,“你认错人了。”
“我认错人了?我怎么会认错人,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宋子矜盯着她,七年前宋依诺的婚礼变葬礼,新闻压都压不住,据说当年的葬礼比婚礼还奢侈豪华。
只不过葬礼结束后,沈存希也消失了,后来有消息说他移民法国,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当初她看到那则新闻,只觉得大快人心,宋依诺抢了她的老公,终究还是难幸福长久。如今再看见她,她恍如隔世。
“这位太太,你认错人了。”贺雪生不耐烦的要走,却被宋子矜拦住了去路。她垂眸盯着她,她脖子上戴着一条铂金项链,吊坠上的钻石很大,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身上穿着米兰时装周上某奢侈品牌的长裙,身上套了件淡蓝色的针织外套,抓着她衣服的无名指上戴着一颗硕大的钻戒,看起来日子过得应该不错。
可既然过得不错,为什么此刻见到她,眼里依然有怨气与幸灾乐祸?也许是她们从小就不对盘吧,所以即便她的死,也化解不了这样深的憎恶。
宋子矜看着眼前冷漠的女人,时光荏苒,七年已经快过去了,她却好似还停留在七年前一样,容貌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当初的模样,再看看自己,为了扶持父亲的事业,她成为一个老男人的小三,为他生孩子,再也不复曾经的风光。
“真的认错了吗?宋依诺,你怎么还敢回来?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我可记得当年轰动一时的婚礼变成了豪华的葬礼。”宋子矜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些尖锐与刻薄。
贺雪生挑了挑眉尖,并未动怒,也没有将她看在眼里,“如果你拦下我,只是为了满足你那可怜的自尊心,那么你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请让开!”
宋子矜被她身上冷冽气势慑住,她不自觉的让开,贺雪生抬腿便走。宋子矜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暗自思忖,莫非她真的认错人了?
贺雪生回到医生办公室前,就见沈存希从办公室里快步走出来,因为走得太快,险些撞到她。待看清她时,他似乎松了口气,“你去哪里了?”
“去洗手间洗了下手,怎么了?”贺雪生神情寡淡,与他的焦急紧张相比,实在显得有些冷淡。
忽然被浇了盆冰水似的,沈存希满心的焦急就那样凝结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她,很多时候,面对这样无动于衷的她,他都感觉到无力,由心而生的无力。
她就像是一块千年寒冰,怎么暖也暖不热了。
“没事,就是一下子不见你,有些心慌。”沈存希定了定神,说得浑不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话说出口要有多难。他害怕,害怕自己再一个大意,就将她弄丢了。
贺雪生睨着他手里的药,淡淡转移话题,“拿好药了,那我们走吧。”
沈存希又是一怔,我们?自他们重逢后,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词,此时听到她说我们,他心里的寒凉轻易就被她驱散了,他轻轻叹息,“好,我们走。”
贺雪生心里淡淡掀起了一股异样,她强忍着不在意,抬步向医院外走去。沈存希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甚至是带着小心翼翼的。
他们刚走,宋子矜便出现在走廊里,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她脸上掠过一抹怨憎。还说她认错人了,她要不是宋依诺,怎么会和沈存希在一起?
没想到这两人兜兜转转了七年,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可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她收回目光,拿手机拨打电话,电话很快通了,她冷声道:“找私家侦探帮我查一个人……”
……
沈存希送贺雪生回到佰汇广场,他没有再纠缠,因为他知道,如果纠缠得过了度,只会适得其反。他没有下车,看着她解开安全带,看着她推门下车,她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甚至是站在马路边上,对他说再见时,也是淡漠客气的。宏页共才。
看着她毫不迟疑离开的背影,他觉得沮丧,伪装好的世界天塌地陷,他告诉自己不要急,可是怎能不急?
孤独了七年的心,急于被填满,可是那个人,总是对他若即若离。她就坐在他身边,他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到了什么?
这一刻,他心头不禁滋生出一份恨意,那份恨意咬噬着他的心肺,让他喘不过气来,依诺,依诺,到底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手机铃声拉回飘远的思绪,他拿起手机,轻冷的道:“喂?”
“先生,小白少爷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脑袋上破开了好大一条口子,现在正在急救室,昏迷时一直喊着爸爸……”法国家里的佣人声音焦急地传过来。
沈存希倏地捏紧手机,他说:“吴妈,你别慌,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沈存希立即拨给严城,“严城,马上申请回法国的航线,对,越快越好。”沈存希挂了电话,心跳还不稳,知道沈晏白受伤,他方寸大乱。
这些年来,他带孩子带得不仔细,孩子时常有磕碰,他也不在意。他认为男孩子应该从小经受磨练,长大了意志力才坚强。所以对沈晏白的关心很少,可这会儿听到他受伤了,他竟有些坐不住。
航线很快申请下来,下午五点半从江宁市起飞,他现在就得启程赶去江宁市,时间仓促得他没有时间向贺雪生告别。
他转头看着佰汇广场,也许是时候该离开一下了。短暂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相守。
他收回目光,发动车子离开。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贺雪生眼尾的伤已经好了,破皮的地方结了痂,生出粉色的新肉来。她总觉得最近少了什么,却强迫自己不去想,偶尔扫到办公桌上的伤药,才猛然意识到少了什么。
沈存希忽然就销声匿迹了,就好像从未在她面前出现过,要不是办公桌上的伤药提醒她,她会以为那是自己做的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云嬗敲门进来,发现贺雪生破天荒的在出神,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桌上的伤药,她脸上的笑容贼贼的,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等拉回她的注意力,她才笑着打趣道:“哟,这是犯相思病啦?”
贺雪生瞪了她一眼,翻开面前的文件,假装认真的看文件,云嬗看着她手里的文件,哎了一声,“文件拿倒了。”
“我喜欢倒着看,碍着你了?”贺雪生任性的说完,忽然愣住了,脑海里浮现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只是任性的对象换成了别人。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学会倒着看文件这项技能了。”云嬗笑眯眯道,也不拆穿她。
贺雪生“啪”一声合上文件,她越是掩饰,反倒越有种掩耳盗铃的意思,她望着她,道:“你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我再给你指派几个任务?”
“饶了我吧,贺总,我就只差没被你当牛使了。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的中国好闺蜜又找上门来了,看来她是不见到你就誓不罢休。”
第202章 今晚留下来陪我
贺雪生掐了掐眉心,这半个月来,韩美昕不是第一次闹着来见她,不管她怎么回避,她都锲而不舍,不见到她誓不罢休。
如此毅力可嘉。她要再不见她,就显得绝情了。
“带她到会客室吧。”贺雪生淡淡道,知道再躲下去,也没办法,倒不如直接面对吧。
云嬗看了她一眼,将她疲惫的模样尽收眼底,有这么一个好闺蜜,有时候对她来说也是负担吧。她避不见面,其实就是在保护她,不想亲自去伤害她。
韩美昕被云嬗带着去了会客室,玻璃天体的办公室里。连房间的隔断都是用玻璃隔断,阳光洒落下来,这里流兴溢彩。能在这样梦幻的地方上班,只怕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会客室里,贺雪生站在落地窗前,那背影萧瑟孤独,像是站在悬崖峭壁上,随时都会掉下去,然后再也见不到她。韩美昕乍然看到这样的她,满心的愤怒都化作了怜惜,“依诺……”
她刚脱口喊出她的名字,又想起了什么,她连忙改口,“贺小姐。别来无恙啊!”
贺雪生双手抱胸,她转过身来,静静地打量着韩美昕。将近七年了,因为为人母,她变得更美更沉静,连眉宇间张扬的气势都有所收敛。
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外面套着一件红色灯笼袖毛衣。露出半截皓腕,手腕上戴了一只精致的腕表,细密点坠的25颗碎钻,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下身一条深蓝色的牛仔长裤,看起来简约时尚。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都市精英的味道,只有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缱绻柔情,稍稍柔化了她身上刚毅的气势。
据说七年前她的死,成为了压倒她和薄慕年之间的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与薄慕年彻底绝裂。甚至于连孕期就与薄慕年分居。
美昕成全了友谊,却辜负了她的爱情,她岂会不明白她为了她牺牲了多少。
贺雪生一念思及此,真的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这样做?在所有人都放弃她时,为什么她还要这般为她折磨自己?
可是问不出口,惟有感激、感恩、感谢她为她做的一切。
韩美昕站在原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目光让她有些发毛,她眯了眯凤眼,淡笑道:“贺小姐这么看着我,是在想怎么将我送进警局么?”
贺雪生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韩美昕心生疑窦,她盯着她的目光让她有几分熟悉感,可是一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无法追寻,她笑道:“确实是我叨扰你了,依诺再心狠,也不会把我送进警局里,你不是她。”
“韩小姐请坐。”贺雪生走到她面前,示意她坐,她对站在门边的云嬗道:“两杯咖啡,韩小姐的咖啡加两匙奶精,不要糖。”
韩美昕一愣,紧接着抬起头来望着她,没想到她竟然知道她的口味,“你怎么知道我不要糖?”
“韩小姐曾接受过采访不是吗?”贺雪生淡淡道,也没说是什么样的采访,是在节目上看到的,还是在杂志报纸上看到的。
韩美昕身为离婚律师,近年来在桐城风头正劲,她接受过媒体的采访,只是她不记得,她在哪家媒体的采访上,提到过她喝咖啡不要糖,只要两匙奶精。
“什么采访?”
“不记得了,偶然看到的,韩小姐是大美人,所以我印象深刻。”贺雪生在她对面坐下,阳光从穹顶上洒落下来,隔了一层玻璃,暖洋洋的照在她们身上,此时此刻,美如仙境。
韩美昕知道她再追问下去,她也只会给她一个模糊的答案,她索性不再问。
不一会儿,云嬗送了两杯咖啡进来,一杯深浓的黑咖啡,闻着就是一股苦涩的味道,还有一杯是韩美昕加了两匙奶精的咖啡,咖啡色泽偏白,有股奶香味。
韩美昕礼貌的向云嬗道谢,她端起咖啡杯,呷了一口咖啡,奶精的味道淡化了咖啡的苦涩,入口顺滑。她抬眸,看见贺雪生端起咖啡杯,面不改色的呷了一口,她都替她感到苦,“你以前不喜欢喝黑咖啡,嫌苦。你喜欢甜,要放三颗方糖两匙奶精,你说人生本来就苦了,何必跟味蕾过不去。”
贺雪生一怔,没想到她说的话她都记得,她不动声色的抬眸看她,“是你那个长得和我像的朋友说的吗?可是我倒觉得,人生还有比黑咖啡更苦的日子,那是多少杯黑咖啡都比不了的苦。”
“是么?以前我觉得人生是非对错很重要,后来经历过朋友的死亡,我才发现,在大是大非面前,活着最重要。”韩美昕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马克杯的杯身,指端传来圆润的触感,这是上好的釉瓷。
“如果这样的活着,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呢?你是否还觉得活着最重要?”贺雪生倾身将马克杯放回玻璃茶几上,淡淡地望着她。
“对于我来说,死亡才是真正的地狱,活着比什么都好。至少在我想见她时,她还能和我坐在这里谈笑风生,听我说些漫无边际甚至是无厘头的话,那就足够了。”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一片鲜活的红色中,她的神情隐隐带着些忧郁。
“你那位朋友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此生最大的幸事。”贺雪生感慨道。
韩美昕放下马克杯,她静静地盯着贺雪生,“有件事我一直感到奇怪,从五年前开始,每年小周周的生日,都会有人寄来神秘快递,并且没有寄件人的姓名与地址。我找人调查过,全无头绪。我想这么关心小周周的人,她一定活在我们身边,一直看着我们。”
贺雪生连神情都没有半点变化,“也许是你的亲朋好友,也许是小周周的父亲,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也曾怀疑过是小周周的父亲,但是他完全不知情,更何况像他那样傲娇的男人,送礼根本不会偷偷摸摸的,这太为难他了。”韩美昕目不转睛地盯着贺雪生,想从她脸上找出丝毫破绽,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贺雪生知道她在试探她,她淡淡启唇,“那或许是你的某个朋友,不能让你知道的,比方郭家的小公子。”
韩美昕脸色大变,她与郭玉的过去,没有几个人知道,包括依诺,她都没有说起过。这会儿她这样不经意的提起,就像是触碰了她的逆鳞,她腾一声站起来,目光凌厉地盯着她,“依诺,是不是一个男人辜负了你,你就要与过去的人事物完全斩断联系?”
“韩小姐,我说过,你认错人了。”贺雪生抬头望着她,看见她凤眸里压抑着翻腾的怒气,她心里叹息,她并非有意刺伤她。
韩美昕抓起包,没有说再见,就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宏名以血。
贺雪生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穿过一道道玻璃门,然后进了电梯,她终于松了口气。她收回目光,落在那杯只喝了一口的马克杯上。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马克杯上是两个两小无猜的小女孩的简笔画,上面用粗体黑色字体写着:友谊万岁!
……
薄慕年接到佣人的电话,说大少奶奶回家了,他立即丢下正在开会的众人,让副总代为主持,驱车回家。这是六年前她生完孩子后,第一次回他们的家,对他的意义是不同的。
他连闯了几个红绿灯赶到家,一眼就看到她那辆像玩具车一样的MINI停在花园外面,紫色的车身,丑萌丑萌的,据说这车型是宋依诺的最爱。
他站在MINI车身旁,眼圈微微发烫,等平息了心里翻涌的情潮,他才抬步走进去,穿过花园,来到别墅门前,他看见玄关处换下一双女士的高跟鞋,他眼眶一热,喉咙里像哽着什么东西,快要奔涌而出。
佣人走过来,低声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回家就直接冲进书房,不知道在找什么。”
薄慕年抬头望着二楼缓步台方向,他换下鞋子,慢条斯理的上楼。他们的家,女主人好久好久没有归来了。他缓缓来到书房外,即使站在外面,都能听到她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轻轻推开门,书房里乱糟糟的,就像鬼子进村了一样,他倚在门边,看着站在书桌后找着什么的女人,她生完孩子后,身材恢复得极好,除了胸前那两团柔软增大了两个罩杯,别的地方还跟从前一样。
她神情焦躁,不知道要找什么,找得满头大汗,那红色的毛